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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市场而生……
正怔神间,邢芬却转移了话题。
“听说你前不久考了责任编辑证?最近责任编辑正缺人手,你就去帮帮忙吧……不过我也知道,你没什么工作经验。我给你一个月的试用期,前一个星期,你就跟在前辈后面看看,学习学习,怎么样?”
邢芬朝门外招了招手,一精明干练的短发女人走了进来,“邢姐,您叫我啊?”
“这是责编的组长尹安然。安然,这是新来的责编舒茺,人就交给你了。”
邢芬话音未落,舒茺就站了起来,尝试着牵出了一抹笑,转向尹安然,“组长……”
尹安然瞥了舒茺一眼,也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邢姐,你这可是给了我一个苦差事啊!”
舒茺原本就僵硬的笑容尴尬的收了收。
察觉到舒茺的不自在,邢芬瞪了尹安然一眼,朝她摆摆手,“去去去,带着舒茺熟悉熟悉责编的日常。”
“哦。”尹安然懒懒的应了一声,看也没看舒茺,便走出了办公室,“来吧,书虫小姐~”
大楼的15层专属于潮汐图书编辑部。
编辑部里,每个人都安安分分待在自己的小隔间中,少有人走动,然而流动的空气都是大大的“忙碌”两字。
打电话的人倒不少,但……也都是在办公事。
编辑a:“亲爱的~月底了呢,稿子写得怎么样了?”
编辑b:“什么?!那月底还能交稿吗?”
编辑c:“……奶奶病了?这个理由你用过8次了;亲!!”
除了老编辑们,新人舒茺也有做不完的事。
尹安然吩咐给她的第一件事,便是为组里的每一位责编端茶送水。
于是,舒茺此刻正默默缩在茶水间,捣腾各位前辈的咖啡……
咖啡的香味让昏昏欲睡的她清醒了些,一抬眼,茶水间对面墙上挂着的“潮汐”标志异常醒目。
舒茺推了推快要滑下的眼镜,突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有关“潮汐”的论文。
《由“潮汐”的异军突起论国内民营出版机构的未来发展趋势》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十年前的潮汐还仅仅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文化公司。
那时的人们,看文化公司就像看皮包公司一样,就差没给烙上“骗子”两字。大众对于这些所谓的文化公司出版的书籍,也实在没有什么兴趣,因为比起这些“不合法”的出版,公众普遍更青睐正规的国有出版社。
而潮汐,就是不入流出版机构中的一员。
但就是那一年,潮汐出版了一本书。
这本书,一夜成名。
时至今日,各大媒体对它的评价仍是“玄幻第一书”,并称其引领了玄幻类小说的阅读和创作□□。甚至,有人将它誉为国内新兴文学的里程碑。
这本书,彻彻底底改变了潮汐不温不火的境遇。
同时,也顷刻颠覆了出版界的格局。
从那以后,潮汐连续九年占领了国内玄幻小说出版第一的市场份额。
从那以后,出版社在大众出版业,再也没有和民营出版机构竞争的力量。而越来越多的出版机构也顶着文化公司的名义,如雨后春笋一般,层出不穷,势头强劲,就连国家出版总署也不得不承认了出版机构的合法性。
专业学者将此现象称作“玄幻热及其后续效应”。
引导玄幻潮流的潮汐瞅准时机,在接下来的十年里,充分利用了这本书已出版的13卷,成功的打造了玄幻图书品牌——“潮汐”。
潮汐文化公司扬眉吐气,更名,潮汐出版传媒集团。
于是,便有了今日的潮汐。
舒茺有些苦恼的扶了扶眼镜,关于潮汐这个词条,应是完善的差不多了……
只剩……
那本很传奇的书叫什么来着?
难得的,舒茺牌百科全书出现了bug。
不是记忆力的问题,而是玄幻小说对舒茺的吸引力实在不大。在她看来,所有虚幻的世界,大抵都是华而不实的。与其去看浮躁之人写出的喧嚣之书,她还是更喜欢悄悄躲在角落里,啃、辞、书。
所以,舒茺将那本玄幻小说的名字,给忘了。
=
天色渐暗,寒意骤降。
s市郊外的一汪湖泊静静的在微风中泛着波澜。
不远处,一座别墅正对着湖,楼高两层,外层是浅灰色的砖墙,一层的落地玻璃宽大明净。
晚风拂过别墅四周的小竹林,摇曳了一地斑驳。
“哒…哒…哒…”皮鞋在木板小径上踏出极有韵律的节奏,与竹叶瑟瑟相合。
一西装革履的男人夹着公文包,在院门前输入了密码,急匆匆的登堂入室。
一楼,落地推拉门大大的敞开,客厅内盛满了如水的月光,晚风呼啦啦的灌进,夹杂着几片飘零的竹叶。
夹着公文包的男人一边打开客厅的吊灯,一边气冲冲脱了鞋,还未等那冰凉的木质地板成功传递寒意,他就已经几步冲上了楼梯,直奔小阁楼。
“弗溯!”
“弗溯!!你给老子出来!”
声如洪钟,响彻别墅。
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有屋外那随风颤栗的片片竹叶。
“砰砰砰——”
男人一把甩开腋下夹着的公文包,双手捶上了小阁楼的门,形象全无。
“弗溯!!!老子给你5分钟,你要是不出来,老子就辞职不干了!”
