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缘属天定,份乃人为,我们在最糟糕的情况下相遇,却希望能有一个最完美的结局。
一个星期过去了,十二天过去了……
我从上海转到深圳。
日出日落,所有的期盼在等待中消磨。
我不断地回忆着与叶子的点点滴滴:从她的那句“给我一支烟”开始,一直想一直想,她住院时楚楚动人的模样,她从国外回来时送我的手表,她被人暗算象纸人一样躺在床上,我们共同渡过的那桔红色的一夜,她过生日问我的那句“为什么”,她遇劫后的午夜梦回,她从上海回来叫的第一声“老公”,她打碎玻璃手臂上鲜红的血……
还有她的若即若离、欲言又止,她精致的脸、纤美的腰、动人的话、漂泊的心……这一切的一切都象电影一样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
只是,少了叶子,电影是黑白的。
有时候我会想起小玉,不知道正在劳教的她现在怎么样。我总是隐隐地有那么一种恐惧,觉得小玉还会出现在我跟叶子的生活里。
但也正是小玉,才让叶子在经受了苦难之后撞进了我的怀里。
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但愿她这滩浑水不会再淹没我和叶子的人生。
还有肖琳,如果不是她,我的爱情也不会再一次陷入僵局。
已经是第十八天了,跟叶子认识了一年零三个月,我从来都没有这么久地失去过她的消息。
今晚客户给我饯行,因为明天下午三点半的飞机回北京,回到酒店时候已经快凌晨二点了。
喝了点酒,晕。
不知道是谁说的“一醉解千愁”,反正我是tmd越醉越愁!
倒是范老留给后人的那句“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来得更贴切些。
我终于鼓足勇气拿起了电话,不管了,就算叶子在电话里骂得我体无完肤,我也心甘情愿!
拨了几个号码,忽然想何不明天直接去呢?再去买一束艳丽的黄玫瑰?
不!这一次我要红玫瑰,而且是最俗的那种。
我要单腿点地,昂起脸来跟她说:我爱你,叶玲珑,嫁给我吧!!!
正在梦里跟叶子缠绵相会,手机响了,我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号码不认识,tmd懒得接,今天星期六,应该不是公司打来的,还是让周公他老人家继续吧。
铃声丝毫没有停的意思,我烦不胜烦,索性关机,反正会自动转到留言信箱里的。
一睁眼都十二点了。
我在床上赖着回味了一下梦里的叶子,又在心里计划了一遍单腿点地的若干情节,居然在心里自己先被感动了一把。
然后我才顺手打开手机。
留言信箱里有八个留言,我把手机搁在耳朵边儿上,心想不是公司真有什么事儿吧?
第一个留言(9:09分,139012*****女声):“李海涛,你丫装什么孙子,还转到留言信箱了,快接电话!”
靠!tmd谁呀,大早上的就开骂,我招谁惹谁了?
我醒了,有人骂还不醒?当我是猪啊?
第二个留言(9:15分,139012*****同一个人):“你大爷的,怎么回事啊?猪啊你是?刚电话还通了的!我是忆婷!快回电话吧,要不来不及了!”
第三个留言(9:21分,139012*****):“哎呀呀呀呀……我真服了你了,不是还在睡觉吧?真是猪啊你,比我起的还晚?我告诉你,我跟叶子要走了,十二点四十的飞机,最迟最迟十一点半也得到机场!听见了吗?快回电话呀!要不你就赶紧来机场候着,还能见着!是……”
电话从我手中滑落,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表,十二点二十!
来不及听后面的留言,我手忙脚乱地拨叶子的电话,关了。
再拨忆婷的电话,也关了。
我照着自己脸上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一个指头的事儿,几秒钟的事儿!忆婷没骂错,我是一头猪,一头连电话都不会接的蠢猪!就算我见不到叶子,这十九天打个电话过去我会死啊?
我用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可怜它们漆黑美丽,一定被我揪得生疼。
第三个留言的后半截:“……是叶子决定去新加坡的,签证我们上礼拜五才拿到。你们俩到底那天怎么了?我要上楼了,叶子不知道我给你打电话,你赶紧打给她吧。”
第四个留言(9:40分,139012*****):“李海涛,原来你没在北京啊?我说呢!我没敢问叶子要你电话,那小姑奶奶这些天跟更年期提前了似的,屁事儿都发火。我也没在她电话里找着你号码,还是昨天我用114查到你们公司的电话,可打过去的时候下班了,今天我九点又打的,前台把你手机号给我了,可也没说你出差。我这不刚才又打你公司,才知道你不在北京。唉,我容易吗我?我早上起过床吗我?其实我就没想管你跟叶子的破事儿,她根本不让我提你的名字!但是走了走了,不跟你说一声吧也不落忍儿,毕竟你对叶子挺好的,我在你们家住这么久,你还给我做过东西吃。哎,不管你丫在哪儿也该回个电话吧?要不可没机会了,听见没有?”
第五个留言(10:04分,139012*****):没说话,挂断。
第六个留言(10:31分,我的客户):“海涛啊,中午一块吃饭,完了让司机送你去机……”我挂断。
第七个留言(11:12分,010643*****):没说话,挂断。
第八个留言(11:16分,139012*****):“李海涛,你不是顾意的吧?算了,关键时刻掉链子!我们一会过海关了……唉,她这些日子都跟疯了似的,家里好多东西都砸了,有时候还哭……始终也没说你们俩怎么回事……行了,不说了,叶了过来了……哎哎哎,对了,麻烦你个事儿,正事儿啊,(声音放低)你在北京帮我打听打听有没有杀手,我要宰了老白脸儿!”
