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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阳光明媚,楼前的广场上鲜花盛开,人来车往,充满活力。她站在窗前看着,一直笑容满面,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去继续工作。
一忙起来时间便过得很快,金色的斜阳照在她的桌面上,提醒她该回家了。以前她可是个工作狂,但现在儿子在家里等着,她不能耽搁,便将文件收好,关上电脑,起身离去。
大部分员工都已下班,只有设计部的人还在电脑前忙碌。这很常见,她没去打扰,直接乘电梯到地下车库去开车。
每到上班时间,这个地下停车场里便被挤得水泄不通,来迟了的只能听到楼外的路边,下班后却空了很多,现在一个人都看不到。
虞阡步履轻快地走到自己的车旁。这是一个偏僻的转角,比较安静,光线也很暗。她掏出车钥匙刚打开车门,忽然从旁边蹿出来四个男人,将她猛地推倒在车座上。有人捂住她的嘴,有人将她捆住,有人用黑布蒙住她的眼睛。她努力地挣扎,却无济于事。几个人全都是五大三粗的,而且配合默契,动作极快,显然是有备而来。
很快,他们就把虞阡装进袋子,放到汽车的后备箱里,然后开着她的车,迅速驶出车库,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
虞阡一直很冷静,心里琢磨着汽车行驶的距离,记得转过几个弯,大致推算出他们正在开向北郊的高科技工业园。那是个新开发区,正在建设,工地很多,人却很少,是藏匿的好去处。
过了很久,汽车才停下,有人将装着她的袋子抬出来,走了一段后便开始下楼梯,她能听到皮鞋踩在地上发出空旷的回声。过了一会儿,她被扔到地上,接着,袋子被打开,蒙着眼睛的黑布也被取下。
出现在她眼前的,居然是一脸阴森的曾建纬。
这里是个建筑工地,现在他们显然是在地下室。粗糙的混凝土地面和墙面都还没有平整,到处都是碎砖和沙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湿的水泥味。屋顶当中有一盏白炽灯亮着,可能是空间太过空旷,灯光显得十分昏暗。曾建纬的脸上带着讥讽和得意的笑容,在灯下看上去相当诡异。
虞阡勉强挪动一下,靠着墙,神情镇定地看着曾建纬。在他身旁的暗影里站着四个男人,一时看不清面貌,虞阡也不关心,无非是曾建纬找来动手的人,就算看清了也不会认识的。
曾建纬坐在一张木椅上,嘿嘿笑道:“虞总,你没想到会有今天吧?”
虞阡微微一笑,“是啊,我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大胆子。”
曾建纬冷笑,“是你和谢恒亚逼的,你们不仁在先,就别怪我们不义。”
“是吗?”虞阡眉峰一跳,从容不迫地问,“我们怎么不仁了?你在我的公司工作,却和李宛若狼狈为奸,不仅泄露绝密的计划方案给她,还把恒亚骗出去,给他下药,陷害他。我和恒亚结婚在先,还怀着孩子,李宛若却硬逼他跟我离婚,与她结婚。婚后,你和李宛若继续私通,甚至在恒亚的家里苟且,被恒亚和李宛若的父亲捉奸在床。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恒亚跟李宛若离婚的时候还给了她一百万现金。这如果还叫不仁,那你说说看,要怎么做才叫仁义?”
她不等曾建纬反应过来,便将这些事和盘托出,这些事其实曾建纬都知道甚至参与了,其实她是说给那四个人听的。江湖也有规矩,她现在只能赌一把,赌这些人是被曾建纬买来帮忙的道上兄弟,如果还有些良知,听了这些话,应该就会有所触动。
果然,她这一席话说完,那四个人很明显地动容,一齐将目光投向了曾建纬。
曾建纬这才明白过来她的用意,心里顿时大怒,脸上却不动声色,沉声道:“你向安德烈告状,让他把我打发到非洲去,这叫仁义?谢恒亚为什么跟你离婚,跟宛若结婚?还不是想要那个项目!现在你们的目的达到了,就过河拆桥,把人甩了。你们以为给几个钱就算仁义了?当别人都是傻瓜吗?”
