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K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红芳坐消歇-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过了隆宗门,懿嫔下了丹徲,走近蹲了个安,皇帝皱眉道:“怎么到这儿来了?”
  懿嫔从宫女手中接过食盒,觑他一眼道:“奴才听说这几日万岁爷胃口不好,备了些温扑,请您尝尝,解解胃。”
  皇帝抬开步子上阶,“你先去罢,身子沉,留在宫里将养着便是,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往后别再自作主张到养心殿走动。”
  懿嫔碰了颗冷钉子,僵着脸道是,看着他的袍角匆匆就离开了她的眼角。
  盛苡紧跟其后,鉴于宫规,冲她略福了身,刚抬脚就被拉下了阶,抬眼一看,皇帝已经进了养心殿。
  懿嫔实在难以对她摆出好脸色,撩开她手里的食盒看了眼,半只温扑掂在一方手绢之下,心里凉了以来,原来是已经在她这吃了好处,悠悠道:“玫贵人因为你进了冷宫,你这会子倒心安理得。”
  盛苡不理会她故意挑事的意图,恭谨道:“小主明理,倘若清楚奴才那两日经历了什么,一定明白奴才也有奴才的难处。”
  懿嫔不乐意了,“这话怎么说的,你一奴才,我犯得着理会你的难处?”
  盛苡觉得她有些无理取闹的味道,毕竟得宠,娇纵跋扈些也是人之常情,便采取避让的态度,福身道了个别。
  懿嫔偏觉她是装大度,占着近水楼台的便宜有恃无恐,冷笑着挤兑道:“一脸麻坑就敢在御前当值,也不怕招人恶心。”
  盛苡正愁脸上的痘印消不下去,听见这话真有些恼了,眼神逐渐积蓄起锋芒,碍于身份涵养,只道:“御前当职,凭借得是能耐本事,奴才形貌卑陋,让您见笑了。”言罢,又恭敬福了个身,上阶去了。
  横竖好看难看,只要皇帝肯担待,跟她有何关隘,懿嫔这么一想,心下悲凉起来,抚着肚子默默往殿门望了会儿,方转身离开。
  前脚刚跨进殿,后脚户部尚书王恒恩就追了进来,甩袖行了一礼。
  皇帝隔着桌案冷冷看他一眼道,叫起道:“除了让朕三思,还打算说什么?”
  见他火气似有消缓的势头,便躬下身道:“回皇上,处置广西巡抚,布政使两位大人的决定,请您再考虑考虑。”
  皇帝道:“朕都考虑好几天了,你们没个明白的交代,朕只能这么做。景隆十年,广西剿匪,你们户部往他们那拨了……拨了……”说着一顿,烦躁地拨了拨桌上的一堆奏折,撂开手低头捏着鼻梁骨。
  见皇帝卡了脑子,王恒恩只有耐心等他想起来,即便那个数在他嘴里呼之欲出,也不敢随意就出声提醒,没得张口就把皇帝的面子给捧丢了。
  见他疲惫不堪的模样,盛苡也不好受,提壶替他满了杯茶。
  皇帝绞着脑汁,耳边嗡嗡作响,一早晚地跟这帮臣工们周旋,心神几乎被诈干了,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可事情前后脚撞在一起,他身心俱疲,颇有些□□乏术的无力感,肩头沉压的重担又迫使他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
  “万岁爷,您喝口茶。”不急不缓的语调缓缓注入他的心头,略抬起头措眼看去,左手边一池热茶袅袅升烟,一本黄绫奏折也徐徐向他递进。
  皇帝接过,略点了下头,翻来看了两眼,接续道:“三年内朝廷统共为广西剿匪拨了一千一百余万两,当初拟定的是三年内按其中的三成补归,这都五年了,他们还欠着军饷迟迟不报销,朕发旨勒限上年年底赶办完结,眼下限期过了三个月,事情还是拖在那里,朕让你们户部催办,你们一再延误,反倒替他们说起好话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剧透一下,HE结局,不死人,宝宝们脑洞不要太大喽

☆、三千木

  
  王恒恩觑见这幕,只能当没看见,低头掩住纳罕的表情道:“臣跟皇上保证,户部已经极力在催办广西方面的事务,只是这笔军饷是五年前的一笔烂账,当时这笔军饷的去向是朝廷特遣派的钦差大臣丁锐所督办的,此人后来在云南抗匪时殉国了,后来广西巡抚接连换了两任,轮到田大人,他也是两眼黑,是以事情就这么耽搁了下来。自打他上任,广西方面的功绩不匪,请皇帝明鉴。”
  皇帝越听越品出复杂的滋味,静下心想了想道:“你说的是有道理,这事儿他心里也没个准谱儿,把账算到他头上未免说不过去,只是朕之前跟你商议过,要往甘陕一带拨掉军饷巩固边防,眼下正需要这笔款子,你们户部一时半会儿又筹措不出来,只能打广西那边的主意,按目前的形势,是挤不出来了?”
