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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谢恒亚立刻将这事告诉了虞阡。事到如今,他也不再隐晦,便将此事对孙信诚的家族企业的影响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虞阡有些意外,联想到陶茳曾经说过的话,恍然大悟,“我一直以为这项目只对我们两家公司很重要,没想到对诚哥更是意义非凡。既然这样,那我们更谨慎,不能有一点闪失。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谢恒亚犹豫了一下,关切地叮嘱:“如果她有什么过分的言行,你别生气,回来告诉我,好吗?”
“好。”虞阡微笑着安慰他,“我们又不是小孩子,场面上她还是会有所顾忌的吧,你别太担心了。”
谢恒亚还是不放心,但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放下电话继续工作。
没过两天,李宛若便邀约孙信诚、虞阡和谢恒亚去打高尔夫球。她在美国曾经专门练过,算得上高手,而且她一向认为国内的所谓精英大都是土包子,因此故意约他们去,打算一展手身,在谢恒亚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同时也想看看虞阡在球场上笨手笨脚的窘状。
收到她的邀请,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欣然同意。
约定的地点仍是蓝山高尔夫俱乐部,时间是周六下午。他们有充裕的时间,可以一鼓作气将三十六洞一起打完。
因为周一是递交标书的时间。所以每个参加投标的公司都非常忙,“恒亚创造”和“镜象中国”的人全员加班。不过应酬李宛若也很重要,因此谢恒亚在公司忙完工作后,中午就开车去接虞阡。两人在外面匆匆吃了点东西,赶紧回家换衣服,拿上球具就往蓝山奔去。
李宛若没再住酒店,终于从费用昂贵的套房搬出来,住到风华设计为她专门配置的高级公寓。周末她自然是不上班的,上午去做了头发,化好妆,中午约曾建纬吃饭。午饭过后,这才悠闲地开车到了蓝山高尔夫球俱乐部。
曾建纬已经尝到了她给的好处,被迷得神魂颠倒,当即表示要陪她去。她笑吟吟地说:“我约的可是你们虞总,你真的要去?”
曾建纬怔了一下,心里有些不安,这才理智地回避。
为了确保漂亮地嬴过虞阡,李宛若前一天便来过,花钱雇了俱乐部里的一个帅哥陪练,把三十洞从头到尾踏勘一遍,熟悉了各处地形,对每个果岭都心中有数,信心满满,胸有成竹。这次再来就没有出去查看地形,一边悠闲地喝着咖啡,一边等他们过来。
孙信诚没带孙信哲来,让他在公司里盯着星期一接收标书的准备工作,自己独自到了蓝山。他在接待员的指示下,在咖啡厅找到李宛若。刚刚坐下,谢恒亚和虞阡便到了。
两人走到孙信诚和李宛若身边时,刚好听到她微笑着说:“会员证是我一个朋友借我的,他给俱乐部的老板打了电话,得到特许,我就拿着他的证进来了。”
“哦,李小姐真是神通广大。”孙信诚笑呵呵地称赞,随即看向她身后,“恒亚和小虞也到了,我们去球场吧。”
李宛若转头看向并肩而立的两人,亲热地笑道:“你们一起来的?吃饭了吗?”
“吃过了。”虞阡礼貌地点头,“我们在公司开会,正好都与你有约,就一起过来了。”
“哦。”李宛若款款起身,“那我们去球场吧。”
孙信诚对服务生做个手势,“全都记在我的账上。”然后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李宛若是内行,一看虞阡带来的整套球杆就明白了。虽然有些意外和失望,却没有流露出来,而是一脸谦虚地说:“真没看出来,原来虞总是高手,到时候可要让我两杆啊,别叫我输得太难看。”
“李小姐过谦了,我这样就是装装样子,其实技术不行。”虞阡很客气。
两辆场地车开到他们面前,孙信诚正想主动招呼李宛若跟自己坐一辆,她却抢先说:“虞总,我们一起吧。来了这么久,我们还没好好玩呢。”
谢恒亚本能地想阻止她,虞阡没等他开口,便爽快地点头,“好啊。”谢恒亚只好闭嘴,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先上车,这才与孙信诚上了后面车。
孙信诚明白他的忧虑,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温和地安慰道:“放心吧,小虞没问题的。”
“话是这么说,可我总是想挡在她前面,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谢恒亚叹气,“诚哥,你说她怎么没完没了?要是一直这么纠缠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用不了多久。”孙信诚忍不住笑道,“你是当局者迷。其实,等翠湖项目拿下来,一切尘埃落定,你和小虞的关系就可以公开,既然不再有机会,她也就死心了。”
“嗯,对。”谢恒亚点头,“是我糊涂了。”
“那就别担心了。”孙信诚愉快地说,“你就等着看小虞打球的英姿吧,那是另一种风采,非常迷人。”
谢恒亚顿时一个劲地点头,眉梢眼角都是向往。
他们在后面谈笑风生,李宛若与虞阡在前面也相淡甚欢,看上去颇为融洽。
李宛若笑吟吟地问:“虞总与恒亚认识多久了?”
“我三年前就听说过他。我们是同行,他又是其中的佼佼者,自然声名远扬。”虞阡自然地回答,“到这里后,我与他又成了竞争对手,在一些项目上交过手,差不多有一年多了吧。当然,他在本地树大根深,实力雄厚,我不是他的对手,输的时候多,嬴的时候少。”
“真的?”李宛若笑得更欢,“那你怎么不生他的气?”
“商业竞争嘛,愿赌服输,生什么气?”虞阡微笑,“丘吉尔说过: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只要不是原则性的冲突,大家都可以做朋友。”
李宛若沉吟片刻,忽然问:“你很欣赏恒亚,是吗?”