…………
半个小时后。
别墅内仍是静静的。
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男人颇有些无奈的瘫在小阁楼门外的楼梯上。
头发已经揉成了鸡窝,嘴里还嘶哑而无力的哀嚎着。
“弗溯……你出来……”
“咔嚓——”
小阁楼的门锁终于响了。
缓缓打开的门板,一点点陷进了门内的整片漆黑中。
而明与暗的交界处,一个人影的轮廓渐渐清晰……
☆、第4章 洪荒
光影的边界。
那人懒懒散散的倚在门框边,个头至少有一米八,裹着宽松的黑色毛衣,身材显得更加瘦削。
柔软而乌黑的短发蓬松着泛卷,刘海微长,凌乱的覆在额上,有几缕碎发甚至耷拉在了眼前。
倦容疲惫,肤色透着并不健康的白皙。脸部的轮廓因紧绷而显得有些冷硬,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含寒意。
但这一切都并未影响他的俊美。眼窝深邃,鼻尖挺拔,紧抿的薄唇,还有完美的下颚弧线。
耀眼与颓废,在他身上神奇的融为一体,在光影中轮番交替。
他双手环胸,微微眯着眼,垂头看向瘫在脚边的西装男,薄唇微启,“曹辛,闭嘴。”
地上躺着的曹辛一咕噜爬了起来,满脸的怨愤,“弗溯,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弗溯依旧眯着眼,像是不能适应外面的灯光,眉心轻蹙,“睡着了。”
曹辛默默咽了一口血。
因为睡着了,所以没听见自己的鬼叫,没听见震天动地的捶门声?
“谁和你说这个了?我说的是这个。”
曹辛猛地弯下腰,捡回了自己的公文包,忿忿的掏出了几张纸,塞进了弗溯的怀里。
弗溯艰难的睁开了一只眼,向怀里看了看,“什么?”
“潮汐责任编辑的名单。”
=
一楼。
水晶吊灯将整个客厅照的亮如白昼。
浅灰色的沙发上,曹辛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抵住了下巴,冷哼了一声,“之前负责《洪荒》第13卷的责编被你气走了……”
弗溯随意的坐在地毯上,屈着一条腿,心不在焉的眯眼盯着吊灯上的水晶,似是又有了倦意。
“我又没有见过她。”声音冷冷的。
他又没见过那个责编,怎么就说是被他气走的呢?
曹辛又咽了一口老血。
是,弗溯的确没见过那个责编,和潮汐那边的沟通一直都是自己这个经纪人做的。
但是!
要不是弗溯死活不肯改稿子,他又怎么可能和那个美女责编有矛盾?!怎么可能?!他这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男子!!
现在好了,弗溯完成了第十三卷,但人家责编直接撂挑子不干了,他还想追那小姑娘的呢……
曹辛深吸了几口气,尽量平静的说道,“潮汐说了,这次让你自己选一个责编。而且,新责编的修改意见,你一定要听。而且!是亲自听!!!”
闻言,弗溯的视线终于从水晶灯上转了回来,眉头也蹙了起来,语气有些不耐,“开什么玩笑?”
“不,这不是玩笑。”曹辛郑重的撑着茶几凑到了弗溯的眼前。“事实上,我也赞成这么做。毕竟,关于初审的修改意见,你和责任编辑中间总夹着我,也不是事儿。你自己和人家说,不是方便很多么~”
“那还要你做什么?”弗溯冷冷的斜了曹辛一眼,声音中夹杂着森森寒气。
“……”
经纪人只是负责有关版权的相关事宜,不是什么都管的好嘛!!!
曹辛垮下脸,将潮汐责任编辑的名单直接pia在了弗溯的俊脸上。
“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自己从里面选一个吧,个人资料都附在后面了。”
见曹辛第一次这么坚决,弗溯眯缝着的眼睛稍稍睁大了些,一双干净纯粹的黑眸露了出来。
他懒懒的直起身,将总名单拎了起来,快速的扫了一遍。
视线由上及下……
突然。
弗溯的眸色一动,视线在名单的最末尾处定了格。
“一定要选一个?”
“恩,一定要选!”
“那就她吧。”弗溯用黑笔在名单上划了个圈,悠悠的站起了身。
将名单pia回曹辛的脸上,弗溯便转身回自己的小阁楼补觉去了。
=
阁楼内。
地板上堆满了摊开的书籍,还有揉成的大小不一的纸团。
弗溯直接光着脚从上面踩了过去,借着昏黄的灯光走到书架前,他抽出了自己的睡前读物——《辞海》。
“啪嗒——”
似乎是什么小物件被带落到了地上。
弗溯弯下腰,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垃圾堆”中摸索了一阵,才将那物件拈了起来。
一幅眼镜。
黑框。
独一无二的厚镜片。
……
一楼的客厅内。
曹辛盯着那黑圈圈中的名字沉思了许久。
舒……
后面这个字念什么?
g吗?
=
秋日的阳光温温凉凉,没有丝毫暖意。
哪怕透过百叶窗溜入高楼内,也只是在地毯上洒下苍白的圈圈圆圆。
15层编辑部。
没有什么变化,一切都重复着前几天的日常。
舒茺缩在茶水间,边泡咖啡边总结。
瞧了几眼茶水间外忙碌的众人,舒茺悄悄拿出了口袋里的小词典,快速翻了几页。
”蹬蹬蹬——”
高跟鞋在地上敲击的声音越来越近。
舒茺连忙将词典塞回了口袋里,挠了挠头,俯身将咖啡端了起来。
一转身,尹安然蹬着细高跟像阵风一样从门口飘了过去。
嗯,一阵阴风。
舒茺扶了扶眼镜,呆呆的走出了茶水间。
难道发生了什么急事?
向邢芬的办公室瞄了一眼,舒茺又垂下头收回视线。
就算有什么事,也和她没关系。
她就是个泡咖啡的。
哦,有时候还泡茶。
“听说那位的旨意到啦!”
“是么?哎呀,好紧张。”
将咖啡送出去时,正有一群人聚在一起小声“开会”,于是也没人再吩咐舒茺做些什么了。
舒茺以存在感为零的方式飘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