那四个人一听,立刻又看向虞阡。
虞阡脸一沉,目光如箭般射向他,“曾建纬,是你先出卖公司,这叫咎由自取!”
“说得好!”曾建纬一掌抽过去,“你这也叫咎由自取。”
虞阡只觉得脸颊一阵阵发麻,唇角硌到牙齿,渐渐渗出血来。
那四个人一直沉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忽然,虞阡的手机响了。悠扬的音乐声在空旷寂静的地下回荡着,此时听上去却特别刺耳。
虞阡知道多半是谢恒亚见她没按时回家才打来的。她淡淡地看着曾建纬,眼中有一丝讥讽。你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绑架我吗?哪有这么容易?
曾建纬也是聪明人,看她虽然脸颊红肿,唇角滴血,明亮的双眼中却满是笑意,当然明白她在想什么。
手机铃声响了很久,终于断了,过了片刻,又响起来。
曾建纬探手从她的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谢恒亚”三个字。他看向虞阡,冷冷一笑,“来得正好。”说着便将手机递给旁边的一个男人,“是她老公。”
看来这人是那四个人的头儿,事前听曾建纬介绍过她的情况,也针对一些可能出现的变数想出对应的对策,这时拿过手机便接起来。
“喂,阡阡,你怎么回事啊?”谢恒亚温柔地笑着问,“都八点了还没回家,小陈说你六点半就走了,路上塞车吗?”
那人声音低沉,缓缓地说:“谢先生,你老婆在我们手上,给你两个小时,准备两百万现金,亲自送到我们指定的地点,我们就放你老婆回去。不准报警,不准耍花样,不然的话,我们就撕票,先奸后杀,到时候你就等着给你老婆收尸吧。”
“你们别乱来。”谢恒亚大吃一惊,随即控制住情绪,本能地要求,“我要跟我老婆通话。”
“可以。”那人将电话放到虞阡耳边,低声威胁道,“你给我好好回话,稍有差错,我可就没这么客气了,一定先奸后杀!”
虞阡心里一震,脸上却不露声色,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平静地对着电话说:“喂,恒亚,是我。”
“阡阡,你怎么样?”谢恒亚焦急地问,“他们没伤着你吧。”
“没有。”虞阡很镇定,“恒亚,你别急,把儿子照顾好。另外,我有本书在陶茳那里,你有空的时候去帮我拿回来吧。”
这时候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书,听她不像受伤的样子,这才稍稍放了心,赶紧安慰她,“你放心,好好待着,别着急,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好……”虞阡还要说什么,那人已经把电话拿开了。
“谢先生,你只有两个小时,到时候我再跟你联络。”他再次强调,“记住,如果想要你老婆活着回家,就不要报警。”没等谢恒亚回答,他就挂断电话,关机后放进了自己衣袋。
虞阡脸色苍白,嘴唇淌血,却非常平静,一点恐惧的神色也没有。在昏暗的灯光下,她倚靠着粗糙的混凝土墙壁上,一张苍白的脸显得更加圣洁美丽。她看着曾建纬,轻声问:“值得吗?为了爱欲赔上一切?你想过你的父母、妻子、儿女吗?就算杀了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李宛若会因此爱上你吗?”
