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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这么出神?说来听听。”闻东方一手环抱她,一手控马,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问。
她回过神来,用力咬唇,她想的事如何能说给他听,遂连忙掩饰的露出笑容。
“没什么,就觉得这枫叶实在太美,瞧得都不想回宫了。”
搁在她腰间的手突然紧缩了些,他的脸颊紧贴她的颈窝。
“你再忍忍,有朝一日我会让你不再受到束缚,能畅快恣意的过日子。”他颇为激动的承诺。
听见这番话,她暮然闭上眼睛。她明白他的,他心疼她嫁给他后失去自由,连赏枫都不是想来就来,得经过请求才能成行。
她微微哽咽,其实她没有抱怨过这些,他却仍为她不舍。
思及此刻他对他们的未来充满希望,然而她却清楚两人没有未来,而且到头来涂家也不会是他的势力,那时候他又该如何呢?
她的心纠结在一块,为他的前程、为他的人生忧虑不已,乃至于对自己,她同样悲从中来,她不愿离开他,不管发生任何事,她都不愿意舍弃他改投向闻见月的怀抱。
但她要如何对抗命运,况且如果真的违反约定改变原主的既定抉择,那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这真印证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句话,她满足了当厨师的梦想,就得放弃自己的爱情。
她本来不在乎爱情的,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爱上闻东方,若早知如此,她还会与朱槿做交易吗?
一滴泪不知不觉的滑下脸庞,不巧滴在闻东方的手上。
他发现后,讶然问:“怎么哭了?”
她这才发觉自己落泪了,忙抹去泪水。“哪有哭,我只是……”
“你不信我吗?”他蓦然严肃的问。莫非她不信他能实现承诺,让她有展翅飞翔的一天,因此落泪?
“我……我信的。”她声音出奇的颤抖。
“不,你不信,你认为我会一辈子让人踩在脚底下,永远出不了头!”他怒了。
“不!我没这么想,相反的,我比谁都想信你!”
“比谁都想信我,只是“想”而已?”他面色更阴沉了。
被这一逼,她咬紧牙根,用力吸住气,但忍着忍着,无论怎么忍也压抑不住这股心血沸腾,她终于扭身抱住他。
“错,你错了,不只想,是坚信,我坚信你一定能突破险境为自己谋出一条生路!所以我要你答应我,不管受到任何胁迫或发生任何事都不许把我让出去,我是你的妻,你一个人的妻,你不能放弃我!”她豁出去了,不顾一切的向他要求。
他愣住。“我为何要放弃你?”他不明白她说这话的用意。
“因为……因为……”她激动不已,全身颤栗,却苦于不能告诉他自己来自不同世纪,为改变人生而穿越与他意外相恋,而且最后两人终究得仳离,她甚至会投人敌人的怀抱。
她不敢想象三人最后会是什么结局,这又让他情何以堪?
“阳儿?”他拉开她的身子,见到她泪流满面,不禁怔住。
“你能不能什么都不问就答应我,会与我走到最后,一生不离不弃?”她语气充满恳求,悲伤的问他。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她,一时慌了心神。“你究竟怎么了?”
她泪眼婆娑的摇头。“你不能答应我吗?不能吗?”她急切的想得到他的承诺。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别哭。”他终于说了。
她感激的扑进他怀里,哭得更厉害了。“谢谢你,谢谢你!”她声泪俱下的说。
她决定了,她要毁约,不管将来惩罚是什么她都愿意承担,但要她离开他,办不到!
