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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情况,是不能向林伟文,柳卉婷透露的。
“林先生,我这边全力以赴,准备背水一战。关键是你们能不能把石天明的总代理拿过来。”
林伟文和柳卉婷对望了一下,显出一付没有底的样子。
“有难度。”柳卉婷说:“恐怕这次比前两次都难。”
说完,柳卉婷陷入了沉思。
三年前,X—1号刚进入中国的时候,柳卉婷真是两眼一摸黑。中国药品管理非常严格,药品申报要过五关斩六将。而柳卉婷以前只是个内科大夫,对药虽然很精通,但在卫生政府部门里没有一点根基。
但柳卉婷的聪明之处在于,她会“借鸡下蛋”。
她以50%的分成为诱饵,找了一个与卫生部药品项目申报机构有极深厚关系的老干部,请他担任该项目的总代理。她为申报项目支付了几万元的公关费用。
这老头出马后果然不同凡响。不到半年,就拿到了盖着中国卫生管理部大印的药品进口许可证。而美国华森公司所破费的,不过是几万元公关费和请项目进口官员去美国考察了一下抗生素X—1号厂家的情况。
当X—1号一切进口程序都合法化以后,柳卉婷发现老头榨不出油了。这是个官僚,运行行政体系还行,但在经营销售方面,他近乎于“白痴”。他所在的国营药品公司,也做得不景气。因此,无论从他个人的能力还是实力,他都不可能继续为X—1号做贡献了。
于是,柳卉婷决定“杀鸡取蛋”。[奇++书网//QISuu。cOm]
她给老头下了个套,让老头吃了回扣。然后她一个匿名举报信,老头立马被撤职。只是念在老头劳苦功高的份上,还保留他做一个留用人员。以后的光阴也只有在剪报中度过了。
柳卉婷堂而皇之地撕毁了总代理协议,而无需承担任何撕毁合同的赔偿。
很快,她物色到了第二个总代理,是一家有名的化工原料进出口总公司的副总经理。柳卉婷想利用他打开关税及有关医院渠道,免税进药进行临床实验。
在他的帮助下,她不到一年时间就完成了X—1号按官方要求在中国几百家医院的临床实验。但除了林伟文之外,无人知道。她在临床实验过程中,买通了不少大夫,把实验药品当成正式商品卖给病人,牟取利益。仅此一项,这一年柳卉婷挣了不下5万元。
但第二任总代理公司并不是医药学专业公司。徐大经理是个商人但不是药品商人。因此真正进入专业性很强的销售阶段后,才发现市场开拓困难重重。他们原有的化工原料销售市场网络和X—1号所需的市场网络完全风马牛不相及。要重新建立销售网,就是徐大经理有那 个干劲,柳卉婷小姐也赔不起那时间。眼睁睁能挣钱的“聚宝盆”,让它去盛玉米粥,岂不让柳小姐气绝过去?
