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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嬷嬷讪讪的笑了笑,呵呵道:“快了快了。”
杏花被廖嫂子拖回去后人还是愣愣的,有些回不过神来。实在搞不懂为何以前那个女人从不辩驳她,只是用那双狐狸精似的眼睛清凌凌的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所以她的胆子越来越大,对她说的话也越来越不堪入耳。谁承想,这次……
廖嫂子愁得头发都白了,叹了口气,劝道:“杏花,寨主你就不要再想了。咱们这不说出身,就是长相也配不上啊。娘就你一个闺女,定会为你好好打算的。明个儿娘就留着心,给你找个厚道的后生,啊!”
杏花一身的狼狈,眼圈红红的,闻听此言竟然有些癫狂,尖声道:“为何我不能想,我跟江鹤哥哥青梅竹马,他就该是我的,他定会娶我让我做寨主夫人,让我做将军夫人的。怎么就配不上了,我生的这样美貌,注定是要做人上人的。你给我找人?那些穷小子吗?他们也配!
我怎么能让那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小浪蹄子看我的笑话!”
廖嫂子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亲身女儿,好似在看着一个陌生人。她的女儿,怎会变成了这个样子,被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杏花道:“你是猪油蒙了心吗?”
杏花在外面出的丑廖嫂子基本上都不知道,以前她一直以为自家闺女只是被自己惯得娇蛮的些,娇气了些。但这有什么呢,她没儿没夫君,就这么一个宝贝丫头,不疼她疼谁。她一辈子不得开心颜,只能尽力让女儿活的自在些。
只是如今,她望着这个衣衫散乱,胸部高耸颤动,穿的花枝招展一脸媚态的闺女。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白的吓人,上前两步紧紧攥着杏花的衣襟,颤抖着唇儿问道:“你跟娘说实话,你……你可还是姑娘家?”
杏花闻言眼神闪躲,神色十分不自然,结结巴巴的蛮横道:“我、我不知道娘在说什么。”
廖嫂子本来只是怀疑,只是见她这副此地无银的样子,顿时一颗心如坠冰窟,寒彻心扉。她一脸痛色,抬起手啪的就打在了杏花的脸上。捂着脸失声痛苦道:“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一个讨债的!老天爷呀,你是看我过得还不够苦吗,幼年丧父,青年丧夫,这还不够吗?”
杏花见她娘一脸天塌了的样子,知道瞒不过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都说出来,以后行事更便宜。
遂虽然见娘那颓然的样子有些不忍,还是毫无悔意的梗着脖子道:“望秋那个贱人,不就是因为经了男人见了世面才会那样的勾人吗?江鹤哥哥不也是整日跟她不清不楚的?如今竟然还让她登堂入室了!
显见这男子都是喜欢这样的,我也睡几个男人,有了手段,江鹤哥哥只有更喜欢我的。我再在炕上把他伺候好了,他自然心里眼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廖嫂子见女儿竟然变得如此寡廉鲜耻,绝望的眼泪都流不出来,只是木然的望着眉眼间带着媚态的杏花,沙哑着嗓子问道:“那个人是谁?”
杏花顿了顿,不在意的拂了拂耳边的碎发,轻描淡写的道:“不认识,是后面营地里的。”
“几个了?”
杏花望着娘脸上灰败的不像样子,忽然有些害怕,她不安的问道:“娘,你没事罢?”
“你只告诉我几个人!”廖嫂子双眼赤红,厉声问道。
杏花缩了缩身子,嗫喏着唇儿道:“大约、大约有六七个罢。”她没有说的是,有时候会有好几个人一起玩她。
廖嫂子颓然的坐在地上,鬓间的灰发好似越发显眼,“你不认识?”
