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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
守完岁,东木染掏出三块玉佩,让三人各选一块。
秋西槿十分纳闷,老爷子为何这么多玉佩,听轩轩哥说过,曾被给过许多,如今又来?老爷子当真不偏心,只要送礼皆送玉佩,严重怀疑退隐江湖前倒卖玉佩的。
两个少年当然把先决权让给少女,秋西槿埋头细细对比了一下,准确无误地分析出这是三块几乎一模一样的玉佩,纹路和图案都相同,只不过玉的色泽各异,一块纯白,一块白中透碧,另一块带了些赤色。
秋西槿挑了带赤色的,但觉这白玉中透出的红,有一股温暖人心的感觉。尔后姜玄斐选了纯白的,最后一块被寇轩收入囊中。
东木染笑了笑,便起身去睡了。曾有人跟他说过,喜欢玉中带赤的人,单纯亦热情。秋西槿在这三人中,成长的环境最为复杂,但却最简单执着,或许真能将那失传的绝学重震武林。
冬去春来,是个万物复苏的季节。
练武之余,东木染领着三人做农活。翻地松土,插秧除草,灌水施肥。
不过也有忙里偷闲的时候,比如春种忙完后,四人并排坐在湖边垂钓。风卷起几片残叶飘落在湖上的,悠悠转转。
笮越山有两处湖泊,分别是南湖和北湖,南湖里鱼草颇多,但凡有点耐心,坐上些许时候,总会有愿者上钩的收获。北湖的水来自笮越峰最高处的冰层,又处苍天树林之下,湖水历来清冷似冰。也不知什么原因,湖里寸草不生,没有一鱼。
四人在南湖坐上一些时辰便有满满的收获,当日的收获往往都是就地解决。东木染烤鱼的功夫是不错,一看就知道年轻时没少烤过,不糊不黑,恰到好处的香味。
残风卷走鱼香,东木染讲了江湖第一快刀的侠客,听说一把刀耍得快如闪电,稍稍眨眼睛就被人头落地!
秋西槿听闻,一脸羡慕:“好想见见他的刀法,到底有多快多狠?!”
东木染伸手拂去衣袖上的落叶,目光缪缪,眸光中含着复杂的神色,“轩儿现在练的就是他的刀法,以后轩儿练好了,让他耍给你看吧!”
笮越三侠
俗话说,没有比较就没有进步。是以三人常常会切磋一番,一则避免闭门造车导致停步不前,二则亦增长些实践经验。
今日,阳光明媚,东木染让秋西槿和寇轩对打试武。
秋西槿已经学会在掌上蓄力发出,但威力却不大。因着不太熟练,每每蓄力之际,门户一时守不好,往往被寇轩的快刀抢占了先机。
于是切磋中,一次又一次地被刀架在脖子上。秋西槿颇为不爽,辩道:“轩轩哥手中有刀,比我多一个武器,自然他的胜算大些。”
东木染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不置对否,反问了一句:“可知武学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秋西槿摇摇头,境界这两字太过高深,以如今的年纪是难以深刻悟到。就算掉书袋地讲上两句,也未必是真正的理解,所以还不如不说。
“是手中无剑胜有剑,掌中无刀亦有刀。”东木染暗施内力,周身吼出一股劲风,强风卷成一道急流,穿过身前四颗树身,留下拳头大小的空洞。
秋西槿合拢张大的嘴巴,就是手中有刀剑,也难以做到如此大的杀伤力。纵然对方的刀法一绝,也难以抵抗,果然高手对抗,拼的不仅仅是武器,诚服道:“老爷子,像轩轩哥那样仅是快的刀法,遇到你这般高深内力的人,便是只有缴刀投降,一条败路了?”
东木染摇摇头:“你们要记住,不论内力多深厚的人,皆不可能一直源源不断地发力,每次蓄力之间必定有一段间隔,只要抓住那点间隔,轩儿的刀够快够准够狠,足够让他一刀毙命。”
“这么说的话,若是我们三人联手对打一个强大的高手时,我和阿斐主要用手上功夫猛攻。” 秋西槿想了想,比划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而轩轩哥不必硬碰硬,只需趁机抓住空隙,便能横刀解决!?”
