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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月摆著不太高兴的面庞,淡然脱口,“你来干什麽?道歉的话,不必了。”
白歆月以为他不生气,松了一口气,欣然答:“我是怕你还在气头上才……既然你不生我的气我就放心了。”兔儿神微微扬起下巴,傲然地回言,“我叫你不用道歉是因为你再怎麽道歉我都不会原谅你。”
白歆月愣了愣,忙讨好他,“天保,我承认昨晚的确是很自私也很卑鄙,但是因为你太铁石心肠了,一点也不肯回心转意,我这麽做也是出於无奈,你别恨我行麽。”
兔儿神面上被浓浓的严肃神情笼罩著,如是傲然,“我为什麽要恨你,你值得我把你放在心里去恨麽。我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如果不是因为你白白地送我最爱吃的东西,我根本不会留在这里,更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天保,你说的,可都是心里话麽?”白歆月失落起来,不敢相信道。兔儿神答,“在这个时候,我断然不会骗你。”白歆月失落垂眸,片刻後,问他,“你到底要怎样才肯不总是跟我生气,到底要怎样才能像以前那样跟我开开心心地在一起过日子?”
兔儿神扬起一抹浅笑,“很简单,第一,不准逼我爱你,第二,昨晚的事情不准再发生,第三,不要对我抱有幻想,好好娶妻生子,与金叶完成这一世的姻缘。”这三个要求,每一个都对白歆月来说是难以搬到的事。
白歆月思考了一阵,心里头终是难以答应下来,只又问他,“我一定要答应你,你才能不跟我生气,不恨我麽?”兔儿神闭目,点了点头。白歆月心里不肯答应,他只怕一意孤行下去,说不准兔儿神又是一次拂袖告别,眼下毫无对策说服兔儿神把要求收回,只好硬下头皮,暂时敷衍著应下,“好,我答应你的要求。”
兔儿神给他一次机会,没有怀疑他,转过身,说道:“你回去罢,别一直呆在我的庙里,影响我的香客来给我烧香。”白歆月微微点头,离开之前,不放心地问:“晚上,你还回去陪我一起吃饭麽?”
“看你的诚意了。”兔儿神干脆回答。白歆月蓦然转身,慢慢迈步,走出了兔儿神庙,平平静静地下山去了。兔儿神抬头,瞥了他的身影一眼,一旋身,亦也消失。
傍晚,白歆月忙碌完了,抬头看了一看漫天金色云霞,随之从一搜货船上下来,快步离开码头,赶回船王府,刚至家门口,正巧兔儿神从另外一条街走过来,与他不期而遇。白歆月一看他,面上欣喜,与他肩并著肩步入船王府内。
饭厅的圆桌前,一共摆了五张圆凳,桌案上也摆上了喷香的菜肴,船王是一家之主,但平日敬重太上皇,先催太上皇坐下,又唤金叶公主坐在太上皇的身旁。金叶公主最喜欢跟自己的父皇一起吃饭,欣然要入座,白歆月一见,咳出一声,劝阻:“金叶,论辈分,我爹是比你贵重,这个位置你让给他。”
金叶公主愣了一下,微微纳闷,“我一向是坐在我父皇身边吃饭的,这有什麽不对,吃个饭还论什麽辈分?”白歆月有些著急,再度一劝,“这里是我家嘛,论地位,我爹是第二大,你怎麽能插在中央?”
白歆月本是拿这个表现来讨好兔儿神,一见金叶公主不给他面子,心里有些恨她。兔儿神平平静静,忽然脱口:“公主,你跟阿月坐在一起不是更好麽?”白歆月一心想与兔儿神坐在一起,听他一言,有些不高兴了,金叶公主却恰恰很高兴,问兔儿神,“我跟歆月做一块儿,你可别生气啊?”
