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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来的呢?
她赶快付了车资,急步走进国际大饭店,乘电梯升上三楼,匆匆走向303号房间。
仆欧认得她,忙笑面相迎,替她开了房门。
这个套房原是洪垄长期包的,她由孙奇的家迁出来,便继续包下,以便随时来落脚。
进了房,她急忙关上房门,从手提包里取出那个神不知鬼不觉,莫名奇妙被人放进去的怪东西。
该不是定时炸弹吧?
金玲玲想到足以威胁她生命的可能,顿时大惊,赶紧鼓足勇气,取出来一看,只见那个精巧的铁盒,一端连接着两条细电线,一条是个小型耳机,一条则是只跟普通型式大同小异的手表。
她很聪明,立刻猜出这是具袖珍无线电话收发机,但它是怎么到她手提包的呢?
略微一想,便想到了几乎跌上身的印度客!
既然不是定时炸弹,她不再紧张了,随即好奇地将那花生米大小的耳机插进耳孔。
耳机里继续不断地发出细小的声音:
我的事由我自己解决吧(2)
“玲玲,玲玲,我是孙奇,请将手表上的旋钮按下,我要跟你讲话……”
直到第三遍,金玲玲才按下手表上的旋钮,呐然说:
“是,是孙大哥吗?我在听着……”
“玲玲。”耳机传来孙奇的声音:“你听着,我知道你的处境很危险,我要全力帮助你!”
“孙大哥。”金玲玲凄然说:“你不用为我操心了,你没有依法拘捕我,已经使我非常感激,我的事由我自己解决吧!……”
“不!我不能眼看着你误入歧途,”孙奇说:“现在还来得及,只要你有勇气和决心,仍然可以将功赎罪的,千万不要自暴自弃,一误再误。”
“你要我怎么办呢?”金玲玲沮然问。
“警方合作!”孙奇怂恿她。
金玲玲叹了口气,颓丧地说:
“我没有这个力量,孙大哥,你别指望我吧!”
“不!我们非常需要你的合作!”孙奇说。
“没有用的。”金玲玲沮然说:“他们到目前为止,对我还不信任,而且他们的组织非常严密,我的行动一直被监视着,不可能为孙大哥作任何事……”
“可是你已经为我作了一件事。”孙奇郑重说:“你不是救了邝小明的命?”
“什么?”金玲玲振奋地问:“他……”
孙奇笑笑说:
“他正跟我在一起,你等一等,现在邝老弟要跟你谈话。”
接着,耳机传来邝小明的声音:
“金女士,我得先谢你的救命之恩!”
玲玲一听是邝小明在说话,不由得又乖戾地说:
“用不着谢我,那是你的命大,我原以为那把刀并不一定有用的!”
“太有用了,要不是金女士的暗助,我恐怕早已喂了大鲨鱼。”邝小明说:“但金女士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救我一命?”
“我要你败在我的手里。”金玲玲冷声说:“靠别人的力量,我觉得胜了你也不光彩,就是为了这个,你不必自作多情,以为我是存心救你!”
“无论怎样,你总让我多活些时候,这是值得感激的。”邝小明认真地说:“不过我很为金女士担心,如果他们知道了我还活着,将会如何呢?”
“这个……”金玲玲一时不知所答起来。
邝小明把握机会说:
“毫无疑问,他们一定会怀疑是金女士放了我的!”
金玲玲顿时哑口无言,随后又听邝小明说:
“金女士难道不怕他们对付你?”
“你是在幸灾乐祸?”金玲玲怒问。
“绝没有这个意思。”邝小明说:“我是在提醒金女士,不妨冷静地想一想,他们为了要置我于死地,甚至于不顾金女士跟我同在那间密室里,就施放毒气。像他们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如果对你起了疑心,可想而知将会对你采取什么手段了!”
这是事实,金玲玲也就是为了报复他们的绝情,才愤而暗助邝小明逃生的。不过她的个性非常倔强,明知自己在“勒索公司”的地位,等于是建造在沙滩上的高楼,毫不稳固,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但她却不承认,只冷冷地哼了一声,默不作答。
我的事由我自己解决吧(3)
邝小明仍不放弃,继续向她进言说:
“金女士昨夜帮助过我,我也要知恩图报,现在有个非常难得的机会,只要金女士跟我们密切合作,我相信一定会马到成功,短时间内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你想再出一次风头?”金玲玲不屑地问。
“我只有摇旗呐喊,助助阵罢了。”邝小明笑笑说:“如果金女士肯合作,才是居于首功呢!”
金玲玲终于心动,怔怔地说:
“我愿意听听你们的计划。”
“计划很简单。”邝小明欣然说:“你只要把那位冒充我的家伙骗到国际大饭店,并通知庄德成去办手续,但你必需记住,我们的计划是抓住那家伙,再由我去冒充他!……”
金玲玲何等聪明,一听便知道了他们的用意,不禁惊诧地说:
“你想冒充那个人,再混进‘勒索公司’去?”
邝小明笑问:
“你认为如何?”
金玲玲倒吸了口凉气说:
“我认为你胆子也太大了,简直不知死活!”
邝小明却不以为然地笑笑说:
“其实我混进去,并不比金女士目前的处境危险性大,而且有金女士的掩护,我更可以放心啦!”
这个高帽子使金玲玲心里很舒服,不过她嘴上仍说:
“这次你别指望我再救你了!”
“么金女士是答应了?”邝小明振奋地问。
金玲玲被他用话套住了,只好勉为其难地说:
“我可以试试,要我做的就只有这个?”
