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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会了。
陈三全故意地走在后面,李若瑶也一样。
两个人走近了,但四只眼睛谁也没有主动去注视对方的意思。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游离着,逃避着,在即将交织的一刹那,又匆忙地闪躲……
“李,李若瑶同志。”陈三全不知该如何称呼她。
“你直接叫我李若瑶吧。”李若瑶直视他说。
两个人的目光终于碰在了一起。
“好,若瑶同志,这是今天早上,看守所所长郑大民交待出来的字条,我估计是刘沧海和赵亮串供的证据。”陈三全拿出一团叠好的纸。
“太谢谢了,你们怎么得到的?”这正是李若瑶朝思夜想的东西。
“这是一个23岁的姑娘,用她的生命换来的。”陈三全感伤地说。
“原来,我们面对着同样的对手,同样的敌人。”
说完话,李若瑶这才仔细地端详着陈三全布满血丝的眼睛和一张疲惫的脸。
“三全,你比以前瘦了。”
李若瑶终于说出了一个女人最应该说的话,当然,这也是最没有意义的话,是所有恋爱中的人和准备恋爱的人每天都在说的、必要的废话。其实,这样的废话远比那些有深远意义的长篇大论更为动听。
“你也瘦了。”陈三全终于也说了一句废话。
于是,两颗心在此刻就离得很近了,似乎过去的所有怨怼都已经消散,但他们过去真的有什么怨怼吗?
市公安局会议室。
联合专案组的第一次会上。
“已经查明蓝色桑塔纳的有关情况,这辆车是省照K—B12249,该车三个月之前失窃,车主为省老干部局。”何建军说。
“果然是无懈可击的超级杀手。”陈三全说。
“两名匪徒的情况也已经查明,一位名叫高长勇,另一位名高长春,黑龙江省黑河市人,系两兄弟。”
“赵亮交待说,刘沧海在给他打气,说是只要封住口,两个月之内就可以让他出来。”另一位干警说。
“根据现有的证据,现在已经可以抓捕刘沧海!”李若瑶说。
私人会所很逍遥(3)
“我看现在暂时不抓捕刘沧海为好,目前他是我们引出孙一峰背后黑手的重要线索。”陈三全说。
“还有孙一峰,只要抓住了孙一峰,也可以把那个人引出来。”何建军说。
“抓曾培豹的教训我们要记住。这个孙一峰未必比他好对付。”陈三全说。
香港。
一幢豪华别墅里。
一群人正在玩牌。
马涛、刘沧海接受林三伟先生的洗尘晚宴后。应邀来到这里,和林三伟等几位香港工商界人士玩牌。
这里是一家私人性质的会员式赌场。在他们看来,像林三伟这样的人太嫩了,今天他们可以好好地赢他们一把,所以,他和马涛准备的赌资都不是太多,两个人从海华公司只拿了一千万港币。
另外,马涛现在还不知道他的二号人物孙一峰被通缉了,英华的重大事情,通常都是他和孙一峰单线联系,如果他出了事,他几乎就是聋子和瞎子。
再说,沈晓红对他的事还并不完全清楚。
今天早上沈晓红出门时,她看到出发的武警,她以为又在搞什么军事演习。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马涛和刘沧海的心情还很好,他们觉得很快就要赢那个冤大头林三伟的钱了。
黄昏、夕阳、长路、远方。
汽车在狂奔。
在滨海通往内蒙古呼和浩特的高速路上狂奔。
一辆黑色本田车上,孙一峰戴着墨镜蓄着络腮胡子,正指挥着一个马仔,向着西北方向夺命狂奔。
以他们的速度,再有三个小时,就可以开出500里的本省境内。
因为他错过了进入市区隐藏的最好时机,不得不按第二方案,从内蒙逃往外蒙再进入俄罗斯境内。
已经快要出省境了,他似乎已经嗅到了草原的芬芳,春天草原的芬芳。
在孙一峰的内心,一直藏着一个偶像,他最崇拜的人,当年他也曾经从这条路逃亡过,他希望这个当年没有成功的人今天会在冥冥中保佑自己。
这个人就是林X,30年前他叛逃祖国也是向着草原的方向,但他在外蒙古的温都尔汗坠毁,那么今天呢?
今天孙一峰能不能顺利地走出蒙古大草原?
香港。
牌局还在进行着。
这里的牌局很公平,有澳门赌场执照的“荷员”进行监督,一切都在很公平、很安静地进行着。
马涛已经赢了一些了,所以他的心情更好了一些,直到沈晓红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老公!孙一峰被通缉了。”沈晓红说。
“你紧张什么,他被通缉关我什么事?”马涛强压内心的痛苦。
“你?好了好了,你明天暂时不要回滨海好吗?”沈晓红在电话里慌张地说。
“知道了。”马涛挂了电话,回到牌桌上。
但马涛还是紧张了,他不是为自己紧张,而是为孙一叠,因为他太舍不得这个“好兄弟”了,他想起了孙一峰说的话专
“哥,如果我真的要走,一定会把所有事情做干净,让英华的事业不出问题,我孙一峰的命不是那么便宜的。”
“多好的兄弟啊!”他不由得伤感起来。
道上的规矩(1)
逃往远方的路上。
孙一峰换了一辆车,坐在后排位置上,马仔在不断地催促司机。
孙一峰很快就发现后面有几辆警车跟上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觉得自己办事一向天衣无缝。
他不仅在进第一个高速收费站时,抛下了自己的本田车,同时租了一辆捷达出租车。
不应该有破绽啊?
