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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隐竹微笑着行了一礼,她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淡淡地道:“多谢虞君。那便不再打扰虞君了。”
“小竹?”凌末不禁好奇地问道,“这马……”
“恩。”白隐竹似是知道他所问的一样,便道,“看不出来么?这匹马已经归你了。”
“我?”凌末不禁喜上面色,伸手抚摸马上的毛发,道,“可是那个虞子期不是说赠与你?”
白隐竹轻轻一声笑,想不到,她如今也为欠了别人人情,而且是为一个于己无关的人,欠了别人。
白隐竹却不太敢去摸这匹烈马,伸出一半的手,在马的一声轻鸣中缩了回来。
“我不识马术,它在你手里才能发挥所长。”
凌末欣然点点头,抚摸那马匹脖颈上月牙状的毛发,道:“浑身似雪,矫健有力。不如叫它‘骓’如何?”
“骓?”白隐竹口中喃喃一声,然后嫣然一笑,道,“那是白骓吧!”
“白骓?好名字!”凌末忍不住拍手叫好道,“若再来匹乌骓可就绝配了!”
“白骓?乌骓?果然很配啊!”白隐竹万万没有想到,他今后真的有一匹名为乌骓的天下名马。世人只知道乌骓之资天下无双,谁又看见了,在乌骓成名之前,也有一匹马名“骓”呢?
“来!摸摸白骓吧!”凌末眼含笑意道,“我怎么感觉你很怕它?”
白隐竹的脸是因为夕阳的光辉的缘故吧,似有两朵晚霞浮上。她微微低垂眼眸,嘴唇轻轻抿起,一副娇羞可人的模样。白隐竹没有回答凌末,微微侧过身子,看向了躲在万家房屋后的夕阳。那片片洒洒的余光,穿过人群,透过房屋间的缝隙,将大地渲染成橘红色的水墨画。
“时间不早了。”白隐竹向凌末行了一礼道,“多谢凌君今天陪我玩耍,现已到阁楼门口,小竹便与凌君说声再见吧。”
凌末看着白隐竹,眼神中似有受伤神色道:“小竹,你非得要那么公私分明?罢了!白骓我就带回去,你若想看,就还来找我吧。”
白隐竹点了点头,转过了身子,在背过凌末的瞬间,她的眼睛中似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她低低地喃喃,却没有一个人能听见她所说的话,那风中飘过的只字片语,又立即被清风带走,不留一丝痕迹。
何事惊变(1)
在阁楼后方,有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里面奇花争艳,千姿百媚。从竹林中散发出一股清雅的淡淡竹香,混合着清晨阳光暖暖的意味,伴着娇花艳草,一股香气弥漫在小竹林里。这里,不是仙境,却胜似仙境。
竹林正中有一座小凉亭,亭中有一方端端正正的檀木小桌,两卷书简卷起放在桌子正中。有一个绿衣女子正坐在小桌旁,纤细的手指握住的沉重的书简,女子低垂眼眸,口中喃喃自语,轻声诵读上面的字迹。
“唉!”女子自顾自地叹了一声,将竹简摔在小桌上,心里不住在烦闷。自从三个月前虞妙弋走后,自己好像是一本书都没有看进去,只是流于了形式,过了一夜便忘得七七八八。
“小竹姐姐!怎么?又在烦闷了?”坠儿走来细细卷好竹简,放置一边。
“坠儿!”女子抬起微怒的脸庞,面上似有一层寒霜,却清丽无双,正是白隐竹。
只听见白隐竹道:“坠儿,为何我回不到以前的心境了?”
坠儿坐在了白隐竹的身边,一脸担忧之色道:“姐姐,你到底怎么了?三个月来你一直很不对劲。”
“为何妙弋姐姐走后,我的心就那么乱?”白隐竹说的时候,脑袋里却不是那个娇媚的红衣女子,而取之而代的是一个骑着白马的白衣男子,那马的脖子上还有一块月牙状的毛发。
“哦~我知道了!”坠儿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白隐竹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一阵发慌,似乎有一种做坏事被发现了的紧张,道:“知道什么?”
“你想妙弋姐姐了呗!”坠儿自作聪明,丝毫没有注意到白隐竹微微松了一口气。
“小丫头!”白隐竹冲着坠儿轻笑了一声,心里的一个大石头却着了地。
“小竹姐姐~”坠儿却一脸委屈地看着白隐竹,“我也很想很想妙弋姐姐……”
白隐竹将桌上的竹简抱起,对坠儿道:“好啦,我回去写拜帖,我们去看看妙弋姐姐吧。”
“好哇!”坠儿回眸一笑,眼睛里充满了盈盈的单纯可爱。
坠儿看着白隐竹手中轻轻抖动了几下,几个秀气大体的字跃然竹简之上。
坠儿奇怪地挠了挠脑袋,不解地问道:“小竹姐姐,为什么你写的字我不认识?”
