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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眉转过了身。
舒茺一时不察,整个人抱着吸尘器就撞进了那明明看上去很瘦削实则却很结实的怀里。
“……”两人皆是一愣。
舒茺蓦地瞪大了眼,在弗溯甚至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忙不迭的向后退了出去,“……对不起,弗先生。”
一抬眼,果不其然,这位大神的脸色更黑了。眯着的双眼中隐隐透着些危险,紧绷的下颚也带了些寒气,“再说最后一次,书橱里的书绝对不。外。借。”
“……”
舒茺眸中掠过一丝失望。
要知道她昨晚梦中都是那几本在图书馆永远找不到全套的辞书……
她真的已经觊觎《大辞海》的哲学卷很久了。
不知为什么这一卷在网上就是买不到,图书馆又总被别人借走,书店里……原本摆放辞书的位置已经被漫画占去了一大半。
所以,今天一早她就一直缠着弗溯,希望他能借自己几本书。
结果,这位大神偏说昨天就是给她开开眼界。
平日里,那书橱里的书……
绝不外借。
等等,外借?
舒茺眸色一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抬手扯住了抬脚就要上楼的弗溯,“那,那我就在书橱边看行不行?”
“……”
“我,我保证不会打扰您!”
“……”
弗溯斜睨了一眼那扯着自己衣袖的手,视线又在舒茺那“谄媚殷切”的面上扫了扫,冷哼了一声,随即抽回衣袖,继续往楼上走了。
不说话的意思就是……同意了?
舒茺一喜,连忙转身干劲十足的开始收拾客厅了。
在阁楼里那些“宝贝”的召唤下,她完成家务的时间竟破了从前的纪录。
抱着自己的背包,舒茺轻轻敲了敲小阁楼的房门。
没有任何反应。
想了想,她抬手拧了拧门把手。
“吱呀——”
门并没有上锁,应声而开。
白日里的小阁楼依旧是黑漆漆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压根透不进一缕阳光。而角落的书桌上,暖黄色的台灯已经亮起。
弗溯正在灯下写着什么,眉心微蹙,微乱的刘海在额前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却遮不住那双眸子里的认真之色。
看来他是有了些灵感,所以开始写稿了?
舒茺愣了愣,盯着弗溯那专注而投入的模样,半晌回不过神。
老实说,她印象中的弗溯永远是懒懒散散,睡意惺忪的,却不曾想,在这小阁楼里的他却是全然不同。
也对,走出阁楼,他是弗溯。
而在这狭小的30平米内,他……是溯流。
溯流……
一想到这个名字,舒茺又不由想起了《洪荒》,想起了那微博上的2333万粉丝。
哎,对了。早晨靳容是不是让她上微博看看来着??
为了不打扰弗溯,她轻轻关上了身后的门,踮着脚走进光线昏暗的屋内。
“啪嗒——”
随着一声轻响,一被揉皱的纸团突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在地上弹了几下,轱辘轱辘的滚到了舒茺脚边。
“……”
舒茺停住了脚步,抬眼瞧了瞧那坐在书桌后连头都不曾抬起的弗溯,下意识的便要俯身去拾脚边的纸团。
“你最好不要动地上的任何东西。”
那熟悉的冷冽嗓音毫无预兆的响起,硬生生止住了她的动作。
忙不迭的收回手,她又悄悄瞥向那依旧埋着头的弗溯,却见他一边动笔一边不耐烦的启唇,“我需要一个昏暗杂乱的环境制造紧迫感,所以,不许拉开窗帘、不许清理地上的任何东西。如果忍受不了,就给我滚出去。”
“……”
舒茺头一次听到如此奇葩的要求,不由噎了噎。
再垂眼看了看那满地狼藉,她挑眉,暗搓搓的朝弗溯那里横了一眼,脚下却是小心翼翼的迈过了地上那些被胡乱投掷的纸团。
创作中的溯流貌似比弗溯还要暴躁一些,她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
小阁楼内本就十分狭小,一个巨大的书橱已然占据了大片位置,再加上书桌和床铺,留给舒茺的空间是小之又小。
不过她却也不在意,只默默的贴着书橱缩到了角落里,摸着书橱三层的辞书又开始两眼冒光起来。
=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此时此刻的弗溯与舒茺=。=
两个一样心无旁骛的人,同时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无可自拔。
尽管共处一室,但却没有任何交集。
直到有一些异常的响声在地板上响起,某个人才被拉回了心神。
“嗡嗡嗡——”
什么东西在地板上震动的声响。
“啪。”弗溯黑了脸,忍无可忍的放下笔,目光危险的开始寻找那“嗡嗡嗡”的声源。
冷到可以扎人的视线在地板上逡巡了一圈,最终落在书橱前的那白色背包上。
“……”
视线又转向背包边,转向那个正打着手电缩在角落一动不动的女人。
捧着辞书的她像是完全与世隔绝了似的,浑然没有察觉到自己“恶狠狠”的目光,也没有察觉到身边的背包里正有一个不明物体在“嗡嗡”作响。
弗溯微微眯起眼,扬手扯了一张还未用过的稿纸,缓慢的揉作一团。
然后……
抬手。
纸团准确无误的砸向书橱边那卷发乱蓬蓬的脑袋上。
弹开。
脑袋上骤然被不轻不重的砸了一下,舒茺终于回过了神,视线难舍难分的从词条上移了开来,抬眼看向那砸自己脑袋的罪魁祸首……
刚一抬眼,迎面却是又飞来了四五个小纸团,接二连三的全打在了她的镜片上。
“别,别砸了……”舒茺连忙扬手挡住自己的脸,一边朝后躲一边投降。
“嗡嗡嗡——”
背包里的异响终于传进了舒茺耳里。
☆、30|5。29|家
意识到那是手机的震动声,她手忙脚乱的从背包里翻出了手机,屏幕上又跳动着大大的“芙蓉”两字。
为了不再招惹弗溯,舒茺一边划了接听键,一边便小跑着出了阁楼。
乍一走出房间,外面正午的光线刺的她有些睁不开眼。
在楼梯口坐下,她揉了揉眼睛,这才清了清嗓子开口,“喂?”
