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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会儿说有,一会儿说没有,都要把白心给绕晕了。
白心晕头转向,说:“但你刚才那样,岂不是打草惊蛇了?如果他真的是凶手……”
“我这叫引蛇出洞。”苏牧这话说的意味深长。
白心想了想,也大概明白了。
即使他们知道了窗户碎裂的方法又怎样,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是张涛做的,而且也没有人会相信意念力这个言论。
所以,苏牧这招明地里挑衅的方法过于粗暴,但也不失为是最有效果的,如果张涛心里真的不安,那他必有后手。
不过,这样的话,苏牧就是拿自己当诱饵了。
白心心口一暖,她想到了苏牧的承诺。
他说,绝对不会再让你当诱饵。
他果然言出必行,宁愿自己身涉险境,也再不会推她入坑。
但转念一想,不推她入坑,好像是苏牧的本分吧,她根本没什么好感动的。
白心熄了那点缠绵的心绪,问:“但就目前的情况看,死者的男友明明最有嫌疑,为什么苏老师直接排除他了?”
苏牧说:“你还记得安阿姨的话吗?”
“什么话?他们关系不好,天天吵架的话?”
“就连她一个外人都能准确无误看到二楼的情景,死者的男友是智力上有障碍(智…障)吗?居然会选择在那种地方动手,就连在窗户上涂满毒…性…溶液都比那个误杀法靠谱。难道真有人会这么笨?”
白心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嘀咕一句:“涂满毒液?”
苏牧睥了她一眼,费心解释:“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利用易挥发的毒液,升温窗户以后,毒液挥发成毒气,让人致死。第二种是,在玻璃板上涂满毒液,等其挥发后,趁开空调或者外面下雨时升温窗户,这样玻璃与室内外温度不同,温差会导致水雾的产生,就能将干涸的毒液融于水内,让人中毒致死。”
白心震惊:“苏老师,你说的这个杀…人方法好像也挺特别的。”
苏牧斜了她一眼,眼神凛冽,言下之意是——废话。
白心说:“那怎么办?警方抓错人了?”
“我没这样说,只是觉得张医生的嫌疑更大。”
白心点点头,看来短时间内,就连苏牧也对张涛无可奈何了。
“等吃完晚饭,我们还得去一个地方。”苏牧像是下达命令一样,一句话平缓无波,冷淡的连个语气词都没有。
“去什么地方?”
“案发现场。”
白心后脊发寒,没由来抖了一抖。
大晚上去那些地方,还真是让人忌讳。
说来也奇怪,白心看到死者尸体都无所畏惧,偏偏说到要去那些死亡现场,她就会有种莫名的不适感。
或许是因为解剖尸体是为死者洗清冤屈,是弘扬正义,而偷偷潜入死亡现场就显得鬼鬼祟祟,好似要窥探死者的秘密。
更何况,凶手还没被抓出,总觉得暗地里有人窥视着自己。
她的身后,暗藏杀机。
白心心不在焉,跟着苏牧来到了一间装潢古旧的小饭馆。
她朝前走了一步,猛地鼻尖撞上苏牧的后背,酸涩感刹那袭来。
白心捂住闭嘴,眼眶由于刺痛产生应激反应,一下子红了,像一只可怜兮兮的软白兔。
苏牧拉掉她捂在脸上的手,捏住她的下颚,上上下下瞧了瞧,说:“没什么事,疼的话也别揉。”
白心一时无防备,被他这样细致打量,脸刷的红了,如同吃了朝天椒,四溢着热气。
苏牧的脸近在咫尺,这么点距离,她连他的每一根眼睫毛都能看清楚,以及眼眸中那一点难以言说的沉静之色。
白心心跳漏了半拍,她反应过来,急忙拍开苏牧的手,说:“不是说要吃饭吗?”
苏牧松开手,说:“哦,到了,就是这里。”
白心好奇地打量他选的饭馆,里头朴实无华,没什么豪华绚丽的布景,但胜在干净。
苏牧刚翻开菜单,就有人挨着他坐下。
白心望去,居然是沈薄!
沈薄朝她温柔一笑,看向苏牧的时候,像是川剧变脸一样,脸色一下子冷了,说:“好巧,遇到苏先生。”
苏牧没理他,只是问白心:“吃面吗?”
白心点点头,“好。”
“要香菇肉末面,还是酸菜大排?”
白心还没回答,就被沈畅接了话:“白小姐喜欢酸菜大排的。”
苏牧脸色难看,“你怎么想?”
白心老老实实点头,“我是真想要酸菜大排的。”
这种东西还用得着说吗,白心爱吃肉,排骨肉多,当然选排骨面啊!