兔儿神扬起一抹笑,随之坐下来。金叶公主快步走到白歆月身边,拉著他一起坐下了,白歆月望了望兔儿神一眼,不甘愿地与金叶公主坐在了一块儿。
每个人盛了饭进碗里,端著碗竖著筷子,只吃饭菜不言语,饭桌前一时变得静悄悄。过了许久,船王启唇出语,对白歆月说,“对了歆月,听说荷花巷里有一座月老祠香火特别盛,也特别灵,你抽空跟金叶去那里拜一拜罢。”
白歆月猛然抬起头,咽下了嘴里的饭菜之後,回答:“爹,月老有什麽好拜的,我又不是娶不到老婆。”船王嫌他此时不听话,微微一训,“他是保佑姻缘的神明,我叫你带金叶去拜一拜他,是想让你们早点儿完婚!”
“你这麽想让金叶进门,那你自己娶了好了,我不反对她当你的填房。”白歆月沈不住,直接脱口而出。船王微怒,“当著太上皇的面,你胡说什麽!”白歆月低下头,微微收敛住,生怕再说话惹他更生气。
太上皇温和出语,“阿刀,别太放在心上了,好好一起吃个饭也不容易。”船王心里本想训白歆月一顿,听太上皇此言,硬生生把心头愠怒咽下了肚,竖起筷子来继续吃饭。太上皇又对白歆月说,“听你爹的话罢,你爹把你拉扯大耶不容易啊。”
白歆月低著头,不语,金叶公主悄悄瞥了瞥他,见他不懂,只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碰他,提醒他一番。白歆月回望她一眼,竖起筷子来,继续端碗吃饭,吃著吃著,忍不住有瞥了瞥金叶公主左边的兔儿神。
金叶公主以为他是看著自己,边吃边冲他微微一笑,兔儿神无所察觉,眼里只有饭桌上的胡萝卜菜肴,总是看著那些菜肴,对白歆月瞧也不瞧一眼。
误入红尘道38
第三十八章
白歆月看著兔儿神开心吃著胡萝卜菜肴的模样,心里微微沈闷。兔儿神心里没有他,兔儿神心里只有那些胡萝卜,他一见到胡萝卜就格外开心,可一见到他,眼眸里便全然没有像见到胡萝卜那样的神情。
一顿饭罢,白歆月就立在荷花池的岸上,左手拿著一根胡萝卜,右手举著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刀一刀地削著胡萝卜,连皮带肉地将它一层接著一层地削掉,心里怀著恨意,丝毫不在乎这麽做是否是在浪费食物。
胡萝卜片自由坠落,径直落入荷花池里,只是如此,竟然引得无数饥饿了数月的池底鲤鱼争先恐後地游上来,游到水面,争先恐後地抢著吃胡萝卜。
白歆月根本不瞧它们,双眼恨恨盯著左手握著的胡萝卜,慢慢地削著它,一直削到底部,削到没有皮没有肉为止,他将剩余的底部顺手投入水里,仍没有解恨,蹲下来,握著它又在地上乱刺,地上一下子就出现了上百个小洞,乃至上千个,他著魔似的,没有停下。
一直用匕首往地上刺著刺著,直到握匕首的右手累了,他才肯暂时停止,望著眼前那片碧水,茫然的失落的望著,口中痴痴地低喃,“……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陡然,一个陌生的声音自他身後传来,“哎呀,好啦!别念啦!我都快听不下去了!”白歆月被这突来的一语怔住,起身回头,见面前立著一个拄杖的、前额突出的高寿老者,满腹惊奇,疑惑道:“你是什麽人,怎麽在我家里?”
那老者呵呵一笑,“你别慌,我不是凡人。”不是凡人,便是神仙……白歆月心里这般一想,又问,“你是哪路的神仙?”那老者道:“我是南极仙翁啊!”白歆月微一愣,脱口,“老寿星来我家做什麽?我家里可没有蜜桃供给你。”
“我不是来跟你要蜜桃的,是被你念的那首诗引出来的。”南极仙翁答道。白歆月心里一阵莫名奇妙,张口:“我念我的诗,跟你有什麽关系。”南极仙翁笑了笑,“天庭已经为你定好了姻缘,你现在应该是娶到娇妻过得很幸福,何必在此念这种诗?”