虞阡微微一怔,随即点头,“是的,他非常优秀,很多人都欣赏他,我也不例外。”
李宛若轻描淡写地继续问:“你觉得他帅吗?”
“要说外貌,他当然是一等一的,这毫无疑问。”虞阡爽朗地笑道,“很多人都为他着迷。”
“也包括你吗,虞总?”李宛若满脸微笑地转头盯着她。
虞阡认真地想了一下,这才回答:“他的气质令我倾倒,我很仰慕他。”
“是吗?我看恒亚也很欣赏你。”李宛若显得十分轻松,“他未婚,你未嫁,你们倒是天生一对。怎么样?我来做个媒吧。”
虞阡一时有些啼笑皆非。她明明是对谢恒亚死缠烂打,现在却来故作大方,就算要试探,也不必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她心里这么想着,表面上没有流露出来,而是微笑着,半天玩笑地说:“好啊,那就有劳李小姐了。”
李宛若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手,一时接不上话来,不免有些尴尬,心想你们那晚在酒吧里都当众亲热成那样了,现在还装什么清白?虽然频频腹诽着,脸上仍然带着笑容,故作轻松略带调侃地说:“那就说定了,回头我去跟他说。”
“那就先谢谢李小姐了。”虞阡依然笑得明朗。
李宛若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再加上女人的醋意,转念一想,便索性挑明,故意以玩笑的口吻说:“可是,像恒亚这样优秀的男人,我也喜欢,我和他在大学里还是恋人,后来才因故分开,现在他未婚,我未嫁,而且都没忘了旧情,这可怎么办呢?”
虞阡看着她眼底深处熊熊燃烧占有欲与挑战意味的怒火,几乎忍不住脱口而出,告诉她自己和谢恒来已经结婚了,可理智及时控制住了她的冲动。她沉默片段,轻声说:“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
“什么?”李宛若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虞阡温和劝诫,“如果欲望太盛,勉强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人与物,就像手持火炬逆风而行,很容易受伤。”
李宛若却不以为是,“我不怕受伤。虞总,我也不瞒你,以前我太年轻,性格倔强,伤过恒亚。这次我回来。就是痛下决心,一定要补偿他,对他好,让他接受我。”
“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时间过去那么久了,一切都变了。”虞阡轻言细语地循循开导,“五年来,他从大学转变成社会人,然后有了自己的事业,这都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每上一个台阶,人的心境和想法都会改变,对于过去种种就会淡忘,不会再纠结。我觉得,恒亚其实是个很单纯的人,虽然在商界多年,却没有沾染上那些坏习气,心底仍然保持着水晶般的纯净。对过去的伤害,他应该不会耿耿于怀,只会选择埋藏。要他重新回头,是不太可能的事。”
忠言逆耳,她虽然是实事求是是地婉言劝解,李宛若却听得心头火起,不由地嘲讽道:“看来虞总还真是了解恒亚,而且提起他时直呼其名,似乎关系不浅啊。”
“恒亚的性格并不复杂,所以我还是了解一些的。”虞阡依然平静,“我们是合作伙伴,平时也就不那么客气。至于称呼,其实并不重要,李小姐也可以像诚哥那样叫我小虞。”
她态度友好,措辞婉转,李宛若一时也找不到攻击之处,便迅速调整心态,重新又变得友善起来,爽恰似地说:“好,你比我小两岁,那我就叫你小虞吧,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哎,小虞,这打球有输嬴,我们也下点不注吧,玩起来尽兴一些。”
“行啊,你说吧,每杆押多少?”虞阡答应得很痛快。李宛若家境再富裕,也不可能一赌百万,她还是跟得起的。
“赌钱多俗,我们赌别的。”李宛若兴致勃勃,“这样吧,我们就赌个机会。打球嘛,就是凭实力,靠运气。我们今天就赌一赌,看老天爷愿意把这机会给谁,怎么样?”
“听上去很有趣。”虞阡冷笑道,“不知道是什么机会?”
“你我都喜欢恒亚,要是当真发生争执,不免伤了和气,恒亚也为难。”李宛若冷冷道,“不如这样,今天谁要是输了,就去当大媒,必须保证让恒亚与获胜者约会。”
“我们两人赌,怎么能拿别人当赌注?这样太不尊重恒亚了。”虞阡摇头,“我做不到,对不起。”
“难道小虞对自己的球技这么没信心吗?”李宛若有意激她,“怕成这样,没必要吧?”
虞阡心平气和地笑道:“我的球技确实普通,但也不至于害怕跟你赌,我觉得,这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而是原则问题。如果赌我自己的东西,我肯定奉陪,要是拿别人当赌注,我实在做不来。”
李宛若心里暗骂:装什么装!脑中急速转动,脸上笑容依旧。快到开球点时,她灵机一动,又道:“那这样吧,就拿我们自己做赌注。”
虞阡看向她,不知道她又耍什么花招。
李宛若笃定地说:“谁输了谁就退出,从此不再追恒亚,不与他再有任何纠葛。”
“这是终身大事,怎么能如此儿戏?”虞阡有些无奈地摇头,“小赌怡情,何必把感情押上去?”
李宛若耸了耸肩,“你们不是总爱说商场如战场吗?其实哪里都一样,官场、情场、球场,都是战场,最后都要分出输嬴,对吧?”
虞阡叹了口气,“如果你坚持,我可以答应,如果我输了,绝不会去追他,行吗?”
“那可不行,如果他约你呢?”李宛若步步紧逼,“如果你输了,就不能答应他的邀请。”
“这根本不可能。”虞阡很无奈,“李小姐,我和恒亚是合作伙伴,经常要在一起开会研究工作,有时候还要一起出去应酬,这都是免不了的。”
“愿赌服输。”李宛若的态度变得很强硬,“如果你输了,就得想办法避免。”
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