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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熬到晚上九点多,当所有官员都告退,大厅内只剩下司马巢、付康和萧墨三人时,付康才略带酒气地叹声道,“司马先生,你这次是来雪中送炭呢,还是雪上加霜的呀?”
随意地点上一根烟,司马巢笑着回答道,“从前有个很博学的穷秀才,虽然每次乡试都以落第告终,但对于治理县郡的方法却很是了解,可惜他出生贫寒,你说他怎么付得起买官的银两呢?”
付康沉默不语,良久才端起酒杯向司马巢示意道,“司马先生,你们提出的重组方案无异于空手套白狼,我要是签了字,可是要吃大官司的。”
两人轻轻碰了一下杯,司马巢仰头干掉之后,用手摸了摸胡茬慢慢说道,“付市长,听说你是山东人,跟中纪委的某头倔牛是好朋友?”
“呵呵,是啊,是啊,要不是我从他那了解了一些你的情况,恐怕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跟你谈了。”
“如果付市长信的过我,请务必支持,我有绝对把握能带领中机国际度过这次灭顶难关。”
付康笑了笑,反问道,“你这么有把握?”
“是的,如果你是我,你也会有把握的。”
“可惜我不是你,所以,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有把握。”
司马巢看了萧墨一眼,两人相互点了一下头,然后看着付康道,“因为我刚刚收购了十二家机械厂,他们手中有着近五个亿的存货。”
付康全身一振,慢慢抬头望着司马巢,许久才长叹一声道,“好厉害,好厉害——”
“好吧,我豁出去了,我付康的仕途就交给你们两位了”,付康伸出右手,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司马巢。
当外界人士还在猜测万新重组中机国际的事情时,司马巢和成都市政府已经进入了谈判的最后阶段,而双方却在一个关键问题上产生了无法磨合的分歧,因为其中牵涉到价值十多个亿的国企股份问题。
“我们同意这个重组方案,已经在原则问题上作了很大的让步,希望你们能够仔细考虑一下政府的难处”,已经歇顶的国有资产管理处主任用力拍着桌子冲司马巢喊。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一下子怎么可能拿得出来这么多钱,再说了,如果中机国际一旦宣布破产,这些国有资产就全部失去了意义,而得利的只有卷跑了七个亿的腐败官员们。”
“这个问题上我们绝对不会让步,这种方式跟倾吞国有资产又有什么区别,古小径他们是在偷,而你们这是在抢。”
“好好说话”,付康瞪了管理处主任一眼,然后转头看着司马巢,“司马先生,国有资产不能在我们手里这样流失,言主任说的虽然过火,但也不无道理。”
用手指敲着桌面,司马巢低头沉思了一会,然后站起来说道,“一分钱不付是不可能的,但要全额照付我也办不到,我最多只能承担百分之五十,剩下的你们市政府要做债务处理。”
“不行,今年的财政已经相当困难了,我们背不起这么大的债务”,付康大声道。
“那你说吧,你们能负担多少”,环抱双肩,司马巢慢慢坐了下去问道。
“百分之二十,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线。”
司马巢点点头,然后抬手冲陈四开道,“四开,你算算资金够不够,要是不够的话,我们只能打道回府了。”
陈四开飞快打开电脑,十分多钟之后,他才摸了一把汗抬头道,“董事长,我们最多只能拿出六个亿,再多就没有了。”
司马巢耸耸肩,站起来道,“不好意思,付市长,看来我们——”
“你等等”,付康抬手打断司马巢的说话,起身走到财政主任跟前附耳低语了起来。
五天之后,中机国际的重组计划终于出台,万新以三十二亿六千万收购中机国际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中机国际则以二十六亿六千万收购万新投资公司名下的机械子集团。就这样司马巢拖欠了成都市政府六个亿的国有股买断资金,成功地入主了中机国际,完成了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所有的数据全部都是保密的,外人无法得知,但以万新区区一个小小的投资公司,收购中机国际这种大航母国企,这在业界引起的轰动绝不亚于任何一次核爆炸。
几乎所有的报刊都在讨论这次收购,有人说这其中一定有违规操作,有人说数十亿的国有资产就这样流失,被司马巢这个文盲倾吞,但也有人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司马巢和他的万新投资公司,把面临破产、一文不值的中机国际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中机国际苟延残喘,但却还没有死,起码它还有机会翻身,这在一段时间之后基本上取得了业界的认同,特别是当乌干达传来二十五亿合同继续执行的消息之后。
从万新机械集团十二家子公司运来的货物被源源不断装箱运往乌干达,而继上一批被卷资金之后,乌干达政府很快拨来了第二批七个亿,这七个亿几乎全部用来偿还债务。
整天操心油盐酱醋的日子实在难过,司马巢一口气从银行拿到了二十亿的无息贷款,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成都市委和市政府的大力帮助。
攘外必先安内第二 第一章 不速之客(下)
(更新时间:2005…3…20 20:19:00 本章字数:4028)
当一切都走上正轨,当无论是万新机械集团还是中机国际都开始正常运转的时候,司马巢手里握着整整三十二亿的资金流,而且这个资金流随着中机国际的股票上涨,正不断攀升。
这是他和萧墨离开杭州的第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所有人都是打仗似的忙上忙下没得休息,虽然辛苦却很值得,因为短短三个月他们就完成了最关键的原始积累和实业构架,这是他们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他们现在可以公开向方兴凯和李思有叫板了,因为他们已经和天鹰站在了同一块场地上,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更加激烈,因为对手是驰骋了中国商家数十年而不倒的黄金组合。
写完对付天鹰的初步预案,司马巢正想出去散散步,这时突然传来富有节奏的敲门声,同时,他听到了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亲切的呼唤声。
单薄的上衣,裸露在外的洁白小臂,还有微微湿漉的长发,略微上翘的红唇,方盈雪仿如一尊从天堂坠入凡尘的美玉雕像般站在门口,她稍稍仰头,眼神朦胧中却带有几分忧郁。
“我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你是没想到我能找到你才对吧”,说着方盈雪轻轻抬手,在司马巢的脸颊上慢慢抚过,司马巢居然也就没有躲闪。
“这几个月来,我很想你呢”,手就停在司马巢的眉心,方盈雪有意不让他看清楚自己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表情,“你真的该听听我的劝告的,你现在惹上了大麻烦,会要了你命的大麻烦呀。”
没有侧头,也没有推开她挡住自己视线的手,司马巢不卑不亢地答道,“危言耸听,故伎重演,你觉得现在的我还有什么麻烦应对不了吗?”
