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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女服务员不由得惊叹:“真漂亮!”
陆夕夕身穿白色复古的婚纱,腰间镶着蕾丝和茉莉的花纹,流水一般逶迤在地,又点缀着满天星似的粉钻,薄纱遮掩住她皎洁圆滑的肩头,似海藻的长发蜿蜒在身后,她抬起柔和的下巴,在日光里泛出温暖的光晕,粉红的细唇翘起猫儿的弧度,水眸里氤氲着秋湖似湿亮的明媚,仿佛是童话里走出的人鱼。
穆邵辰深深凝视着她,凤眸里涌动着炽烈幽邃的暗芒,熔浆在黑暗里激荡,他干净的下颚透出屏息的紧绷。
窗纱的花纹在他身上印下淡淡影子,他穿着白色笔挺的西装,俊美似玉,绮丽深邃的眉眼跃着金色阳光,好似海面粼粼浮动的温柔涟漪,他站在台阶下,凤眸微弯,妖冶的眼尾弥漫着雨雾似的泪。
这一瞬间,陆夕夕心口骤然变得疼痛,柔软和怜惜将她淹没,她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
宛如月华中寂静盛开的墨莲,在黑暗之处潋滟出动魄人心的华光,可最深的暗流里,却缓慢涌动着乖戾和张狂,至纯而稚气的他,至黑而阴郁的他,全都漂亮的不可思议,矛盾的也更加吸噬人心。
穆邵辰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印下温柔的吻,他的唇瓣含着夜露似的微凉,贴在她肌肤上却缓缓沸热着她的血液,那幽长的睫尖凝着剔透碎泽,神态虔诚而安宁。
被他久久的亲吻,陆夕夕的脸颊渐渐发热,好似朝霞染上一层绚丽的红晕,屋子里其他人也都屏住呼吸,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艳羡。
陆夕夕只能红着脸,害羞的开口说:“邵辰……”
穆邵辰应声抬头,眼底是湿亮幽烈的光芒,犹如蚕丝,一丝又一丝紧密纠缠住她,炙热的让她心惊,在那样的目光里,她的脸颊热的更加厉害,心慌气促的低着脑袋,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突然就来试婚纱,吓了我一跳。”
穆邵辰将她抱在怀里,轻声说:“样式在很久前我就设计好了,趁你睡着的时候我还偷偷量了尺寸,然后请巴黎的几位设计师一起缝制,今天才空运过来,夕夕喜欢么?”
陆夕夕从镜子里望着自己的婚纱,复古的款式,柔和娇俏的线条,镂空的蕾丝花纹,眸子里烁着晶莹的彩光,明亮而雀跃,啄米似点了点头:“喜欢!”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又鼓起腮帮,瞪着穆邵辰:“你还瞒着我什么了?”
穆邵辰笑了一声,眉尾轻挑,说道:“夕夕只用安心的等到宣誓的那一天,其他事情我来做,这是我给夕夕的惊喜。”他紧紧抱住她,语气里的宠溺仿佛是春天的湖面,温柔缱绻的在她心间撩起一圈又一圈绵绵涟漪。
陆夕夕抿着樱色的细唇,脸颊红扑扑的,她抵住他的胸口,笑得宛如化不开的甜霜,浸满蜂蜜似幸福柔软的气息。
“恩。”
夏末的和风里带着一丝凉意,一栋老旧的居民楼,阳台的爬山虎沁出墨深的绿色,随着微风轻轻晃动,恍如小小的碧湖。
正厅的墙壁铺满澄黄夕光,电视柜上放置着一张木质相框,随着角度推移折射出明晃的炫彩,照片里是甜美的女孩和妇人站在一起,背景是游乐园。
寂静流动的空气,厨房中烧开的水壶正嗡嗡作响,陆母将煤气炉关上,小心翼翼提起开水壶往陶瓷杯里倒了半杯水,这才放在餐盘里走出去。她笑着来到沙发前,放下陶瓷杯和之前准备好的水果,坐在一旁的位置,亲切的笑道:“家里没茶叶了,只有开水。”
男子戴着黑色球帽,帽檐被压得很低,足足遮住他的一双眼睛,只露出粉红的唇瓣,他勾起一丝温和的弧度,淡然说:“不要紧,阿姨。”
陆母便笑着说:“我好多年都没看见你了,我还记得是在你们高三的时候,你总是送夕夕回家,有一次被我逮的正着。”她脸上烁着陷入回忆里的兴奋:“你还是没变啊,听夕夕说你毕业后去了意大利,我到现在都惋惜呢,如果你们两个没有分手,指不定我现在都能抱到孙子了,对了,你现在工作怎么样了,每个月工资多少?”
