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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动作很流畅,一双手惊人的完美漂亮,神情很专注,说不出的优雅,就连为上官萱绷带打的结都是极致的工整。
然后鸿方找了一些话题闲聊,比如皇甫少华家住哪里,从医多少年,皇甫少华都简洁的回答了她。然后她说:“皇甫公子不计酬劳辛苦,跟着小师妹随行照顾,真是大仁大义。我看你们关系已经很密切,好像相识很久了似的。”
上官萱说:“我对少华充满感激。”
皇甫少华说:“蚀情蛊这种蛊毒比较罕见,我个人也很希望能够通过上官姑娘更多了解它,找出对治的方法。因此请求上官姑娘能带我上惊鸿山,她便答应了。”
“皇甫公子你客气了,你是为救我师妹的命,我们高兴都来不及。我们惊鸿派最崇敬仁义贤德之士,只要皇甫公子喜欢,我们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皇甫少华客气道:“谢谢。”
鸿方酝酿了片刻,又微微凝眉说:“哦,对了,我最近身体也有点不舒服,也想请公子帮忙看一看。”
“哪里不舒服?”
鸿方说:“偶尔觉得胸闷,而且遇到风容易偏头痛,还有点嗜睡,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鸿方姑娘请坐,在下为你观脉。”
鸿方坐在上官萱身边,稍稍撩起衣袖露出手腕,皇甫少华的手按在她的脉搏,凝神观察了一会儿。
皇甫少华手指温软的触感,让鸿方一瞬间屏息,然后呼吸变得很轻,房间也陷入一片静谧。
第八十八章
悄悄打量着他浓眉星目的俊朗五官,饶是她平日含笑自若,此刻也暗暗心跳加速起来。
上官萱关注道:“少华,你感觉三师姐如何?”
皇甫少华的手离开鸿方纤细的手腕,说:“鸿方姑娘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
鸿方缓缓起身,凑近了皇甫少华,故作疑惑地柔声道:“可是,为什么我会偶尔觉得胸闷呢,而且还偏头痛……公子,不如你也为我开副方子,给我调理调理吧。”
皇甫少华没说话,径自走到桌子另一边,让若秋给他研墨,他随手写下一只方子,交给鸿方。
鸿方欠了欠身,温声说:“谢过皇甫公子了。”
若冬去了趟外面,回来提醒皇甫少华道:“公子,临时定制的木桶已经准备好了,给上官姑娘用来做药物熏蒸的药物也已经配好。浴房也已经预定安排好。”
皇甫少华点点头。
他们竟然临时找人定制了木桶。
上官萱愣了愣,问:“一会儿就要做吗?”
皇甫少华说:“出惊鸿山到现在已经半个月,仅针灸一次还是不够,现在你必须要进行一次熏蒸治疗了。”然后吩咐若冬若秋:“把木桶搬到浴房,药物煮沸吧。”
鸿方说:“既然师妹要接受治疗,我就不打扰了,那我先背鸿静去浴房。”
鸿方把上官萱背去浴房,便告退。”
这是客栈最大的浴房,四面以精美屏风围绕,中央是面积很大的空地。在浴房四周也有四只火炉,供客人秋冬沐浴取暖所用,皇甫少华吩咐客栈的人多加了十二只火炉,每只火炉上方都架有一直铁盆,盆内是已经配置好的水和药物,正在蒸煮过程中,很快就煮沸。
渐渐,浴房内雾气缭绕,浓烈的药气弥漫四周,十六只火炉同时燃烧着,室内温度急骤升高。
若冬若秋也把一架定制的大型木桶搬了进去。这种木桶不同于普通的浴桶,在桶身下三分之一处也有一只能够生火的炉子,炉灶上架有最大的一只药锅,若冬若秋很快升起了下面的炉子,锅内药物不久便沸腾,并产生大量蒸汽。
桶上有门,皇甫少华将上官萱抱入桶中,先给她一颗药丸让她服下,叮嘱:“至少要熏蒸一个时辰,很漫长,若有不适就叫我,我时刻守在桶外。桶上有天窗,若呼吸不畅,可短暂打开一会儿,但不可太久,尽量保持桶内封闭。”
上官萱点点头。
皇甫少华便关上门。
上官萱褪去衣物,全身光裸。
桶内温度步步高升,渐渐地,她开始浑身发汗,身下的木板的细微孔隙中源源不断地扩散出更多的药物水汽。
外面若冬若秋两人也分守着,要在一个时辰内维持各个炉火不灭,且锅内水源药源不断。
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血液循环通畅,全身各处也变得放松。
而皇甫少华所配的特殊药物所产生的雾气,也徐徐地扩散在她的肌肤里,让她周身散发着奇异的感觉。
但当熏蒸时间越来越长,许多不适也开始出现,头晕,胸闷,因为缺氧而感到乏力,上官萱忍不住伸手去开头顶的天窗。这时,透过外面明亮的光线,她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上有黑色的物质从肌肤中细密地泛出,并且突然感到肌肤表层有两根线状的的东西在到处游走,定睛一看,雪白的肌肤上,所游动着的,正是两条细丝状的虫子,漆黑、恶心,可怕!
