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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夸张了,”朱莉说,“关键是要视线备好功课,等到做采访的时候,不管对方说什么话,都能衔接自如不冷场,这是关键。”
辛曼忽然就来了兴致,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个好老师,当然要好好讨教,于是便问了一些问题。朱莉也是不厌其烦的回答。
等到快开场的时候,朱莉接了一个电话,临时要离开,离开之前与辛曼留了一张名片,“你这两天不都在北京么,有时间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辛曼再三道谢,说太客气了。
朱莉走之后,辛曼身旁就坐下了一个不苟言笑的男记者。
之前说开会时间是三点,提前半个小时入场,结果硬生生给推了半个小时,到三点半才开会。
辛曼百无聊赖,撑着腮,不得不说,这帮人的效率
开这种会,听个开头,差不多就已经能领会整个会议的中心思想所在了,因为前后左右都有摄像机,辛曼也不敢动作太大,也就是盯着前方双眼放空,或者是低着头用笔在纸上随便画上几笔,或者托着腮,佯装自己听的很认真并没有打瞌睡的模样。
打了一个哈欠,一个扛着摄像机的小哥从走廊向前走,辛曼顺手从本子后面撕了一张纸把前面画的乱七八糟的这画给盖住了。
这时,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是来自薛淼的。
“又在纸上画猪头?”
辛曼:“!!!”
她真的是惊了一下,心急火燎地就前后左右地看,不过也就是一眼,随后就收回了目光。
这么一个礼堂少说也有四百来人,辛曼一双眼睛又怎么能看得过来。
她低着头,给薛淼回了一条短信,“你人在哪儿?”
结果这条短信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过了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也没有回复。
因为礼堂内不允许手机响,辛曼关了静音,每隔两分钟就要看一次手机,看看有没有短信进来。
忽然,她一下子就愣了。
为什么要关心薛淼在哪里?薛淼在哪儿跟她有关系吗?
她真是疯了!
辛曼索性收了手机,重新翻开一张纸,记录了一下领导的讲话内容,调整了一下照相机的焦距,然后向前倾身,想要拍两张照片。
可是下一秒,前面被摄像小哥给挡住了。
辛曼皱着眉,等到扛着摄像机的小哥离开,辛曼再一次调整了一下坐姿,准备按下快门的时候,那个摄像小哥又好死不死地过去了,再一次挡住了辛曼的视线。
辛曼忍!
反正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摄像也不容易。
可是第三次,刚刚找好一个角度,却再一次被摄像给挡住了!
辛曼忍不了了!
这一次,等到摄像从前面的某个角度向后退过来,刚好退到辛曼身边的时候,辛曼抬头使劲儿瞪向扛摄像机的小哥。
结果一下子就愣了。
薛淼?!扛摄像机!!!
☆、069 等你!
再三确认之后,辛曼确认了,在身旁这个屡次上前挡住她视线的摄像机小哥,就是薛淼。
薛淼也是应邀来参加这一次的会议的,作为商业代表。
在收到辛曼的那条短信之后,他便抬起头看向辛曼这边,只见这个女人探头探脑的向周边张望,眼光掠过他却并没有停顿,继而看向另外一边,再重新找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他的影子。
薛淼的位置靠礼堂偏后方,身边正好有一台摄影机,薛淼便同摄影的工作人员说明情况,然后扛着摄影机,向另外一边的走道走了过去。
不得不说,辛曼这种眼神还真的是傻的可爱。
既然辛曼已经看见了他,薛淼便重新经过礼堂后面,将摄影机重新放在了摄影架上,落了座。
辛曼已经完全看呆了。
这么做,不会有人发现吗?在领导人的会议上,简直是太大胆了!
忽然,一阵掌声,辛曼不明所以,抬眼才看见又换了一个级别更高的领导讲话,便跟着一块儿鼓掌。
低头时,手机刚好进来一条短信。
是来自薛淼的:“这次看见我了么?”
辛曼窘。
本来不打算回复,但是薛淼坐的位置偏后,辛曼总感觉到身后落有视线。便索性回复了三个字:“看见了。”
不多一会儿,薛淼又发过来一条信息:“开完会一起吃饭。”
这种说话的口吻,像极了彼此相熟的朋友恋人。
不过这条信息辛曼没看见,她刚好错过了上一个领导的讲话内容,正在找旁边记者的记录稿誊抄。
会议从三点半,一直开到六点半,然后才散场。
辛曼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一些大型的直播,都需要彩排四次五次六次了,要不然的话就像这样,一等就等个好几个小时的,电视机前的观众早就走光了。
辛曼揣着衣兜走出去,在门外的大厅一眼就看见了在前面不远处等待的薛淼。
她脚步一顿,希望这人不是在等她。
这个想法一出来,她自己就把这个想法给否定了,肯定不是在等她,他干嘛要等她啊。
薛淼看到脚步磨磨蹭蹭的辛曼似乎是有偷偷跑掉的意愿,便主动的抬步向她走过去。
辛曼知道自己再溜也溜不掉了,笑了笑看着薛淼:“薛总还不走啊?”
薛淼两个字抛过来,“等你。”
辛曼和薛淼并不是头一次一起吃饭,但是,她觉得最可口的还是在橡树湾,薛淼亲自下厨做的那一顿家常菜。
有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辛曼猛地晃了晃脑袋。
她为什么会觉得薛淼做的家常菜好吃?!难道会比五星级大厨的手艺还要好吗?
