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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您在书房床下误穿走的那只鞋,就是小红对主子的床洒毒药,想让主子在睡梦中沾毒死去,动手时教主子撞见,仓皇逃走之际不慎落下的,主子追她到凤宫,之后她如何死的,相信您已听说了。”
她白了脸。“我是听说了,小红是被吓死的……”
张嬷嬷苦笑。“是被吓死的没错,谁见到主子真正发怒的模样不害怕,她当是承受不了主子的怒气,不慎落水溺毙的。”
她深吸一口气,没想到这事案外有案!
“照你这么说,他是为了自保才杀小红的,那么其他人的死难道也是同样的理由?”她惊愕的问。
“是,都是如此。”张嬷嬷愤然不已。“自妍贵妃被烧死,他太子之位被夺后,这十九年来敌人没有一刻放过他,只要有机会就想要他死,谋杀、刺杀、暗杀,这些事暗地里不断发生,他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
她屏住呼吸,这是事情真相?“那敌人指的可是皇后?那些人是她派来的杀手?”
“不只皇后,还有其他皇子,每个不想他再重登太子之位的人都想置他于死地,而最可恨的是这些人害不死他便造谣说他不祥,说死的宫女、太监是教他煞死的,导致他名声更坏,皇上更不喜欢接近三皇子,彻底将他冷落在南宫。”说到此,张嬷嬷忍不住掉下泪来,对自己主子的委屈万般不舍。
她怔然,原来马凤芝根本就知晓小红是怎么死的,只是不想将事情闹大牵扯出她想毒杀闻东方的事,才让小红的死以投水寻死做结案。然而她对此仍心有不甘,因而放出消息说小红的死是闻东方害的,让他继续背负厄星罪名,如此大家就永远不会接纳他了……
此刻再深一层的思索起所有事,闻东方自五岁开始便受尽欺侮,虽跟其他皇子一起读书,但他的吃穿用度都被克扣,且众人皆认定他是厄星,此生绝翻不了身,但凡主子有势的奴才,尤其是皇后跟太子身边的人都敢踩到他头上去,而身边伺候的人常不把闻东方当回事,虽有个忠心的张嬷嬷在身边照看,可总有顾不到的时候,儿时饿个几顿算正常的。
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他变得寡言冷漠,喜怒不形于色,甚至无情到有些残忍也是正常的,而他也明白,说他会祸及他人的流言虽然恶毒,但这反倒让平日欺负他的宫女、太监们不敢接近他,因此才会将计就计令南宫上下的人都惧怕他。
而他杀人确实如张嬷嬷所言,他不杀他们,他们会杀他!
“没经过三皇子同意,老奴本不——您说出道些事的,但老奴不忍见三皇子因失去您而消沉,老奴看得出来您是他这二十四年来唯一心动的女子啊!”张嬷嬷语重心长的说。
她厨异。“他……对我动心?”
“是的,老奴不否认主子心机深沉,那是因为缺少感情,所以内心孤独,长期以来除了照顾他二十多年的老奴外,他无法相信任何人,然而自从您出现后,他已将您当成自己人了,所以他才肯收帮助过您的小骆子在身边、吃您做的饭菜、连夜为您出宫打猎找食材,这些,您都没感受到吗?
“而他也只有对自己人才会展露出真性情,因此他只会当众对您一个人发脾气而已,每次见到这情景老奴都会感到开心,这表示他对您敞开心胸了,这可是老奴盼了好多年的事啊!”张嬷嬷蓦然握住她的手。
“三皇子妃,请再给三皇子一次机会,老奴相信您对他也是有感觉的,要不,您不会为他做那么多事,您们是夫妻,夫妻总要一条心啊!”张嬷嬷苦劝。
乍听这么多事,涂白阳一时间还消化不了,不知怎么面对,尤其对闻东方喜欢她一事不知该做何反应,所以只能愣愣的看着忧急的张嬷嬷,无法说话。
张嬷嬷得不到她的话,愁得叹气。“您真无法接受三皇子吗?”
