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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老板正感慨,房间的门就被楚剑南推了开。
三少看到房里的两人是这么一副情形,嘴歪到了耳朵根,眼中的鄙视都遮掩不住了,走上前把干净衣服塞到越嫣然手里,轻哼一声回身出门。
临走还不忘说一句,“别光顾着亲亲我我,罗刹医仙到了,正捧着寿礼等在楼下。”
越嫣然与郭子乔尴尬地相视一笑,彼此前仇尽消。
“越儿,我不会再见你了,以后就算偶遇,我也会装作不认识你。”
“你想认出我恐怕也不容易。”
才过了六年多,她的容貌就已经发生改变了,来日就算她与他在街上照面,恐怕也对面相见不相识。
两人一前一后的下楼,郭子乔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出寻仙楼的大门,胡舟之起身迎上越嫣然,轻声笑道,“换衣服换了那么久,小侯爷不会送了你一份大礼吧?”
越嫣然对远处的苏丹青微微颔首,咬牙切齿地回胡舟之道,“虽然晚了一年,到底如了庄十三的心愿。”
胡舟之立时就明白了,扭头对庄英杰眨眨眼。
越老板走到欧阳维的高座旁,笑着请来寿宴的客人们入席,归一带着一众龟公在下面登记收贺礼,花娘们游走各桌敬酒,欧阳维不动筷,也不请越嫣然同坐,只笑着问了句,“你下帖子请来的罗刹医仙?”
越嫣然一派淡然,“往年都送请柬,苏庄主只今年赏脸登门。”
“哦,是吗?”欧阳维哼笑一声,“他与你是怎么认识的?”
“先夫染病之后,奴家曾带着他去药王庄求医,得苏庄主亲自诊治,可惜我们去的太晚了,苏庄主虽尽心竭力,却还是没能救回他性命。”
欧阳维似笑非笑地看着越嫣然,“竟然还有这么一段缘分,我对你的事知道的太少了。”
“奴家的事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又怎敢劳王爷挂怀。”
“苏丹青既然与你有旧,他自己前来祝寿也就罢了,居然连小公子都带来了……”
小小年纪就跑来青楼吃寿酒,实在是不太妥当。
要说露马脚,也只有这一点会引人怀疑了。
越老板这才有些紧张,“是啊,也真奇了。”
岳思卿身子康健,可这六七年间欧阳维却不曾再有子嗣,迫不得已,越嫣然只好依下策,之前请苏丹青来京城时,委婉地将苏小公子的身世告诉了他。
就算她不说,真相恐怕也瞒不了多久。
那孩子如今已经七岁了,除了嘴唇像极岳思卿,眉眼轮廓满满都是欧阳维的影子。
越嫣然对欧阳维笑一笑,移步到苏丹青那一桌,“大堂实在吵闹些,医仙可愿带小公子到奴家的房里歇一歇。”
苏丹青笑着对越嫣然施一礼,牵着苏容宝的手,跟着她往楼梯处走。
路过欧阳维处,越嫣然却停了脚步,走到他面前禀一句,“王爷,苏小公子想上前来拜见你,讨个赏钱。”
第139章 高人一招
欧阳维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他多年不见的亲骨肉,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改变,“让他过来吧。”
越嫣然引苏容宝给欧阳维磕了个头,教他说“王爷千岁”。
兴许是骨肉连心,又兴许是小公子的长相太讨喜,欧阳维的脸上也渐渐露出了几分柔软,将随身佩戴的玉佩解下来做见面礼。
苏容宝懵懵懂懂地接过玉佩,再不看欧阳维一眼,笑眯眯地拉着苏丹青的手上楼。
欧阳维望着三人的背影,眼中到底还是遮掩不住一丝怅然。
关了门,苏丹青立时变换了敬而远之的姿态,扯住越嫣然的手叹道,“你又清减了,想必是平日不好好吃饭的缘故。”一边说一边捏她的脉,摇头不止,“身子也虚了不少,你是不是又用起白蝉了?”