原来,就在他冲出高速收费站时,敏感的收费官员发现了他脸上的墨镜过于夸张,谁在天还将黑的时候戴一付墨镜呢?每一个收费站都已经接到了通缉凶犯的通告,所以,她当即把情况告知了上级。
正在这时,孙一峰发现前面的山路上也出现了两辆警车,他马上掏出枪来,指着司机的头说:
“冲过去!”
“不敢啊,大哥,我把车让你开算了,你饶了我吧!”
“砰!”司机倒在了座椅上。
孙一峰一把推开司机的尸体,自己驾车冲出路栏。
山坡上,车撞上了土坡,歪倒在了地上。
马仔举起冲锋枪向着前方扫射着。
一名武警战士受伤倒地。
十余名武警飞速下车。
武警战士一边还击,一边向着翻倒的捷达车围了过来。
马仔的冲锋枪喷吐着火焰。
又有两名武警战士受伤倒地。
马仔一边射击,一边掩护着孙一峰向山上跑去,但武警战士密集的火力把他压在土坡后。
马仔刚一起身,很快身中数弹倒地而亡。
夕阳落山,天色已暗。
孙一峰已到了一个小山坡上。
他回过头,掏出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双眼望着远方,对冲上来的武警视而不见。
武警战士一步一步地围了上来。
“放下武器,你已经被包围了!”武警战士威严地喊道。
孙一峰用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遥望着远方,饱含“深情”地遥望远方。
西边的天空还有一抹红霞。
孙一峰双眼湿润,望着西边的天际。仿佛很眷恋他曾经“灿烂”的人生。
“大哥,你多保重,一峰没把事办好,先走一步了,来世再做兄弟!”
他喃喃自语着。
“放下武器!”武警战士们声如洪钟。
“砰!”孙一峰的太阳穴上血光飞溅。
孙一峰头一歪,重重地滚倒在一片荒草上。
香港。
马涛、刘沧海的赌局还在进行着。
刘沧海用手帕不断地擦着头上冒出的冷汗。
他们早已输光了所有的钱,余凤珠又从公司里拿来了房契和证券,这是马涛和刘沧海有生以来最为不幸的一次赌坛失利。
“刘先生,你还跟不跟啊,马先生已经弃牌了,何大龙当年是怎么教你们的!”
林三伟低沉地慢慢说出这句话。
“何大龙”三个字一出口,马涛、刘沧海脸色陡变,他们已经知道今天输牌的原因。正所谓知己知彼,谋划之先,方能百战不殆。
道上的规矩(2)
他们抬头死死地盯着林三伟——林三少爷,他们突然发现,以前他们眼中的纨绔子弟林三伟,此刻如同变了一个人:目光炯炯,神态从容,完全是一个成熟精明的赌场老手。
“你究竟是谁?!”
“林三伟!”
“你与何大龙什么关系?”
“没关系,随便说说而已。”林三伟自信地微笑着。
刘沧海的心理防线已经全部垮了,他扔出了手中的底牌老K。
“呵呵呵,刘先生果真是一付好牌啊。”林三伟亮出了自己手中的底牌:“梅花小3”。
林三伟的牌完全一副杂牌,比刘沧海的K一对小得多。
“你与何大龙究竟是什么关系?”马涛盯着他,他不想输得不明不白。
“他们的确没有关系!”马涛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马涛回头一看,赫然竟是邝小明!
邝小明正走入大厅。
他身后三个老人不怒自威,当先一人自然是林志雄。三个老人旁边。两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面容冷峻。
“如果你们牌打完了,大家坐下来喝茶。”林志雄开口道。
从100多年前起,中国旧社会的黑道行话里被说得最多的就是“喝茶”——意思就是坐下来讲道理。
马涛、刘沧海的脸色马上变了。但一看两个威风凛凛的青年打手。不敢有任何话说。
“各位,都请坐下!”林志雄的话似乎没人敢违抗。他继续说:
“马先生请放心,我林志雄从来不用武力,我今天来,是帮忙主持一个公道,我们社团的一个小兄弟与马先生之间的私人恩怨。今天来的也有香港澳门其它社团的朋友,如果我做得不公道,他们也不会答应。”
九碗茶按传统方式摆在了刚才的牌桌上。
老式的盖碗茶与别墅里的西洋化装修显得极不协调。但在这严肃的气氛中,谁也不敢乱说一个字。
刘沧海与马涛只得在一端坐下。
邝小明面对马涛,和林志雄坐在一起。
另外两个老人分别在另一边坐下。
一位老人说:“小明你先说吧。”
“马涛,你为什么要杀何大龙?”邝小明说。
“不!我没有,小明你要相信我。”马涛慌乱地说。
“不用狡辩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邝小明说。
“你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很早就猜到了。”
“我小看你了。”
“我也是。”
“你有证据?”
“当然有,可以致你于死地的证据。”邝小明说。
“我现在不想解释,你想怎么样?”马涛说。
林志雄听到这里,对整个事情已经了然于胸。他说:
“这件事已经很清楚,马涛,我知道你也是在道上混的,不管是在大陆的滨海还是香港、澳门。都得讲规矩,没有规矩大家都不好混,规矩就是两个字:公道!何大龙没经你同意,录你的东西是他不对,你杀他是你不对,邝小明是你喝过血的兄弟,你杀他兄弟还一直瞒着他,就更不对了。”
道上的规矩(3)
马涛一听,林志雄的话句句在理,不敢说什么。
“你们两边都可以说话,如果小明做了不对的事,我们也同样对待。”林志雄继续把话说完。
“人已经死了,你们想怎么办?”马涛开口了。
“小明的意思是设一场赌局。赌注就是你们各自的两条命。”林志雄说。
“怎么个赌法,俄罗斯轮盘?还是掷骰子大小?”马涛问。
“理亏在马先生这边,赌法应该由小明来定。”林志雄并不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