“我……”她还是不知该怎么说好。
“三皇子妃,老爷与两位少爷来探望您了。”这时,小君领着三个人进来。
“爹!”涂白阳一见父兄,多日来积压的情绪立刻爆发开来,两行热泪不由分说立即滑下。
涂亚安爱女心切,马上急得上前将人抱住。“这……这是怎么了?进宫前还好端端的,怎么才几日就瘦成这副德性?”他急问。
涂家老大涂达老粗一个,见她哭,抓头跳脚的问:“是真病了,还是谁欺负了你?”
老二涂兴就镇定多了,见寝房里还有张嬷嬷在,而且她脸色不佳,眼眶还有泪痕,在搞不清楚状况的前提下不好多说什么,便主动朝张嬷嬷道:“咱们听闻三皇子妃病重特来探望,敢问三皇子在何处?咱们既有机会进宫,也想与他见上一面,问候一番。”
“问候什么!定是他欺负咱们妹子的,这人可恶至——”涂达话还没说完已遭涂兴白眼,让他稍安勿躁。涂达向来听弟弟的,当下嘴一抿,不再废话闪一边去了。
涂兴这才又看向张嬷嬷。“麻烦这位嬷嬷去请三皇子过来如何?”他客气的说。
张嬷嬷当然晓得他们将涂白阳的病怪罪到闻东方身上,这也是事实,她无话可说,便点头道:“好,老奴这就去请三皇子过来。”说完便离去了。
这一走,寝里就只剩涂家人了,能放心好好的说话。
“爹以及两位哥哥,你们怎能进得宫来?”涂白阳惊喜的擦干眼泪问。
外臣要进内宫不容易,得经过马凤芝同意,而马凤芝对南宫的管理向来严苛,应该不会轻易放行才是。
涂亚安叹口气后说:“咱们是以你重病为由奏请入宫探视的,原先被驳回,但经查你确实病了一个月,至今仍躺在床上,皇后娘娘这才同意让咱们进宫。”
她点头,明白马凤芝为何肯放行了,是怕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不让涂家人进宫探视女儿会落人口实,外人道皇后不近人情,因此才让父兄来这趟的。
但不管怎么样,能见到家人就让她眼眶又红了。
换了人生后,她早与这家人培养出真感情来,见到他们有委屈哪还能忍。“怎么,三皇子真的欺负你了?”涂达怒问。
她点头又摇头,却一句话也没说。
这让涂达瞧得更心急。“我说阳儿,你倒把话说清楚,你这样咱们哪能明白,你这病是给三皇子气的吗?”
她抿唇想着该怎么说目前的复杂状况以及自己的心情才好,哪知一旁的小君已耐不住的开口了。
“其实就是与三皇子有关,事情是这样的……”
涂白阳阻止不了快嘴的小君,只好任小君一件不落的将自己进宫后发生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诉涂家三个男人,包括闻东方杀了许多人的事。
涂家三个男人听完后沉默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闻东方会是杀人凶手。
“其实,刚才张嬷嬷来告诉我,他杀的都是要谋害他的人,他也是不得已才杀人的。”涂白阳忍不住替闻东方解释,不希望父兄真认定他是杀人魔。
几个人还是严肃了起来。“我早说阳儿不该嫁给三皇子的,那时装病不够,应该装死,这样阳儿就可以逃过一劫了。”涂达说。
“就是,当初若是咬牙抗旨拒婚又如何?大不了让皇上罢了我的官,免了我的职,砍我的头也成,而今是悔不当初了。”涂亚安恼恨。
“你们这会说这些都已于事无补,阳儿嫁都嫁了,还怎么后悔。”涂兴叹气。
“不如让阳儿逃出宫去,若再继续在南宫待下去,难保三皇子哪天看她不顺眼,连她也杀了!”涂达说。
涂亚安一惊。“有道理,万一那人发狂对阳儿下毒手……不成,阳儿,你这会就跟爹走,咱们闯出宫去!”涂亚安当真拉她的手要离开了。
“爹,我不能走。”她抽回手。
“怎不能走呢?”涂达问。
“我……我不能连累涂家。”她说。
“咱们没关系的,咱们涂家人不怕死。”涂达拍胸膛说,为了这唯一的妹妹,要他做什么都成。
一旁的小君听了都拿出手帕擦眼泪了,自己通知老爷与少爷们是对的,只有他们会真心无悔的救小姐。
涂白阳感动不已,涂家人对她真是有情有义到没话说的地步,可是……她当真愿意走?