再加上该公司没有药品经营管理方面的经验,把X—1号市场搞得很乱。一时间各地经销商怨声载道。
美国方面也注意到了中国市场的现今销售效绩远不如香港安田公司当初承诺的这么理想,因此也有微词。林伟文博士显然已经感觉到了压力。他又把他的压力转嫁给了柳卉婷。柳卉婷尽管自信拿得住林伟文,也不敢不考虑自己的处境。因为说穿了,她和林伟文都是打工仔。不能排除美国老板哪一天看不顺眼了,把他们象狗一下踢出去的可能。
因此,柳卉婷一直急于找一个替代徐大经理的人,帮她尽快打开X—1号的市场。当时,对这个项目感兴趣的经销商不少。但玩真格的,却没有一个人敢上。都怕承担风险。这时,她遇到了敢承担风险的石天明,喜出望外。她一方面钓石天明的胃口;一方面着手对付徐大经理。
但徐大经理一向对挣小钱没兴趣,区区回扣他根本看不上眼。看不上眼没关系,有让你看得上眼的办法。柳卉婷这次的“设计”是以大钱大利相引诱,诱惑其走私逃税。然后在货物进关的时候,通过海关的哥们去抓他。拿到了他走私的证据,还怕他什么?当柳卉婷正式通知他,安田公司将中止和他的总代理协议时,他在电话里声撕力竭说要去告她,让她赔偿经济损失。她哈哈一笑说:“这样吧,告我之前,你先看看我已经寄出的材料。看完你再告我好吗?”那边果然无声无息了。柳卉婷仿佛看见徐大经理面对铁证如山的材料气疯了的脸。但他无奈。没有人能奈何柳卉婷。除了石天明。正因为如此,柳卉婷要灭了他。但显然灭他的难度比第一二位总代理难多了。这段时间,她和林伟文费尽心机,还没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难!”柳卉婷抬起头望望林伟文和严寒冰,很犯愁的样子。
“我到有办法。”严寒冰一字一顿地说。
“什么办法?”林伟文,柳卉婷异口同声地问。四目如炬地盯着他。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可他没有什么罪。这些天我想半天了,找不出什么可以撕毁总代理协议的籍口。”
“没有罪总有错吧。没有错也有过吧。没有过也有不尽人意之处吧。把这些罪、过、处统统升级成对方的责任,这借口不就出来了?”
林伟文、柳卉婷对望了一下,仔细回味严寒冰的话,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柳卉婷脑子转得快,当下一拍腿喊了起来:“有了!”
两个男人把灼灼的目光对准了她。
“不是欲加之罪吗?第三单进口按合同早就该打信用证了。可石天明连融资还没完成呢。还威胁我说广告推广费的事谈不好,就停止进口。这不正好是他不遵守合同的表现?既有事实,又有行为。”柳卉婷兴奋的双目放光。
“合同规定由外方用每单进口额的15%支付推广费。但合同并没规定推广费运行的形式。所以他拒绝接受我方的名片夹、皮夹、笔记本等礼品作为推广费就是有意刁难。”林伟文思路也大开。
“对,对!”柳卉婷拍手道。
“这都不是狠招。”严寒冰在一边听了半天,冷冷地说话了。
两人的目光又对准了他。
严寒冰城府的目光显得高深莫测。他的声音在柳卉婷听起来象发自地府阴间一般地阴冷。
“石天明敢这么肆无忌惮,靠得是什么?”
“他的确有实力。手里有客户。”林伟文说。
“他有后台。石天明这家伙挺厉害。做了几个科研项目,很得部里一帮老家伙的欣赏。他在部里很有人缘。而且和部里几个下属公司关系也不错,常一起做项目。那个袁明平就和他合作过不少回。”柳卉婷说。
“所以这是石天明手里的两张王牌,是不是?”严寒冰哈哈大笑,笑得林伟文和柳卉婷莫明其妙。
“严先生有什么高见?”林伟文问。
“要弄死这个石天明太容易了。”严寒冰胸有成竹地说。
林伟文、柳卉婷目瞪口呆的。
“石天明这两张牌一是客户,二是关系,确实厉害。尤其第二张牌。但是记住,最强的也是最容易击破的。第一张牌好办。经销商都是商人。有奶便是娘。谁给他们药,他们跟谁走。所以石天明总代理没了,也就失去了几个最大的客户。至于医院一级的客户,经销商手里就有。我们失去的,顶多是石天明自己做分销商的那些。而且这些客户,其实也丢不了。谁给他们药?当然是我们。”
林伟文、柳卉婷连连点头。
“最厉害的是第二张牌。但这是一张大可利用,而且会置石天明于死地的牌。”严寒冰讲到这里,停了下来,有意看看听众的反应。见他们急切地表情,他得意地笑了。
“石天明的后台是一帮老家伙。老家伙为什么支持他。是因为石天明给了他们好处……”
“石天明不会这么做。”柳卉婷急忙说了一句:“我了解石天明。他做事很迂腐也很正统。好几次我给他回扣,他都拒绝了。他那帮老家伙,我也见过几个,都是没有一点现代意识,很正统的老干部。石天明撑死了给他们一点小礼物,请他们吃个饭,提供些方便而已。”
“哈哈哈,”严寒冰大笑。“柳小姐太天真的了。你怎么知道他没给他们好处?这世道还有不花钱就能办的事?在公众的意识里,部里的官员给你一个民办企业支持、帮助,这里面没有金钱交易?就算事实上没有吧,大家信吗?这么说吧,柳小姐如果你不了解石天明,不知道他是个脑子不转筋的愣头青,你见他和部里官员关系这么好,你会怎么想?”