“是的,其他的我们会见机行事。”邝小明说:“不过金女士一定要替我们安排个机会,使我们能顺利下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们暗中监视的人起疑。”
“我!……”
金玲玲尚未作最后的表示,房门的电铃突然响了。
她赶紧将收发机藏在床底下,然后心虚地问:
“谁?”
“我!快开门!”外面的人很急促。
金玲玲紧张过度,竞也不问清楚是谁,以为是刚才跟她一起的两个壮汉,便把门打开了。
谁知门刚一开,那人就闯了进来,金玲玲定神一看,竟是那满脸大麻子的洪垄!
这一下可大出她意料之外,不由惊得往后连退,紧张万分地问:
“你,你来干嘛?”
“我不能来吗?”洪望用脚把房门踢上,反手上了里面的内闩,嘿然狞笑说:“老子已多日不知肉味,特地来找你解解馋,要你陪我痛快一夜!”
说着,已向她逼了过去。
金玲玲急向后退,色厉内荏地怒斥:
“你敢乱来!……”
“乱来?”洪垄放荡形骸地大笑说:“你他妈的没跟老子睡过觉?”
金玲玲好像被他揭开了伤疤,气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地说:
“那已经是过去了,现在我警告你,敢碰我一碰,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洪垄嘴里发出一阵啧啧之声,仍然狞笑着说:
“嘿!我们的新世界凶杀案,如今有了靠山,连说话的口气都跟往日不同啦!”
金玲玲已由套房退进了卧室,情急地大声说:
“站住,你再向前一步,我就要叫人来了!”
要你乖乖的听从我命令(1)
洪垄却蛮不在乎地说:
“何必呢,人家是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要照这么算,那恐怕有好几百年的恩了,难道你就真的翻脸无情?哈哈!……”
金玲玲看他仍不止步,当真大叫:
“来……”
还没叫出口,洪垄突然扑身上前,一把抱住了她的娇躯,两个人一齐跌倒在地板上。
金玲玲的嘴巴已被他用手堵住,急得拼命挣扎,无奈被洪垄跨压在身上,只能扭动,却是无法挣脱出来。
洪垄不知是真的多日未近女色,还是存心要对她施以报复,竟然兽性大发,强把她的头按在地板上,低下头去,用那几天没剃,长满像毛刷胡子的嘴,在她粉脸上一阵狂吻!
金玲玲被刺得痛痒不堪,用出了吃奶的力气挣扎,仍然是白费劲。压在她身上的洪垄,就像是庞然巨物的大猩猩,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消片刻工夫,她已精疲力竭,连挣扎都没有力气了。
洪望直等她停止挣扎,才把嘴离开她的粉颈,狰狞地笑着说:
“累了吗?嘿嘿,老实说吧,像你这样的烂货,全身连多少根汗毛都清清楚楚,对我实在已经没多大味口了。现在我要你乖乖地听从我的命令,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立刻就用双手勒死你!”
金玲玲的嘴被堵着,无法说话,吓得只好抬动一下头,表示她已屈服。
“我知道你已经打入‘勒索公司’,他们也曾经派人跟我谈过,不过我很清楚,我们进去大不了是充当一名小喽罗,听他们摆布,替他们卖命,我洪垄可不干!现在我要另起炉灶独当一面地大干一番,我的全部人马,最迟在今天夜里,就会从澳门赶到,那时候就瞧我洪垄的吧!”
金玲玲听说他已把红巾党的人马全部调来,知道这家伙野心不死,滨海又将天翻地覆了。
接着又听洪垄说:
“只要你肯听从我的话去做,洪垄打出了天下,仍然有你一份。现在由你自己决定,是否我们能一本初衷地合作?”
说罢,他终于把堵在她嘴上的手移开,让她好回答。
“你要我做什么呢?”金玲玲茫然问。
洪堑郑重其事地说:
“我要你把‘勒索公司’的秘密,立刻全部报告孙奇,使警方能根据你的情报,尽速破获那个组织!”
金玲玲不禁诧然问:
“为什么要这样做?”
洪望沉声说:
“因为‘勒索公司’的势力庞大,我的全部实力,再加上港九几方面的人马,仍然斗不过他们。我跟他们是势不两立的,不把这个组织消灭,我永远在滨海抬不起头来,所以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这可妙了,孙奇要她合作,是要破获“勒索公司”。洪垄逼她合作,居然也是要让这个庞大组织被破获。虽然他们的目的不同,找金玲玲的动机却是不谋而合,这么看起来,她倒真成了众目所瞩,举足轻重的红人啦!
要你乖乖的听从我命令(2)
现在已不是考虑能不能办到的问题,而是非答应洪垄不可,否则他真可能猝下毒手。
于是,她只好虚与委蛇地说:
“好吧,虽然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我答应你,一定尽我所知道的告诉孙探长。”
洪垄满意地笑了笑,从她身上离开,站起来说:
“现在你就打电话!”
“现在?”金玲玲没想到他会这么着急,一时左右为难起来。
“嗯!就是现在!”洪垄说:“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必须亲自在场,守着你打完这个电话!”
金玲玲被逼走到电话机旁,茫然不知所措地说:
“可是……你要对孙探长怎么说呢?”
洪垄把脸霍地一沉,怒声说:
“你刚才不是已经答应,尽你所知的告诉他,难道现在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金玲玲怕吃眼前亏,只好苦笑说:
“其实我知道的跟你差不多,可能孙探长同样也知道,甚至于很早就有了情报,我要不能说出更确实的,岂不是多此一举?”
洪垄勃然大怒,霍地一把抓住她的臂膀,逼令说:
“你不必多说,只要告诉孙奇,‘勒索公司’的确实根据地!”
金玲玲被他抓得痛彻心肺,紧皱着双眉说:
“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你叫我怎么告诉他?……”
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