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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段时间里,叶列娜从报纸中看到最多的,就是亚洲金融风暴对俄罗斯联邦造成的沉重经济打击,昨天,《远东瞭望》杂志中出现了一些很微妙的声音,有人在质疑郭氏集团二月初所做出的安大线一期工程投资决议,按照这项决议,郭氏集团将投资一百七十亿,修建安大线从安加尔斯克至布里亚特共和国贝加尔湖西岸地区的漫长输油管道。当然,现在质疑的声音,主要集中在中远的双边关系问题上,那些提出问题的人,认为这条输油管道的修建,将直接影响到远东共和国的利益,毕竟远东本身就与中国方面存在着庞大的原油贸易,而这条输油线路的修建,将会促使中国方面将石油贸易的侧重点西移,从而造成对远东石油工业的重大打击。
而对于叶列娜来说呢,她本人也不赞成安大线的修建,这除了它对远东石油工业的影响之外,还有一个就是类似的输油管道建设项目,就会造成莫斯科与北京双方对远东的政治经济辐射,同时呢,这条线路一旦建成,将来还很有可能会引来一系列的深远矛盾,远东参杂其中,势必会自找麻烦。当然,对于叶列娜来说,她担心的最大一个问题还是在近期,也就是郭氏集团的资金匮乏问题。
在叶列娜看来,现在的郭守云显然是过于的一厢情愿了,安大线这个耗资庞大的工程,莫斯科与中国方面仅仅出具了一份双边协定,而在整个工程的投资款项上:莫斯科没钱,中国要应对随时可能再次发生的香港金融危机,因此,在安大线一期工程项目上,这两方谁都不出钱,全部的一百七十亿工程资金,都要郭氏集团来出具。一百七十亿,如果放在平时经济平稳的时候,叶列娜或许还不会出现什么危机感,可问题在于,现在郭氏集团的资金底账已经快空了,她稍微计算了一下,前前后后,郭守云已经在半年的时间里耗掉了近千亿美元的资金,这等于是让远东背负了一次韩国金融危机,在这种情况下,郭氏集团的经济基础还能牢靠到什么程度?
现在,叶列娜不知道郭守云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北京与莫斯科给了他什么样的承诺,但可以预见的是,他这种刚愎自用的做法,已经给远东带来了深层次的经济与政治危机——不要忘了,远东的政治架构是依靠经济支撑起来的,那些政客与将军之所以那么听话,就是因为郭守云手上有钱,他的资金可以支撑起军队的需要,也可以支撑起远东的财政负担。可话说回来,一旦他没钱了,郭氏集团的经济出现问题了,这些人还会那么听话吗?这个答案似乎是显而易见的。
正是因为感觉到了这样的危机,这次叶列娜才决定要打破自己定下规矩,倾全力劝阻郭守云过分投资的打算,昨天,她先是打算与这个男人通次电话,把问题在电话中说清楚,不过后来想来想,她觉得这样做还不能充分显示出自己对这个问题的重视,因此,这才几年来第一次离开住地,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哈巴罗夫斯克。
当叶列娜走电梯一路来到郭守云办公室的时候,这位郭氏集团的当家人,正在审阅一份从莫斯科发来的密报。密报是由契卡俱乐部送来的,其中反映出来的情况只有一个,那就是斯模棱斯基完了!
一个拥有全联邦四十万储户,储蓄金高达数千亿美元,个人资产数百亿的联邦财力最雄厚的金融寡头,谁都想不到他会在这场金融风暴中如此的不堪一击。
在新年之初,随着金融风暴在俄罗斯联邦国内的进一步蔓延,统抓经济成了克里姆林宫与联邦政府方面最为主要的工作,就在这个时候,颇具经济才能且与联邦各权力层关系密切的切尔诺梅尔金被免除了联邦总理职务,随后,又被免去了安全会议常务委员的职务,从而变成了一个真正无权无势的闲人。与此同时,那个一向被郭守云瞧不起的基里延科,被任命为联邦新一任总理,在其上任后不久,克里姆林宫又作出了一系列的人事调整,弗拉基米尔被任命为联邦安全部部长;才在国家财产管理委员会担任资产统计司司长职位上干了不到三个月的舒瓦洛夫,骤然间被提到了国有资产部第一副部长的职位上;梅德韦杰夫作为圣彼得堡大学的一名教授,在短短不到四个月的时间里,就被提升到了总统办公厅副主任的职位上;谢钦被任命为联邦监察局综合处处长;谢尔久科夫则成为了联邦税务管理局长……
这一系列的任命,昭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号——由列宁格勒派重组而来的圣彼得堡帮,已经全面杀进了莫斯科,而在现一阶段,克里姆林宫有意图要利用这一支力量,对付政治野心越来越大的联邦金融寡头。
克里姆林宫很会挑选时机,同时呢,他们也很会选择最先下手的目标,一场突如其来的金融风暴,令斯模棱斯基的“联邦储蓄…农业银行”陷入了资金流动不畅的深刻危机,而为了应对危机,这老头近期有意向别列佐夫斯基出手农工银行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也就是他此前耗费巨资吃进的全部股权。而就在这个时候,克里姆林宫给郭守云发来了一份密函,叶老头在信函中明确指出,他计划趁这个时候对付斯模棱斯基,将这家伙置于死地。
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郭守云认同了克里姆林宫的决定,而随后不久,就在一月底的时候,莫斯科的诸多媒体上发布了一条令联邦举国震惊的消息:受财务苦难的影响,尤其是资金短缺的牵累,联邦储蓄银行有意向国内其它几家大型的商业银行转让股份,其股份转让额度高达百分之五十一。换句话说,联邦储蓄银行方面,正准备将其名下的四十万储户“打包卖掉”。受这一消息的影响,联邦储蓄银行门前从一月二十三号开始,出现了疯狂的挤兑储蓄款的场面,数以万计的民众,每天拥堵在储蓄银行各家网点门前,等待着取出他们的储蓄款,以避免遭受无法预估的损失。
