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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 I ask you a question（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BIUBIU问道。
“这么智能，还能问问题？”凉衫转头惊讶地看了易永介一眼，又转回来回答：〃Of course。（当然可以。）〃
〃Do you love the guy sitting behind you（你喜欢坐在你身边的这个男孩吗？）〃BIUBIU机械的声音一本正经。
还以为了不得问一问年龄身高，凉衫显然没想到是这种level的问题，一时忘了接招，转过头去看向始作俑者，而易永介只是挑着眉笑着看她，一副静候回答的等待姿态。
——真狡猾啊。
〃Yes。〃柳凉衫有点不好意思，声音轻细几乎要融进空气里。
〃The guy sitting behind you told me he is infatuated with you too。Best wishes for manyyears of happiness for the two of you。（坐你身边的这个男孩告诉我他也很喜欢你。祝愿你们百年好合。）〃
看着女生瞪着眼略惊讶的样子，易永介伸手摸了摸她的发，“喜欢吗？”
“嗯。”凉衫应答地有些害羞，生硬地把话题引向别处：“做这种程序难吗？”
“不难，很简单的代码。怕你一直背单词无聊，就做了这个小东西逗你开心。”
“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吧，问的问题都是我喜不喜欢你。”凉衫佯装生气。
“那公平一点，让你问回来好了，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保证知无不言。”易永介朝她眨眨眼，言语暧昧：“多隐私都可以。”
“有啊。”凉衫笑呵呵地说：“我好饿哦，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吗？”
☆、少年们的爱情（3）
所谓好人缘的男神，意味着一旦回校，就不可能被各路好友放过。各式各样的局一个接着一个，战场一路从饭店转移到KTV，《死了都要爱》的背景音里，一群人摇着手鼓，叫嚣着让输掉游戏的倒霉蛋喝下罚酒。
易永介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手里端着一杯永不见底的果汁，无论来劝酒的，是打着兄弟旗号的男生，还是甜着嗓子的女孩子，统统都是报之一笑，然后象征性地喝上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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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骐吼完了《吻得太逼真》，扔了话筒摸过来，在易永介身旁坐下：“咱们聚会的主角竟然缩在这儿喝果汁，不和他们玩一轮吗？”
易永介摇摇头，并不想闹腾：“再坐会儿我就回去了。”
“急什么呀，好不容易把你约出来一回。你现在走试试看，看大家放不放你出这个门。”郑骐翘起二郎腿，一脸‘你走不了’的笃定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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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又有相熟的男生端着杯子来敬酒，见易永介手里拿着果汁也不介意，笑了笑自个儿将酒一口闷掉，还不忘调侃两句：“最近想见易哥真是难，上星期的学代会也没来，让好多低年级慕名而来的女生失望而归啊！”
“开玩笑，我易哥是你们这些闲杂人等想见就能见的吗？”郑骐坏笑着，朝易永介挤了挤眼打趣：“人日理万机忙着见该见的人呢！”
易永介自然是听懂了，撩了撩眼皮，瞟了一眼洋洋得意的郑骐，后者收了眼刀后立刻老实了，奴颜婢膝地给他续满了果汁。
来敬酒的男生没领悟到两人间的暗涌，还为郑骐先前的话摸不着头脑，一个劲儿愣愣问着：“该见谁，什么叫该见的人？我没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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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都没有，哥们你是怎么在学生会混上部长职位的？
郑骐不禁扶额，刚想打个哈哈替某人遮掩过去，没想到他亲自开口了。
“见女友。”
易永介说得风轻云淡、简单干脆，原本喧嚣吵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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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局本身就是‘打着好久不见易哥，大家出来一起聚一聚’的招牌，就像郑骐说的，易永介是绝对的主角，即使不爱玩闹，单独坐在角落里喝果汁，他依旧是大家关注的焦点。这边大伙儿掷骰喝酒看似玩得不亦乐乎，但众人的耳朵都不由自主地向某人坐镇的那个角落招起风来，但凡有一点动静，各个都是警戒状态的兔子。
所以当某人轻描淡写地投了个重磅炸弹后，包厢就集体失声了。
几秒后，像是为了掩饰，所有人又嘻嘻哈哈开来，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唱歌的接着找回了伴奏里的拍子。一切如常，如果忽视他们脸上‘W！T！F！我刚刚听到了什么！’的诧异的话。
敬酒小男生显然也没想到大料说爆就爆，思路没拎清，一连说了好几个“没想到啊没想到”，回过神来后又赶紧补上几句恭喜，笑着又应酬了两声，就带着空空的酒杯子和满满的八卦心回了游戏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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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制止一下，一看就是在集体发朋友圈的架势。”郑骐望了望那一团拿着手机亢奋异常的人群，转头问他。
易永介摇了摇头。让大家知道他有女友也好，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到底兄弟多年，郑骐总是能领悟好友未说出口的意思，笑得没个正经：“这是要替嫂子赶走潜在情敌？刚在一起就这么护着，以后要怎么办哦！”
那一声嫂子易同学听着很舒心，心情好也就没郑骐的揶揄计较，一口一口慢慢喝着果汁，突然就想起了在他生病时凉衫煮的梨汁米粥的味道，那种深藏的、不易察觉的甜。
“昨儿那么大雨，你打了个电话就出门了，也是去找嫂子了？”郑骐问。
“嗯。”不可置否。