“我的姻缘不需要天庭来插手,我喜欢谁是我的事情!”白歆月登时不悦,怒从口出。南极仙翁一见他这番神情,无奈地摇了摇头,劝他道:“打自你被贬下凡间转世的时候起,你跟兔儿神的种种关系就此了断了,你应该在凡间好好过日子,不该再与他再有瓜葛才是,天庭对你们的恩怨网开一面,如今他已经放下过去,只差你了。”
白歆月哼了一声,不听他劝,依旧是那样固执,“这也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与天庭没有任何关系,私人的事,天庭不是不该去管麽。”南极仙翁轻轻一叹,指著他说,“你可真是‘孺子不可教也’,都怪那忘情河的河水不能对凡人奏效,不然,天庭定是强行令你淋一淋那忘情河水啊!”
头一回听到世上有这麽一条奇怪的河川,白歆月心生好奇,问道:“忘情河……是什麽河?”南极仙翁晓得他转世以後不记得天庭的事,便好心解释,“天地间有一条神奇的河,思凡的神仙精怪只要在里面洗过一回澡,就能忘情,不再思凡,故而名曰忘情河。”
白歆月明了,微微点头,只在听了南极仙翁下一句话的时候变了脸色。南极仙翁道:“这条河在红鸾星的道场之内,上一回,玉帝指引兔儿神到红鸾星处,便是让他用这条河的河水洗去了凡心。”
白歆月登时大惊,“你说什麽!?你刚才说……他在那条忘情河里洗了澡所以忘情了?”南极仙翁老实道:“是啊!神仙思凡以後,也跟凡人一样不能轻易就忘怀,只有这忘情河可以让神仙不再思凡。”
……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对我?我以为你是真的无情,没有想到,你竟然是靠这条河才对我忘情的,既然忘不掉对我的情,为何要选择去跳下这条河,为什麽不给我机会,为什麽不等我的回答……
白歆月暗忖著,不禁握紧了拳头,不等那南极仙翁再往下说,陡然跑了,飞快地奔跑,任南极仙翁怎样喊他,都不回头不止步,一直往前奔,冲上小楼,用力推开门,莽撞地闯进兔儿神的寝屋里。
兔儿神左手握著小镜子,右手拿梳,坐在桌前,正在梳著鬓发,白歆月陡然冲进去,双手用力拍在桌案上,怒盯著兔儿神,对他脱口:“说!你是不是在忘情河里洗过澡!”
兔儿神没有被吓到,平静地抬眼,收起镜子和梳子,平静地望著他的怒目,平静答,“谁告诉你,我在那里洗过澡?”白歆月道:“你先回答我,到底是不是!”兔儿神微微垂眸,然後应答,“是。”
白歆月开始勃然大怒,“你为什麽要这样做!你难道就这麽迫不及待地要把过去的感情忘得干干净净麽?你,好歹留一个机会给我啊!”
兔儿神抬眼,瞥了他一眼,淡然道:“我只是一片好心,成全了你,你反而赖我没有给你机会,应该是我来问你,当初是谁高高兴兴地要娶金叶的,你都忘了麽?”
白歆月愣了一愣,许久答不上话,兔儿神缓缓起身,继续对他道:“你不记得,我帮你记起来,那个时候,你说我们什麽也没发生过,所以不算数,可以不对我负责任,并且还高高兴兴地要娶金叶,成亲的当日,你还急著要跟金叶拜堂。”
白歆月心急起来,脱口:“现在已经不一样了!现在跟过去完全不同!”兔儿神负著右手手,满面傲然,“你自己都知道不同,还来跟我追究什麽?我是跳入了忘情河,但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白歆月快步走到他面前,认真道:“可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还看过了你的兔牙!是该对你负责任的!我要对你负责任!”
兔儿神扬起嘴角,笑了,淡然道:“上一回,我可以当做是被狗咬了一口,至於你看到我的兔牙,我也可以不承认你看到过,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