“不认识。”这倒是真话,不过是在山坳子里遇见了个长得还行的壮士汉子,郎有情妾有意,就那么躺在枯树叶子上把事儿办了。后来那汉子见她实在放浪,就带了自己交好的兄弟一起来。
镇日里舞刀弄枪,都是见不到女人的。遇到这样的好事哪有不来的,一来二去的,都得趣的很。
她被他们弄了几次就离不了了。开始的时候那些汉子还知道给些银钱首饰什么来哄她,后来见她竟然镇日追着要被睡,又不是什么天香国色的,索性白玩儿。毕竟享受的不只是他们不是,而且他们还更费力气呢。要知道,男人的一滴精可就是十滴血呀。
“你是自愿的吗?”虽然已经绝望,但她还是想让女儿说一句是被迫的,这样那就还有救。她还可以昧着良心给她找个老实的汉子嫁出去,好好过日子。
杏花迟疑了下,目光闪烁。被廖嫂子随手拿起一只瓷枕就劈头盖脸的砸在了头上。厉声道:“说实话,不然老娘打死你。”
杏花从来没见过娘这样凶残的样子,像是穷途末路的匪徒,她摸了摸额角的血,也不敢哭,哆哆嗦嗦的竹筒倒豆子那般全部都说了出来:“是,是自愿的。后来,后来都是我去找他们的。”
廖嫂子素来坚强,无论身子还是心灵,只觉得世间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这次却是挺不过去了,撑着问完那句话之后,就再也承受不住,就那么躺在了地上。
杏花被唬了一跳,不顾自己身上的伤,连忙下去拉廖嫂子,“娘,娘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我呀……”
卫想皱着眉头坐在炕头的凳子上,凝神给廖嫂子把着脉,过了好大一阵才转身对一脸关切的老太太摇了摇头,道:“廖嫂子年轻时吃过苦,身子本就亏空的厉害,这次急怒攻心,来势汹汹,怕是不大好了。”
老太太神色一凛,焦急问道:“怎么就突然不好了呢,昨个儿她还好好的呢?”
“脉象来看就是这样,这个是不会错的。至于为什么……”卫想不动声色的望了望坐在地上一脸呆滞的杏花,拧了拧眉头,不语。
老太太见状忙过去拉杏花,见她茫然的望着自己,忙不迭问道:“你娘怎么突然就病了,可是有外人欺负你们娘俩?”
杏花呆了呆,被老太太摇晃了两下才回过神来,眼泪吧嗒吧嗒的就落了下来,膝行着爬过去抱住卫想的腿,哭道:“卫大夫,我娘治不好了吗?”
卫想拔了拔腿,没抽出来,虽然一向讨厌杏花,此时却不忍强行把她踹出去,耐着性子道:“急怒攻心,再加上本来就有旧疾在身,心脉都有些不通,就算救过来也不过是活死人罢了。”
杏花这下是真的怕了,她以前招猫逗狗的,也不过是仗着有娘疼她,什么都不用她管,还好吃食好衣裳的供着她。
她被廖嫂子娇养的十指不沾三春水的,如果这世上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实在不知该何去何从。
正满心的彷徨时,就听见一个浑厚的声音有如天籁似的响起,“这是怎么了,廖嫂子可好些了?”
