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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恒亚被他的冷静感染了,很快镇定下来,“好,阡阡,你上诚哥的车,我去找爸妈,随后就来。”
“诚哥说得对,不用急。”虞阡忍着疼,微笑着说,“我们还是坐诚哥的车一起去吧,免得麻烦。恒亚,你去找爸妈,我们早就把住院需要的东西收拾好了,拿上就可以走。爸就不用去了,估计一时半会还生不了,别让他老人家跟着折腾了。”
“好,听你的。”谢恒亚完全没了主意,对她言听计从,立刻起身跑进屋里。
孙信诚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扶起虞阡,柔声说:“你别紧张,跟我先上车。”
虞阡答应着,慢慢走过去,坐到后排车座上。
片刻,曾珉佩就提着一个旅行袋跟着儿子跑出来,神情也有些惊慌。谢忱在她旁边,边走边叮嘱着什么,她不断点头答应着,很快来到车前。
谢忱俯身对虞阡说:“阡阡,你别紧张,不会有事的。你们先去医院,有什么事就让恒亚给我打电话。我熬点鱼汤,晚一点送到医院里去。”
“爸,你别忙了,我没事的。”虞阡赶紧劝阻,怕他累着。
“你别管了,注意自己的身体要紧。”谢忱退后两步,挥了挥手。
谢恒亚坐到副驾驶的位子上,曾珉佩在后座照顾虞阡,孙信诚立刻发动车子,直奔虞阡一直做检查的那家省妇幼保健院。
孙信诚简直是朋友遍天下,连这里的产科主任也是他的好友,一见到他便热情招呼,随即为虞阡做检查。本来这里的医生护士的素质都很好,现在更是热情周到,对家属的焦急心情也都很理解。
“现在的孕妇都吃得好,胎儿得到的营养丰富,成熟得早,提前半个月生产也是正常的,你们不要着急。”一位中年女医生轻言细语地对他们解释,“不过,孩子的头径比较大,产妇自然分娩可能有些困难。”
“那……是不是要剖腹产?”谢恒亚小心地问。
“最好不要。”那位医生温和地笑道,“根据她的情况,我们建议她最好自己生,对她对孩子都好。”
虞阡一听对孩子有好处,马上说:“行,我自己生。”
谢恒亚当然没意见,立刻去办理住院手续,要了一间单人病房,里面的医疗设备齐全,环境相当舒适,而且有两张床,家属可以在这里陪护。
虞阡被一阵一阵的疼痛不断折磨,根本没心思理会谢恒亚和孙信诚跑上跑下在做什么,她被挪到病房里躺下,深深地吸着气,全部精力都用来忍耐产前的剧痛。
谢恒亚坐立不安,看着虞阡痛得咬住嘴唇,握紧拳头,听着她实在忍受不住,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心里又急又疼,却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虞阡被越来越急的阵痛折腾得浑身是汗,孩子似乎在努力地往下钻,拼命想要出来看看这个世界,可她的身体却没有打开,尖锐的疼痛从下腹一阵阵地传来,仿佛凌迟一样,让她难以承受。
谢恒亚看着她乌黑的长发一点一点被打湿,凌乱地堆在雪白的枕上,清秀的脸上满是痛苦,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她怕伤了孩子,再痛也不敢乱翻,只能就这么硬撑着。
谢恒亚趁母亲不在,忍不住问:“阡阡,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让你情绪受了刺激?是不是因为我?”