  王恒恩道是,“皇上别着急,等今年各省各部的税赋收缴上来,便能疏解一二了。”
  皇帝摆手道:“等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朕再想想其他的法子,方才朕正在气头上,革职这个处分是有些重了,也先行留部议处,隔天再跟你们一齐酌情他的处罚,无事,先跪安罢。”
  王恒恩跪地表彰了一番皇帝的宽大,起身退了几步又被叫住:“对了,那天跟你商量采选秀女的事儿,你私下里跟黍尔泰碰个头,就按照朕的意思,两人合计出个结果预备着。”
  他应声嗻,又听见门外通报“睿亲王,内务府总管大臣黍尔泰求见。”
  皇帝说了句刚好,又对他道:“你先留下,朕还有话吩咐。”言罢又传了声进。
  殿里一下很热闹,盛苡觉着再呆下去不合适,旁听国家政务已经远远超出她的职责范围。皇帝拒绝了她跪安的请求,捞着转头的空当看向她,“一群麻烦精,你留下陪陪朕。”
  她来不及反应,皇帝已经摆过头去了,等面前两人各自行了礼,端茶叫了声起,扫了其中一人道:“你不会也是来跟朕保取人的罢?”
  祺祥大咧咧地承认,“浙江巡抚吕庆丰,杭州驻防您没见,臣弟代您见了啊,满营齐头整脸的旗兵,把那地方围得跟铁桶似的,就算龙王爷发大水,也冲它不垮,您看他差事办这么漂亮的面儿上,饶过他这茬儿。”
  听他说得轻松,黍尔泰早就忍不住了,又有皇帝的眼色指示,梗脖儿跟他辩了起来,“王爷,理儿可不能这么论啊,年前内务府就行文两湖,两广,四川,浙江各省采办木料,其他各省立马就回了启始日期,浙江巡抚最老末才有了回复,居然说“浙省无从采办,请饬内务府另行设法”,就这么给推诿了,明摆着没把皇上放在眼里头,您怎么还能替人家说话!”
  祺祥理由很充分,一挺胸很他扛上了,“这话什么意思?骂爷吃里扒外呐?我听说人家后来不是又补了个复文嘛,说地利有限,物产穷匮,出产不了大木,不是不想办,是压根儿没法儿办嘛,逼也没用!”
  两人一时口舌纷争,脸红脖子粗地辩论起来。皇帝稳稳当当作壁上观,翻检着桌上的奏折,盛苡有些紧张,撞着胆子挑出几份奏折,悄悄推到他的手旁。
  张手拿过,有意无意地在她手背上拂了一把,见她指尖渐渐洇出朱红,皇帝垂下眼不漏声色地提唇笑了下,连绵数日挤在胸口的浊气一呼而散,取而代之的是得意,甚至是刺激,政务压制着他的头脑,她占据着他的心胸,江山红颜竟这么奇妙地糅合在了一起,成为他骨子里不可抽离的一部分,遇见她,他思维里无意中多了一份所有难缠麻烦都能迎刃而解的开豁,是他命途中的一路锦绣花开。
  “你们俩都消停消停,”皇帝比照着几本奏折陈述道:“朕手头有其他几个省的奏折,就拿四川的例儿来说,朕放旨让他们采办楠柏四百余根,四川总督武黎昌,勘察道路,开辟运道,跑到深山老林里寻觅合适的木料,开伐完了之后,一根根漂放到嘉定,又扎筏东下运回京,说实话朕原本对四川没报多大指望,毕竟那地方水路不通,崇山峻岭,悬崖密布,动起工来,实在为难人力,不料他却给朕办成了。”
  停下抿了口茶又道:“跟四川比着,浙江水利通达,佳木繁茵,他吕庆丰居然跟朕抱怨说他们那地儿贫穷没树,也不知道他是觉着朕傻,还是以为朕是眼瞎?”