她那坠入深渊地心儿飘荡荡的就那么又回了人间,满是泪水的眼睛转了转,计上心来。
☆、第15章 股上红痣
娇娇本来跟齐嬷嬷一左一右的扶着老太太,生怕她磕着碰着。听见江鹤的声音,她猛地转着小脑袋回头去看,眼巴巴的望着他。
那大山一样健壮的身板,浓黑入鬓的剑眉,满脸的络腮大胡子,都让人那样的踏实。
主心骨可算来了。
江鹤一身风尘,回家见只有弟弟与望秋在,说是廖嫂子不好了。也顾不上休息就转脚赶过来,此时见娇娇满目柔情依恋的望着自己。满身的疲惫顿消。心里熨帖的不行。
齐嬷嬷见这两人在人家病床前面含情脉脉的,实在不像话,忙咳嗽了两声。
江鹤正想说什么,就感觉一股呛人的劣质脂粉味儿扑鼻而来,一个穿的花里胡哨的女人扑过来就抱住了自己的腰,并且哭哭啼啼的喊着:“江鹤哥哥~~”
他顿时傻眼,满身的杀气凛然,抬起铁掌就要拍下去。
老太太吓得忙叫住他,这么一掌拍下去,就杏花那小身板,不得一命呜呼呀。
江鹤被祖母喝住,只能强自忍耐着,被脂粉呛得打了好几个喷嚏,不耐烦的要把杏花扯下去。谁想这姑娘就跟傻了似得,不止抱着自己不放,还用身子似有若无的磨蹭自己。
江鹤的脸顿时就黑了,脸色铁青道:“杏花,赶紧下去,看在廖大哥与廖嫂子的份上,我就当没有发什么过。”
杏花就跟没听到似的,不动声色的用自己柔软的胸脯去蹭着他硬硬的胸膛,还用小腹磨着他的下身,哭的梨花带雨的道:“江鹤哥哥,你不能不管我呀,我们的事我娘都知道了,都要气死了去,杏花好害怕呀,呜呜……”
江鹤一脸铁青,咬牙问道:“生病治病就好了,我们能有什么事?!”
他声音冷冽如数九寒冬的冰雪,杏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但想到自己为了他所做的一切,还有娘死后自己的下场。还是打算按照计划行事。
遂抬起挂满泪珠的脸,拿捏着腔调幽怨的道:“你要了我清清白白的身子,现在怎能这样的不认账。”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老太太一个踉跄,要不是娇娇反应快,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齐嬷嬷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脸的愕然。
江鹤闻言下意识的就向娇娇看去,生怕她误会了自己,看过去之后就见那小白眼狼以一种十分隐晦的眼神打量着他与杏花,兴趣盎然的。
江鹤一口血几不曾喷出来,被她气死了去。
杏花的诬蔑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他自己的东西,管没管的住,睡没睡女人他自己最清楚。
可是他在意娇娇呀,她或是伤心,或是不可置信,或是横眉立目,或是忧心忡忡,可就是不该是满眼兴味呀!
这小混蛋分明就是一点都没把他放在心上!
娇娇可不知道江鹤现如今最恨的不是杏花,却是她。正在猥琐的想,大胡子的女人缘真不错,一个祸国妖姬似的望秋姐姐,还有一个小家碧玉的杏花,好艳福呀!
老太太了好不容易喘过气来,见四周已经满是人,知道今天这事不说清楚是不行的。虽然都是她老江家的人,但是这样的事不只关系到江鹤的名声威望,还涉及到民心。一个处理不好就是祸端。
她用拐杖敲了敲地,严肃的问道:“鹤哥儿,杏花说的可是实情?”
江鹤恨恨的瞪了娇娇一眼,心想一会儿再收拾你个小白眼狼。忙使劲把杏花从自己的身上扯下来,一点的不怜香惜玉的就甩在了一边。沉声道:“孙儿没有做过。”
杏花一听嚎啕大哭,伏在地上捏着嗓子伤心欲绝的问道:“人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我们这可不只是一夜了,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江鹤哥哥,难道就因为望秋那个贱/人,你就忘了你在我身上是多么的快活了吗?”
这话就太露骨了。
江鹤脸色一寒,眯了眯眼睛,寒声道:“你再说一遍。”
杏花见他脸上竟然起了杀意,顿时吓得发抖,快速的爬到老太太的身前跪着哀求道:“老太太,您打小儿看着我长大,我是什么样的人您最知道了,您要是不信就派个人来给杏花验身。”
一个没有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说出这样屈辱的话来,周围的人都不忍了。虽然素来对江家忠心耿耿,敬重江鹤这个江家新一任的家主。可是杏花也是跟寨子里的人一起生活了许多年了,若真的被江鹤欺负了却不认账,也会寒心的。
旁边一个黑黑瘦瘦的妇人却是不认为他们威势赫赫的寨主会不挑食到动杏花这样的货色,当下反驳道:“这破了身子的女人多了,难道随便个破了身子的女人上下嘴皮子一动说是寨主做的,那就是寨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