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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寒冰也一口喝干了一杯“扎啤”,用餐巾碰了碰嘴,笑望着因兴奋而显得更加光彩照人的柳卉婷。突然他眼珠一转,又计上心来。
“柳小姐,其实你们这一单做下来,你和石天明应该分成的。没你,那有他呀。”
当然,柳卉婷想,我的智商怎么会在你严寒冰之下,但她不能向他泄露这个秘密,就装得很单纯的样子,说:
“是吗?这我倒没有想过。你知道,我也是打工的,外企公司里不允许雇员吃回扣、拿提成的。”
“这有什么?”严寒冰轻蔑地一笑,耸耸肩说:“名正言顺的事,谁不这么干。柳小姐你也太老实了。”心里却说,你以为我真信你没干啊,你没干才见鬼呢,没准这几天还沉浸在马上要分钱的喜悦里呢。我让你得了钱也不痛快。他于是说:“柳小姐,你应该马上和石天明谈谈分成问题。”
“严先生,我不太懂。你说分成多少合适呢?”柳卉婷这回是真的请教。
“至少百分之五十。依我的意思,你拿百分之六十都不过分。项目是你的么。”
柳卉婷的笑一下子凝住了。严寒冰一语道破了她的心事。她从一开始就觉得自己吃亏了。但因为顾及和石天明的感情,她一直强压着自己的心理不平衡。劝自己做几单再说做几单再说。但分钱的时候她心里是有隐痛的。石天明挣得是我的钱呀。可他还死活不领情,丝毫不顾我的情分。真他妈让我生气。还跟我矫情什么推广费。石天明真是寡情薄义。
柳划婷想着一种怨毒的表情出现在脸上。严寒冰见状不容觉察地一笑,决定再放一把火:
“石天明是个商人,他应该比你更懂这其中的奥秘。不过呢,也难怪。钱可是好东西。你想不起来才合他的意呢。你的钱又怎么样?他能挣干吗不挣?”
去他妈的。柳卉婷恨恨地想。石天明挣我的钱到是坦然得很。可他妈的还处心积虑挡我挣钱的道呢。我那能当这个冤大头。你不让我挣推广费我就不挣啊。我怎么这么乖呀。我是你的首席代表。谁听谁的呀。今天要给他回话。对了!莫不如……
柳卉婷突然计上心来。于是,她冲严寒冰娇娇地一笑说:
“严先生,谢谢你丰盛的午餐。我下午和石天明还有个会,讨论下一步市场推广问题,不多陪你了。我等你的回话。”
浮沉商海 20
麦克终于笑了。
含青长吁了一口气。她知道笼罩在她和麦克之间的阴云终于驱散了。
这块阴云足足压了她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麦克没对她笑过。不笑就不笑吧,但含青万万不到他这一不笑,含青的工作从此从一种自主安宁有序变得混乱而无序。麦克突然对她的工作倾注了极大的专注和关心。于是,她便一次又一次地被他的电话追得无处安身。
“含青,你给公司发的这个memo(备忘录)我看了。你在发这个memo之前做过调查吗?做过?做得细吗?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让我知道?什么?你来找过我我不在?好。这个memo为什么这么用词?你是PR(公关部)的manager,应该懂公关语言。这儿应该用welcome(欢迎),而不是用hope(希望)。这儿应该用invite(邀请),而不该话说得这么direct(直接)。含青,我看你也该好好学学英语了……”
“含青,这个会议已经通知吗?什么?让袁敏打过电话了?含青,你有没有搞错。PR是个很professional(职业)的department(部门),做事怎么这么不formal(正规)?这么一个正式会议,你应该发E—mail,怎么我们大公司的procedure(程序)你总也学不会……”
“小姐,客户投诉你们PR了,知道不知道?这次做的宣传品质量怎么这么差?是客户的原因?有没有搞错!客户是上帝!客户投诉就是你的错。不要跟我argue来argue(争论)去。奇书网com有这功夫把客户待候好,让他们少找我麻烦比什么都强!”
“叶含青,你部门那个王强怎么上班看杂志?是不是你部门人手太多了?太多的话给钱秀敏那边送几个去。我这儿不养闲人。是你管理的问题?好,知道就好!”
…………
如此这般,整整一个月,一会儿电话,一会儿谈话,“轰炸”得含青完全乱了方寸。她这才尝到麦克的厉害了。也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老板要找你的错可真是顺手拈来。没错也能造出错。除非不想干了,要想干只有一个办法:服软,认错。
含青目前还不想失去工作。因此,经过几天激烈的思想斗争,她决定先收起自尊,向麦克服软。大丈夫能屈能伸。你麦克不是大丈夫,我叶含青只能当大丈夫了。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甚至好笑和麦克这种人较什么劲?
于是,下班前一小时,她找了个理由去请教麦克。麦克开始还阴沉沉的,说话严厉尖刻。但架不住含青今儿发自内心来求和,一脸的谦逊,一脸的迎和,再加上一脸动人的微笑。麦克渐渐地也扳不住劲儿了。尤其在含青一语双关地说了这么一番话以后:
“陈先生,谢谢您的指点,您这一说,我明白多了。这事儿我也知道怎么处理了。陈先生,我年轻,经验少,又有些任性。但有一点,我是真心实意想把工作做好,而且愿意听您指教。有做得不合适的地方,您多给我敲打敲打,我一定知错就改。”
“我敲打你听吗?。麦克还在努力扳着脸上的严肃,但笑意已经从严肃中挤出了些许。
含青调皮的一笑,说:“听,听,当然听。偶尔没听,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接着敲打就是。我知错必改。”
“知错必改?你也学会说话了。”麦克嘟噜完这句,终于笑了。五官拥挤得热热闹闹的。
含青见机忙说:“陈先生,那我先走了。今天是我生日,我可不可以早点回去?”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生日快乐!”麦克笑眯眯地伸出一只手,和含青握了握。
望着含青渐渐消失的背影,麦克嘴角浮上了一丝不容觉察的冷笑。
这朵带刺的玫瑰,今天终于让我掰掉了刺。和我叫板?我稍稍一用劲就可以把你捏碎。
在CNB公司十几年的腥风血雨中,他掌握了一套权威的紧箍咒。还没有一个由他赏赐饭碗的中方雇员,不在他权威的咒语下哆嗦。即便他们身上长满扎人的芒刺,他也能把刺一根根拨干净。
凭什么?