“不是……不是……”虞阡呻吟着,却仍然努力否认,“不关你的事……”
孙信诚在一边劝道,“恒亚,你别再让小虞伤神了,刚才医生说了,提前半个月生孩子是正常是,没什么问题。”
“好,我不问了。阡阡,你也别乱想。”谢恒亚拿过干净的小方巾,为虞阡擦去脸上的汗水,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却无能为力。
“你放心……我没……没心思想别的……”虞阡挣扎着露出一个笑脸,“我现在就想……看看,孩子的脸……看他是不是个……小美男……”
“你啊……”谢恒亚失笑,拿过水杯来让她含着吸管喝几口水。
虞阡润了润嗓子,阵痛也在间歇中,她暂时放松下来,喘了几口粗气,笑着说:“看着你的脸,我就没那么疼了。”
谢恒亚佯装无奈,“诚哥,看到没有?她就是这样,总爱调戏我。”
“这叫一物降一物。”孙信诚止不住笑意,“我支持小虞,将调戏进行到底。”
三个人都笑出声来,接着,新一波的阵痛又淹没了虞阡。
时间仿佛变得异常缓慢,等了很久很久,天才擦黑,虞阡实在忍受不住,大叫起来,谢恒亚连忙按铃叫人。医生赶过来看过后,便吩咐护士将她送进产房。
虞阡在阵痛的间歇中清醒了些,赶紧对谢恒亚说:“给小茳打电话,她是孩子的干妈,如果没有看着孩子出生,以后她会念叨个没完。”
“好。”谢恒亚跟着推车走到产房门口,不放心地叮嘱着,“你别害怕,听医生的话,我在外面等你。”
“嗯。”虞阡答应着,接着就被推了进去。
谢恒亚在外面直“转磨”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孙信诚比他冷静一点,见他已经忘了虞阡的嘱咐,便拿出电话打给陶茳,轻声说:“小虞要生了,你能来医院吗?省妇幼保健院。如果顺路的话,把谢伯父也一起带过来。你跟谢伯父说,小虞没事,很正常,已经进了产房。他有心脏病,要当心,别让他太激动。”
“我明白,马上就来。”陶茳很惊讶,想到虞阡应该算是早产,心里更是着急,二话不说便拉着袁琛去接谢忱。
虞阡进产房一个多小时了,孩子还没生下来,谢恒亚急得要疯了,忍不住问孙信诚,“诚哥,你说阡阡会不会有事?”
“不会。”孙信诚非常肯定,“你先别急,带伯父伯母出去吃点东西吧,我在这里守着。”
“我不饿。”谢恒亚按耐不住心里的急躁,看向陶茳,“小茳,麻烦那你带我爸妈出去吃饭吧。”
谢忱和曾珉佩都不肯走,在能说会道的陶茳不断劝说下,这才跟着她和袁琛离开。
谢恒亚坐下来,长吁一口气,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有些困惑地问:“诚哥,女人生孩子都这么痛苦吗?”
“也不是。”孙信诚想了想,“像小虞这样的情况还是不多的,听医生的意思,大概孩子长得太好了,不太容易生下来,所以她才这么受罪。”
谢恒亚更难受了,“她就是只考虑孩子,跟我说,要是孩子长得不好,以后生下来可能会体弱多病,所以她宁愿自己吃苦也不能亏了孩子。”
“她是个母亲,这么想是肯定的。”孙信诚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小虞也就是苦这么一下,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孩子的健康是关系到一辈子的大事,她考虑得周全也对。”
“我知道,我知道……”谢恒亚叹气,“我就是觉得对不起她,什么都帮不了。一切都得她一个人担着。”
“你也别这么想,要都是你这个心思,那世上就没孩子了。”孙信诚耐心地陪他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你一辈子对她好就行了,让她和孩子这一生丰衣足食,无忧无虑,快乐幸福,比什么都强。”
“那是肯定的。”谢恒亚重重地点头,随即看向产房,心里的焦虑却是有增无减。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他拿出电话,看了来电显示,顿时烦躁起来,对孙信诚说:“是李宛若的电话,我现在特别恨她,没办法跟她心平气和地讲话。”
孙信诚想了想,从他手里接过电话,“我来吧。”说着便走到一边去应付那个难缠的女人。
谢恒亚松了口气。他胳膊上的伤还没好,这两天又忙着工作,今天在环评会上的讲解更让他消耗了大量精力,接着又马不停蹄地送虞阡到医院,上下奔波,精神高度紧张,到现在还没吃东西,不由得有些发晕。他靠着墙上,无力地闭上眼睛,在心里求告诸天神佛,保佑虞阡安然无恙,母子健康。
孙信诚站在窗边,一直舌灿莲花,大编借口,替谢恒亚推脱。原来是李秉谦想和谢恒亚共进晚餐,向他祝贺环评顺利通过,这是他的好意,要找借口推辞实在是费力气。
正在这时,产房的门开了,一位中年女医生出来问道:“虞阡的家属在吗?”
