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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久期迷蒙地睁开眼睛,托住陈西洲的脸颊傻笑:“稀粥!我又梦到你了呀!”
“嗯。”陈西洲稳稳抱起她。
“你能不要总是和我讲道理吗?”柳久期用指尖戳着他脸颊。
陈西洲任由她戳,慢慢说:“你不是说过,你就喜欢我和你讲道理的样子吗?”
“那是你给我讲数学,还有物理的时候,你总和我讲道理,我又争不过你,我很生气的好吗?”柳久期气鼓鼓的,睁大她圆圆的眼睛。
“好,不讲道理。”陈西洲温柔地回答。
“真听话!”柳久期大方地在陈西洲的脸颊上“啵”了一个。
宁欣乖觉地替陈西洲用房卡打开柳久期的房门,而后轻声说:“晚安。”
柳久期大声回答:“晚安,小欣欣!爱你么么哒!”
房门在他们背后关上,陈西洲直接把柳久期抱到了床上,她一身酒气,不舒服地扯着睡衣,似睡非睡。
陈西洲叹了口气,去浴室给她放水。
酒店只有冷水的直饮水,他担心她醉后喝冷水伤胃,特意叫了客房服务,送一杯热牛奶上来。
水放好之后,他替她洗澡。柳久期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对于陈西洲而言,反而是件好事,他温柔地替她冲淋着身体。之前柳久期车祸复健的时候,他就常常替她洗澡。
刚开始柳久期是抗拒,她满是伤痕的身体,她一点也不想暴露在他面前。她是乐观的姑娘,连遭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她都没哭过,总是笑着安慰所有人。
但是她却因为自己身体上的伤痕而自卑,不希望他看见。
陈西洲花了不少力气,让这个用乐观的表象来包裹自己伤痛的柳久期放下心防,他第一次替她洗澡,她咬着嘴唇,手指无力地遮挡着自己的伤痕,明明在笑,眼睛里却藏着彷徨:“很丑是不是?”
陈西洲摇摇头,回答的无比坚定:“再没有比你更漂亮的小姑娘了。”
柳久期笑了,这次是真诚的。
现在的柳久期,经过无数次的激光祛疤手术,磨皮,那些伤痕最多只剩下浅浅的白印,皮肤依旧细腻柔白,美若往昔。但是陈西洲却怀念当初,她的娇怯和无助,以及她对他全然的依赖。
现在的柳久期,让陈西洲有些陌生,她一直在试图逃离他,为什么?
他替她洗了头,冲了澡,用浴巾把她裹起来,抱上床,他轻柔地替她吹着头发,她喜欢早晨醒来,闻到自己头发的花香,她喜欢洗澡水略烫,她喜欢用香皂而不是沐浴露,她喜欢用某一个牌子棉花糖香味的身体乳,他牢记她的每个喜好,也珍视她的每个喜好。
柳久期迷迷糊糊醒过来,闭着眼睛,伸出手:“渴。”
陈西洲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就着他的手喝牛奶,喝完轻轻拍了她两下,她又抱着他的手臂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柳久期是在宿醉的头痛里醒过来的。她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头晕目眩。昨晚一定喝断片了,她记得明明在宁欣的房间里,现在她却躺在自己的床上。
她伸手去摸手机,想要看看时间,要知道今天上午十点钟还有拍摄,如果她这次能顺利通过大卫严格的标准的话。
她探手,却摸到了一个温暖的*。
柳久期一惊,立刻清醒了,她摸了摸自己浑身上下,该死的,什么都没穿!
她探头去看身侧的人,身材高大,no,不是宁欣。等等,是陈西洲!
她熟悉任何角度的陈西洲,特别是这个耳后的角度,她曾经无数次悄悄跟在陈西洲的身后,看着他的短发软软搭在耳边,他时不时会发现她,侧过头来:“小九?又没人给你做饭?要不要去我家吃?”