男子的唇角渐渐沉了下去,他的声音里含着微不可察的森怒,有些僵硬的回答,说:“阿姨,我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
他抬起头,澄黄的光线清晰勾画出那秀气俊雅的面孔,肤色白皙,眼瞳深邃清亮的好似琥珀,仿佛是来自异国的混血王子,由骨子里散发出年轻气盛的傲气,只是那眸子里,比起之前更多了淡淡的阴霾。
“有关于夕夕和她现在的丈夫,穆邵辰。”
耳边寂静无声,裴文泽微微一笑:“当年陆叔叔猝死,陆爷爷则突发脑梗病逝,这一切都发生在夕夕高二的时候,您因此才得到了她的抚养权,但是,有些事情您一直都不知道。”
七十七 【她是我的】
第一套婚纱照拍完,有女服务员捧着蓝色礼服走过来,对陆夕夕说:“陆小姐,请换第二件衣服。”
陆夕夕点点头,拿着礼服走到试衣间里,穆邵辰就站在外面,身后是移动拍摄工具的喧嚣,他一动不动站着,直到穿着黑色唐装的司机递上手机,双手戴着雪白的手套,毕恭毕敬的说:“少主,您的手机响了。”
穆邵辰便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还没开口说话,那人首先恭敬的说:“少主,裴文泽出现了。”
穆邵辰修长的眉棱几不可微一动,凤眸里开始汹涌起血色的戾寒,沉声问:“他在哪?”
“在陆小姐母亲的家里,少主英明,您叫我们一直监视着她,这一次,裴文泽果然上门了。”
穆邵辰看了一眼试衣间浅灰的绒布,不动声色走到较远的位置,手指攥紧手机,突出苍白的骨节,他俊美的面孔上凝着一层薄霜,游离着匕首似锋寒的阴沉煞气,幽魅冰寒的嗓音里弥漫着决然的狠厉:“抓住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知道,少主放心。”
挂掉电话,穆邵辰刚一抬头,陆夕夕正好换了件裙子走过来,她困惑的盯着他眉间一道微褶,隐隐弥散着阴冷的沉郁,走到他面前,睁着明亮的大眼睛,问:“怎么了?”
穆邵辰默不作声,揽住她的腰,将她牢牢按在自己的怀里,下巴搁在她柔软的颈窝,他的力道很紧很紧,像是要将她活活嵌进自己的体内,他的呼吸拂在她耳侧,灼热而沉稳,弥漫着洗须水的清香,沁人心脾的好闻,陆夕夕乖巧的被他抱着,直到他紧绷的肌理逐渐松弛下来,用微凉的唇瓣亲吻着她圆滑的肩头。
她抱住他的后背,脸颊绯红,语气里含着担忧:“邵辰,你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在她双手触碰他的那一刻,突然低低笑了起来,充满愉悦,震动着空气,隔着衣料也震颤着她的胸腔,幽魅低迷恍如凝着夜露的琴声,那么轻易地就能迷惑住她的心神,他轻声说:“是公事上的问题,夕夕,我很好。”
陆夕夕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也放松下来,这时候,女摄影师已经摆好了棚架,对他们说道:“可以开始拍了。”
穆邵辰于是抬起头,凝视着陆夕夕,微弯的凤眸仿佛焕然一新,流转着幽蓝星辉,璀璨的飞溅而出,方才的阴翳早已如露水般褪去,毫无踪迹,眉梢洋溢着晶亮的稚气欢喜,他修长洁白的手指紧紧和她十指相缠,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对她笑道:“走,夕夕。”
陆夕夕嗯了一声,柔软的唇角高高扬起,两人便牵着手往摄影棚里走去。
等婚纱照全都拍完,已经是晚上七点,陆夕夕一坐进车里就睡着了,闭着眼睛,眉间氤氲着困意,穆邵辰安静的圈抱住她,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轿车一路驰骋,街边是五彩炫亮的霓虹灯,光怪陆离,倒映在漆黑的车窗上飞逝而过。
来到别墅前,穆邵辰抱起陆夕夕下了车,她迷蒙的睁开眼睛,到底还是醒了,迷糊的看了一眼别墅亮着的灯,靠在他颈窝里,嘟哝着问:“不回医院了?”
