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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话锋一转:“可我并不后悔。”
重渊脸上突然露出了微微的笑,仅仅是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而已,却让那张脸骤然变得无限温柔,他直视着我,轻声道:“锦川,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对吗?”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想要否认,还没来得及开口,重渊就打断了我的话:“我能感觉得到……那时你也是快活的,要不是你心里有我,怎么会不推开我。”
“那时候……地方太狭窄,我没机会……”我艰难地解释着。语气却连自己都听着心虚。
“你并不反感我与你亲近。你与我离得那样近,我能感觉得到。”重渊的语气无限喜悦,看着我的那双眼睛亮得像是星辰,逼得我节节败退。
“我不知道……”我胡乱说着,“我没有……我没有喜欢过谁,我也不知道什么是……”
重渊静静看了我很久,忽然说道:“那么,再试一次不就知道了?”
“……再试一次?”
在我难以置信的目光里,重渊突然站了起来,几步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体挡住了从他背后照射过来的灯光,我这个人都被笼在他的阴影中。我吓得倒退了半步,抬头看着重渊藏在阴影中的面孔,他的嘴角仍然刮着之前那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定定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弯下了腰。没等我开口问他要做什么,嘴唇就再一次被堵住了。
昨天晚上那个熟悉的气味再次铺天盖地弥漫开来,恍惚中我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狭小的储藏间里面,不同的是身后不再是重渊迷乱的怀抱。那个人正站在我面前,近在咫尺的眼睛清醒地看着我。
看着我,像是有无限星光坠入了湖中,细细碎碎的波纹闪烁得醉人。或许是因为清醒的缘故,他并不像昨夜那样激动缠绵,只是把嘴唇轻轻贴在我的唇上,温热绵长的呼吸熨着我的唇缝。明明没有更深入的纠缠,我却分明觉得每一次吐纳都像是带了钩子的长线,丝丝缕缕侵入我的嘴巴里,无限诱惑地探遍了每一个秘处。
我只觉得自己像是泡在热水里一样,周身都暖洋洋的有点发懒,脑袋被热气蒸得发胀,几乎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心思。重渊半弯着腰轻轻吻着我,一只手慢慢从下面伸到了我的身后,轻轻拽掉了我刚才一直半拉着的门帘。
外面的光线被彻底隔绝起来,一起落下的,似乎还有我横在心里的什么东西。沉甸甸落下,坠地有声。
这样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重渊的嘴唇才离开了我。他倒退了半步,两颊生晕艳色逼人,脸上的笑意比之前更加大了许多。他也不言语,只是那么含笑看着我。
“……你笑什么啊!我……你……混蛋为什么不说一声就亲上来!”
“锦川,看,你心里是有我的。”他低声念着,声音像是掺了蜜糖一样含混在喉咙里,黏黏糊糊让人听了就耳朵发热。
“我……”我一咬牙一跺脚,索性抬起头来勇敢地看着他,“好像是有一点……那又怎么样!你……你现在不会说,你不喜欢我了,刚才是逗我的吧?!”
重渊笑吟吟地看着我,从前一直笼罩在他身上的冷漠阴郁像是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都被飞扬的气质笼罩着。我几乎认不出面前这个笑得有些傻的人就是那个高岭之花大师兄。
“不会……怎么会呢?我……锦川,我好欢喜。”他伸开手,仅仅是不知所措地犹豫了一下,下一秒就很自然地揽了上来。他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重复着:“我好欢喜……你心里也是有我的,这就够了,我……我好快活。”
我尴尬地涨红了脸:“你别这么……我好像是有一点对你……可是我不知道有多少,我也不知道这算什么……啊好烦啊我也没喜欢过谁,我不知道这算什么啊!你……要是我没有你喜欢我那样喜欢你,你这么激动不是很吃亏吗!”
“已经够了。”重渊仍然是无限欢喜地拥着我,轻声说道,“我从未奢望过你能像这样……从前,我只想你能看我一眼。现在你说想要了解我,你心里有我,我……锦川,我真的好开心。”
他的头渐渐低下去,弯下腰来,额头抵着我的肩膀轻轻颤抖着。每一次颤抖都像是一把锤子,直接敲在了我的心底。
一瞬间,无数破碎的画面突然涌入我的脑海,太虚观里只是远远看过的淡漠矜高的精致面孔,幻境里一人一剑斩杀群妖的面无表情,还有虽然不曾见过,却依然深入脑海的半醉倚寒窗的高阁孤影……
全部叠在此刻压在我肩头的人身上,每一次颤抖,都是压着过往的无数孤寂。
我不由自主抬起了一只手,轻轻放到了他的后背上。
重渊的身体轻轻震了一下,紧接着就更加紧地抱住了我。我听到他压得有些闷的声音说道:“我跟你回太虚观。”
“你不必……你不是不喜欢太虚观吗?不必强迫自己为了我……”
“不,”重渊打断了我的话,“我要回去,我要亲自到游鹤真人府上提亲。锦川你放心,我决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登徒子。我定会禀报师父,然后锦绣十里迎你……”
“……你tm想到哪里去了啊!!!”我抓狂地一巴掌拍到他脑门上,“我们现在还在妖魔这里当卧底太虚观都还以为你死了我们也还没发展到负责那一步!而且!师兄你现在到底算是活人吗?!”