“啊——”上官萱大叫!
那两条蛊虫所滑至哪一处,哪一处就瞬间变成暗黑色!
“上官姑娘,你怎么了?”守在外面的皇甫少华听到她惊惶的叫声大声问。
蛊虫在体内作祟,仿佛造反一般!
上官萱用力打向它们所在的地方,到处拍打自己的身上!
“虫子,虫子在我身上爬……少华,救我,啊——”
蛊虫在她体内四处游弋,并且发出激烈的跳动,一会儿在手臂,一会儿在大腿,一会儿窜上腹部,一会儿爬上胸口,上官萱愕然感到肌肤快要被两条作恶的蛊虫挣裂,耳中也发出嗡鸣。
桶门豁然打开,皇甫少华进了木桶,见上官萱挣扎着在里面惊叫地打着滚,不断打着自己不同的部位,而她雪白的胴体里四处滑动甚至在来回穿梭跳动的两只蛊虫正在发狂。
“啊……啊!”
上官萱觉如万蚁钻身,浑身抽搐。
皇甫少华定睛观察十几秒,郑重地说:“上官姑娘,你体内蛊毒的毒素因蒸解宣泄,是蛊虫在反抗。”
上官萱叫道:“我好难受……带我出去,带我出去少华……”
“不可,蛊虫做出抗争,这反而流毒的机会,你要坚持。”
上官萱咬紧银牙,点了点头。
“若冬若秋,拿银针过来!”皇甫少华立刻吩咐。
若冬拿出银针递给他,皇甫少华接过银针,关上了木桶的门,将上方天窗拉开最大,维持桶内明亮,手持银针,精准地刺向蛊虫跳动的地方!
上官萱痛呼,身上蛊虫被刺中,黑色骤然扩散消失无踪,然后不久又在另一位置奋然跳动,皇甫少华继续针刺,然后蛊虫的黑色重复地突兀扩散消失,十几针刺下,皇甫少华发现蛊虫所喜作乱的位置,都是上官萱周身一些重要的穴位所在地,并且有一定的规律。
他忽然问:“上官姑娘,你能为自己点穴吗?”
上官萱昏昏然一怔,点穴她是会的,可是给自己点穴,她从来没有试过,于是说:“我会,但没给自己点过。”
皇甫少华再问:“平日练功所学的一些要穴知道得可多?”
上官萱自信地说:“知道很多!”