她会忙不迭点头,像条小狗一样撒着欢追上去。
而现在的她,只想尖叫一声:“你怎么在我床上?我的衣服呢?宁欣呢?”
陈西洲悠悠转醒,微皱眉头:“现在才六点。”
“天哪,六点了,我排练迟到了!”柳久期懒得和陈西洲继续纠缠,这混蛋,又是怎么摸进来的,以前的他,从来不会这么不绅士!她急匆匆穿衣服,赶去排练室。
“你也早上好!”陈西洲淡淡说了一句,他翻身坐起来,赤/裸着上半身,在被子里无限慵懒。
柳久期急匆匆穿着衣服:“陈西洲,我们在分居,你不能这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闯进来。”
“是你昨晚抱着我不撒手的。”陈西洲冷静地指出柳久期的错误。
“我喝醉了,喝醉了知道吗?”她咬着牙,“如果我们之间发生了任何事,那也不是我的本意。”
“什么也没发生。”陈西洲淡淡的,“我没那么禽/兽。”又补上一句,“不像你,喝醉的人你也下得去手。”
柳久期气结:“你!”
陈西洲看她穿好了衣服,拍了拍床侧:“你过来,我们谈谈。”
☆、Chapter 。29魔法时刻
柳久期警惕地看着陈西洲,每次陈西洲摆出这种特别正经的样子,要和她谈谈的时候,她的结局都不太好。
上一次,他撕了她签好的离婚协议书。
陈西洲看着她,抛出一个诱饵:“你想知道秦嘉涵未来的布局吗?”
柳久期眼神一亮,蹭到他身边坐下:“你把嘉嘉签下来了?”
陈西洲在心底叹了口气,在柳久期的眼里,秦嘉涵比他还重要。他正色:“你这段时间不在国内,发生了不少事情。首先,秦嘉涵正式成为我们旗下的艺人,如果她够优秀和专注,那么,她现在应该已经拿下我为她争取到的试镜了。”陈西洲举起手腕看了看腕表,一脸的理所当然。
“什么戏?”柳久期的脸色里有丝期待,“和我说说。”
“大荧幕,女一号,虽然不是大女主戏,但是阵容很不错,获奖编剧,知名制作班底。”陈西洲淡淡解释,“投资规模不算大制作,但是,是一部不错的类型片,我相信,是会口碑票房双赢的那种。”陈西洲下了个结语。
柳久期立刻就相信了,在她的眼里,陈西洲从来没有做过错的判断,从小到大,她亲眼见证他一路这样闪耀着光华,远见而明智,让她仰望。
于是,她感慨着:“真好!”语气里流露出浓浓的羡慕,和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遗憾。
“很快,你就会和秦嘉涵有一部合作的戏码。”陈西洲就像有读心术一般,说出了柳久期的心声。
“真的吗?”柳久期抱住陈西洲的胳膊,难以相信地惊喜着。
“当然,如果你能尽快结束在m国这部音乐剧电影的拍摄。”陈西洲挥了挥手,“要知道,试镜不会总等着你的档期。”
柳久期低沉地垂下头去,她已经三次被迫停下拍摄了,因为她总是无法达到导演大卫那超高的标准,她的唱腔精准,舞蹈到位,但是,她还欠一个入戏的情绪。她甚至还没找出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
“发生了什么?”陈西洲轻声问她,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背,正如他曾经千百次安慰过她那样,他知道什么样的位置,能恰好让她紧绷的肌肉恢复到放松的状态,他轻柔地按着她的肩膀和脊背。
柳久期像只舒适的猫一样闭上眼睛,发出一声放松的喟叹。
“我的状态不太好。”柳久期自然而然进入了倾诉模式,她解释了最近她的拼命和总是被拒绝拍摄的ng,最后苦恼地问他,“我不知道我哪里没有做好。”
陈西洲沉吟着。
“叩叩叩。”突然,柳久期的房间响起了敲门声,柳久期看了看表,低声说,“应该是宁欣。”她去开门。