56
和重渊把关系挑明之后,我开始明显觉得重渊变得不一样起来。
人前他仍然是那副高冷淡漠的样子,可是到了周围没人的地方,就宛如换了个人一样,一副痴汉附体的模样,虽然没有做什么特别逾矩的事情,可每天恨不得和我黏在一起拉着我的手认真看着我的模样就已经足够让我消受了。
重渊你之前那副禁欲君子的德行难道都是装出来的吗!这样小奶狗跟着妈妈到处跑的德行是什么鬼啊!还有……幸亏现在我们都是幻化成妖魔的样子,要是天天用那种目光看着我的人还是重渊本来的模样,我估计根本不用他多说什么,说不定我自己就早忍不住扑倒他了。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发现妖魔的那副皮囊也快要失去作用力了。比如现在,虽然是顶着一张鳞片脸,然而只是看着重渊静静坐在桌边看书的样子,我就有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怎么会有人……顶着这样一副德行,也能自带圣光效果啊!
关朔原进来的时候,我们两个就是这样一个看书一个看男人的样子,他烦躁地扒拉自己头上鬃毛的动作顿了一下,紧接着就火气很大地走了过来。
“妖魔每日还要搞什么巡防……真是无聊的要死,喂,你们两个,没轮到班为什么不出去查一查线索?眼看这七日就要到了,我们还不知道他们要搞什么鬼,你们俩整天呆在帐篷里做什么!”
重渊头都不抬,依然一手拿着书,慢条斯理说道:“若是真的有心去找,哪怕在这里也依然能查到线索。有人整日在外劳碌奔波,查到的东西恐怕还没我们多。”
“你说谁呢!死鱼脸,你倒是说说,你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
关朔原恼怒地一砸桌子,
重渊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气定神闲翻书。
好在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关朔原也习惯了重渊习惯性装逼的样子。他耐着性子没说什么,只是一掀眼帘,调转目标开始向我进攻。
“死面瘫平时假装很能干就算了……你怎么也整日和他待在一处?啧,下午要巡城,我看你还是和我一道去外面看看,多个人也方便我开溜。”
“我……”我倒是想去啊,可是……重渊在桌子下面正抓着我的手呢!
我欲哭无泪的挣了挣,提醒他赶快在关朔原发现不对之前松开手。只是他却好像玩上瘾了一样,不疾不徐一根根手指轻轻划过我的掌心。痒痒的感觉勾得我眼眶都有些发红,努力和那只手做挣扎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忽略了关朔原的存在。
“喂……你们在做什么呢?!”关朔原火大地挑起了眉,“我怎么觉得你们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真让人不爽。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那个……啊!”我连忙转移话题:“我……我其实也是发现了一些线索的!”
“什么?”
“那天晚上在那个流光旧城,我和重渊其实是被剥除了元魂珠的幻化,变成了人类样子的。现在能变成妖魔的样子,是因为我们后来又捡到了两颗元魂珠。”
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回忆着当时的每一个细节。
“那两颗元魂珠,是已经吸收了妖魔的灵魂,我怀疑……是那个魍魉,有意给我们留下的。”
关朔原楞了一下,等他意识到我说的“魍魉”指的是谁,立刻跳起来反驳道:“不可能!那魍魉可是鬼方最信任的手下,怎么会帮你们掩饰身份?!”
我苦笑着说:“我也只是推测而已……只是那个魍魉的行为实在是古怪。我怀疑他从开始就发现了我和重渊的位置,只是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揭穿。我甚至还觉得……他是故意和鬼方在那里说话,让我们听到那些东西的。”
关朔原沉默了一下,很慢地说道:“你是说,他说的那些东西,有可能是故意引我们上当,好把我们彻底引出来一网打尽?”
“……我没法确定。鬼方手下不是有两个魍魉吗,那天我们在营地里也见到那个了。我觉得按照那个的脾性和智商,应该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不过……”
“不是他,是破庙里的那一个。”重渊突然打断了我的话。
我们两个一起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重渊表情不变,一只手甚至仍然在下面慢慢摩挲着我的掌心:“我能感觉到……那两个妖魔完全不一样,我们比你和他接触的次数更多,因此能更清楚地感受到这种不同。”
“……要是他的话,那就更难办了啊。”我喃喃说道,“那个家伙明显看起来更有脑子的样子……”
一时间,帐篷里再也没人出声。就连关朔原也不再嚷嚷着出去查探线索。毕竟,如果那个妖魔真的已经看穿了我们卧底的身份,说不定连那个“七日之后”的计划,都只是骗我们进坑的陷阱而已。
“下午巡防。”关朔原终于绷着一张脸开口道,“无论如何,我还是先……”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帐篷外面突然传来的一声尖利号角声打断了。
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穿透力却极强,听着让人无端心里发慌。我们同时停止了所有动作,困惑地盯着帐篷的入口。
外面渐渐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我们的帐帘突然被人猛地掀开,一颗巨大的虎头探了进来,看到我们的样子,顿时横眉怒视,大吼道:“快点!全军集合!你们三个懒蛋,要是这次再迟到害得大家受罚,可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说完,不等我们回答他就猛地放下了帘子,一阵嘹亮的脚步声从近及远混入了大部队中。
这个虎头妖怪我认识,应该是我们混进来的这个运粮小分队的队长之类。我们假扮的这三个妖魔应该是处在小圈子的底层,平时懦弱又低调,混进来的这么多天,除了这个小队长,竟然没怎么和别的妖魔打过交道。
全军集合……要是别的地方也就算了,我们这种专门运粮的冷衙门居然也要参加,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