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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书虽看过些闲书自以为老道,但终究不过情窦初开的小女儿,对童奇生有好感也不过是他比别人多读了些书,说话能咬文嚼字而已。若真论起情爱来,她尚还是天真懵懂一张白纸,这林大鱼身形健壮相貌堂堂,情话说的缠缠绵绵真真切切。此时贞书整个人被他圈在怀中,听了他这些言语,竟也渐渐心软,非但不介意他是个长工,反而越发怜悯他人生悲凉。
是而也揽上他胸膛道:“我自幼长在乡间,不贪美食也不贪华服,唯独喜爱自在无拘。只要你往后不一味拘着我在家里作个不抛头露面的娴静娘子,也愿意让我如现在一般放着性子,我是不嫌弃你家贫的,终究男女结合在一起,父母给的富贵终会散去,还要我们自己努力才好。”
林大鱼听她这番话里竟还含着十分的道理,深愧自己不如,越发觉得自己形容萎琐对不住她,歉声道:“我这些年过的荒唐,惹的天怒人怨。虽自已心里也知道不对,怎奈放浪惯了本性难移,到如今孑然一身仓皇落迫,也皆是我自己的不好。前番拿谎言骗你,更是错中之错,但我是真心实意爱你,这份心苍天为证,日月为鉴,我发誓……”
外面忽而一声惊雷震天,劈的这蓑屋里都猛然一亮。借着刹那间的亮光,贞书竟瞧见林大鱼眼眶红红,似是哭过的样子。
贞书捂着嘴咕咕笑道:“报应来的真快!”
林大鱼也被骇的脸色苍白一头冷汗,好在夜色黑浓贞书看不见。
贞书见他半晌无言,才知他是真被吓怕了,恨恨道:“若你再有言语骗我叫我知道,我立刻便离了这里,永不再见你。”
林大鱼沉默半晌无言,终究年轻男子火性强烈,不一会儿就忘了方才的雷声,心中那点邪念复又腾了起来。他一只手渐渐自贞书怀中伸了进去在胸前揉搓,贞书几番阻之不能,便也放任他揉着。岂知他见贞书不阻复又得寸进尺,爬起来拱在她胸前不肯下去。贞书气的蹬脚道:“说好了明儿咱们就回我家,你若这样便趁早滚,再不要烦缠我。”
林大鱼这才躺下,手却仍不肯松开,揉捏半晌又渐渐往下滑着,终是停在她肚脐下方那片柔软的小腹上轻轻摩娑。贞书迷迷糊糊渐渐就要睡着,谁知他手又往下挪了三寸,在那一处轻揉了起来。
贞书气的去硬掰他手,就听林大鱼在她耳边粗声道:“我就只摸一摸,保证再不动你。”
贞书信了他,任由他一只手在那里摩娑着,想要就此睡着。可那处他手摸过的地方,渐渐腾起一股酥麻感来,随他指腹上的茧而渐浓,沿她小腹往上窜着。他时而摸不到那酥麻的地方,贞书便有些心急,恨不得抓了他手放到那一处。这酥麻感在小腹堆积,渐渐鼓胀的她恨不能哼出声来。她心内焦急欲要他停手,脑中隐隐却又不愿他停手,潜意识里觉得这酥麻感再堆积下去,终要爆出来叫她混身酥爽的时候。
“你若想要,就点点头。”林大鱼贴在她耳边轻言道。
贞书缓缓摇头,半晌无言,忽而却侧过身吻上他的嘴唇。林大鱼受了这鼓舞,翻身压了上来。这一回,再不是白日里那撕裂般的痛楚,贞书小腹间堆积的酥麻感终于全部迸发在她全身每一处毛孔里,就连头发丝都森森冒着舒爽。
这一回两人俱弄的如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满身大汗,方才搂在一起沉沉睡去。贞书一觉睡的深沉,也不知何时忽而惊醒,一摸身边竟是空的,再往旁边摸去,林大鱼并不在床上。她心中隐隐有些担心,披了衣服下床出门,外面月影西斜,想必已到了五更天。
☆、第27章 寻宝
她隐约听得左边密林里有人声言语,便放轻脚步慢慢走了过去。此时正值半夜,就连动物昆虫之类都正是酣睡的时候,四野一片清寂,那人声便显得越发清亮。
她走的近了,隐约听得人声清亮时,便悄然躲在一颗大树后屏息听着。
“昨晚不是跟你说了吗,叫你走,快走。你不但不走,还学蛐蛐儿叫,三更半夜那里来的蛐蛐儿会叫?”虽压的低沉,贞书却能听出这是林大鱼的声音。
“世子爷,奴才回去了,回去一趟又来的。”这是另一人,想必是他的同伙。
贞书一颗心落进寒冰慢慢往下坠着,就听林大鱼又道:“昨晚急没问你,小狮子狗儿可出脱了没有?”