她在他怀里嘶声的哭,哭得他不知所措,只能任她哭得撕心裂肺仍是无计可施。
酬神祭到来,民间习俗是由家族中最年长者任主祭,而皇家当然就由董太后来祭了,皇帝闻彦祥择作陪祭,所有皇子包括已封王在外的大皇子与二皇子都回京城参与这场酬神盛会。
涂白阳是第一次见到皇帝闻彦祥的庐山真面目,闻彦祥年约六十,双鬓已白,但能瞧得出年轻时必是个美男子,他的四个皇子虽皆为不同母所生,但四子个个相貌不凡,想来也遗传他不少。
酬神仪式结束后,闻彦祥留众人与董太后一道用膳,涂白阳身为司膳,膳食由她负责准备,可她又是皇族一员,呈上菜后便坐下与众皇亲一道用膳了。
席上共开四桌,主桌坐了董太后、闻彦祥、马凤芝以及四位皇子,其他三桌则是女眷与小孩,涂白阳不想与马幕儿同桌,便到一群皇孙那儿去与孩子们瞎凑热闹。
皇家人难得齐聚一堂,董太后心情十分好,见涂白阳准备的虽是素膳,但菜色令人惊艳,自己几乎未曾见过,试吃后更觉得新奇,便将涂白阳叫来跟前称赞一番,马幕儿无缘去到主桌,一旁见了表情含恨,嫉妒不已,同桌的其他女眷见了皆互递眼神,但没人敢跟她多说一句,只敢在心里暗笑她器量小。
涂白阳受表扬仍不敢露出得意之色,只是谦逊的谢恩。她做的这套餐,套句自己那时代的词就叫“创意料理”,她将食材变化烹调方式及摆盘,以达到视觉与味觉双重满意的享受,董太后等人哪里见过这等艺术料理,自然觉得惊奇。
“朕也发觉近来的御膳与之前不同了,菜色新颖,味道新鲜,原来是三皇子妃的厨艺,还是太后妙眼,晓得找她来掌管御膳房。”想不到连闻彦祥都满意的开金口了。
“哀家老了,眼力可不好,真正妙眼的是东方,阳儿是他推荐给哀家的。”董太后笑道。
虽同桌吃饭,但闻彦祥目光极少瞥向闻东方,这会终于朝他看去,可脸上的笑容冷淡了许多。
“外头都传皇后没有善待你,瞧这回可帮你娶个贤妻了。”他不冷不热的说,瞧得出对三子的感情淡薄。
这话闻东方没表示什么,闻见月听了却心头带刺,父皇赞美涂白阳固然是好事,但强调她是闻东方的妻子却令他不免生恨,张口想说什么,可马凤芝由马幕儿口中已知他对涂白阳的心思,怕他在众人面前说出不该说的话,忙在桌子底下扯住他的手及时阻止。
有马凤芝压着,闻见月才没说出不得体的话,可涂白阳已经瞧见他那欲冲口而出的神情,心下不由惊怒,怕极了他真会说出或做出什么事。
“母后对儿臣一向疼惜,哪有轻待之说,那是有心人有意破坏母后与儿臣间的感情,其实儿臣尤其感谢母后替儿臣挑选阳儿为妻,而今咱们夫妻圆满,一切归功母后慈心安排。”闻东方起身说道,就算马凤芝对他万分不好,但他是真心感谢她让他娶了涂白阳。
他站起来后便与涂白阳站在一块,这会两人站在一起,众人才看出这真是一对璧人啊!