“也没用几次。”越嫣然强挤出一丝笑容,将圆着眼的苏容宝抱到床上坐了,从妆台上拿麦芽糖给他吃。
人月圆的蛊主血脉相传,宿主最小也要年满七岁,一想到这些年的等待就要有一个结果,越嫣然心跳得擂鼓一般。
“等欧阳维上楼来,我最多能拖延一刻钟,再久,他的人就会怀疑,要是稳不住局面两方动起手来,你顶得住吗?”
苏丹青笑道,“有什么顶不住的,引蛊种蛊,快则一炷香,慢的话也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越嫣然点点头,一时又有些难过,“若非不得已,我当初也不会告诉你真相……”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苏容宝,苏丹青苦笑道,“是我当初落入了别人的陷阱,就算宝儿不是我的亲生骨肉,我对他的喜爱也不会少半分,阴差阳错,可见这世上的事都有一个因果。”
“此话怎讲?”
“岳思卿害了你的孩子,她的孩子就要一辈子给杨门主做解药,冥冥之中不是天理循环吗?”
越嫣然怎会看不见苏丹青脸上的几分怨苦,“我知道我的所求太自私,也太过分了些,可欧阳维这些年都不曾再有别的孩子,要宝儿承接人月圆的蛊主,也是迫不得已。”
苏丹青摇头笑道,“他是做蛊主又不是做蛊宿,每年除了献出一点血,身子不会受到损害,没有大碍。说到底,还是我能力不济,破解不了合欢蛊与人月圆。”一边说,一边将一颗花生大小的药丸递到越老板手里。
越嫣然放到鼻子旁闻了闻,“待会给他喂下去就成吗?”
“即刻见效。”
两人说完这句就都沉默不语,楼下有人此起彼伏地叫喊“越老板为什么还不下楼”,欧阳维沉不住气,到底还是自己走上楼来了。
越嫣然数着他的脚步声,等他敲门走进来,就笑着迎上去,“王爷怎么也过来了?”
欧阳维一双眼只盯着苏丹青,“主人家迟迟不下去,楼下要闹翻天了,怎么,越儿同苏庄主有什么话说?”
越嫣然挡在苏丹青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出一根银针,她本以为欧阳维毫无防备,必定中招,谁知他竟轻轻松松就接下了她的暗器,手法快的让人吃惊不已。
苏丹青屏住呼吸,一脸戒备地看着欧阳维。
欧阳维不动声色地把玩手里的银针,一双眼盈盈望着越嫣然,“这是干什么?暗算我?越儿要拿对付皇上的那一套对付我吗?”
的确是想暗算你,可惜你不中招啊。
越嫣然轻笑一声,一步步走到欧阳维面前,“不愧是得梅锋真传的弟子,你掩藏的比我还深。”
要是硬碰硬的动起手来,门外的人立时就会发觉不对冲将进来,别说引蛊,他们的性命都危在旦夕。
若非万不得已,越嫣然也不想出此下策。
两个人的距离已经靠近的近乎危险,呼吸交缠,欧阳维明明闪躲得开,却像被定住了似的动弹不得。
越嫣然踮起脚尖,下一刻,四唇相接。
欧阳维全身的血都逆行了,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一颗药丸已经滑进嘴里,燥热的胸口当场冷却,眼前一晃,四肢麻痹,身子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越嫣然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撑着桌子才勉强站稳。
苏丹青顾不得越嫣然,把欧阳维连拖带拽放倒在床上,掏出怀里的玉匣,将一只银甲蝎子取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他心口上。
越嫣然手扶着头,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最后身子一沉,扑倒在桌上晕了过去。
她再醒来,人正赤裸躺在床上,四肢还僵硬着,勉强动动手脚,身子一点点恢复知觉。
四周一片黑暗,黑暗中除了她,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绵软悠长。
越嫣然坐起身,伸手去摸那人的手,是欧阳维没错。
同样也没穿衣服。
他们两个沾了一样的迷药,自然是不可能做什么,可衣服是被谁脱了?