杀手?杀了我算了!
阿基米德说: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起整个地球。
我说:给我一把菜刀,我能劈了这个世界。
第四十二章
我在当天晚上回京后直奔叶子家。
开了半天门,却怎么也打不开,甚至连钥匙都塞不进去。
换锁了?!叶子不是那种小气人啊!
搬家了?不可能啊,除非她不回来了!难道这次她不是为了散心才出去?
再摸摸墙角的花盆底下,什么也没有。
我一屁股坐在楼梯上,怎么也不愿起来。
忆婷才是猪,留了六个言都没说她们到底去新加坡干什么,她们去干什么呢?要去多久呢?叶子只是生我气吧?气消了也就回来了吧?
一连串的问题和猜测在我大脑反复出现,问来问去猜来猜去也没什么好的答案和解释。
我把留言又全都听了一遍,还是没发现。
有一个010643*****也不知是谁打的,我打了一遍,没人接。
然后我又徒劳地打了几遍叶子和忆婷的手机,一边打一边想还有什么办法能知道叶子的行踪呢?
对了,小云!
我拎了箱子飞快地下楼截了辆出租车,对司机说:“兰苑国际公寓!”
在公寓保安的监视下,我按了半天可视对讲的门铃,都没有动静。
在我按第四遍的时候,保安说:“业主不在家,先生您别按了,改天再来吧”。
〃知道9a的业主什么时候回来吗?〃
“对不起,这个我们也不清楚”。
那天夜里,我坐在灯下一动不动。
除了我嘴上的香烟一亮一灭之外,我跟雕塑没有任何区别。
我是一座被思念和懊悔纠缠着的雕塑。
第二天上班,前台交给我一个快件,说:“前天来的,我替你收了”。
邮件没什么特别,都是厚实的牛皮纸做的,引起我注意的是上面寄件人的名字:叶玲珑。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里面有一个存折,存折上是我上班以来所有的工资,一笔一笔,清清楚楚,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的生日。
——想来就是密码了。
除此之外,一张纸上用娟秀的字体写了这么一首象诗又象歌词的东东:“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不曾哭过只因为哭过后才失去软弱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被你迷惑也许在遇上你之前她们已经想好要做什么不是所有的故事都会有结果只因为结局之后往往失去很多不是所有的爱情都在刹那间失落也许恋爱真正验证的就是无边的寂寞”
没错,叶子的笔迹!
再看日期,是前天寄的,当天签收的。
我拿着这两样东西,颓废地坐在椅子上,我想叶子是真的走了。
但是字里行间,叶子却始终没有说出她的意图和去向,若不是忆婷的留言,我恐怕此刻会象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了。
叶子总是这样,欲言又止的,本想在这张纸上发现点线索,却越来越糊涂了。
那么深那么重的记忆,她说抛就抛得下吗?
从此每天下班之后我都要去叶子和小云家遛达一圈儿,连周末也没有放过。
我象一个苦行僧,每天从东到西,从西到东,一片一片收拾着记忆。
连续六天之后,兰苑国际公寓的保安已经认识我了,他们说:“好象业主出门了吧,先生您也别这么跑了,要是方便的话,您留个字条儿或者电话什么的,等我们见到业主跟他说一下,放在邮箱里也行”。
我点头称谢。
又过去了十多天,叶子依旧没有一点消息,我给耿直打过两次电话,想让他问一问远在美国的雪儿,可一次他在开会,接了一下就挂了,另一次他没有开机。
雪儿那么远,怕是叶子也没有联络过她吧?再说她那么倔强独立的一个人,连忆婷都不知道我跟她那天所发生的事,雪儿恐怕就更不会知道了。
我只能依然执着地去兰苑,找小云成为了一项艰巨而必不可少的每日程序,后来连保安都开始躲我了。
忽然之间,象是她们都商量好了似的从这个地球上集体蒸发了,之前却没有一点征兆。
一天夜里我突然从床上蹦起来,应该还有一个人,小玉!
或许叶子走之前去看过小玉呢!那么小玉应该知道点什么吧!
对,死马就当活马医,但凡有一丁点希望,我都要试一下。
第二天中午我给张博打了个电话,张博在跟我嘻嘻哈哈一阵之后,才注意到我的严肃。
张博就不闹了,说:“又出什么事儿了?我哪天得跟你丫好好聊聊,怎么就越来越深沉了呢?装酷啊你?得,我给你问问吧”。
过了一会儿他打回来电话,告诉我齐玉琼服刑的监狱。
隔着大玻璃,我看到了八个月多没见过面的小玉。
她又瘦了,下巴尖下来,眼睛却大了,头发比我的还短。她整个人埋在号子服里,象个衣裳架子。
没有假睫毛,没有黑眼线,没有黄头发,没有露背装,小玉钻华尽褪,却一身的不卑不亢。
我的心莫明奇妙的动了一下,按理说我应该恨她,但是……
说来说去,我都脱不了干系。
她的脸平静地象潭死水,波澜不惊地隔着玻璃看着我,看了半天,也没有拿起挂在墙上的对讲话机。
小玉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笑了。
这一笑,灿烂无比,象是有万道阳光照在她身上。
然后她把脸靠近大玻璃,眯着眼睛盯住我看,象是要把我看碎了、看化了,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我永远记得她最后的动作,她撅起嘴唇,作势夸张地隔着玻璃亲了我一口。
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她一扭头,看口型是对管教人员喊了声:“报告!”
她起身走了,一句话也没对我说,甚至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
前后不过两分钟,我忽然从头到尾感觉冷,冷入骨髓。
说句傻话,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