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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一道震耳欲聋的碰撞声在我耳边剧烈响起!
砰——
我下意识地侧躲过去,双手掩住耳朵。
这巨大的声音,将我吓得不清。
我定睛看去,竟然是陆璃的车与别人的车发生碰撞。
他的保时捷把一辆银色的本田撞飞,本田冲出街道,撞到一旁的楼房,车头严重损毁。
陆璃提脚踹开车门走下来,他扬起下巴,视线抬起望向出事车辆。
我惊慌地快步靠近他,“怎么会撞车?”
“那车针对你而来。”他冷眸半眯,冷峻的脸上,有道逼仄的阴戾浮现出来。
什么?我惊得倒退一步,在家乡的小镇上怎么会有人开车撞我?我困难地舔了舔嘴唇,“或许只是意外……”
陆璃似笑非笑,冷冷地打断我,“按照那个力度,能直接把你碾压得粉身碎骨。”
我倒抽一口冷气,到底是谁,与我有这么大的仇恨?
“那现在怎么办?我打120吧。”我摸出手机,按出解锁键,才想起没有手机卡。
而他宽厚的手掌已握住我的双肩“回去了,我送你。”
“这里呢?不管了吗?”
“我会找个人处理。”
我的目光自他颈间往后瞥,本田轿被撞得惨不忍睹,车头深深往里凹陷,车身还在微微冒烟,恐怕车内的人已是凶多吉少。
我目光停留在他英俊的侧脸上,“里面的人会死吗?”
“不知道。”
“陆璃,”我怔立脚步心里六神无主,惊魂未定,“你不害怕吗?”
他斜下双深邃的眼眸紧盯着我,“怕什么?”
我急得要跳脚,“你可能撞死人了!”
他眼角邪肆一挑,握住我肩膀的手力道微微松开些,嘴角勾着一抹痞笑,“现在最怕的人是你。”
怕我?他不是开玩笑吧?我不自在地别开了脸,我扣上自己的肩头,将他覆盖在我肩膀的手甩开,怒声道,“我是很认真的在问你!”
“我没事。”他淡然道。
月亮孤高而冷漠地悬挂在天上,月光却在地面映衬出两道重叠的暗影,同时映照出他眼底那细碎的波动。
我抿住嘴唇,收紧了手指,却感觉手里有种黏稠样的液体,摊开仔细看,掌心内全是血。
鲜艳的颜色,触目惊心!
“你受伤了?”
“一点小事。”他掩饰的将手放回裤兜中。
“给我看看!”我固执地把他的抓出来,低头一看,半截手臂上的衬衣已被染红,刺目又血腥,看来伤得不轻。
我身体一僵,握住他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心里密密麻麻的疼。时间似乎静止,微凉的空气中似乎有什么气流在暧昧地涌动。
“陆璃!”我终于无可抑制地咬牙切齿、歇斯底里。“陆璃,你混蛋,就那样撞上去,不要命了?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想让我心疼你,是不是?我告诉你,门都没有,窗也没有!你这个混蛋,咸鸭蛋,臭鸡蛋……”我语无伦次,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长发被夜风飘起,委屈的眼泪被吹入风中。
他不语,只是伸手揽住我,手轻轻地抚摸我的长发,安抚着我。
“陆璃!你,你……我告诉你,我恨死你了!从你冤枉我跟赵满庭的那一刻,我就想着要恨你一辈子,你别指望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我抽噎着,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泄恨似的抓起他的衬衫一角便往脸上擦。
“对不起,是我的错。”
我一愣,他竟然主动认错?
本来,我想好了一大堆要骂他的话,现在好像,完全用不上了。
我咬住了下唇,只要一想到他那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我,我就心痛得无可复加。
“绝对不能有下次,如果日后再有误会,你一定要好好听我解释。”
“遵命!”
“你发誓。”
“好,我发誓,如果再冤枉你,我不得好死……”
我一把捂住他的唇,心里又涩又痛,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就发了誓,心里后悔得不行,“不许乱讲!乌鸦嘴,快吐口水说过!”
他有些无奈,抓住我的手放在唇边吻着,“可是原谅我了?”
“你……你是怎么知道自己误会我的?”
他身体一僵,双唇张了下,竟然也有失语的时候。
他果然是在敷衍我。
我冷哼一声,不再理他,转身往前方而去。我记得前面不远有一间小旅馆,就是我出来得匆忙,裤兜里只有钱包和手机,没带身份证不知让不让我入住。
他跟在我身边,同我步伐交错地走,很长一段时间都听不到他的声音,只有一深一浅的呼吸。
我俯视自己拉长在前方的影子,“你走吧,我会找个地方住下。”
“你觉得,你的倔强对我有用?”