酬神祭除了皇家人并无外人,无须穿着宫中正式礼服,闻东方穿的是涂白阳亲手为他缝制的衣裳。
涂白阳穿越后,临出嫁前涂亚安找人紧急给她恶补过女红,说是为夫君缝制衣服是紫周女子都要会的事,虽说她学得仓促,倒也学出兴趣来,如今除了做菜她还喜欢缝制衣物。
今日不只闻东方穿着她做的衣服,连她也是穿自己缝制的,两人的衣料颜色男女有别自是不相同,但她刻意在两人的衣襟与袖角滚边上用了同一块银色布料,虽然只是点缀,但已有画龙点睛之效,两人站在一块就能瞧出巧思,有成双成对之意,令人眼睛一亮。
闻见月见状妒意又起,直想让闻东方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希望与涂白阳配成一对的是自己。
而闻彦祥见了他们俩的模样后微微一怔,不知想起什么,眼神变得不一样了。
“三皇子说这话真教本宫欣慰,不枉本宫这些年来含辛茹苦将你养育成人,此刻见你成家,心头高兴,也算对得住过世的妍贵妃了。”马凤芝张口道。事实上,她后悔极了安排这段婚姻,若早知涂家会发达,她如何会将涂白阳送给他,而提及妍贵妃,无非是说给闻彦祥听的,她见他看闻东方夫妇的眼神复杂,心里明白这是想起妍贵妃了。
妍贵妃当年也经常给他缝制衣裳,虽然每年锦织局都会给他制作大批新衣,可他总穿妍贵妃缝的,妍贵妃喜欢与他穿着相同布料的衣裳,彰显两人的密不可分,而皇上宠她,总如她的愿,让她藉此招摇。自己当年每每见了都妒恨难消,如今,闻东方也这样宠妻。
此刻在坐的人心里都清楚得很,这出母慈子孝的戏码根本是玩假的,桌子底下的憎恨是不争的事实,特别是那封王在外的两个皇子,他们乃其他嫔妃所生,很早以前就晓得自己是马凤芝的眼中钉,为了不与权力欲望强大的马凤芝斗,他们想尽办法离宫摆脱她的钳制,如今他们能在外地自由逍遥的过日子已经很满足了。
只不过这次回来,见到兄弟之中最为弱势的闻东方居然有能力与她斗,他们也颇讶异。
“母后对儿臣夫妇的恩德,儿臣的母妃在天上岂有不知之理,她定也同儿臣夫妇一样对母后感怀在心。”闻东方音调不变,沉稳的说。
然而说到让研贵妃感怀,马凤芝的表情却显得有些不自然了。
董太后没留意她的脸色,径自有感而发的叹息道:“妍贵妃确实苦命,好好一个人儿,要不是那场大火,她必能亲自抚育东方成人,皇上也不会因为她的死,至今……”她瞥见闻彦祥表情瞬间僵了,蓦然收了口。
“哀家果然老了,老说些不中听的,罢了,咱们都不提过去的事。对了,阳儿,听说你娘家父兄近来立了不少功,真是可喜之事。”董太后话锋一转,话题转到涂白曝身上了。
涂白阳立即道:“那是父兄侥幸,说到底还得感谢父皇提拔。”她不敢替父兄居功。
董太后点点头,挺满意她这不张扬的态度。
“涂家父子为朝廷立功并非侥幸,这涂亚安替朕整顿了腐败的兵部,让兵部不再藏污纳垢,坏我朝纲;涂达也令人刮目,朕升他做总兵,几天前派他去边境驱逐闹事的匪寇,他不仅将匪寇扫荡得干净,还顺道抓了好几个潜伏在边境的敌国间谍。
“还有涂兴,这小子以前就是不肯好好替朕做事,这回总算想开发愤起来了,这吏部侍郎做得了得,给朕不少革新国策的建议,涂家这三人如今可是朕少不了的重要臣子,而涂家女儿又是朕的儿媳,之后他们为朕办起事来,应当更尽心了。”
闻彦祥公然赞起涂家,连涂白阳也提了,等于间接对闻东方再度重视起来。
马凤芝与闻见月闻言心底恨得牙痒痒,涂家不再是当日的小人物、吴下阿蒙,连带的也让闻东方不再弱势。
这日的酬神祭,闻东方夫妇算是最大放异彩的人物了。
然而好景不长,酬神祭的当夜,延寿宫紧急传了太医过去,白日还谈笑风生的董太后,夜里忽然呕吐、颤栗起来。
此事非同小可,立刻惊动四方,闻彦祥、马凤芝闻讯全赶至延寿宫,东宫与南宫的人也在获得通知后立即赶往延寿宫。
“你说,太后怎会突然病倒的?”闻东方与涂白阳赶到时,听见闻彦祥正在怒责太医。
太医跪在地上,抹汗道:“太后误食到不该食用的食物,这才会引发旧疾,造成危险。”
“误食?你们是怎么伺候太后的,怎会发生这样的事?”闻彦祥震怒,瞪向负责照顾董太后的宫女们问。
延寿宫的宫女们惊慌的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