苏牧似乎不满,补充:“我觉得香菇肉末面更营养,更合适你。”
沈薄又漫不经心补充了一句,“用自己的喜好来压制别人,这可不是情商高的表现哦。难怪女孩子都不爱和你说话,一个情商为负的人就连我都不屑深交。”
白心都要被这哥俩一唱一和唱大戏给弄哭了,她吃香菇肉末还不成吗?大不了再点一碟卤凤爪解解馋。
苏牧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盯着白心,说:“那你就吃酸菜大排吧。”
“嗯。”白心回答。
苏牧喊了一句:“你好,这里要两碗酸菜大排面。”
沈薄补充:“三碗。”
“沈先生是跟屁虫吗?一点主见都没有,别人点什么你就跟什么?”苏牧仿佛很不满他这种叫嚣着也吃大排面的态度,总觉得被人粘着,甩都甩不开。
其实白心很能理解,毕竟她五岁的时候,也被幼儿园同班男同学给欺负哭过,原因就是他学她说话。
苏牧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其中一碗只要酸菜不要大排。”
服务员愣了一会儿,说:“先生,不要大排可不能优惠啊。”
“哦,那把我的大排夹到另外一碗里面。”苏牧说。
“我的也是。”沈薄跟风。
于是,白心的那碗酸菜面格外豪华,一点酸菜,上头铺了三块炸过的大排,黄灿灿的,淋上一层带甜酸的酱汁,连面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而沈薄与苏牧仿佛都很满意这样寡淡的酸菜面,吃面的速度与方式都同出一辙,说不是亲兄弟都没人信。
不过,白心自己也知道,沈薄这样做可不是出于对她有什么好感,而是单纯的喜欢欺负弟弟,乐在其中而已。
吃完了面,苏牧起身就走,只沈薄在后面点点头,朝白心打了个招呼,拜别了他们。
苏牧走了几步,忽的回头,认真道:“你不要喜欢上他。”
白心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沈薄。”
她这才听清楚苏牧所说。
白心抬头,看着被笼罩在灯光里,侧脸半昏半明的苏牧。
夜色浓郁,四周都暗了下来,只有路灯黄灿灿的暖光,一点又一点铺就在他们身上。
白心看着苏牧的眼神,一时间,竟有些无所适从。
她讷讷开口,问:“为什么?”
苏牧仿佛也没想出为什么,只说:“我不喜欢……”
他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后头又熄了声音。
其实白心很懂苏牧的感觉,他只是把她当做自己人,同一阵营就该同仇敌忾,讨厌共同的人,喜欢共同的人,是朋友之间的占有欲。
但另一方面,白心又被这个高大的男人扰乱了心绪,他这样直白的言语,象征着占有欲,对她的占有欲,让她不免多想,心烦意乱。
“你是说,你不喜欢沈薄,对吧?”白心像是确认一般,又问了一次。
他总不会说是——“我不喜欢你和沈薄在一起。”
果然,苏牧像是认同一般点点头,说:“嗯,我不喜欢他,所以你也别喜欢他。”
白心的一池春水全部归于平静,她点点头,稳住心思:“嗯,我知道了。”
苏牧满意,给她打开车门,做了邀请的姿势:“白小姐,上车。”
“好,谢谢你给我开车门。”
白心坐到副驾驶座位上,局促不安地双手交握。
不知为何,她总有种莫名的紧张感,一切都源于苏牧。
白心嗅着车内的坐垫皮革味,以及车内的薄荷香水气味,那些波动的情绪一点点、一点点徐徐沉淀。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她会突然这样关注苏牧了?
是从第一次见面起,还是昨天晚上,他喊她“白心”的时候?
他这个人的确富有魅力,长得清俊,人也聪明。
但他显然不是一个好伴侣,至少不合适白心。
何况这个男人不懂情爱,做出什么不符合常理的事情都有可能,但她不能被牵着鼻子走,如此被动,并且自作多情。
所以,不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不该有的心思,她都应该收敛干净。
白心深呼吸两口气,总算是将那颗糟乱不安的心脏稳下来了。
☆、第三十集
“你在想什么?”
苏牧开车,目视前方。
明明他连看都没有看白心一眼,却能准确分辨出她内心情绪的任意一点起伏。
该说他太了解她了,还是他真有常人所不能及的敏感力,能够察觉出四周万物的变换?
“没事。”白心敷衍了事。
她忽然想到一句话——少女情怀总是诗。
算了吧,她可不想把这些纤细的少女心事说给他听。
很快的,车抵达死人别墅的山脚下。
警方的封条还未拆卸,因为案子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苏牧从口袋里掏出一双一次性塑胶手套,他带上,摸进屋内。
白心问:“这案子是徐队长接手的?”
“嗯,我已经征求了现场调查的同意,所以不是擅闯民宅。”
白心嘀咕:“你还知道你是擅闯民宅啊……”
他们行至二楼,那扇破碎的窗还维持着原样,由于是落地窗,破洞大的能钻入整个人。那一块玻璃板几乎整块碎裂了,只剩余一些玻璃残渣。
苏牧蹲下身子,他伸手触碰有指腹宽的玻璃板的夹层。
“嘶——”他忽然皱眉,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
白心一看,原来是被玻璃刮出血了。她无奈,从客厅里抽出一张纸巾帮苏牧捂住,“我带你去清洗一下伤口,别是玻璃嵌进去了。”
苏牧刚要走,又忽然回头,说:“等一下。”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迎着皎洁的月光往那夹层看去。
只见得,原本残留在上面的血珠一点点消失不见,像是渗入了夹层的小孔之中。
“这下面有很多密集的小孔……”他自言自语,不知是否发现了什么。
“小孔?”白心费解地说。
“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
“你知道什么了?”
“意念力的秘密。”
他的声音又低又缓,带着某种势在必得的锐气,语气锋利到不容人忽视。
白心不由自主点点头,她的内心也有一瞬间的放松,大概是潜意识里相信苏牧这个人,觉得他说有了能解释超常现象的说法,那就是百分之一百有了。
所以她想得知真相,也不急于一时。
现下最关键的,还是怎么让苏牧止血。
苏牧说:“人的唾液可以杀菌。”
“嗯?”
“如果你真的很担心,可以考虑帮我……舔舔。”
“……”
白心抬眸,看他一眼。苏牧的表情很认真,不似在说笑。
“开玩笑。”苏牧冷淡抽回了手。
“嗯……”白心摸不着他的套路,只知道苏老师讲冷笑话的能力颇有进益。
他们下了楼,驱车驶向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