就凭他是麦克?陈。美国中国公司副总裁。“七巨头”中最年轻最富有冲击力也最有野心因而也最有前途的总裁的亲信。
事实上,能在CNB公司爬到目前他屁股底下这把副总裁交椅的,即便在美国总部,也就是屈指可数的一小撮。这对不惑之年的麦克,的确让他有资本不时地腾云驾雾一番了。
这不,坐在CNB中国公司政府关系部副总裁交椅上的麦克?陈有着极大的人权、财权和决策权利。他和其它六巨头各司其职,各自独立,只对老板汤姆?李负责。而汤姆?李对自己昔日的助理信任得就像对自己家的管家。因此,麦克?陈有极大的自主权。他可以一次性调动几十万上百万人民币。也可以随意聘用和解雇员工。
向往权力如今也得到了权力的麦克?陈和他的外籍同僚们相比,在权力的享受和运用上大胆自如得多。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做到了随心所欲。
如果说他的外国同僚们出于对中国国情的陌生,在处理中国事务尤其是中国雇员的时候小心谨慎得多的话,麦克?陈可就完全没有这个顾虑了。
作为美籍香港人,他自认是中国问题专家。对中国国情了解得深刻程度和那几个老外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在同僚们煞有其事地根据CNB文化,向中方雇员灌输“人权”思想的时候,麦克?陈总是在内心暗暗冷笑。依他的观点,中国没有人权,中国人还没进化到懂人权的阶段。以其灌输“人权”。不如晓以“强权”。“强权”的作用绝对胜过“人权”。不服“强权”?可以,请走人。中国最不缺的是人。走了一个,会来一批。根本不愁招不到雇员,顶多是个档次高低之分。但档次这东西又是难说的。按麦克的观点,档次高低首先得合用。档次高不合用高也白搭;档次虽低但听话,也能驯成一条忠实的狗。这也就是人才和奴才之说。麦克要人才,但人才也得有奴性。可令麦克挠头的是他当真按这个观点找人委实太难。因为人才好找,奴才也好找。但人才型奴才却是不易。拿他的公关部经理为例,三年来换了三位。第一位太为平庸,虽然听话,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第二位能干但不会处理人际关系,把上上下下的雇员老板得罪了不少;第三位也就是含青的前任蔡敏也算能干对他也服从,但不知为什么麦克一点也不喜欢他。可令他恼火的是,自己对她不满还没想要炒她“鱿鱼”呢,她到主动“炒”了他的鱿鱼。搞得麦克一腔懊恼却无法发泄。因为蔡敏去的通讯部副总裁是个有上升趋势的实力派人物,不好得罪。所以只好压住满腔恼火,赶快找继任者。不料见了几十名应聘者,里面不乏人才也不乏奴才,却没有一个让麦克看得上的。而没有人选,“强权”和“人权”都是放屁。
可正当麦克沮丧之际,天上掉下来了个叶含青。
犹如打了一钟强心针,麦克一下子精神起来了。
第一感觉是,这女孩是个人物。
但又觉得很难说清是个什么人物。
长相实在说不上漂亮。眼睛不大。鼻子不挺。皮肤不白嘴唇不性感。个子不高。体态不丰满。
但是即便她不漂亮不丰满不高挑,却还是有味儿。
这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但在扎人的时候,却又散发出诱人的芬芳,那就有点让人坐不住了。
在麦克?陈招聘中方雇员的经历中,还很少有让他坐不住的情况。
小女子不仅掌握了谈话的主动权,还使得麦克平生第一回对一个应聘者当场承诺聘用她。也她却没有受宠若惊,甚至不领情。还来了一句“要考虑考虑再给陈先生答复”。当时麦克相当的恼火。但他没有发作。而且还慈祥地对含青笑。心想,只要你进来,我总有机会拔你的刺。拔完刺的叶含青一定是人才型奴才。她会成为我中国人才试验基地的一个成功标识。
这半年,麦克费尽全力要让叶含青明白:我是你的上帝,是我在操纵你的命运。正如麦克当初所料,这个女人真是朵带刺的玫瑰。就凭麦克这几十年腥风血雨的钢金铁骨身,在拔刺的时候还时不时被她扎一下。但这反而刺激了麦克的征服欲。他就不信,这么一个娇小的女人,简直可以一把握在手里,怎么可能逃出他如来佛的手掌心?
It‘s crazy(简直是疯了)!
这不,她终于就范了。麦克终于让她尝到了他权威的厉害。虽然花得时间久了一些。但能和这样聪明伶俐的女人玩一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也是一件赏心悦事。
想到这,麦克笑了。他把散乱的目光收回到办公桌上。开始批改一份预算报告。还没写两个字,突然想起什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连忙走出去向秘书王小姐低声吩咐了几句。王小姐匆匆离开了。
十分钟后,王小姐急匆匆地走进了含青的办公室。见含青已穿戴完毕,拎起坤包,正准备出门。忙递给含青一个包装得很精致的礼品说:“陈先生让我去库里领的。说算是政府关系部送你的生日礼物。”
含青连声说谢谢。王小姐离开了。含青好奇地打开一看,是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