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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隐竹不知为何,似有些同情地道:“子婴,你为何到这里来?”
“十八叔让我过来的啊!”子婴的眉眼间充满了幸福道,“听说,有了父亲的最新消息,好像要回来了吧。”他眼眸之间充满了期待,道,“听说,这次父亲终于可以从上郡回来了啊,而且再也不用去监军了。”他随即跳了起来,蹦跶道,“父亲终于可以一直陪着我玩了!”
“公子扶苏?”白隐竹不禁有些出神,胡亥已经并非白隐竹所认识的小男孩了,喜怒无常,为了权利,不惜相信赵高这个宦官。更何况,他似乎有动摇,貌似要有所行动。
子婴点了点头,嘟囔道:“不和你说了,我找十八叔去!”
白隐竹伸手拍了一下子婴道:“你莫要过去。”
“为何?”子婴有些不满道,“你就是十八叔新纳的妃?也不怎么样嘛,除了长得漂亮点,一无是处,也不知道我是谁吗?”
白隐竹轻轻一笑,平视着子婴道:“我是为你好。”
“哼!”子婴伸出肉乎乎的手掌推了白隐竹道,“你是谁啊?凭什么管我?”说完,便转身跑开。
白隐竹无奈地站起身来,似是自嘲般地一笑,缓步跟在了子婴的身后。她的身后,不知何时,跟着一位宦官模样的人。
“白姑娘!”那个人的声音沙哑,显然不是宦官应有的。
白隐竹停住了脚步,转身面向那个人道:“何事?”
那个人递上去一个装好的竹简道:“白姑娘所吩咐的事情,属下都已经查到了!”
白隐竹接住那个竹简,缓缓打开。而那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似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融入空气,只有白隐竹手上的竹简还可以证明他曾经存在过。
白隐竹打开竹简,眉头突然紧紧蹙起。
天际边,是谁的悲歌?
“十八叔!”子婴踮起脚,推开厚重的大门。
嬴胡亥转身,温柔一笑,似是桃花融化了寒雪的冰冷:“子婴来了啊!来,到十八叔身边来!”
“十八叔啊,你新纳的那个妃,真的不怎么样!”子婴也不客气,拿起桌子上的点心就吃。
“隐妃?”
“不知道。”子婴含糊地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就是穿着绿衣的那个。”
“那多半便是了。”
子婴重重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放下了手中的点心道:“十八叔,我父亲呢?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能到咸阳啊?”
胡亥温柔的笑脸,渐渐变得十分平静,似带有了一丝心痛,缓声道:“子婴……你……你做好心理准备……”
子婴不解地望着他,明亮的眼眸一眨一眨:“十八叔?怎么了?有什么事情?”
胡亥低头摸了摸子婴的头,轻声,却带着几丝颤抖道:“大哥……大哥他出事了……”
“父亲出什么事了?”子婴没有挣脱胡亥,仰头望着子婴道。
胡亥目光闪躲,喃喃道:“他被……被你皇祖父……”
“殉葬是么?”子婴的眼眸闪烁着盈盈水光,仿佛下一刻就要掉落。
“吧嗒!”
终于,一滴泪珠儿终是落到了地上。
“吱呀!”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子婴似是无意地打翻了桌上的点心盒,而白隐竹再也按捺不住,推开了门。
(不好意思,关于子婴的身份有三种说法,一是扶苏儿子,一是嬴胡亥兄弟,一是嬴政兄弟。阿奴不知道那种比较对,大家就凑合的当成扶苏的儿子吧……)
小侯子婴(2)
“十八叔……”子婴却又似乎装作不知道,有些无法相信地再次询问道,“你说什么?我父亲……自尽了?”
白隐竹瞄了一眼子婴,然后将目光转向胡亥。只见胡亥的脸上只有平静之色,而眼神之中却似透露着一丝愧疚。
胡亥没有去看突然闯进来的白隐竹,沉默了片刻道:“是。”
子婴似乎晴天霹雳,顿时忘了流泪,只有半落的泪水还滴挂在脸庞之上,似是方才心伤的象征。而他此刻,也只是傻傻地站在原处。
白隐竹望了望胡亥,冷冷地盯着他半响,然后走到了子婴的身前,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挡住了胡亥的视线。她的声音里,似乎带有了许多嘲讽的意味道:“少子!你可知为何公子要自尽?”
胡亥将目光转移到白隐竹身上道:“自然是我父皇的旨意了。”
白隐竹冷冷地笑,冷笑之中充满着浓浓的讽刺,只听得她道:“哦?果真是这样吗?”
胡亥将视线转到白隐竹的身上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您应该很清楚。”白隐竹极力将身后微微颤抖的子婴按住道,“您以为我在这阿房宫里,就不知道发生的事了么?”
胡亥没有答话,只听白隐竹道:“你害死自己的兄长扶苏,这怎么说?”
“什么?”子婴的泪水似是黄河绝了堤般,冲刷过了脸庞,他不住失声道,“怎……怎么可能?十八叔怎么会……”
子婴甩开白隐竹,冲到胡亥的身旁,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衫,将那本是极其顺滑的衣裳捏得褶皱万分。他仰头问道:“十八叔?你告诉我……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你害死我的父亲呢?”
“是!你的父亲是我害死的……”胡亥道,“其实……其实我并未想到,大哥会自尽……”
白隐竹冷冷地道:“未想到?哈,那你其他的兄长手足呢?”
