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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茺觉得,哪怕自己是十几年如一日的好脾气,现在也有要炸裂的前兆了……
芙蓉说的果然没错,这经纪人的确是个傻帽。
愚蠢鲁莽轻率无礼,即为傻帽。
——舒茺牌词典。
“喂。”
伴着那有些冷冽的男声,一文件夹从茶几那头被直直推了过来,正落入了舒茺的视线。
舒茺眨了眨眼,微微俯身,拿起了那厚厚的文件夹,狐疑的看向靠在那儿、双手环胸的弗溯。
“《洪荒》第14卷的手稿。”
“……”舒茺眸色一亮,猛地瞪大了眼。她手忙脚乱的打开文件夹,抽出了最上方的一页。
竟然是手稿?
……溯流果然是作家界的一朵大奇葩。
曹辛目瞪口呆,指了指舒茺,话却是问弗溯的,“你,你给她《洪荒》的手稿做什么?她,她不是家政公司的么?”
弗溯斜了曹辛一眼,幽邃的眼眸里盛满了不可言喻的鄙夷。
舒茺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咬牙看向摸不着头脑的曹辛,“你,你好。我是《洪荒》的……责任编辑。我叫舒茺,茺,取自茺蔚的茺……”
看着完全石化的曹辛,弗溯淡淡的勾了勾唇,神色清冷,看,这次总不是他得罪责任编辑了吧。
没了曹辛的絮叨,客厅内顿时一片沉寂。
弗溯放下手中玩着的水杯,微微扬起头,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曹辛,“午饭呢?”
——
棕色山水纹背景墙将客厅与餐厅隔了开来。
餐厅那头,舒茺默默的煮着泡面。
而客厅里,弗溯悠然自在的靠在沙发上,拿着平板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不远处,曹辛气急败坏的打着电话,“我说你怎么搞的?家里没人开门,你就走了?你至少得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吧?!什么?!电话没人接?”
曹辛挂断了电话,几步走到弗溯面前,夺下了他手中的平板。
“还玩游戏!家政公司的人说,看家里没人就走了,我昨天怎么和你说的?”
弗溯冷冷的斜眼,眼神中似乎夹杂着些许危险的意味。
曹辛的气势顿时弱了下去,内牛满面,又很没骨气的呈上平板,“您玩,您玩。”
弗溯垂眼,冷哼了一声,“恩赐性”的接过平板,那副眼高于顶的模样,哪怕是配上一句“朕赦你无罪”也没有丝毫不妥。
“叮咚哐铛——”
厨房内突然传来一阵巨响。
曹辛担忧的朝背景墙后看了一眼,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幽幽的凑到了弗溯面前。
“……”
见曹辛那张脸在眼前越来越放大,弗溯皱了皱眉,嫌恶的向后退了退,“滚。”
“……你和那位书虫小姐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弗溯眉头蹙得更紧了,似乎是有些困惑,“?”
曹辛直起腰俯视着弗溯,双手环胸,恢复了之前的气势,“我都不知道她是责任编辑,你怎么就知道了?而且……她还是你亲自指定的!!你们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对不对?对不对!”
弗溯顿了顿,随即转开了眼,似乎是懒得再和曹辛交流,“龌龊。”
“……”
--
铺着精致桌布的餐桌正中央,端端正正的放着一口锅。
锅里,是热气腾腾的……泡面。
此画面有些莫名的滑稽。
舒茺借着扶眼镜的动作,将自己的半边脸遮在了手掌下。
其实,她真的真的真的,不是很擅长烹饪这种艺术……
曹辛勉强牵出了一抹谄媚的笑,“啊,舒小姐的泡面一看就很特别啊!弗溯,你说是吧?”
弗溯率先拉开座椅,真的探身向锅里的泡面看了一眼,毫不留情的否定,“不是。”
曹辛狠狠白了弗溯一眼。
还想再气走一个责任编辑么?