曾建纬越听越觉得刺耳,不禁恼羞成怒,一拳挥出,重重击中她的下颌。
虞阡哼了一声,就像挨了重重一锤,一下喘不过气来。她不断地咳着,只觉得喉咙深处有血腥味在往上冒。她屏住呼吸忍着,把最难挨的那一刻熬过,慢慢缓了过来。
曾建纬冷笑着说:“你说得很对,其实我本不想杀你,我要杀的是谢恒亚。不过他的助理总是跟他在一起,我们没机会下手,这才找上你,算你倒霉。等他来了,我送他跟你一起上路,让你们在阴曹地府做对同名鸳鸯,也算对得起你们了。”
虞阡心里大惊,表面却很镇定,厉声道:“你要想清楚。我和谢恒亚在本市也算有些影响,一旦我们被杀,肯定会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你们绝对跑不掉的。只要被抓住,就是死刑,不会有任何机会逃生。我奉劝你适可而止。你们不就是要两百万吗?我自己就能拿出来。你们明天跟我去银行,我提给你们,何必要伤人性命?我还有个刚出生的儿子,你们就忍心让他变成孤儿?你们也有父母,也有子女,将心比心,你们不觉得这么做很残忍吗?”说着,她看向那四个人,希望能触动他们的本性。毕竟她与他们无仇无怨,他们不一定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杀人吧?
果然,那四人面面相觑,都有些迟疑。曾建纬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伸手掐住虞阡的脖子,狠毒地说:“虞总,你就别花言巧语地拖延时间了。等到明天,只怕我们一个都走不了。我告诉你,如果两小时后谢恒亚不给钱,我就把你带走,卖到那些下三烂的地方。反正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过好日子。”
虞阡被他掐得差点窒息,挣扎半晌,才勉强开口道:“放心,你一定能拿到钱的。”
曾建纬这才放开手,转头看了那四个人一眼。暗影里,那些形貌粗鲁的年轻人也是喜形于色。
这一刻,虞阡只觉得累极了,索性闭上眼睛,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她已经尽力,现在,一切都要看谢恒亚的了。
南方的夜,总是越夜越喧闹,而烟霞山庄却一如既往地平静。
朝霞苑里,宽大的会客厅里灯火通明。孙信诚、谢恒亚、陶茳和孙信哲都在这里。另外还有几个男人,看上去都是机敏干练。他们是公安局刑警大队派来的解救小组。
室内烟雾弥漫,显然几个男人抽了不少烟。长长的茶几上放着几个茶杯,然后就是一些监听跟踪设备。整个屋子的人都紧皱着眉,有人不时用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
听完谢恒亚的介绍,刑警大队的李队长转头问陶茳,“虞总有本什么书在你那里?”
“好像是一本《曾国藩》。”陶茳有些茫然,“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提起这事?那套书放我这里好久了,她从来没问过。”
“那就对了。”谢恒亚立刻断定,“她是在暗示,绑架她的人很可能就是曾建纬。”
李队长马上向他询问了曾建纬的情况,随即同意他的判断,然后布置人去找李宛若,并监听两人的手机,以便查找曾建纬所在的方位。
陶茳非常担心,愤怒地说:“曾建纬为什么要这么做?再没钱也不能做这种犯法的事。”
“贪心不足罢了。”谢恒亚冷哼一声,气急道:“那种人渣,什么事做不出来?为了钱,我看他连他亲娘老子外加老婆孩子都肯卖。”
孙信诚脸色阴沉,郑重地看向李队长,“李队,这事辛苦你们了。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但你们必须确保虞总的安全。”
“放心吧。”李队长对他笑了笑,“我们处理类似的绑架案不是一宗两宗了,这个还不算是最恶劣的,线索清晰,主谋不是穷凶极恶的暴徒,比较容易控制。而且,虞总显然是个聪明人,会与绑匪周旋,暂时不会有事的。当然,我们肯定会小心从事。孙总,谢总,你们就放心吧。”
孙信诚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号码,便不动声色地走出去,这才接起来。
“孙总。”电话那头的人态度恭敬,“我查过了,本城所有的大哥都没有接过这单生意,会不会是过路的?”
“哦,那辛苦你了。”孙信诚低声地说,“明天到公司去找我弟弟,先拿点钱去喝茶。”
“哪里,哪里,孙总您太客气了。”对方更恭敬了,“我再好好查一查,也许是下面刚进门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