“唉”,方盈雪长叹一口气,整个人仿佛一瞬间松垮下来,她缓缓走到司马巢身旁,挽着司马巢的胳膊,“陪我走走吧,坐了好长时间的飞机,人真有些累了。”
风不像月前那样的冷,但吹在脸上仍旧有砂砾般的感觉,自从见到方盈雪的那一刻起,司马巢心中的某些东西仿佛被惊醒,正蠢蠢欲动却又是那么的预兆着不祥。
这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街上正好是人群拥朗的时候,两人有意无意地拟着奔腾的人流,让不断的冲击来打断他们之间的某种感情和心灵的交流。
就这样沉默着走了许多路,方盈雪忽然停了下来,双手环绕过司马巢的脖颈,将头埋在他的胸前。
近乎呢喃似的低语,方盈雪时断时续的声音在嘈杂的世界清晰的传入司马巢的脑海。
“我不该来看你的,这种时候我应该呆在杭州,或者去厦门,因为我们家遇到了大麻烦。可我还是想来看看你,不知道为什么,就像当初明明知道你在骗我,你设了一个圈套,我还是钻进去了一样。我真的很傻呢,我以前常常笑那些整天只知道谈情说爱的人,可如今我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阿巢,你真的惹上大麻烦了,我该怎么办才好。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你可能会死的,只要一想到这,我就睡不着,怎么也睡不着,你可能会死的,阿巢——”
情不自禁地将方盈雪抱住,感受着她柔软背部传来的阵阵颤抖,司马巢那刻的心情无法言语,他一直等到方盈雪这种呢喃结束,才慢慢摸着她湿湿的长发说,“你别担心,别担心,好不好。这要命的麻烦如果不是来自你和你父亲的话,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已经不是半年前的司马巢了,我现在是中机国际的老总,我手里的资金有几十个亿。你别担心,无论什么麻烦我都能应付得了的,你别担心了,啊——”
方盈雪点点头,然后又猛地摇头,她抬头看着司马巢的眼睛,欲言又止,却终于一狠心大声道,“阿巢,我们逃吧,逃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我有一个秘密帐户,里面的钱足够我们好好生活一辈子的,阿巢,我们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好不好?”
对于方盈雪这种非常奇怪的举动和言词,司马巢真的为难了,他想了无数种假设,譬如是李思有的新计谋,譬如是方兴凯的指示,譬如方盈雪脑子出毛病了,等等,等等。可没有一种假设能站得住脚,因为他自己的内心深处的确溢出一股危险的预感,这种危险就如深扎在内心的恐惧般让他惶然失措。
“盈雪,你好好把话说完,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你好好说行吗?”
方盈雪哭了,其实她自己也数不清这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她情窦初开,或许是因为她真的爱上了司马巢,也或许只是因为她和萧淑慎的孪生关系,有时候心灵感应产生的共鸣反而比某些爱情来得要真切很多。
大街上回头率百分之百,不一会就有很多人停足观望,如花似玉的女子却靠在一个邋遢、满脸胡茬的男人怀中痛哭,这让许多自以为富有和英俊的家伙嫉恨不已。
“盈雪,你怎么又哭起来了”,司马巢手忙脚乱地哄着她,最后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降方盈雪拦腰抱起,狂奔而逃。
“组织上已经得知十二亿黑钱被盗的事情了,虽然我们和钟得才一直在隐瞒,可一个礼拜之前总部还是知道了”,一边喝着浓浓的咖啡,方盈雪脸上还挂着刚才的少许晶莹泪珠。
“组织,总部”,司马巢重复了一遍这两个词,然后伸手过来将那些宝贝似的泪痕擦去,“盈雪,你能把事情说得清楚些么?”
点点头,方盈雪拉着司马巢的手,身子微微前倾,述说道,“钟得才、赖常新,包括我们方家,乃至其他一些高层,我们都是听命于一个称为“落日”的组织,具体的详情我知道的不太清楚,但那十二个亿的赈灾款,的确是总部的人交到钟得才手上的。这笔钱被劫走,总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
“所以,你担心他们会来找我的麻烦,是吗?”
方盈雪微微颔首,沉声道,“总部会不择手段来对付你,甚至可能会杀了你,当年萧伯伯他们就是这样死的。阿巢,我们还是一起逃吧,去找小慎子,然后我们三个人一起——”
“盈雪,你别怪我多疑,你告诉我这些可能会害了你父亲和你自己,我们一起逃了,你父亲怎么办,组织也不会放过他吧?”
方盈雪颓然地趴在桌上,抓着司马巢的手却始终没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