苏丹青与苏容宝都不在了,楼下也一片寂静,越嫣然轻轻一跳下了地,快手快脚穿上衣服,开门出去,胡舟之正倚在门一侧的墙上,扇子收着,一下一下轻敲肩膀,抱臂的一只手对着越老板做出一个息声的动作。
越嫣然咬牙看着他欠抽的脸,走到他身边在他手心里写下两个字。
“人呢?”
“什么人?”
“苏丹青,还有其他来赴宴的客人。”
“都什么时辰了,走光了。”
越老板眉头紧皱,“血蛊……?”
“不必担心,中途虽然出了一点小波折,结果还算顺利。”
“银剑等不曾为难?”
“还好苏庄主下手利落,早早带小公子下楼,只说王爷有事同你说。过了一刻钟也不见你们下来,欧阳维的人跑去房外听墙角,叫了几声也没人应,硬闯进去,见他们主子在你床上,没弄清究竟就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如今该是都藏在暗处待命。”
“衣服?”
“我脱的,除了我,也没人这般手快。”
胡老板嘴角露出一个邪笑,对越嫣然眨眨眼。
越老板满心不耐,“剑南?”
“走了,本想等你醒来送他一送,禁不住老庄催促,同御剑山庄的人一同走了。”
“大半夜的能走到哪里去,还不是要找客栈落脚。”
“人家好不容易认回少爷,一起走也无可厚非。”
“苏丹青与苏小公子?”
“连夜出城,由杨门主亲自护送,去往寻仙阁了。”
话说到这,又是一番惆怅,她与杨梦爻匆匆一见,话还没说上句就稀里糊涂地分别了。
胡舟之含笑扯起越嫣然的手,“马上就要到子时了,你身上的毒恐怕又要发作了吧?”
“发作就发作吧,疼一疼就过去了。”
胡老板朝她的房门努努嘴,“里面有个现成的,你就用一用吧。”
都这个时候了还能说出如此恶趣味的话,不亏是无心无肝之人。
越嫣然冷笑着转身回房,被胡舟之扯手拉了回来。
胡老板一改正色,“我们瞒得过维王的手下,却瞒不过维王本人,他醒来后必定要追究你为什么对他下毒;人月圆的主蛊被引出之后,宿主的心口会疼上一年,你想好什么说辞敷衍了吗?”
“还敷衍什么?不是已经都撕破脸了吗?”
“平安侯,安瑜侯,左相虽都清除了,驰王与喻家为了自保,临头变阵也不是没可能。驰王与平远伯都是行伍出身,他已将人抢先收伏到麾下了,如今局势会如何变化还不明朗,你在欧阳维面前最好还是按兵不动。”
按兵不动?
她都向人家丢暗器喂迷药了还怎么按兵不动。
越嫣然无声叹息,不得不点头应了,一边从胡舟之的铁钳中抽脱了手,开门回房。
等欧阳维醒了,她要怎么敷衍过去?
爬到床上装糊涂死不承认,还是扯个谎说她为了得到他鬼迷了心窍?
这些年屡屡试探他的底线,她不是没做过类似的事,眼下的解释虽然有点勉强,却也不是完全的不合理。
越嫣然撑着床沿轻轻一跳,悄无声息回到床上,静静等骨头被敲碎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像死尸一样的欧阳维却突然翻了身侧对着她,“我的心好痛……”
深沉黯哑的喃喃自语,像地府索魂的鬼魅。
越嫣然正想着怎么拿话敷衍过去,一具光溜溜的身体就翻到了她身上。
黑暗中他们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越嫣然却错觉欧阳维的眸子在闪亮。
他伏在她身上,好半天也没有动作,只是在她耳边一遍一遍地说,“我的心好痛。”
心里少了东西,当然会痛。
半晌也得不到回应,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