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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项羽仰天大啸,声传数里,震耳欲聋。他双手紧紧握住缰绳,发白之后露出深深地红色,竟是被他生生握出了鲜血。
白隐竹轻声道:“你做什么?”
项羽低声吼道:“我没用,我保护不了你。”
白隐竹苍白的嘴唇勾出了一道浅笑道:“傻瓜,你已经保护我很多了。”
“为什么受伤的不是我?小竹!你说为什么受伤的不是我?”项羽的眼睛似有血丝弥漫。
白隐竹无力的抬起手,额头之间似有汗水流出,想要抚摸项羽略带风尘的面庞,可似乎想到自己体质带毒,最终垂下。她轻声道:“你若受伤了,谁保护我?”
项羽抓着白隐竹的手,放心心脏处,郑重地道:“从今以后,我不要你为我受伤。”
白隐竹猛然看见项羽的眉间有黑气隐隐围绕,不自然觉得有些害怕,急忙想挣开道:“放开。籍,你放开我。”
“不放!籍,永远不会放开小竹。”项羽道,“你身上的毒是因我而起,就算你毒死我,我也甘愿。”
白隐竹只觉得眼角似有泪水流过,她不禁嗔怒道:“傻瓜!你自责什么?”
项羽的声音颤抖道:“我觉得我好没用,我知道你喜欢平静的生活,可是我给不了你。我知道你不喜欢英雄,可是我却让你走上了这条不归路。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白隐竹心里不知怎的,突然一甜道:“傻瓜!谁说是你的错?谁说我不喜欢英雄?我最喜欢英雄了,我最喜欢就是你这样的大英雄。”
计不停止(1)
世界已经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寂静,现在,已经没有了一轮皓月,也没有点点繁星。天际蒙蒙的亮光预告着白天逐渐赶来,却也唤醒不了沉浸在睡梦中的人们。为什么人们会留恋于梦境的繁华?为什么人们要抛弃现实却要享受不属于自己的浮世一梦?
如果你非要问一个名为子婴的孩子,他一定会回答你,现实太残酷,所以人们才愿意去躲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躲过现实的残酷无情。
现实中的人们,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去残害自己的血缘至亲。这个世界的黑暗,早就已经不是人们所能够想象的了。
是啊,暴政!刚走了个暴君嬴政,却又迎来了一个更加暴虐的胡亥。这苦日子不知道何时侯才能是个头,到底谁才可以真正的给百姓带来一片太平盛世。
不过,子婴知道,现在可不是他能逃避的时候。嬴胡亥的宠妃隐妃不见了,或许,这个消息对于水犹夫人,对于凤妃来说是一个好消息,但对于子婴来说,这是一个危及生命的坏消息。
子婴愈来愈不了解胡亥了,一开始以为这位“十八叔”是个温文儒雅,如桃花柔和的桃花公子,后来他不禁对嬴胡亥弑兄杀弟的手段发寒,如今更是认为这个人六亲不认,心机深沉的可怕。自已没有了隐妃的庇护,还能活在世上吗?
不知怎的,子婴的手掌忽的握紧成拳。他压低了声音,轻轻低吼道:“胡亥,弑父之仇,我会和你慢慢算!”
倘若是白隐竹在此处,必定为之大惊。当初所见的子婴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眼睛之中没有一丝杂质。然而此刻,这个子婴早就不是当初的子婴了。
他的模样还是原来一般粉嫩可爱,就是上天精心雕琢的小娃娃。但是,与之不符的,是他的一双眼睛。
本应是清澈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胡沙。再也看不清他的情绪,再也看不见他本性,唯一能见到的,就只有那片凶狠和掩饰的很好的仇恨。
“叩叩叩!”门突然有规律地响了三下。
子婴心里一紧,却装作镇静,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奶声地道:“进来吧!”他看到进来的人后,眉头不由得一皱,失声道,“是你!”
“没错,就是我。”
子婴眼光一瞥,收敛起精明的模样,换上了一张天正无邪的笑脸道:“大人找我所为何事?”
“你无须再装了,我这次来只是想与你做个交易。”
子婴叹了一口气,冷笑了几声道:“我还能与你做何交易?我已经是个没有靠山的废人了,还能给你什么好处?”
“帮我除了赵高。”
“赵高?”子婴愕然片刻,猛然一笑道,“我有什么本事能帮到你呢?我没有了始皇帝陛下的疼爱,也没有了公子扶苏的庇护。你认为我还有什么资格?”
子婴如今凶厉的模样,与当初的嬴政有的一拼,不由让他有些心悸。
子婴冷笑一声,道:“李斯李大人?你说,你冒着那么大的危险来找我,值得么?”
计不停止(2)
李斯立刻从愣神之中恢复过来,坚定地道:“值得。”
子婴眉间一挑,道:“哦?愿闻其详。”
“我想,蒙恬蒙将军的下场,小侯应该是看到了。”李斯道,“你我都应该清楚赵高那厮的手段。更可怕的,远远不止这些。”李斯至今对赵高还是有三分畏惧。
子婴思忖片刻道:“怎么?还有什么?”