从餐厅出来,已经是到了晚上九点,薛淼在首都这边的分公司处有车,但是他没有开,距离酒店也就有两三公里的距离,薛淼原本说打车。辛曼摆手:“不就是三公里嘛,以前高中我还跑过马拉松呢,刚吃了饭多走走。”
而且,我们大首都的交通也实在是不敢恭维,十分钟前打电话问你走哪儿了,半个小时之后再打电话问你,还是那个地儿。
不过,辛曼话刚说出口,就有点后悔了。
因为走路要半个小时,而如果坐车的话,顺畅不堵的话只要五分钟。
和薛淼一起散步?
好吧,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薛淼和辛曼两人沿着马路向前走,并肩,身旁有很多行色匆匆的行人。
在很久以前,还是辛曼大学的时候,那个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和宋南骁一起压马路,走来走去,当时室友都说,整天在马路上走,有什么好走的。
的确是没什么好走的,只不过和宋南骁一起走,就有了一丝乐趣。
那个时候,辛曼和宋南骁之间的事情,是瞒着所有人的,在室友眼里,辛曼有一个神秘男友,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一起了,然后分手的时候惊天地泣鬼神,哭的比谁都痛。
不过,聪明如秦箫,即便是最后辛曼不与她坦白,也是应该早就看出来了。
薛淼停下了脚步,而身边的辛曼在天马行空的回忆着,闷着头往前走,一直走到前面五米处,才发觉身边没了人,才扭头找人。
薛淼抱着手臂,辛曼脸上有点尴尬,又重新走过去,冲着薛淼呲牙,“薛老板。走了。”
两人重新开始向前走,辛曼才说:“我这人路上走着,就喜欢胡思乱想,脑子不够集中,要不然我就不喜欢开车,开车必须要大脑集中注意力,但是我不行。”
“你领悟力很好,适合做一些创作稿。”
薛淼忽然插了一句。
辛曼陡然间抬起头来,“哈,你看出来了啊,讲真,你知道我初中高中成绩为什么不好么?我喜欢画画,特别是设计一些裙子和珠宝,上课的时候,就用前面一摞书挡着,然后就开始画,我画了十几个本子!”
被人夸奖了,而且还提起了自己的爱好,辛曼就好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路上都在说。
薛氏旗下也有涉及到珠宝方面,也能适时地跟辛曼提两句有关于珠宝设计方面。
“哎哟。”
辛曼走路忽然顿了一下。
薛淼扶住辛曼的胳膊,“怎么了?”
辛曼说:“鞋子里进了小石子了。”
猛地硌了一下脚。
辛曼原本忍着没想要把石子从鞋里倒出来,忍着就走到酒店了,但是薛淼已经扶着辛曼走到一边,让辛曼扶着他的肩俯下身来倒鞋子里的小石子,手中的包薛淼就顺手给接了过去。
好像没什么不妥,辛曼重新穿好了鞋,看着薛淼的侧脸,“好了。”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酒店。
辛曼都有些讶异,她竟然和薛淼说了这么多话!
薛淼真是有毒,今天上午,裴颖也是见了薛淼,话题就好像是水龙头一样关不上了,而现在,她也一样了。
不过,从某一方面来看,薛淼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在别人倾诉的时候,他不会多嘴插话,不会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但是,在说话的时候又能一语中的。
关键是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大老板的架子。
从电梯内出来,先经过辛曼和裴颖两人的套间,辛曼停下来脚步,“那我进去了。”
“嗯。”
辛曼拿出房卡在门上刷了一下,滴的一声,转动门把进入,薛淼忽然在身后叫了辛曼一声。
“你的包。”
辛曼有点愕然地看着薛淼手中的包。
她的包为什么会在薛淼手里!!!!
她好像失忆了
薛淼在给辛曼递过包的时候,手上抬,很自然的揉了一下辛曼的头发,“进去吧。”
辛曼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薛淼揉了脑袋。
她有点懵。
而对方,却一派泰然自若的模样,好像这样的动作本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了。
辛曼在心里默默地说:千万不能和薛总比脸皮,太厚。
回到房间里许久,辛曼在浴室里叼着牙刷刷牙,才想起来。
就是刚才倒石子的时候,包就一直在薛淼手中了,她自己给忘了,薛淼就给她拎了一路的包?
让大老板给自己拎包,她觉得她铁定是要折寿了。
辛曼恍然间觉得,其实薛淼也没有她最初看到的那样“声名狼藉”,应该都是她自己臆想的吧。
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刷了一会儿新闻,辛曼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而裴颖还没回来。
辛曼就知道,这个妹妹必须有人管着,没人管就要翻天了。
她拿出手机来给裴颖打电话,裴颖的手机没人接。
辛曼这下发了愁。在北京也没十分熟悉的人,往哪儿去找裴颖啊。
又过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辛曼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不过,这次打电话过来的,却并非是裴颖,而是警局的人。
挂断电话,辛曼在原地呆愣了半分钟,起身直接就去敲薛淼的房门,房门打开,一眼就看见逆光站在门口的人,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看见辛曼,擦头发的手顿了顿。
辛曼说:“你在警局有认识熟人么?我妹妹被抓了。”
辛曼在警局倒是有熟人,但是那是在市。如果裴颖在那边惹是生非,被抓进了局子,那好办,辛曼给苏景欢打个电话,顶多走走关系送点东西就给放出来了。
但是在首都啊。
辛曼可是一点门路都没有,而且天子脚下,辛曼总觉得办点儿事儿心里都是惴惴不安了。
她站在门口,薛淼已经换了衣服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车钥匙。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