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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太骄娇-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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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跟着进去之后,江鹤就吩咐她把门关上。她望着门外恶狠狠的瞪着她的杏花,有些迟疑。江鹤一个大嗓门的催促声,吓得她一个哆嗦,二话没有就把门关上了。
    杏花一口银牙差一口气没咬碎,手里好不容易得来的绣了杏花的帕子都扯坏了。捂着脸呜呜哭着跑回家了。
    江鹤一边把马缰绳随意的掖在马鞍上,一边大声冲着正屋喊道:“祖母,我回来了。”
    立马里面就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回来了就回来了,喊什么,你祖母还不聋呢!”
    江鹤摇头笑了下,也不在意,看了泰娇娇一眼示意她跟上,三两步进入了正屋。
    这房子虽然有个院子,但是却跟外面那一排排的没什么两样,都是灰扑扑的。不过屋里面倒是亮堂,摆设简朴整洁。黑漆木大方桌后面的黑漆条案上还摆放着一些腊梅插瓶,乡土气息里带着一丝雅趣。
    泰娇娇左看看又看看,就跟一个满脸褶子的白发老太太看对了眼。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老太太撇了下松嗒嗒的嘴角,“哪里领来的野丫头,恁的傻呆呆的。”
    江鹤在方桌上放着的茶壶里倒了一杯水咕嘟嘟的一口气喝了下去,又给身后‘傻呆呆的野丫头’倒了一杯,大胡子抖了抖,淡淡道:“在外面捡到的一个孤女,我看她可怜。想着带回来也可以跟您老人家做个伴。”
    泰娇娇拿着那杯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虽然她在这几天里都是跟大胡子一个水囊里喝水的,但那是特殊情况不是。现如今怎么还能跟他一个杯子喝水呢,他这几日可是连漱口都不曾的呢。
    老太太见她拿着一杯白开水发愣,越发显得呆里呆气的。但周身的气质却是难描难画。遂靠近了,眯着浑浊的眼睛仔细打量着泰娇娇。
    一身衣衫虽然脏乱破旧,但料子显然是好的,就是有些不合身。看上去像是老人穿的衣裳,穿在她瘦小稚嫩的身上,显得十分滑稽。
    那张脸……那张脸生的实在是好,她这一辈子起起落落,走南闯北的,还没见过这样标志的人儿。虽然脸上有些脏污,却是肌肤雪白,两颊嫣红,五官还未长开,但已经精致非凡。那一双眼睛尤为出众,扑闪扑闪的,能把人的心扑闪的软成一团。
    老太太眼眸闪了闪,意味深长的望了望江鹤,见他微微的点了下头,心底了然。再望向泰娇娇脸上就有了些动容,眸中带着回忆的色彩,上前两步拉住泰娇娇的手慈祥的道:“好孩子,以后就在这里住下罢。”
    泰娇娇被老太太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嫩红的嘴唇不安的蠕动了下,不安的望向江鹤。
    江鹤见她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濡慕,像是刚刚孵出蛋壳的小鸡望着母鸡娘亲。他的手指与心里又开始痒痒了,忙生生忍住那你股子痒痒,咳嗽了一声道:“这是我祖母,以后你……就跟着我叫罢。”
    泰娇娇闻言乖乖的冲老太太甜甜的道:“祖母,我叫明娇。”脆生生的。她喜欢这个老祖母。她感受的到,这个祖母对她善意十足。
    老太太连连点头,对着江鹤的中气十足与鸡蛋里挑骨头的阴阳怪气都没有了,拉着泰娇娇的手往旁边一间被帘子挡住的房间走去,“来来,这屋里有炕,暖和。鹤子,齐嬷嬷不在,你去烧水,一会儿让娇娇洗洗。”
    江鹤低头望了望自己落拓的一身,衣袍上还沾染着点点泥巴,老人家却像是一点都没看到,有些无语。见那两人已经撩开帘子走进去不见了,干脆拿起茶壶咕嘟嘟的把水喝干。