谢恒亚立刻站起身来,“在,她是我爱人。”
那位医生说:“产妇的宫口开得很慢,孩子一直生不下来。目前我们还是鼓励产妇自然生产,她也在积极配合。这只是个例行的手续,我问你,如果出现意外,你要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谢恒亚没想到医生会忽然问这个问题,顿时急了,“医生,你说实话,我太太会有危险吗?”
“生孩子本来就是很危险的事,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出现,我们的职责是尽力防止意外发生,帮助产妇顺利生下孩子。”医生微笑道,“这只是例行公事,请你在这儿签个字,如果出现意外,选择保大人还是孩子。”
谢恒亚的手一直啊颤抖,根本写不下去,他求助地回头看向孙信诚,“诚哥。”
孙信诚看到医生出来也无心再与李宛若罗嗦,但她已经听到了医生的话。产房门口很安静,一点声音都能传得很远,李宛若在电话里听得清清楚楚,立刻冲口而出,“孙总,原来你在骗我,是不是虞阡在生孩子?你和恒亚都在医院吧?”
孙信诚知道瞒不住了,便道:“是的。虞阡难产,恒亚是孩子的父亲,自然应该守在这里,这你总能理解吧?”
“我当然理解。他是我丈夫,我这就过来陪他一起等。”李宛若很不高兴,一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孙信诚没心思去管她要怎么样,连忙走过去,听谢恒亚把情况说了一下,便道:“你签字吧。放心,这不过是例行公事,小虞一定会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的。”
谢恒亚心乱如麻,也不再追问,立刻下了决定,“我要保大人,不过孩子也要尽量保。”
医生点头,“我们会尽力的,那你在这里签个字。”
谢恒亚强作镇定,在那张单子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医生随即走进产房,关上了门。谢恒亚更加心慌,感觉有些站立不稳,只得退回去坐下,垂头不语。
孙信诚明白他的感受,便坐到他旁边,小心翼翼地揽住他的肩,既不碰到他的伤,又希望能给他一些力量和安慰。
谢恒亚感受到他的力量,这才镇定一些,不由得轻声叹息,“诚哥,幸好有你在这里,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孙信诚微笑,“当年我老婆生孩子,比预产期提前了一个星期,也是搞得我措手不及。当时我在产房外面也是坐立不安。每个要做父亲的人都是这么熬过来的,等你看到孩子就会觉得一切都值了。”
“唉,希望阡阡不会有事,母子都能平安。”经过了这么多波折,谢恒亚心底有着深深的无力感。
“一定会的,放心吧。”孙信诚很坚定地给他打气,“小虞是个有福气的人,而且很坚强,绝对不会有事的。”
谢恒亚点了点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谢家二老虽然担心媳妇,但在陶茳和袁琛的热情劝说下还是吃了点东西。他们就在医院附近的酒楼用餐,四个人吃完,从酒楼走回医院,竟看到李宛若和李秉谦刚从车上下来。他们没人上去打招呼,全部加快脚步,想立刻从他们的视野里消失。
已是夜晚,医院里没什么人了,四个人行色匆匆便特别引人注目,李宛若和李秉谦同时注意到了,便迎了过去。
李秉谦关切地问:“谢兄,嫂夫人,听说小虞要生孩子,我们过来看望一下,她现在情况怎么样?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