门刚被拉开,刷,一束新鲜而幽香的玫瑰就凑到了柳久期的面前,玫瑰上的露水鲜嫩,玫瑰背后露出一张帅气的脸孔:“抱歉,我本来在工作室等你的,但是你没有到,于是我就一路散步过来,期望能遇到你。昨天真抱歉,我不该那么唐突的。要知道,贝拉,我一直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从约会开始,我能请你吃顿晚餐吗?午餐也可以……”约翰有点紧张,漂亮的蓝眼睛里盛满不确定。
“哦……”柳久期叹了口气,“真抱歉,我不能。”
“我平时不是那种一/夜/情的人,真的,我昨天说帮你放松之类的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说。”约翰急切地道歉,“真抱歉,看在我这么真诚道歉的份上,请给我一个机会。”他以为柳久期是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连忙着急解释着。
陈西洲披上一件睡袍,想了想,没有系睡衣带子,慢慢踱过来,把柳久期揽在怀里,侧身伸出一只手去:“你好,我是托尼。”
约翰睁大了他的蓝眼睛,一脸尴尬,这个名叫托尼的高大东方男子,穿着睡袍,在早上七点钟出现在贝拉的房间里,oh!no!他从来不追求有主的姑娘!
约翰结结巴巴的:“哦,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女友真的棒极了。”他真想把自己的脸塞到电梯里去,“不不不,我是说她的表演棒极了,嗓音,舞蹈……”越描越黑。
陈西洲更大度一些:“谢谢你的称赞,也谢谢你的花。”他接过约翰的玫瑰花,“那么,等会儿拍摄现场见。”
约翰终于等到了赦令一般,立刻回答:“等会儿见,抱歉打扰了,再见。”一扭头,落荒而逃。
陈西洲搂着僵立的柳久期,伸手关上了房门,他慢条斯理把玫瑰花放到桌上,柳久期十分确定,他甚至还简单整理了一下枝叶,这才转过身来,淡淡地问她:“这个约翰是怎么回事?你想要解释一下吗?以及,他说的一/夜/情?”
柳久期有种想把约翰拽回来解释的冲动!大哥,你坑了人,脚底抹油就跑了,我肿么办?要知道,她就算不是道德标兵,至少也不会婚内出/轨啊!
柳久期说:“我要说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的,你信吗?”
“我信。”陈西洲肯定地点头。
明明告诉自己要不在乎的,柳久期却突然有种难言的感动。
柳久期慢吞吞解释着昨天发生的事情,说完了,最后补上一句感想:“我真的以为就只是喝杯咖啡,聊聊角色,如果知道他对我有好感,我是不会给他任何机会的。”
陈西洲问题切入点,直指中心:“就是为了这个角色,你答应和约翰喝咖啡,还昨天把自己灌的那么醉?”
柳久期苦恼地回答:“只要能把这个角色演好,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真的不想再被拒绝录影了。”导演大卫,每天看一次她的彩排,来决定今天是否录影,她被拒绝的已经要绝望了。
“如果我帮你渡过这一关……”陈西洲慢悠悠地说。
“那我什么都能答应你!真的!”柳久期甚至等不到他话说完,就扑了上来,摇着他的手臂。
“好,一言为定。”陈西洲点了点头。
“那我要怎么做?”柳久期问他。
陈西洲从行李里拿出自己的领带,走向柳久期。
“你要做什么?”柳久期诧异。
“相信我吗?”陈西洲在她背后站定,在她的耳边低语。
柳久期点了点头:“嗯。”
“那么,把眼睛闭上。”陈西洲回答。
柳久期顺从地闭上眼睛,陈西洲把领带系在她的眼睛上,那是一条丝质的领带,贴着皮肤的感觉微凉。
“从现在起,你只能听我的话,让我指挥你。”陈西洲轻声继续在她耳边说着,他的声音低沉,如同魅惑。
“嗯。”柳久期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这样的陈西洲让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