那人道:“出脱了,卖了六千两银子。”
林大鱼道:“也太少了些,好歹也是东宫玉逸尘赏出来的,怎么才六千两?”
那人道:“世子爷,这里是穷乡僻壤,六千两还是奴才打着刘小姐抱过的旗号才卖上去的价格。”
林大鱼忽而一笑道:“刘小姐一幅夜叉样儿居然还比这小狮子狗儿值些银子?”
那人道:“说实在的刘小姐也真是可怜,听闻如今她还整日啼哭,一半是为了那小小狮子狗儿儿,另一半大约还是在牵挂世子爷您!”
林大鱼厉声道:“行了,不要再多废话。你快去韩家河等着我,我辰时初必会过来。银票你现在也不用给我,明日你也不能正面与我打招呼,届时等我打问好娘子家的住处,自会抽空儿暗给你个讯息,你届时便将这些钱一并送到她家里去,只软言安慰她家父母几句,她那父母,在深山里都能扔下她驱车跑了的,想必也不甚在意这个女儿。我先带她去凉州,等那边过顺了再回来认亲,也算对他们仁至义尽。”
那人道:“平王那里昨日来了两个人,说甘州大夏河边上成家堡子里一个姓古的老者不知从那里捡了份藏宝图,说是绘着当年黑水城城破时城中所有财物的藏纳之地,那老者写了封信给甘州州知府,州知虽按例上报了朝庭,但州丞也给平王放了风声,如今平王叫那两人来为你作副手,一同前往甘州成家堡子去夺那藏宝图。要奴才说,不如先把这小娘子送回家去,待咱们寻完藏宝图交了差事你再来正正当当提请娶她,如何?”
林大鱼厉声道:“不行,平王那里是差事,娘子这里可是终身大事,我是必定要带着她的。你这番去了吩咐那两人,叫他们不必到我面前点卯,只远远跟着我即可,等出了徽县一带走远了,我再慢慢宽慰娘子告诉她实情,那时候离的远了她又回不来,想必就会实心实意跟着我。”
那人又道:“不如我留下一千两银子给世子爷您在路上花销,只给他家五千两?”
林大鱼道:“不用,我这里有张完整的虎皮,还能值些银子。再者,既然平王送了人来,那就理应当也送了银票来,咱们那里还需要愁银子?”
那人长叹一声道:“世子爷您也该告诉那小娘子实情,不然一路行来总会露出破绽,届时她若因您骗了她而心怀愤怨,又该如何是好?再者,您家世不差相貌又好,若诉出实情想必那小娘子……”
林大鱼仍是厉声道:“不行。那马车在官道上行走时,我听了些车中女子的言谈,听到她们是从京城出来的。我越狱出逃,京城想必早已满城风语,她想必也知道杜国公世子杀继氏母亲又□□继氏的消息,到时候莫说嫁给我,只怕她连我这个人都不肯再见。”
贞书两腿酸软的几乎要跌倒,后背上一层层出着冷汗。
杜国公世子?
她忽而忆起聂实秋当日的话来。
她道:“杜国公府的世子杜禹你们可知?”
贞玉道:“那是自然,他不是有名的不服管教,幼时我去他家作客,还亲见过他父亲提着鞭子满府找着要抽他,后来听闻他因杀人被下了大狱,莫不是要斩首了?”