东木染笑了笑:“你们三人要是配合好,再过二十年,这世上恐怕没有对手。”
三人听到东木染的最后一句话,皆不由得心花怒放,虽然这样的话语像是激励之言,倒是受用得很。
“现在不是流行组团嘛,以后我们也组一个,名字就叫‘笮越三侠’!”秋西槿狂妄地哈哈大笑:“称霸武林。”
东木染乐呵呵地大笑,倒是很喜欢她颇为狂妄的性子,这点与自己年轻时候特别像。若是习武,不争个最高处,又有什么意思?兴趣浓厚加了句:“但愿你们,能快些梦想成真。”
“老爷子放心!”秋西槿笑着自我鼓劲:“将来我们一定个个像你一般厉害!”
东木染正色道:“不要像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发挥好你们的长处,成为独一无二的自己,最重要。”
秋西槿一时未能领悟这句话的内涵,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寇轩和姜玄斐不约而同地点头。神同步的表情,促使自己也赶紧点头,虽然不明白点头的真正意义。
春雨滋润下,万物复苏。山里有许多野味,比如雷公菌,雷雨过后,便是密密麻麻地长出一片。虽然颜色青黑难看,味道却绝对上佳。
开水焯一遍,挖出腌好的酸辣椒。热油起锅,大火翻炒,一碗酸辣味的雷公菌就做好了。因为姜玄斐不太能吃辣,秋西槿每一次便为他单独做一碗清汤的,投入紫菜、冬瓜调味,倒也不失美味。
东木染特别喜欢喝蘑菇汤,三个少年便在习武之余,结伴去山里采新鲜的蘑菇。
寇轩对各种植物的生长习性了如指掌,所以总能快速判断出蘑菇的位置,秋西槿和姜玄斐只管跟着这个大哥,便是有收不尽的野味。
一日,寇轩被一招刀法难住,百思不得其解,一时抽不开身带着两个小弟采野菜。秋西槿便和姜玄斐等不及,便一齐出发,趁着好天气多摘些野菜。兴许是两人的人品问题,野菜摘了不少,蘑菇却没寻到一朵。
秋西槿皱着眉头困惑:“怎么轩轩哥那么容易找到,咱们现在还颗粒无收啊。”
姜玄斐向来是沉稳的慢性子,不紧不慢道:“那种菇子喜阴不喜阳,咱们往林子深处找找。”
一阵春风扫来,秋西槿不禁打了个喷嚏,望着随风而落的黄叶,颇有感概:“你喜欢春天的落叶么?”
“啊!?”姜玄斐从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时也不知怎么接话。
秋西槿抬首看着枝上的点点青绿,笑道:“春天和秋天的落叶都很多,感觉却不一样!秋天的落叶有一种飘零索然的孤寂,而春天的落叶是因为新芽挤兑,却是新生的感觉。”
姜玄斐点头表示赞同:“秋风萧瑟,春风和煦,的确是不一样的情境!”