“我肯定会认为石天明给他们塞钱了。而且不是小数目。我们的关系没有一个不是钱铺出来的。”柳卉婷肯定的说。“但是我知道石天明他不……”
严寒冰打断她说“这不得了。柳小姐,林先生,我们要利用的正是这种大众心理。让大家都认为石天明和部里那些人关系不正常。只要部里有这样的谣言传过去,你们想象一下会怎么样?”
柳卉婷、林伟文心中都不由地滑过一丝凉意。
严寒冰冷笑着说:“轻的,是人家惟恐躲石天明之不及,生怕沾一个受贿赂的包;重的,哼哼,就会有人出来收拾他了。这就象踩死一个蚂蚁一样。”
林伟文、柳卉婷半天说不出话来。
林伟文想,我一向以为自己够“无毒不丈夫”的了,这严寒冰比我还毒百倍。以后可得防着他。心里这么想,嘴里却说:“严先生谋略之深,真出乎我的想象,佩服,佩服。”
柳卉婷一瞬间的感觉却复杂的多。先是一股凉意。心想,石天明碰上严寒冰算是完了。转眼间眼前浮现那个奇耻大辱的晚上,自己揪着两个乳房,呈现给石天明,却被他当破鞋一样地扔掉。顿时产生一种快意。石天明,你死去吧。别怪我心狠,是你把我逼到这个份上的。
但仔细想想,她又有一丝犹豫。望着严寒冰怀疑地说:
“可是,寒冰,这不成了‘无中生有’了吗?”
“你说得对。用的就是这一计。记住,不是民间说的那种无中生有,而是《孙子兵法》上三十六计中的一计。因此,它不光是简单的凭空捏造,栽赃陷害。而应该是一个有预谋有计划的行为。因此,还得细细策划才是。而使这一计的目的是为了用另一计……”严寒冰停住口,嘴角噙着一丝讥讽的笑。
“什么计?”
“‘借刀杀人’。”严寒冰一字一顿地说。然后,他又放低了嗓子,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林伟文、柳进婷听得连连点头。
严寒冰很满意听众对他的虔诚。他矜持地昂起了头,放大了声音说:“这是一毒招。用好了,就能借他们的手,绝石天明的路,让他从此断了后援,陷入孤军奋战的境地。用不好,至少也能达到一个目的——混水摸鱼。这是第三计。此计有二解。一是水已是‘混水’,抓紧时间‘摸鱼’就行了;另一种是水还是‘清水’,必须主动采取行动去搅成‘混水’,然后再去‘摸鱼’。我们显然要先把‘清水’搅成‘混水’,然后才能有机会‘摸鱼’。”
“严先生,你真是一个天生的军事家。你要带兵打战,没有不胜的道理。”林伟文嘿嘿笑着说。但自己都觉得笑得有些勉强。他对严寒冰又是佩服又是恐惧。脑中总在转一个念头:他将来要对付起我来会用什么计?
“但目前,你们还得‘假痴不癫’。”
“什么‘假痴不癫’?”
“《孙子兵法》上讲‘能愚士卒之耳目,使之无知’。在我们还没准备好之前,不能泄露我们的天机。否则石天明有了防备以后就麻烦了。比方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