穆邵辰宠溺的低声说:“恩,不回了。”
陆夕夕便不再说话,他抱着她走到餐桌前,桌上已经摆满热气腾腾的饭菜,天花板打着昏暖的光,陆夕夕饿坏了,动了动脚,眼里烁出饿狼般的雪亮,说:“放我下来。”
穆邵辰听话的放她下来,她立刻蹦蹦跳跳跑到桌前坐下,举起米饭就开吃,陆夕夕的确是饿坏了,在医院里因为高烧只能吃些流食,很少能吃到带肉的菜,如今在桌上,便能看见油亮亮的红烧排骨,用大碗盛的金灿灿的鸡汤,飘香四溢,引得肠子都叫嚣起来。
穆邵辰见她饿成馋猫的样子,狼吞虎咽,眉眼里漾满缱绻的暖芒,他在她身边坐下,提起碗筷陪着她吃着饭,等她吃的满足,才想起来问他:“这都是谁做的?”
他说:“是保姆阿姨,一般我有事的话才会打电话让她过来。”
陆夕夕这才露出一口白牙,笑起来时仿佛是洁白的桂花糖糕,温暖明媚,嗓音婉转的好似薄雪里的黄莺,说道:“菜做得很好吃,不过离邵辰做得还差一点距离。”
穆邵辰不说话,只深深凝着她皎洁的侧颜,近在咫尺,在昏暖的光线下能看清细小的茸毛,空气里浮动着她干净清甜的馨香,像是牛奶的味道,魂牵梦绕般缭绕在他心间,充盈着让他眷恋不已的温暖和安宁。
他看得出神,胸口炙烫,浅色的唇边恍惚露出温柔的浅笑。
夜色极深了,漆沉如浓墨,书房中,清冷的月华在墙壁上描绘出疏疏树影,宛如幽亮的湖泊,静谧的微微晃动着涟漪,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台灯。
穆邵辰坐在桌前,修长的眉尖紧紧蹙在一起,薄唇沉森,俊美英挺的五官里游离着浓重煞气,好似幽冥而来的修罗,周身迸射出冻彻入骨的阴寒,宛如曜石的黑眸更浮出血光般噬人的幽邃。
蓝牙耳机的灯亮着深蓝的灯,他寂静的瞪着,直到听见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后,才扯出一丝狂戾的冷笑,冰冷沉寂的说道:“裴文泽。”
另一边,漆黑狭小的房间,头顶上铁壳灯摇摇欲坠,裴文泽穿着休闲服,双手和脚都被牢牢束缚住,五官在极深的阴翳中模糊不清,唯有脸上的血迹,在一丝灯光里刺亮不已,身边站着一位穿有黑色唐装的男子,而他正拿着手机,贴在裴文泽的耳边。
裴文泽微微抬起头,没有说话。
电话里再次传来那阴戾幽魅的嗓音,冰冷至极,憧憧的像是挥抹不去的梦魇,磨着让他愤恨入骨的讥讽之意:“收购西欧亚的那天我就想杀了你,但我没想到穆寒竟然留了招,死前还让他的人去帮助你,他一定是给你发了短信,把所有一切都说出来了。”
裴文泽唇角颤了颤,全身都在喘息着,咬牙切齿:“五年前你就想过要杀我,是你爷爷把我送到了意大利去读书,还让我签下那一份协议,但是你,直到现在仍然要一步一步把我逼到绝境,走投无路!!”
“因为夕夕是我的!!!”
目疵欲裂的狂怒嘶吼,从手机里笔直从他耳膜穿刺而过,滚动着让他触目惊心的扭曲戾气,穆邵辰站在黑暗里,放在身边的指骨暴突着苍白,咯咯颤动,他幽邃黑瞳里涌出走火入魔似得的激狂,好似困兽般磨着牙齿:“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接近夕夕的人,而且她喜欢过你……裴文泽,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七十八 【没人会抢走她】
耳边一片死寂。
穆邵辰停下来急急喘着,渐渐地,眉眼间滚动起古怪狰狞的稚气,衬着凤眸里风起云涌的狂暴血光,愈发毛骨悚然。
他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