“这是楚国文字。项氏是楚国的贵氏,若想以礼相待,一定要写楚国文字的。”白隐竹解释道。
“为什么啊?”坠儿十分好奇地追问道。
“小丫头!”白隐竹耐心地为坠儿解释道,“若你写了秦国的文字,就是侮辱了他们。秦灭了楚,道理很简单。”
坠儿似是懂了,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原来那么复杂啊。小竹姐姐,你知道的怎么那么多啊,还了解那么多国家的文字和历史。”
白隐竹淡淡一笑,没有答话,静静地写完了拜帖,才道:“是我父母教我的。”
阁里,都明白白隐竹的身世,坠儿更是知晓,便没有再问下去。
“走吧!”白隐竹拿着拜帖,冲坠儿一笑,坠儿没有再说什么,就跟了上去。
何事惊变(2)
一位中年男子收了白隐竹的拜帖后,不善的目光稍有缓和道:“两位姑娘请稍等一下。”说罢,便向着屋内走去。
不过一会功夫,那中年男子便出来了,一脸恭维的笑容道:“原来是白姑娘啊,请,少爷已经在等了。”
“少爷?”白隐竹不禁暗暗奇怪,自己熟知多国文化习俗,却从不知道为何有这种称呼。
中年男子面色不见一丝波动道:“只是一种称谓而已。”
白隐竹微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暗暗奇怪。
“小竹!你来了?”人未到声先至,温柔的男音,穿过悠远的长廊,来到白隐竹的耳际。话音刚刚落下,面前出现的人,一袭白衣,却不是凌末。
白隐竹面上挂有八面玲珑的笑容,眼睛却是那么的冰冷,道:“项君。”
“小竹,你非得要那么公私分明?”项羽突然道了一句,却没有注意到面前的白隐竹身子突然怔了一下。
这句话,居然那么的熟悉。
这个声音,也那么的熟悉。
那一袭飘飘的白衣,也是记忆里的模样。
可为什么,那个面庞却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人呢?
项羽看见了白隐竹暗暗出神的模样,暗叫一声不好,急忙扯开话题道:“小竹,这位是?”
白隐竹被项羽从思考中叫醒,微微尴尬地笑道:“这是我妹妹,坠儿。”
坠儿向项羽行了一礼,狡黠灵动的眼眸到处张望道:“项君,妙弋姐姐呢?”
“虞姑娘?”项羽愣了一下,然后轻笑道,“哈哈,对对!你们是来找虞姑娘的吧!来!先坐坐,我让人去请她来。”却在转身处,他暗自地嘀咕了一声,道,“唉!我却以为你是来……”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白隐竹渐渐听不清楚。
白隐竹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为何项羽称虞妙弋为虞姑娘,而直接就叫了小竹的名字。
“小竹!坠儿!”一声娇呼打断了白隐竹的思考。只见一位倾国倾城的红衣女子款款走来,身上的衣饰碰撞,不时发出“叮叮”的清脆声音。
“妙弋姐姐!”白隐竹与坠儿同时叫起。
“嗯。”虞妙弋的笑颜如花,可是在她的笑容里,却有着隐隐的一丝痛楚。
坠儿毕竟只是一个小女孩,她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就向虞妙弋扑过去。眼角闪烁着泪花,道:“妙弋姐姐,这三个月,坠儿每一天都在想你。”
虞妙弋也张开双手,想要拥抱拥抱这个可爱的小女孩。
可是……
她的手,突然僵在了半空。
她的怀中已经多了一个小女孩,眼泪沾湿了虞妙弋胸口的衣裳,虞妙弋的葱玉般的手,想要抚摸抚摸坠儿,却还是没有动。
一切都变得那么快。
虞妙弋猛然推开了坠儿,似是坠儿弄脏了她的衣服一般。
坠儿被推得往后倒退了几步,眼睛里还有着泪花,却饱含的是更多的不可思议与失望。
“姐姐?”坠儿低低地叫了一声,声音里带有七分的不可思议与三分的伤心。
虞妙弋慢慢缩回了手,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里流露着那样的不舍,那样的痛楚。坠儿没有看见,白隐竹却看得清清楚楚。
虞妙弋的声音已经突然之间变得沙哑道:“不要靠近我……”
何事惊变(3)
坠儿不解地呆在了原地,白隐竹也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姐姐?”白隐竹不住向虞妙弋惨白的脸上看来。
虞妙弋不住地往后挪步,每一步看起来却那么困难。她不住地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她猛地冲出了房门,红色的身影迅速的飘过长廊,消失在了转角处。
“小竹姐姐,妙弋姐姐怎么了?”坠儿不住地向白隐竹问道。
白隐竹眼神往项羽那里望了一下,只见项羽一副黯然的模样,眼神中不时闪过歉意。她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这就是姐姐你选择的道路吗?
“坠儿!”白隐竹低低地喊了坠儿一声,柔声安慰道,“你乖乖在这里,我去找妙弋姐姐,没事了,乖。”
坠儿用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乖巧地点了点头。
白隐竹冲着坠儿微微一笑,然后向着长廊深处走了出去。
项羽看见白隐竹消失的身影,口中不禁低声,只用他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道:“对不起。”
白隐竹追着虞妙弋的身影,转过长廊,却不见了那红色的倩影。
这里似乎十分的幽静,很少能看见人。白隐竹面前只有一条小道,弯弯曲曲通向更远的深处。白隐竹没有多想什么,沿着小道,疾步追去。
没走多远,白隐竹在一处红色的建筑处转身,却怔怔地停住了脚步,面有讶色地盯着前面的道路。
在白隐竹面前,从脚下的道路开始延伸,分散,通向三四个方向,每一条道都是那么幽深,那么安静。除了弯弯曲曲,绵延不绝的道路,白隐竹面前正有一个中年男子。
男子的发髻之中已经开始冒出细细的银丝,背影中略显沧桑和倦意。他的衣服十分普通,黑色的麻布衣上没有一丝花纹,看来就是这府上一个普通的佣人而已。
“小姑娘,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就在白隐竹在暗自愣神的时候,那位男子似乎已经发现了白隐竹,但是他却没有意外,也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白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