弗溯继续无视了在旁边“眉飞色舞”的曹辛,反而转向舒茺,“火腿肠呢?”
舒茺正扶着眼镜,闻言,连忙放下了手,小声解释道,“那个,吃方便面最好不要搭配火腿肠……”
弗溯冷冷的抬眼,似乎是对这个回答不怎么满意。
舒茺指了指泡面,结结巴巴的解释,“火腿肠和方便面含有很,很多钠。来源一般有三个,食用盐氯化钠,味精谷氨酸钠,防腐剂亚硝酸钠。方便面中的钠已经有98%了,火腿肠也超过了50%。钠摄入过高,对,对身体有害……”
曹辛怜悯的赐了舒茺一眼,新人啊就是个新人。难道,弗溯这位大爷看上去是能听进劝的人么?叹气摇头,曹辛凭着他过来人的经验,果断从冰箱中拿出了火腿肠。
和弗溯讲什么养生?他从来不要命的……
瞧见曹辛的举动,舒茺不由抿了抿唇,看来她又多事了。
“哦。”
就在曹辛要将火腿肠下锅时,弗溯用他那清冷而低沉的声音缓慢的应了一声。
“看来,的确不能吃。”
舒茺愣住了。
曹辛傻眼了。
而一切的源头——弗溯,已经悠悠哉哉的掀开了锅盖,并顺势挡开了曹辛拿着火腿肠的手,硬邦邦的丢下了两个字,“拿开。”
☆、第8章 死皮赖脸
曹辛一边哧溜哧溜的吃着泡面,一边抬眼偷偷瞄向对面的舒茺和弗溯。
对面两人的动作竟出奇的一致。
都埋着头,左撇子,一根一根的挑着面,吃的慢条斯理。
曹辛眯了眯眼。
以他那敏锐的洞察力,他敢打包票,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猫腻,一定。
“舒小姐,你和弗溯以前认识?”憋了许久,曹辛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舒茺抬起头,一张迷迷糊糊的脸从乱糟糟的卷发中露了出来。
“不认识……”
曹辛眯了眯眼。
“你们真的没有见过?哪怕就一面?”依旧不死心。
“没有。”舒茺仔细想了想,这次倒是确定了些。
曹辛的眼神更加诡异了,幽幽的飘向弗溯。
如果从来不认识甚至连面都没见过,那弗溯怎么会“特地”从责编名单中挑出了她,而且还对她是这么个态度……
天呐,这一切不会都是弗大爷设的局吧?
就是为了把这个叫舒茺的女人弄到自己身边?!
曹辛那滥俗而low的脑洞突然就大开了,一个个霸道总裁爱上我的书名“蹭蹭蹭”的直往脑子里窜。
可是……
弗溯的眼光也太差了吧?!这,这个舒茺……
咦,仔细看看,那张脸倒是挺好看的,但是!瞧瞧那乱糟糟的卷发,再看看她那畏畏缩缩的模样,哦,还有那奇怪的说话方式。
啧,也是朵奇葩。
哎,这么说来,奇葩配奇葩,不是挺对的吗?
“他,他没事吧?”感觉到曹辛探究的眼神在自己和弗溯之间摇摆,舒茺有些心慌。
弗溯冷哼了一声,看向对面的曹辛,随即皱眉别开了眼,像是看见了什么恶心的东西,“浑身弥漫着一股低俗的气息。”
“……”曹辛一口面卡在了喉咙处,剧烈的咳嗽起来。
舒茺默默低头,几乎脑补出了当曹辛将靳容的修改意见呈上,身边这位大神吐出“低俗”两字的表情。
想必,定和现在一模一样。
嫌弃中带着一丝超然,鄙夷中带着一种自信,刻薄中带着一腔真诚……
弗溯大神填饱肚子就回自己的小阁楼了,而曹辛满脸求助的看向舒茺。
洗碗池中一片狼藉,舒茺认命的打开水龙头,手上沾满了白花花软绵绵的泡沫。
她明明只是来拿个稿,怎么主场竟然变成了厨房,不得不说,真……玄妙。
一曲筝音骤然响起,舒茺连忙将手上的泡沫冲刷干净,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喂……”号码很陌生,不知道是谁。
一好听却傲慢的声音从电话那端遥遥的传来,“咳,我是靳容。”
舒茺怔住,一时没反应过来,“……”
电话那头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似乎是在确认拨打的号码是否正确。
“喂!舒茺!你不说话是几个意思啊?”