秋西槿拾起地上的一片落叶,收入怀中。她喜欢捡落叶,特别是漂亮的落叶,回去把它晒干,可以当做书签。
两人继续寻找蘑菇,一时没留意天色渐变,几声春雷带来了一阵春雨。
“雨越下越大了,找个山洞避避先!” 秋西槿记得左边的斜坡旁有个山洞,说完便在前边小跑领路。姜玄斐来不及发表意见,只得在后面跟着。
斜坡尽是松动的黄土,不时有黄土夹着碎石滚下来,两人亦步亦趋,走得十分狼狈。眼看只还剩一小段路,却偏偏落下一块巨石。
“小心!”秋西槿反身推开后面的姜玄斐,自己失去重心,虽避开了大石,小腿却擦到了横空凸出来的岩石上,霎时淌出一道血痕。低首瞧了瞧,笑说了一句没事,便欲继续赶路。
姜玄斐拉住她,掀了掀嘴唇,终究什么也没说,只小心地抱起她继续前行。找到了山洞,暂时避雨。
姜玄斐轻轻将她放在一块大石上,径自捞起裤腿,鲜红的裂口触目惊心,明明不是伤在自己腿上,心口却疼得紧。赶紧扯掉一截衣袖,替她擦拭掉伤口的杂土。
秋西槿连说了几次“自己来”,皆被他沉默拒绝。有点受宠若惊,反倒不好意思:“劳烦你了。”
她为了自己,才弄伤了腿,如今还不好意思?还真是自认为女侠,什么事都冲到最前面!?况且自己也不需要她保护,只愿她能安稳地站在身后就行。姜玄斐怔了怔,意识到向来自持的沉稳被打破!心里怎会一时恼怒她不懂保护自己,一时心疼她的伤势,有着如此纠结混乱的心境。
秋西槿乐观地一笑:“真没事,皮外伤而已。江湖中人,这点小伤怕什么?” 看着他那么严肃,那么认真,她反而更不自在了,“我,我还是自己来吧!”
姜玄斐闭口不言,只管做自己的事,清理完毕后,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手指紧了紧,轻声道:“可能会有点疼!”
药水倒在伤口上,仿佛烧了一层火,热辣辣地钻心疼,秋西槿咬紧牙关,心道还不如不上药呢!
“这是寇大哥叫我随身带着的药,以备不时之需,他说药猛会很疼,但好得也快!”姜玄斐看着眼前疼得不吭声的女子,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疼不会比她少。
“也……不怎么疼……”秋西槿安慰眼前过于自责的他,维持着僵硬的笑容,却无法抑制额上渗出的大颗汗珠。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受伤!”姜玄斐抬手擦拭她额上的冷汗,觉得她怎么这样傻?那种时候,该好好避开就行,偏要挡着危险。
秋西槿实在疼得一时说不出话,只能把头偏转看向洞外的雨,转移彼此的注意力。一炷香后,那阵辣疼才散去了不少。看着倾盆而下的大雨,笑着转换话题:“你听过冷千宇么?”
姜玄斐点点头,淡淡道:“这样大的雨,却会在他的手掌中变成利箭。”
秋西槿笑了笑:“但愿有一天我的内力也会这么深厚,到时大雨也无法阻止我。”
“一定会的!” 姜玄斐安慰着。曾经见过许多如她一般大的少女,却没有一个像她。从不在意着装打扮,只努力执着地练功。有时候总无长进时,自己都不免气馁,但看着她坚持不懈的上进自强,亦被感染,重新振作。
秋西槿捡起一块石头扔出洞外,随口问道:“老爷子每天教的,你都能领会么?”
姜玄斐诚实道:“有些能很快懂,有些需花费点时间!”
秋西槿的腿伤似乎没有那么疼了,稍稍调整了坐姿,微微一笑:“今后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啊!”
“外公说,自己想出来的东西才是自己的,凡事贵在思,贵在悟。”姜玄斐并非不领她的情,而是实话实说,亦希望她能明白其中的真谛。
“唔!”刚才只是一番客套话,他却答得认真,搞得秋西槿无法继续想充师傅的下文。又是一阵静默,突然想起了父亲,很久没有父亲的消息了,也不知过得好不好?
“你在想什么?”姜玄斐见平日爱说笑的她,只静默地沉思,似乎心事重重。他突然怔住了,在心里转过一念。不知从何时起,好像很喜欢听她说话,觉得她的嗓音如黄雀般好听,虽然唱起歌来时有点为难。很喜欢她脸上挂着的甜甜笑容,但觉只要能见她笑一笑,便如花香拂面般舒服。
“在想我父亲!”秋西槿有点恍惚,心思不宁:“我父亲本不是大晋的人,后来为了追随我母亲的步伐来到中原的。”
“那你父亲是哪里的人?”姜玄斐好奇地追问,大晋北边是契丹,眼前人不似游牧族的狭额低眶,基本可排除。若是南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