还有那婆子与丫环的语言。
婆子道:“那可是件丑事,杜国公府里瞒的水泄不通。不过,我有个相熟的姐妹在那府里厨房作事,倒是知道些形迹。”
“听闻当年他也不过十六七岁,因国公府续弦的杨氏生的貌美,世子竟生了觊觎继母的心思。有日国公外出,恰逢那国公夫人午睡,世子在外见了,悄悄进来欲要强占继母。而巧在这国公夫人的母亲亦在府上作客,那世子正欲行不轨之事时,恰被这继母老娘瞧见,吵闹起来。世子一不作二不休,横刀便杀了这继母老娘,自己大摇大摆回房睡觉去了。杜国公回府后听闻此事震怒,又他不思悔改,才将他发派到应天府狱中去的。”
那丫环惊的嘴里能囫囵吞个鸡蛋一样,半晌才点头道:“竟是这样一个人,那也难怪。”
贞书打着酸软的双腿缓缓走回蓑屋,在屋中捂脸呆坐半晌,趁着黎明的微光收拾了衣服皆穿在身上,出门走到那小河边,捞河水洗了把脸,才缓缓朝下游走去。
回头看来,处处破绽。他从一开始就是想骗她到这山林中去,图谋要把她骗上床,可她枉还以为他真是个长工,时运不济才落迫到如此地步,给他温存给他怜惜。在他看来,也许她的样子十分好笑,年轻单纯的小女孩子,初出家门落难在外,以为自己柔弱的肩膀与善良的心地真能感化一头丧失人性的禽兽。
贞书读过许多话本,有些女子在外遭人骗奸*,有些女子遭人□□*,事后皆是哭哭闹闹投井上吊。贞书看到那些书中女子,总是笑她们太傻,觉得男人以财以物所诱,女子自己不警*,事后再哭闹自杀十分可笑。但事到如今自己遭人骗奸,才知自己往日也不过纸上谈兵,真遇到这种登徒子,自己还不如那些书中巴掌小脚的弱女子们聪明。
她昏昏噩噩走在水中,有水深的地方凫起来顺水而下,她亦不挣不扎,只仰面朝天躺在水中,任由河水将着她一路往下飘着。
不知飘了多久到了浅处躺着,上游隐约有杜禹高声叫唤娘子的声音,听的贞书顿时苏醒过来。她攀着河岸青草站了起来,看自己落汤鸡一般顶着满头枯草,心中冷嘲自己道:枉你往日你说自己有主见,知事理,比别的姐妹强些。如今不过才遇到这样一点事情就自艾自怨,也学那起小脚弱女们投河自杀,真是丢脸之极。若说失了身,不疼不痒又无病症,不过如是被恶狗咬了一口,又何必如此丧气?
想到这里,她遂又上了岸,边摘掉头上枯草边大步往下游走着。
杜禹打发了他的小厮藤生,轻哼着小曲儿回到蓑屋,一推门见屋内空空荡荡,心内轰隆一声道:“坏了!”
原来当日他自京中逃了出来,一路跑到文县时因身无分文无路可走,便投身到当地的大地主刘璋家去打个短工挣饭钱,顺便也给京城自己的小厮藤生去了个信儿,叫他来接济自己些银两,好叫自己能一路往西去。
不几日藤生来了,却是两手空空。那继母杨氏早知杜禹逃出京城必然要花银子,把个藤生看的死紧,就怕这藤生给杜禹带银子接济。藤生也是身无分文,好容易甩了杨氏眼线一路乞讨到文县,主仆两个相见分外辛酸。
因杜禹生的相貌堂堂,那刘府小姐刘文襄一来二去与他看对了眼儿,彼此间便眉来眼去着。
这杜禹瞧上的,却是刘文襄行动不离怀中所抱的那只小狮子狗儿,这小狮子狗儿皆是大小不过半尺,满身白色卷毛儿,虽腿短个头小,叫起来却雄赳赳声音洪亮似狮子一般,所以小名才叫狮子狗儿。这小狗品种自古养在宫庭,是皇宫御用专品,有些受宠的达官贵人们府中也会有几只,多是皇宫御赐,寻常人不能偷养。
但虽官方这样禁着,民间总有人爱偷养些来玩。毕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