“阳儿,性命交关,你还犹豫什么?”涂亚安急问。
“我……”
“三皇子妃,您不会是爱上三皇子了,所以舍不得离开?”小君突然冒出惊人之语。
见妹妹立刻涨红了脸,涂兴见状挑眉。“看来小君说对了,阳儿,你爱上不该爱的人了。”他不甚认同的摇头。
她脸庞更红,像是要烧起来了。“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她想解释却又说不清楚。
“我只问你,对于他厄星的传闻你信不信?”
“我不信的。”她当然摇头。
“杀人的事你也能谅解?”
“这点……我无法谅解……但,能理解。”她思考后说,杀人不对,但这是自卫杀人,在现代的法律上也得从轻量刑。
涂兴笑了。“不能谅解但能理解?好吧,为兄的了解你的意思了。”
他笑得极为暧昧,显然对她的话有自己的诠释,这让涂白曝尴尬不已。
“外面的人若是三皇子,这涂家人私下说的话您听够了就进来吧,有话大家当面说清楚。”涂兴突然朝外扬高音调说道。
涂白阳闻言立刻错愕的往门口望去,此时门板缓缓的被推开,闻东方就站在门前,她眼睛瞪大,这么说来,大家方才的话岂不全入了他的耳……
“二哥,你早知他在门外为何不对我说?!”她立刻回头恼问涂兴,气他还拐她说出这么多话。
涂兴微笑。“他若出现,你会说实?!”他问她。
“你——”
“告诉你吧,这次咱们进宫不是皇后娘娘同意的,是太后下的旨,三皇子去求太后让涂家人进宫探病,而三皇子从头到尾都在门外。”涂兴说出实情。
她愕然看向涂家三人。“你们……一起设计我?”她沉下脸来,原以为涂家人不会欺骗她,这是怎么回事?
三人表情皆有些不好意思。“咱们这也是好奇……”涂达搔头说,就怕真惹怒了宝贝妹妹。
“好奇什么?”
三人不约而同的望向闻东方,等着他解围。
闻东方朝涂白阳缓步走去,在她面前站定后,注视着她,“我只是想听真心话,想明白你的心意。”他说。
原来这就是他们好奇的事。感觉被众人骗,涂白阳也颇不爽的,遂仰起下巴瞪着闻东方。“若我的心意是想离开呢?”
他神情一黯。“我不会拦。”
她俏脸拉下。“好,爹,哥哥们,咱们走!”这回她真下床套上鞋往外走了。
涂家几个男人看了脸色发青的闻东方一眼后,赶紧跟上去。
“我说阳儿,你真下定决心了?”涂达在后头问。
“没错,下定决心了。”
“不后悔?”
“不后悔。”
“有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
“我嫁的不是鸡也不是狗,是只会说谎的家伙。”
“说……说谎?”这又是哪来的话?
她气呼呼的停下脚步,忽然回头大喊道:“小骆子,你说是只要三皇子同意,我就能出宫吗?”
李骆站在闻东方后头,听见这话,脸色一僵。“您是受皇上指婚进宫的,就算要离宫也要皇上同意才行……”
“那这家伙不是骗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