胡亥看着白隐竹,默然无语。他虽然未有说出任何一个字,但空气之中的杀气弥漫,显而易见地便可以瞧出,他已经开始怒了。
白隐竹突然冷哼一声道:“哼!你这次叫子婴来是为了什么?为了绝了最后一道血脉吗?”她轻轻一笑,面有讽刺的意味,“你果然还是听了赵高的话!”
胡亥突然灿然一笑,杀气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只听得他道:“我要做什么,用的着你管么?”
白隐竹起身道:“少子想要做什么,我是管不着的,也不想管。只不过……”她轻轻一笑道,“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之上,我还是要提醒你小心,赵高那个人,至于你听或不听,就不是我的事了。”
胡亥美目半眯,冷声询问道:“什么多年交情?”
白隐竹却是微笑不语。
“敢问隐妃对臣下有何不满?”赵高似是听见了白隐竹的话,慢慢从帘幕后面走了出来。
“怎么敢?”白隐竹笑道,“你连少子……不,连皇帝都可以说动,我又能说什么?”说罢,白隐竹拽了一下身后的子婴,往门口走去。
“站住!”赵高似是不满的吼了一句。
胡亥看了赵高一眼道:“罢了!赵老师,让她走吧!”
赵高目送白隐竹走远,对胡亥道:“少子!你为何对这个隐妃格外特别?”
胡亥缓缓地闭上眼睛,似乎在回想,过了半响道:“我也不知道为何。”
“少子,您还是尽早除去这个女人吧。”赵高想了一下道,“这个女人连蒙将军都能害死,实为不简单。”
“什么?”胡亥失声道,“她害死了蒙将军?”
赵高点点头道:“是的。今日大牢里传出消息,隐妃去过没有多久,蒙将军就自杀了。”
胡亥的眉头紧紧蹙起,忽的舒展开了道:“罢了,罢了,我也不想管了。赵老师,蒙将军剩下的事情,你解决就好。”
“诺!”赵高一笑,弯腰行礼。
胡亥若有所思,踏出门外,径直走去。
房屋之中就只有空空的一句话在不停地回响,似是想要绕梁三日。
“白!隐!竹!”
小侯子婴(3)
白隐竹看着面前跟泪人无二样的子婴,不禁苦涩一笑,道:“子婴,男孩子不要哭。”他失去了父亲还可哭一哭,身旁有人安慰,而自己当时竟是一个人也没有呢。
想当初,整个世界,她都以为,只有她一人!
一个人的世界!
“宫廷里世事无常,你要学会坚强起来。”白隐竹道,“像你这么单纯的孩子,是活不长的。”
“可……可他是十八叔啊……”子婴慢慢止住哭泣道,“他是和父亲交情最好的十八叔啊……”
白隐竹见子婴的模样,不由得放软了心坎,伸手摸了摸子婴的头,以表示安慰:“宫廷里,除了自己,任何人不要信,交情最好的也不要相信。”
子婴眨巴着一双没有任何杂质的眼睛问道:“姐姐,为什么啊?”
为什么?
白隐竹缓缓闭上了眼睛,似是在回想,那不知道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中的历史。
难道真的要和这个单纯的小孩子说这个宫廷的可怕,那些尔虞我诈,算经心机的须臾辉煌?
不!他还小,不应该知道这些过往。自己现在还有一份力量,就用羽翼将他保护住吧。
“姐姐亲身经历过,自然知晓。”白隐竹温柔一笑道,“你还太小,不懂世事也是正常的,你在长大一些,姐姐再告诉你,可好?”
子婴的眼神中闪露出痛苦之色道:“姐姐也是宫中之人吗?”
白隐竹苦笑一声,道:“姐姐给你讲个故事吧。”
“在一座非常繁华美丽的城池里,有一个女孩,她是所有家族里最小的,所有人都疼着她宠着她。她和你现在一样,不懂世事险恶。有一天,正值她姐姐出嫁之际,整个城池都充满了喜气。那时候,女孩父亲的最好、最亲近的朋友也前来祝贺,他个人穿着一身红衣。人们只当是喜气并没有在意,但是正当婚礼之际,那个人出手杀了女孩的父亲。那血洒在了衣衫上,融为一体,这时人们才发现,他的红衣,是用血染成的!秦国的铁骑趁此时机攻破城池,屠城,除了那个女孩……无一人生还……”
白隐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后来那个女孩才知晓,原来那个人就是秦国的人,只不过想攻破这座城池罢了。”不知何时,白隐竹脸上的泪水已经滴落到了子婴的手臂上。
“姐姐……”子婴望着白隐竹闪烁的眼眸道,“那个人是你吗?”
白隐竹苦涩一笑道:“是与不是已经不再重要了。”
子婴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十八叔……胡亥……”
白隐竹连忙捂住他的嘴,道:“不管什么时候,你不能叫他的名字,尤其是日后。”
子婴不解,一脸疑惑地望着她。
白隐竹见子婴这副模样,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道:“日后,你的十八叔就是这个天下的皇帝了,那个可是大不敬之罪。轻则……罢了,反正非常可怕就是了。”
白隐竹见子婴一脸恐惧,直往她怀里钻的模样,甚是心疼,不由得俯身摸了摸他头道:“没事,姐姐会保护你的。休息吧!”
子婴缓缓闭上了眼睛,却翻来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