“看微博了没?”或许是到了午饭时间,电话那边乱糟糟的,有很多碗盘相碰的声音。
微博……
啊,又忘了。
“忘,忘了。”
“忘了?!”靳容的声音扬起,“算了,我直接告诉你吧。昨天晚上,溯流在微博上关注了你,而且还转发了你的第一条微博。”
“……哦。”舒茺懵然,虽然有些惊讶,但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
“哦??你就哦?你……你知不知道这是溯流第一次主动转发与《洪荒》无关的微博?”
“……”
“现在《洪荒》书迷们都很关注你的账号,你hold住啊!”靳容特地强调了“关注”二字,舒茺听得有些莫名的方。
“对了,组长说了,你做的非常好!趁着书迷们对你的好奇还没衰减,要你多发一些《洪荒》十四卷的宣传,明白吗?”想起今天上午尹安然托自己转告的话,靳容又补充了几句。
“……明白。”舒茺点了点。
听着靳容将该吩咐的事情都吩咐了,舒茺的心思还停留在自己没看完的大辞海哲学卷上,因此便想挂电话,“那我……”
“还有,舒茺。”靳容的话锋一转,口吻突然变得正经起来,“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被溯流那个死宅男潜规则了??”
“……”
潜规则,没有明文规定,意指上不了台面的规则。
根据语境来看,靳容的意思应当是……
“怎,怎么可能?!”舒茺蓦地瞪大了眼。
“那他怎么对你这么特殊?跟着他的编辑换了十几个,除了潮汐的官博也没见他关注过谁,更别提转发微博了。你缩!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靳容鬼鬼祟祟的压低了声音。
“……”舒茺噎了噎,解释道,“转发可能是因为,因为那条微博和他有关吧。”
“和溯流有关?”这次轮到靳容傻眼了,她怎么没看到任何和溯流、和《洪荒》有关的字眼?
“你不是就说收到了圣诞礼物吗?”哦,还外加一句话。
从地面到星星,有一条通途可走。
……完全看不懂。
舒茺忙着解释,本来就一根筋的脑子更加转不过弯,“是啊,圣诞礼物就是,就是他送的。”
电话那端静默了许久,半晌……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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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疲力尽的和靳容通完了电话,舒茺的额上已经出了些汗。
芙蓉……还蛮难缠的。
当她认认真真一本正经的把昨晚的事解释清楚(really??)过后,芙蓉比先前还要抓狂,只不断的重复着“我不听我不听”“你奏凯我不听”“你就是和溯流有一腿”!
“……”
好吧,你开心就好。
舒茺自暴自弃挂断电话,正要进屋,却又突然顿住。
戳开手机微博……
满屏的红点。
一大波,一大波评论,一大波赞,一大波私信,还有……
新增的9万粉丝。
“……”她好像突然有点理解靳容的大惊小怪了。
颤颤巍巍的点开特别关注,果不其然,名为“溯流”的账号转发了自己的那条微博,没有任何赘述,仅仅是一条转发,评论区的《洪荒》书迷(戏称“红米”)便已经炸开了。
——大大圣诞快乐!'爱心'
——只有我戳进了原博吗?!
——戳进原博的,你不是一个人!!
——原博不就是潮汐的一个编辑吗?和大大有互动不是挺正常的?'疑问'
——说正常的一定不是大龄“红米”'微笑'老红米们都知道,只是大大第一次转发某个人的微博好吗!之前都是潮汐官博!
——所以,从地面到星星,究竟有哪一天通途啊?'笑着哭''笑着哭'
——这位“书虫非虫”编辑,是溯流大大这么多年来新增关注的唯一一个人啊!
翻评论的过程中,手机还在叮咚叮咚不停的响,一条条私信和转发仍在继续。
突然,叮咚声戛然而止。
评论区的加载迟迟没有完成……
划一下,没反应。
划两下,没反应。
手机“阵亡”了。
舒茺欲哭无泪。
=
回到屋内时,舒茺惊讶的发现自己的“领土”被某人占了。
“弗先生?”
自己原来缩着的角落里,弗溯背靠着书橱屈膝而坐,手里还拿着她特意从家里打来的手电筒,正翻着她心爱的大辞海。
被舒茺这么一唤,弗溯微微挑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视线又转回了摊开的辞海上,薄唇微启,“历物十事。”
字字清晰。
舒茺愣了愣,第一反应便是弗溯这是在考她,只稍稍回忆了片刻,她便垂眸回答道,“战国时惠施的名辩命题。据《庄子·天下》篇记载,惠施历物命题有……”
顿了顿,她认真的解释起了那十个命题。
弗溯最初还会垂眼扫一眼大辞海上的解释,检验舒茺说的究竟有没有纰漏。
然后,到了最后,他却是干脆合起了辞海,目光一瞬不瞬的凝在舒茺的面上。
不知为何,那张脸分明是隐在阴影中,但此时此刻,却在那轻声却流畅的名词解释中,熠熠闪光起来。
盯着舒茺微垂的眼睑,弗溯眸色深深,仿佛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