我一时说不出话。的确没用。他要跟着,我赶不走。他要闯进我的世界,要颠覆我的世界,把我平静的生活搅弄得浑浊不堪,我从来无力抵抗。
主动权向来在他手里,我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反抗久了,我除了再不想做无谓挣扎外,没有别的选择方式。
“听话,害你的人说不定还潜伏在四周。”
他这么一说,我也不管是不是危言耸听,下意识地四处张望着,似乎在某个黑漆漆的角落里,正藏着可怕魔鬼。
他见我这样害怕,高大的身子靠了过来,伸手搂住我的腰,“别怕,有我。”
这次我没有拒绝,除了生死,其它都是小事。我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自动忽略了对他的抵触。
月光皎洁,在他脸上打上层淡淡的光圈,将他的侧脸打磨地光洁无瑕。有种别样的魅力。
他搂住我的肩膀往保时捷而去,我还来不及从方才的惊魂中出来,这会儿走几步腿都是软的。
好端端的竟出车祸了,而且我根本没看见怎么一回事。他说是冲我而来,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开车将我送往一间离镇较远的酒店。虽说不及大城市那样豪华先进,但对于这种偏僻小镇来说,算是不错的了。最起码环境幽雅,干净整洁。
酒店只有三层,他陪同我走楼梯。
一进门,我忙着赶他,“好了,我到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不知他住哪儿,但人是要赶走的。
“这是我的房间。”
“那我到楼下另外开一间。”我转身要出去。
“你开不到。”他淡然道,“口渴了,给我倒杯水。”他坐在沙发上,一只腿搭起,慵懒舒适的状态就像呆在自己家一样。
我咬咬牙,偏不信他的手能伸这么长,这里的流水镇,离佛城有好几百公里,除非这间酒店是他开的,不然人家不可能听他的,放着生意不做。
只是我手才搭上门把,他凉凉的声音又想起,“说不定害你的人就在楼下等你。”
我的手顿住了。
☆、90 悲伤久了真的会死人
我简直要疯了,到底是谁这么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我又气又怒,连手指都忍不住要颤抖起来。
我权衡再三,终于一咬牙做出决定,管他什么鬼,现在我怀着宝宝,死了就一尸两命多不值得,什么鬼自尊,什么取舍,什么矫情,都他妈的见鬼去吧。
重要的是,我马上就当妈妈了;我马上要高考圆我的大学梦了;那个人,给了我那么痛苦快乐的那个人,此刻正在我面前,他会保护我……
管他在一起做什么呢?只要我还有命在,其它的还算得了什么呢?
我忽然释然,手飞快地缩了回来。
我谄媚地朝他笑了笑,“那我给你倒水。”
余光却瞟到他的左臂,自肩袖处到袖口被鲜血浸湿,已经看不出是原来是什么颜色的衣料,红得刺目。
我担忧地望着风淡云轻的他,“真的没事吗?医院离这里不远,我可以陪你去。”
他的眼睛盯着不知何时打开的电视节目,只是示意我将水杯递给他。
我无奈摇摇头,倾下身将水杯落向茶几,“给。”
他喝了好大一口,抬眸看我,“这么听话,不像你。”
我撇撇嘴,翻了个白眼,“我反抗了这么久,可惜你只当我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这些日子里来太多无谓的挣扎与执着完全不起作用,我的耐性已被磨光。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早该如此。”
我疲倦得不想跟他说话,跟他交代一声,“记得打电话把刚才那件事情处理了。”人已往洗漱间而去。
等我冲凉出来,时钟已走到晚上八点。
某人却已不在房内。
该不会是另外开了房间住吧?有没有搞错,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算了,这人做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我最多把门窗关严一点,总不会有人从外面打破玻璃钻进来,或者像电视上面演的那样,有远程或用狙击枪对付我吧?我胡思乱想着,起身把窗户关死,准备把门给反锁了,门却从外面打开了。
我吓了一大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回房内寻找武器。
“你干什么?”陆璃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提着两个塑料袋,长腿轻轻一踢把门关上。
“我……嘿嘿,我,我在做运动啊!”我尴尬地干笑着把举起的椅子举起再放下,重复做了几次。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一把将椅子夺下,眼眸已染上薄怒。“都快要做妈妈的人了,还这么不知轻重。”
“我……”我搔搔头,划开嘴角,几不可闻地干笑出声。是啊,我怀着宝宝呢。可我也不能说,刚刚是举着椅子准备要砸你来着……
“吃了饭再吃药。”他把东西在茶几上摆好,便过来牵我的手。像是惩罚似的,重重地捏了下我手心。
原来塑料袋里装的就是医院给我开的保胎药。如果不是他现在拿出来,我根本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哦,还有一套粉色睡衣。我伸手摸了摸,手感软软的,感觉舒适又透气。
“这是院长老婆新买的,过了水还未穿过。”他忙着煮茶,随口回答我。他手臂上袖子被褪到了肩膀以上,伤口已被处理包扎过了。散发着消毒水与血腥混合的淡淡味道。
我咬了咬下唇,低垂着眼帘,不太习惯他这样体贴。他做得越是细致,我越是看到自己的粗鄙与毛躁。
在他面前我随时都有可能产生自卑感,只是干杵着,有些无助地望着他,无力地说,“谢谢。”
他把我按坐下来,往我手里塞了把筷子。
菜式很丰富,五菜一汤还热气腾腾的。也不知他在这个穷乡僻壤里是如何弄到的。
他在我旁边坐下,夹了一筷子薯条,细细咀嚼着。他的侧面美好优雅,我没有见过吃饭也能吃得这么好看的男人,一时间盯着他发愣。
“吃饭要专心。”
他看我心不在焉的动作,提醒我。
“我哪有不专心了?只不过吃的慢一些而已,细嚼慢咽对胃好。”我辩解道。
他顺手拿起一个鸡蛋来剥,挑眉看我,似笑非笑,“细嚼慢咽?你也会这个词儿?”
他调侃的意味那么明显,真是讨厌!
我扒了几口饭,不答话。
“现在你是一个人吃两个人吸收,要多吃点。”
他把剥好的鸡蛋放在我碟子上,拿湿巾拭手。
“我再怎么努力不也只有一个胃。”我看着眼前的鸡蛋,心里再次被温暖划过,嘀咕着。
他忽然负气地放下筷子,眼眸灼灼地望着我,“我好久没吃肉了。”
什么?
面前不就有几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