李斯望了望嬴子婴的稚嫩脸庞,眼神却流露出与之大相径庭的成熟道:“小侯知道为什么少子可以登上王位吗?”显然,李斯用了“少子”而并非“皇上”,显然有讨好子婴之意。
子婴不满地皱眉道:“有事快说。”
“当初在沙丘的时候,赵高找到我,他已经将诏书改为了少子知名,当时我见大势已定,不得不答应他。”
子婴冷笑一声道:“哼!真是‘识大体’的忠臣啊!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连什么叫做忠心为君都忘了。”
李斯脸色微微一冷,仿佛没有听到子婴的话,只是接着道:“赵高还下令让人除了公子。”
子婴的脸上骤然流露出悲痛的神色,这个是他的痛处,也是他的弱点。
“以绝后患,他更要除去少子之外一切皇室血脉。”李斯望向子婴,脸色有些奇怪,道,“至于,为什么小侯能活到现在,实在是一个奇迹。”
子婴心里暗自思索,不由感激起白隐竹来,但再望向李斯时,那个犀利的眼神,就连纵横官场几十年的他也不禁觉得有些寒冷。子婴嘴角挂着一丝冷笑道:“大人想说什么?”
李斯躬下身子道:“老臣希望小侯能除去赵高。”
“我有什么本事能除去他?”子婴突然笑得灿烂,那个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但我知道,有人能除去赵高。”
子婴话虽如此,心里却不住地在嘲讽这个人。这个人,为了能够保全自己的性命,也算是做尽了不少有违颜面的事情吧。这次居然能降低身位来求他,哼!求他。
李斯的眼神中一转而过狡黠的神色,不由露出几分喜色问道:“是何人?”
“是个女人。”子婴顿了顿道,“她,就是隐妃。”
李斯不禁出声道:“是她?”他眉头紧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子婴的眼神之中掠过一丝惊讶道:“大人知道她?”
李斯的喉结动了动,还是开口道:“不瞒小侯,此人乃会稽郡的双绝之一。不久之前,此人刚刚被少子看重,带进了宫里宠幸。”
“这我知道。”子婴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这件事情,如今,还有谁会不知晓?
李斯一笑道:“还有一件事,小侯不知道,就是连少子,也不知道。”
子婴道:“何事?说!”
“小侯想必也知道少子幼时出走的事情吧。”李斯没有等子婴回答,紧接着道,“之后,少子被蒙将军带了回来,可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寻找一个小女孩,至今尚无结果。听说那个小女孩的右臂上曾被少子咬伤过,而白姬,在被人捡到时,右臂上就有个牙印,算算时间,也正好是那个时间。”
子婴先是一愣,然后面色突然露出张狂的得意之色道:“大人!我有主意了!”
计不停止(3)
十里桃花飘香,落英满地,忽的一阵微风而过,卷的花瓣随风而舞,临空而跃起。这个地方在阿房宫内显得更外清净,因此也没有人来清理,没有来打破这唯一一处能寄托心境的地方。
桃花树下,一位君王轻轻倚着树干,闭目养神。花瓣落在他的身上,如下了一场桃花雨,却不显得丝毫的狼狈之意,反而给人一种翩然如仙的感觉。
仙人?胡亥心里嘲笑一声。自从他父皇一心求道问仙,他还真就没有看出来,当一个仙人到底有什么好!
他睁开眼眸。缓缓起身,轻轻拂了拂衣袖。衣袖上沾着的桃花,顺着衣衫滑落,洋洋洒洒落到地面,化为粉尘,消失不见。
“叮!”胡亥的耳际传来一声脆响,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胡亥顺着目光看去,嘴角不禁一笑,道:“赵老师可有何事?”
赵高道:“陛下,真的不用派人去追杀项羽吗?”
胡亥向前走了几步,在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树下赫然摆着一把古琴,雕刻着奇异的花纹,似乎是一只怒喝咆哮的狮子,栩栩如生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惊叹。
他伸手抚上雪白的琴弦,轻轻拨动,发出清脆悦耳的鸣响。听这声音的响声,似是一把绝世好琴。
胡亥没有抬头,平淡地道:“不用,他自会过来。”他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的琴音却不由得快了三分,一声一调,步步紧逼,直扣人心。
赵高的眼睛瞄向了胡亥,愣了片刻,道:“可是传来消息,他至今都没有过来。”
胡亥的手微微滞了一下,琴音中断。随即,琴音又连绵不绝的传来。他似乎没有情绪的波动,还是那般不悲不喜的模样:“赵老师放心,他一定会来的。”
赵高心里似是冷笑一声,表面上却异常恭敬,只听得他道:“若要是陛下失算了,他不来了怎么办?”
“淙淙淙淙!”琴音突然发出了异样的音色,四声,尖锐至极,犹如凤凰凌厉啼血一般,骇人心魄。
胡亥停止抚琴,缓缓站起身来,脸色十分的阴沉。他的冷冷的,一字一顿地吐声道:“他一定会来的。除非他不要白姬的命了。”
赵高急忙问道:“为什么?”
胡亥冷笑一声道:“哼!那还不简单?我只不过在箭上淬了毒而已。”他突然灿然一笑,仿若桃花盛开,只听得他轻快地道,“而且是让人最痛不欲生的毒药。”
赵高的面色忽然一冷,身子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个皇帝越来越可怕了。
胡亥突然仰天大笑道:“赵老师,你何必那么紧张啊?”他一甩袖袍道,“琴坏了,不能再弹了,真可惜。”说罢,连看都没看琴一眼,转身离去。
原地,赵高眉头紧皱,看着地上的古琴。这把好琴的琴弦,竟是硬生生断了四根,似是一个美丽的佳人,被人硬生生地毁了容貌,拦腰折断。
“可惜了这琴了。”赵高不禁感叹,伸手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