毫无疑问,斯模棱斯基被出卖了,而出卖他的人,就是被他视为合作伙伴别列佐夫斯基与古辛斯基,这两个家伙在股权转让的问题上玩了一个卑劣的偷换概念,他们将农工银行股权转让方案,改成了联邦储蓄银行的股权转让方案,从而令斯模棱斯基在公众舆论上失去了回旋的余地。
这还不算,就在联邦储蓄银行出现疯狂跳兑局面的同时,过去与斯模棱斯基合伙的几位美方基金会,突然宣布全面抛售他们所控制的联邦储蓄银行股份,从而令斯模棱斯基在资金匮乏的问题上,更深的朝泥潭里陷了一步。
第七七四章 远东储备
既然是金融寡头,那么类似郭守云这些人在权力上的最大来源,就是一个金钱,没有了金钱,就等于是丢掉了命根子,就像如今的斯模棱斯基一样,伴随着深刻的财务危机的出现,他的命根子已经没了,控制着国家强力部门的克里姆林宫,能轻而易举的将他置于死地。
按照契卡俱乐部方面传递来的消息,昨天克里姆林宫总统办公室方面已经做出了决定,由基里延科所领导的政府各部门,将倾全力对斯模棱斯基的联邦储备银行展开清查,联邦国有资产管理部、联邦央行、联邦税务部以及联邦最高检察院等机构,将于近日查封斯模棱斯基名下的全部产业、冻结其海外资金账户以及联邦储蓄银行所保有的储备金,与此同时,斯模棱斯基还将面对多达二十三项罪名的指控,如果他想不出什么翻身之策,那么随后等待着他的,将是一段相当漫长的牢狱生活。
面对这样的压力,斯模棱斯基选择了一条与索布恰克同样的路,他一闷头跑去了维也纳,看那架势,这辈子是回不了俄罗斯联邦了。
当叶列娜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郭守云正在为此事而感慨莫名,他的抽屉里还珍藏着一张当初六巨头联手狙击国际游资时拍下的合影,可现在呢,其中的一位已经倒下去了,而且倒的是那么快,那么的突然,就好像,就好像他这位实力最为雄厚的俄罗斯金融寡头,如同纸老虎那般的弱不禁风。
自己的女人能够走出心灵上的闭塞,这令郭守云大为惊喜,而在获知了对方的来意之后,他自然也是大为感动,在他看来,叶列娜能够在这个时候跳出心理的囚笼,为自己的事情前来哈巴罗夫斯克,那就足以说明这女人的心思了——她与自己是一条心的。
随后,在长达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叶列娜就在办公室里同郭守云面对面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同时,她也明确的指出,如果不注重资金的储备,斯模棱斯基的今天,就会成为郭氏集团的明天,而要想避过这一场危机,现在郭氏集团最应该做的事情有四大方面:第一,在最大限度上缩减政府开支,若干大的工程项目一律下马,项目资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抽回远商行,以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第二,立刻与北远集团交涉,以索要香港狙击战役中的股金、证券资金的名义也好,以安大线工程项目经费的名义也罢,总而言之,要让他们把资金拨付过来。最重要的是,通过这一举动,也可以试探一下北远那边的情况,如果他们拒不拨付资金,那就说明有阴谋存在,郭氏集团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采取有力举措,迫使北京方面转变政策;第三,向莫斯科施加压力,要求克里姆林宫整饬人事任命方案,将那些此前在对付斯模棱斯基问题上态度强硬的官员解职,以此避免郭氏集团成为他们下一个要对付的目标;第四,叫停郭氏集团的若干项融资计划,整顿集团股份,避免在未来危机发生的时候,有人以抛售集团股份的方式,给郭氏造成更多的负面影响。
很明显,叶列娜说出的几项决策,都是目前郭氏集团急需去做好的,同时呢,如果这些工作能够做到位,郭氏集团就能够避免在不久的将来,被对手打个措手不及了。
但话说回来,郭守云有自己的想法,在他的心目中,自己的郭氏集团以及远东,与斯模棱斯基的商业银行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不说别的,就单单是呆坏账资金这一块,郭氏集团就没有什么问题,因此,相比起来的话,郭氏集团的抗风险能力绝对要强大的多。
与郭守云交谈了半个多小时,叶列娜最终也没有说服这个在行事作风上日趋自信的男人,这一点,令她在失望之余,也感到了几分的欣慰——是啊,一个决策者,要想真正做到自立的话,那就必须有自己的主张,有些时候,甚至必须要做到独断独行。过去,郭守云显然做不到这一点,而现在呢……他终归还是成熟了。
“云,我要说也就这么多了,”知道自己无法最终说动面前的男人,叶列娜放弃了自己的努力,她微皱着眉头说道,“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就是郭氏集团,郭氏集团就是你,不管对于现今世界的哪一方势力来说,他们真正看重的并不是你一个人,而是你手上所控制的郭氏集团。所以,在你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不是感情也不是立场倾向,而是你的郭氏集团,你可以拿身边每一件东西去同别人做交易,但只有这个郭氏集团不能动,你必须尽一切努力保住它。”
“呵呵,这一点我当然清楚,”郭守云揽住女人的腰肢,微笑道,“你放心好了,郭氏虽然现在的资金调度很困难,但如果有人打算从这方面动手来拆我的台,那恐怕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说完这话,郭守云歪头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