起初学习惊鸿神功心法,有一个很重要的基本功,就是要辨识许多穴位,倘若对人体的穴位不够了解,惊鸿神功的心法也十分难以领悟,在学习惊鸿神功心法的过程中,宇天珏起了很大的作用,他曾训练她辨识了人体的很多穴位,并告诉她那些穴位在练功的过程中能发挥哪些作用,如何催动真气的运行。
“那好,下面我每念一个穴位,你就点住,不要犹豫,动作要比蛊虫的速度快。”皇甫少华定定地说。
于是,皇甫少华开始按照一定的规律念,上官萱一一点住自己身上的一些穴位,惊喜地发现,两条蛊虫被困在了一圈穴位中,四处窜动不能,更加发疯地跳动起来。
皇甫少华抓住时机,双手同时抽出八根银针,以眨眼之势迅速刺入两条细长蛊虫的所在处,四点一线,丝毫无误地刺中两条细丝状蛊虫,蛊虫的跳动顷刻静止,所在处的暗黑色立刻飞散,肌肤恢复了白皙,上官萱气喘吁吁,体内的紧迫终于松懈下来,浑身一软,倒在桶内再不能动。
皇甫少华也松了一口气,拔针,脸上则露出一丝喜悦:“上官姑娘,忍一忍,无论如何,后面的半个时辰一定要忍过去。来,我扶你起来!”说着努力扶她起身重新坐下。
上官萱抱臂环住自己的身躯,脸蛋红润得仿佛能挤出水来。
皇甫少华这才反应过来,忙背过身去,突然也满面发红,说:“熏蒸过后……还要针灸……对不起上官姑娘,在下决然不会做出任何多余的举止的……”
说完,将上方天窗拉上,开门迈出蒸汽木桶。
木桶内恢复一片昏暗。
若冬向所有炉子中继续添火。
皇甫少华坐在木桶旁的屏风后,若秋拿布巾过来为他擦拭一头的大汗。
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一直炉子内旺盛的火天珏,心旌摇曳。
半个时辰之后,熏蒸终于结束,他从天窗给她递进去两条白色浴巾,其中一条用于擦身,上官萱擦干净身体,白色的浴巾便被肌肤发泄出的毒素染成了黑色。然后,用另一条很大的浴巾将自己围得严严实实。
“少华……”她声音很小地叫。
皇甫少华身子一怔,问:“上官姑娘,你好了吗?”
“好了,麻烦你带我出去。”
皇甫少华再次打开桶门,手上拿着她的鞋子,送到她面前给她穿上,然后又拿件披风给她披上,前后围好,将她背回睡房,让若冬若秋在门口守房。
进入房间后,两人一时相对无语。
皇甫少华摊开几包银针,竟有几分犹豫。
上官萱深呼吸许久,闭了闭眼说:“开始吧,我准备好了。”
心下一横,披风一摘,解开了围在身上的浴巾,缓缓地躺了下来。
皇甫少华沉默地开始给上官萱施针,浑身上下施了数百针,用银针刺激调整她的每一处重要穴位,许多毒素从各个针孔中冒出来,但这些毒素经过熏蒸发散后已经淡了许多。
他的眼神很洁净,起心动念间只有聚精会神地针灸。
半个多时辰过后,皇甫少华拔去那些针,投湿布巾放在她身边,背过身去说:“上官姑娘,已经好了。”
上官萱将自己遍身擦拭干净,此刻已是后半夜。
皇甫少华收起那些针,起身走向门口。
“晚安。”他离开时一如往常那般礼貌地说。
上官萱掀开被子,将自己蒙进被子里。
蚀情蛊发作的时候,皇甫少华为自己施过针也为自己拔过火罐,但那时自己是睡着的,今天自己是清醒的,面对这样的治疗,上官萱很难从容。
可是,皇甫少华那双清澈、沉定、专注、无害的优雅眼睛,却令她产生一种自己比男人想得更猥琐的感受。但她的难为情,传染到他身上,还是让他也有一点不好意思了。
正当上官萱思绪乱飞的时候,走廊尽头那边鸿隐的房间蓦地床来一声大叫:“大师姐自寻短见了,鸿隐师姐撞墙了……”
第二天一早来房间给上官萱送早餐的师妹说,鸿隐昨个哭了一整晚,因为跟无情师太告状,要求无情师太处置上官萱无果,一时愤慨想不开,便恨然撞墙,撞了一头血,当场昏死,被皇甫少华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