  祺祥拗着不改口,凑着下巴沉思,“说不定人那有什么其他的隐情?”
  皇帝脸色青黄不接,扣了杯盖驳斥道:“什么隐情?他就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今年运河结冰不化,运输不畅,漕粮亘在南面迟迟运不回来,他三番五次跟朕递折子,要朕把漕粮往他们省分拨,跟朕哭穷,朕提的量他不满意,就用木料这事儿来要挟朕,朕要巩固甘陕一带军防你又不是不知道,正是急需粮饷的时候,他不分主次,一味跟朕较劲,你也跟着他胡闹!”
  祺祥一听,瞬间倒戈,扯着嗓子骂咧,“好小!跟爷玩儿阴的,我说在杭州那时候怎么对我那么亲热,死活要跟我拜把子兄弟呐,原来就是奔着这出,几框子春笋就指望把爷收买,亏得爷没信他的!”
  皇帝不说话,每年各省官员进京贿赂京官的“敬炭”,数字报出来,就多得发指,他才不信两人之间就那么几箩筐的笋子来往,不过这就是世道为官的一种无法根除的模式,积弊有必要的时候,该清还是要清,通常情况下,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任由势态发展超脱控制就算皆大欢喜了。
  “不是已经信了!”皇帝适时打压道:“几框子吃的就把你胡掳成人家墙那头儿的了,朕不管你跟他之间有什么名堂,明白过来就好,再和人家合着伙,跟朕玩猫腻,甭怪朕不客气。”
  像他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无耻行径,皇帝要真跟他计较起当中的关节,其实性质很严重,知道说这番话也是替他圆面儿,祺祥赶紧顺杆子爬,满嘴应允道歉。
  两件事情,一件没商量妥,皇帝烦得直皱眉,一杯连一杯地喝茶,又听见他问:“近两年宫里不刚大修过吗?皇陵里也整得差不多竣工了,您又大采土木做什么?楠木,柏木,陈黄松,各三千根,也不嫌折腾。”
  皇帝默了下,从盛苡手里接着茶盅,平淡道:“部分留着等宫里,各处行宫修缮使唤,剩下的,打算送到天寿山,祁氏一族的墓群,家庙,宗祠也该休整休整。”
  杯身一抖,热茶倾注,浇了皇帝一手,众人皆惊,齐齐奔赴过来,皇帝挥了挥手道:“既这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再慢慢商量着,”说着看向王恒恩,“这两日可能你们户部的事儿会多些,记得抽空跟黍尔泰你们两人商量选秀女一事,各省采办木料的款项,捉紧时间跟他们交接报销清楚,无事,你们都先退了罢。”
  几人应是,依次退出殿外,祺祥留在最后,临走冲他竖了竖大拇哥,他觉着皇帝这招儿玩儿得实在是高,哄女人,宠女人,无外乎就那几种法子,有钱的给钱,一般的女人不会跟钱过不去,金银珠玉,发簪臂钏,什么贵重来什么,大不了一个指头上串一只戒指,横竖压不死人。
  没钱的,好话总得会说罢,练出一张甜嘴皮,把人往蜜罐儿里浸,一般女人谁不喜欢听好话啊,柔情细语可劲儿地招呼,撞见心境软乎不招架的,没准儿能唬得人连亲妈都不认。
  遇见油盐不进,不一般的女人,就必须采取高深的方子,钱财口才毕竟都是表面之物,女人最为看中的还是男人本事能耐。
  他不得不佩服皇帝的城府,把人家扣在桌案前观察他指点江山,杀伐果断的日常生活,这么肚中有乾坤的爷们儿谁不爱?关键是这么多的乾坤他琢磨出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