    这一路急着赶路,并没有找地方留宿,自然就没有水喝。水囊里的水泰娇娇一个人喝都勉强够,他就只能渴着了。又生怕她心里多想,遂路上就拿着水囊沾沾水做做样子。
    想到刚刚这小白眼狼还嫌弃自己脏,不肯用自己喝过水的杯子,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第5章 板凳黑熊

江鹤水快烧水的时候,齐嬷嬷回来了。穿着一身褐色的粗布衣衫,半青半白的头发在后面利落的挽了个小纂儿,用桃木钗簪了起来。她是江鹤祖母的贴身侍女,在江家遭了难之后,不离不弃,跟着众人来到了这太野山上住下来。一辈子都没成过亲。
    见了江鹤脸上不多的褶子笑成了一团,大嗓门嘹亮,“啊呀鹤哥儿回来了,怎么自己烧起水来了,快快起来,我来。看这脏的,快去屋里换件衣裳等着,我一会儿就把水给你抬过去。”
    江鹤从容的把手里的一根柴火填进炉膛,带些笑意的道:“没事,这就好了。嬷嬷忙别的就行。”
    语罢,就拿着水瓢把水舀到一边的水桶里。见齐嬷嬷嗔怪的来推他,他忙道:“真的没事,嬷嬷快去屋里看看吧,家里来了个人,正跟祖母说话呢。您看着去给她收拾个住的屋子。”
    齐嬷嬷诧异的望着他,满脸疑惑。不怪她大惊小怪,实在是自从来了这太野山,家里还没有来过外人呢。
    江鹤也不解释,只作势指了指正屋。
    齐嬷嬷气恼的打了他一下,鹤哥儿什么都好,就是话太少。
    泰娇娇乖乖的任老太太拉着她的手,两人坐在烧的热乎乎硬邦邦的炕上说话。
    初次见炕这种东西,娇娇新奇的很。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第一次见到花蝴蝶的小土狗,喜人的紧。
    老太太笑道:“没见过炕罢,这个烧起来暖和又方便,比炭好。而且呀还不费钱,漫山遍野的枯枝枯叶都能烧,一把填进去能暖和半天。”
    娇娇坐在上面,感受着屁股底下的热度,把小手偷偷的藏在褥子底下暖着,舒服的眯起了眸子。
    齐嬷嬷撩开帘子走进来,就见老太太正跟个脏兮兮的小丫头笑呵呵的说话呢。
    她笑眯眯的上前,给老太太用褥子把腿盖上,热情的对着娇娇道:“这是哪里来的小仙女,长得真标志。”
    老太太把那盖在腿上的褥子掀开,咕哝道:“我还没老成这样呢,炕上这么暖和盖什么盖。”
    齐嬷嬷被她呲儿了也不恼,笑眯眯的又给她盖上,在那里摁了摁,好笑道:“谁说您老了,是我心疼您,您可怜可怜我罢,您不盖上我不安心。”
    老太太这才不情不愿的好好盖着,指了指娇娇,欢喜的给她介绍着。当然没有说娇娇其实是公主,只是说是江鹤在路上救得小孤女,孤苦伶仃的无家可归,以后就在家里住下了。正好这丫头识文断字的可以帮着鹤哥儿整理书房啊什么的。让齐嬷嬷以后好好照顾一下。
    齐嬷嬷自小就被卖进了将军府,如今也有四五十岁了,也是见过世面的。见娇娇长得水灵灵地,浑身上下高贵娇气的,再见老太太这幅样子。当下也不多问,殷勤的听从老太太的吩咐跑去给娇娇收拾房间了。
    虽然不知什么身份,但依老太太的说法,总之是位小娇客就是了。虽然不知为何要说成小丫鬟,但她好生伺候着尽到本分准没错。
    娇娇是在老太太的房里洗的澡,大大的木桶里面是热乎乎的水,齐嬷嬷还细心的给里面放上了几朵干花瓣,用热水一泡就慢慢的舒展了起来,鹅黄鹅黄的一小朵一小朵,很是好看。
    娇娇这都好几日没有洗过了,当下见了热水喜不自禁。笨手笨脚的解开衣带,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就要进去。
    可是,木桶太高了。她……进不去。
    左右搜寻了一番,也没有什么可以踩登的东西。当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正为难间听见大胡子低沉的声音,“能进来吗,给你拿了两个板凳。木桶太高了,你进不去。”山里面没那么多讲究,家里人洗澡很少用浴桶,都是用木盆对付对付就好了,因此齐嬷嬷也没想到这个。
    娇娇抿着嘴巴笑了笑,还是大胡子贴心。快步上前就要撩帘子开门,幸亏走起来感到身上凉飕飕的,遂忙止步,慌乱的喊道:“不要进来,放在门口就行。”