“我懂你那种归心似箭想见情人的心情，但那么大的雨还怎么愉快约会啊。”郑骐挺好一小伙儿，就是爱操心：“第一次约会就应该花前月下，给女孩儿留个美好的印象，别看她们嘴里说着不在乎，其实都吃这一套儿，哪个女生不爱浪漫呢。不过大雨里找家有落地窗的咖啡馆坐一坐，听听雨，谈谈情，也不错，那个词叫什么来着的……哦对，小资情调，嫂子那种温婉美人肯定喜欢。”
“听着很有经验的样子啊。”易永介斜眼看他。
“经验不多，女朋友只交过两个，但比起恋爱次数为零的你，在这方面我还是能指导指导的。有什么疑惑尽管问，咱俩什么交情，不用客气！”郑骐得意地大笑。
“一连弄丢了两个女朋友的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当老师。”某人一针见血。
“……别戳痛点！”郑骐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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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永介当然没说他们的第一次约会是在赶论文，他只想着和她在一起，只要在一起干什么都是好的。可她怎么想呢？没有女生不爱浪漫，想要有完美的约会完美的男友完美的恋情，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吧。
是自己忽略了。
易永介端着杯子若有所思。
“有时间记得带着嫂子请哥们几个吃饭啊，要怕嫂子不好意思，就让嫂子把她朋友也叫上，特别是未婚未嫁的。”郑骐笑嘻嘻地说，虽然不愿承认，但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易永介也懒得拆穿，想着带她认识认识自己的圈子也好，就应了下来：“我回头问问她。”
“哎真快，转眼你就脱单了。”郑骐不禁感慨道：“还以为上帝让你各方面都开满了外挂，会在恋爱上给你个跟头呢，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就拐到了嫂子，不公平啊不公平！”
易永介听了这话，微微一笑，一只手搭在膝头，一下一下地敲着。
“六年了，不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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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一见钟情，所谓初遇倾心，然后在时光里牵扯出六年长短的挂念。这些统统都是柳凉衫不知道的，她所了解的，是来自于男生口中那一小部分浅显的表面，而关于那颗隐忍又追逐的心，她无法看见。
她所了解的易永介，高个，温和，成熟，偶尔耍赖偶尔卖萌，亲近时会低着嗓子说些害人脸红的话。从相识到并肩，从不排斥到喜欢，短短的一段路，两条各自行走的线指向了同一个终点。
有时候想想，柳凉衫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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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么老走神？凉衫拍拍脸，最后确认了一下身上各处隐藏的拉链都已拉好后，便开了换衣间的门。
“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美人啊啊啊啊！”漠漠星星眼扑过来：“秦风秀秀的衣服你穿着简直不能再合适了！如果现在一道雷劈下来，你‘咻’地穿越到古代，绝对能凭美貌完胜三宫六院迎娶皇上皇后成为人生大赢家！”
话里虽有夸张，但漠漠也不是全然在说假话。
浅粉色轻盈层叠的霓裳纱衣，衬得女生肌肤胜雪，乌黑发丝垂及腰间，银质头饰精致唯美。一撩眼，一垂目，眉宇间皆是柔情流转。
惹来围观者连连称赞也不足为奇。
张导显然也很满意，嘱咐妆娘上妆时画的清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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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地最终选在学校的情人角。开拍前的讨论会上，大家七嘴八舌提议了各种地点，最终都因“太远了”或者“人太多”被否决，最后，全程没有说话的凉衫弱弱地开口：“……你们觉得，情人角怎么样？”
依旧一水环绕，依旧枝叶苍劲。
此刻站在花墙下，凉衫提着双剑摆出事先商量好的造型，张导干脆亲自操刀上阵，镜头里的粉衣女子如同山水画中仙。
在张导的称赞中结束了第一个拍摄阶段，妆娘上来替柳凉衫补妆，漠漠也抱着外套跑过来给她披上，还贴心地塞了暖手袋给她：“凉衫你真棒，上镜的人真是怎么拍都好看！还差几张拿扇子的，再坚持一会儿就拍好了，冷不冷？”
凉衫摇了摇头，虽说露着肩，但长裙下被漠漠贴满了暖宝宝，热乎乎地供应着温度。
“哦对了，拍照时你手机响了，我就顺手接了，是易永介哦！他说过来看你，应该快到了。”漠漠指了指凉衫外套兜里的手机，有些兴奋地问道：“你们是在一起了吧？是吧是吧？”
第一次被如此直白地问及，凉衫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仍是干脆地承认了。
那句“是啊，在一起了”一出口，她的视线越过漠漠的肩头，看见了缓缓向情人角走来的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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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永介还记得那一日，他静候花墙下，等着一位姓柳的姑娘前来寻他，而今时，换作他向她走去。相同的地点，错置的站位，以及一段最终因两人的靠近而归零的距离。
“你来了。”柳凉衫看着男生微笑着慢慢走近，脸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有些烧了起来，不自觉地将外套裹紧。
“躲什么。”易永介抓过她的手腕，眼里像有星子绽开，低声哄她：“给我看看，嗯？”
凉衫最架不住他故意沉着嗓子跟她说话，纵是难为情，还是乖乖地将外套半褪，露出浅粉衣衫和一小片初雪落定般的肩头。
漠漠和妆娘早在易永介走近的第一时间就自动退散，此刻这个角落只有他们两个人。易永介原只想逗着女生掀开外套，让自己看一眼cos造型，倒没想到她直接将外套褪至腰间，姿势是不自知的撩人。
万年淡定从容的易永介……脸红了。
他下意识地用身体挡住周围可能窥伺的视线，然后遮掩地清了清嗓子，伸手将凉衫的外套扯好，美名其曰：“别着凉。”
看着男生连耳根都泛出红色，凉衫有些纳闷，怎么突然就脸红了？她也没细想，在他替自己整理外套的时候还有些郁闷地嘀咕了一声：“不好看吗……”
怎么会不好看？霓裳佳人，再美不过。
易永介当然不敢说自己被无意的春/色乱了心，强装镇定地夸赞：“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