声音扬起。
“啊……”舒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应道,“抱,抱歉。”
水龙头仍开着,水声哗哗,让电话那端的靳容不由顿了顿,“你在干嘛?”
“……洗碗。”舒茺关上水龙头。
“你回家了?!”
舒茺深吸了口气,“还,还没。在弗……溯流的别墅……”想了想,她又补充道,“的厨房里。”
那头静默了许久,随即才爆出一句粗口,“靠!什么情况!”
……芙蓉还是一朵率性的花。
舒茺看了看院中的曹辛,见他离得够远,这才小声向靳容解释了一番。
“……你还真是潮汐的第一人,”靳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忿忿,“整个潮汐,你是第一个被溯流选中的女人,第一个进溯流别墅的女人,第一个和溯流面对面接触的女人。”
第一个被溯流选中的女人……?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味呢?
“喂,你是不是以前和这个溯流认识啊?”怀疑。
“……真的没有。”
“哼,那你竟然这么轻易就登堂入室了……”虽然这一次是潮汐给溯流施了压,但是以那位大神的个性,竟然就这么妥协了?靳容表示她很生气。“当年我连他一根毛都没看见!”
“……你想看他的毛?”
“……”
靳容突然深吸了几口气,好吧,向傻子抱怨的她也蛮傻的。
片刻后,靳容恢复了平静,“偏题了,拉回来。你既然已经见到了溯流,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但接下来,怎么修改,怎么催稿都是一个大问题。你有计划了么?”
计划?
舒茺眨了眨眼,她连《洪荒》第一卷都还没看呢,哪儿来的计划准备修改和催稿?
“这……需要什么计划吗?”难道修改和催稿这两个词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吗?
靳容叹了口气,“这些都是艺术,都是艺术啊!新人!你有没有想过溯流要是不接受修改意见,你怎么办?要是接受了,他不能在一个月内完成修改稿怎么办?你的试用期可是和这本书挂上了啊。”
“……”舒茺支吾了一声,眉宇间的迷茫更甚了。
“难道你要指望那个傻冒经纪人?”那种恨的牙痒痒的感觉又来了。
舒茺转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傻帽”曹辛,猛的摇了摇头,“不,不要。”
靳容欣慰的嗯了一声,“所以一定要靠自己。我现在就要教你四个字——死皮赖脸!”
死皮赖脸,形容不顾羞耻、纠缠不休的样子。
——出自舒茺牌成语词典。
不顾羞耻?
舒茺心里有点发虚。
然而,小“芙蓉”妈妈课堂仍在继续,“要想成功拿到稿子,你就得和作者磨,跟紧进度!最好是追着他念叨,不停的跟进。”
“可是……”
“你这一个月不是只有《洪荒》一个任务吗?我要是你,就天天去骚扰溯流!”
“这,这不好吧。”舒茺的小心脏有点承受不住骚扰二字。
“对了,你刚刚是不是说溯流在找家政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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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辛躺在别墅外的靠椅上吹着风,遥遥的望着不远处的湖面,偶尔也会瞄几眼厨房里那个纤弱的背影。
摸了摸下巴,他一边猜测着她和弗溯的关系,一边想念着从前那个美女责编,啧啧,那个漂亮姑娘,生起气来可好看了……
以后没眼福了,可惜可惜。
“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