    门外静了静,就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娇娇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见帘子下面塞进来两个板凳,大胡子咳了声,粗声道:“把门插上。”
    本来穿来的衣裳已经脏的不像样子了,现如今穿的是齐嬷嬷的。肥肥大大的穿在身上直晃荡,走动的时候还会踩到裤腿。齐嬷嬷看了看,索性拿过两段黑头绳,一边一根绑住了,这才好点。
    娇娇穿上后只觉得浑身都有些磨得慌,虽然已经是齐嬷嬷最好的衣裳了,但终归是跟她穿惯了的进贡的布料没得比。今非昔比,她如今寄人篱下哪里还有那么多的要求呢,遂只好坐着不大动弹。这样能减少跟衣料的摩擦,没那么难受。
    齐嬷嬷看了看她洗澡的水,乐了,“姑娘这身上真干净,一点泥都没搓出来。正好,就用这个水把姑娘的衣裳洗洗。”
    娇娇撇了眼那洗澡水,虽然还很干净,虽然是自己洗的。她还是有些嫌弃。但终究是把心底的那点小矫情小不喜深深的藏了起来,抬起白生生的小脸甜甜道谢:“谢谢嬷嬷。”
    她刚洗完澡,小脸有如春日盛开在枝头的桃花瓣,白生生粉扑扑的,就是一身老气的粗布衣裳都难掩丽色。齐嬷嬷看的两眼发直,赞叹道:“姑娘生的可真好。”
    江鹤被齐嬷嬷喊进来把浴桶抬出去,闻言抬脸看了看乖乖坐在那里的小姑娘。穿着齐嬷嬷的衣裳,滑稽的很。只是那张脸确实好看的紧。
    都说玄德帝的皇后,妖媚无双,倾国倾城。她如今可能是还小,倒是没有继承生母的妖娆。清纯的很,像是山间的小鹿小白兔修炼成了精怪,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灵气与无辜。
    小精怪见他看过去,忙甜甜的冲他讨好的笑了笑,狗腿的很。江鹤淡淡的把眼睛别过去,抬起浴桶走了出去。
    半人高的浴桶,里面还盛满了水,他却是抬的轻轻松松。娇娇敬畏的望着他那双有力的粗壮臂膀,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裹了一层棉衣都比不上的小细胳膊。她决定以后都要听江鹤的话,不然他一拳头下去,就把她打死了。
    老太太听见动静在西边屋里喊道:“娇丫头,洗完了就过来,我给你擦擦头发。”
    娇娇咬了咬唇,忍着摩擦的难受别别扭扭的步子走了过去,刚走到门口就被个风风火火冲进来的小炮弹给撞了,把她撞了个趔趄,疼的呲牙咧嘴的。
    定睛去看,原来是个黑黑的小胖子,脸上的肉肥嘟嘟的,头发上和青色地衣袍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正瞪着滚圆的黑眼睛好奇的瞪着他。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个没完,“你是谁,在我家干什么,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娇娇被他撞得疼的很,抿着小嘴儿不想理他。
    齐嬷嬷刚把房间里的水迹擦干,手里拿着抹布,见了小黑球唬了一跳,抹布没来得及放下就去扒拉着小黑球的脑袋瓜子,焦急的问道:“松哥儿这是怎么了,啊,哪里伤了,这血哪来的?”
    江松,江鹤的堂弟,今年八岁。梗着脑袋惊悚的躲着齐嬷嬷黑漆麻污的抹布,嘴里怪叫道:“哎呦,嬷嬷,您快把这抹布拿开!”
    齐嬷嬷见他跟刚钓上来的鲤鱼似得活蹦乱跳的,松了一口气,这么精神显见是没有大碍。正想赶紧带着他下去给他洗洗,检查下身上有没有小伤口什么的。
    就听见老太太满含怒气的声音传来,“你个小兔崽子,又去哪里疯了,啊?你个混小子,人家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这是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啊!”
    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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