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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雨,你若是想要嬴了风兄,那你就必须去了解他的性子。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处于不败之地。虽然风兄神秘莫测,逍遥难知。但我却相信,他一定会到这个地方来的。”
“这是为何?”阿横摸了摸脑袋,瓮声瓮气地说道。显然以他的想法,根本想不到此论从何而来。对他来说,风神秀除了他少爷的朋友,就只有酒鬼和刀客两个身份而已。
周墨微笑着:“入了你们悬剑,我的第一个任务,既然是找到风神秀,那我自然是要按他的思维来看。想他若是到了临安去,必要去趟印月寺,再或者,便是到那鲜花满月楼里饮酒。有人说他来了姑苏,满城之中的酒肆你们都已放了眼线,那么此地,他自是会来的。”
“无论如何,此地,他也算是半个主人。”
听者三人闻言心头一动,几乎同时间想到了数年以前一场美妙的争斗,那时风神秀名声不算太高,周墨的写意剑法却已是不俗。那场争斗少有人知道其中秘密,除了周墨本人。
输了招式,输了园子,输了酒。
周墨走过亭子,弯腰将笔放在水池中。池中之水慢慢变黑。
微风吹了吹,他便拿起了笔。
就在这一刻,空中飞来一只小小的鸽子。
这小鸟儿停在周墨的肩头,而在它的脚上,还绑着一张字条。
周墨回头,看向亭子里的三人。
“风神秀,已经到了。而且,他还带了一个人来。”
莫非是她?顾朝雨心念一动,脑海中已浮现出一条人影。
身姿妙曼,蝴蝶作伴,心思细腻,香魂入体。
“周兄,你还不准备几壶酒吗?”
嬴川抱剑而立,嘴里却又说着话。口气虽冷,却让人感觉到一种独特的温暖。
第六十六章:写意剑,在心头
神州大地,浪漫江湖,只有一个姑苏城。
姑苏城里,有很多建造的极为精美的园林。在每一个季节,只要逢着花期,那在这些园林之中,就大有可能欣赏到其中风采。
然而天下间,只有一个园林的名字,唤作写意园。
也只有一个年轻人,享有“写意剑客”的称谓。
这是否已是一种荣耀?
写意园外,有落叶,有落花。
有风声。
有马,有人。
两个人。
男人牵着马,女人依偎着男人。
陆葳蕤静静看着落花落叶,听着风神秀嘴里所说的话,不禁已痴了。
在每一人的心中,总有无法取代的东西。
那或许是另一个人,或许是一段往事。
世上只有一个写意园,也只有一个写意剑客。
同样只有一个我,只有一个你,只有一把醉醺醺的刀。
“这个世上,虽然只有一座写意园,可是他的主人,却好像不止一个。”
“而最奇怪的是,这两个主人,居然都是男人。阿秀,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陆葳蕤此刻已是笑靥如花。
风神秀也笑,尴尬而笑。
就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不远处的小门开了。伴随着开门声的,是一句轻轻回答。
“陆姑娘,你却是猜错了。这一点儿也不可笑。”
长身而立,推门而出,周墨神色平静,嘴角泛着一丝丝笑意,默默看着停留在落花落叶世界里的一双璧人。
“哦?”陆葳蕤美目一闪,疑惑道,“周少侠何出此言?”
闻言周墨却是扫了风神秀一眼,只见他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不知所言的样子,不禁暗笑,这小子,莫非未曾明说一二吗?真真是难得糊涂。
只见他轻轻摇头。
“只因这座写意园,早便有了一个女主人。”
周墨的表情虽像是玩笑,却又有几分认真。陆葳蕤细细打量着他,竟也分不出真假来。莫非,周墨又有了一位红颜知己?
她又撇了撇风神秀,见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心下疑惑更甚。
既然想不到,索性就不去想它,陆葳蕤当即止住念头,继而开口问道:“不知此女是何人,竟能与二位共享如此盛景奇园?”
声音轻飘飘的,入了风神秀与周墨的耳。
后者却是别过目光,随手托住一朵盘旋于秋冬时光里的残花,神思不知何往,只有几声细语呢喃。
“数年前,时值初春,此园桃花初放,春意盎然,美妙绝伦。那一日里,风兄与在下于桃花之中一刀换一剑。此后,风兄西辞,我却输了满园芳。”
言语之间,是唏嘘慨叹,他说得显然是那年旧事,醉刀风神秀问剑写意园。
陆葳蕤只知结果,对其中细节以及后事,却几乎半分不知。
话至此处,周墨却忽然顿住,掌心残花随风而飞。
“风兄曾说,送满园花色予故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陆姑娘你。”
陆葳蕤愕然,继而鼓起小脸,转头望向风神秀。他却又是摸了摸鼻子,口中嘀咕道:“周墨啊周墨,你可把我家底都弄没了。”
“风神秀,”陆葳蕤滴溜溜打转的眼里闪烁着狡黠意味,“你好大的胆子,如此重要的事情,居然也不早些告知于本姑娘,该当何罪?”
“你不会以为,这样就想还了你欠的酒钱了吧。”说罢抬手欲抓。
风神秀怪叫一声,却是人影一错,便逃过了陆葳蕤的擒拿。几在一瞬间,他便掠至周墨身侧,口中嚷道:“你这小子,干得好事。”
音尘一落,人影已往园中而去。周墨微微笑,心中得意。
“风虽可及天涯之远,也难免流连花丛之中。”
陆葳蕤只细细听着两人言谈之间互相取笑,眼底间流落着漫天花雨。
手中忽然传来一阵酥麻之感,她低头一看,却是赤焰马这惫懒货把那颗大脑袋靠了过来,似在轻轻摩挲着。
嘴角笑容洋溢,陆葳蕤柔荑轻抚着它。
“你可是有福了,到哪都有你喜欢的酒喝。”
落花纷纷,漫漫人影如痴如画。
……
……
亭子里,已燃起了轻微的火。
火在煮着美酒。
美酒有几壶。
酒的香味渐渐四散开来。
远处一匹健硕的赤马,蹄子不停翻腾,似乎比亭子里的人还要更加焦急一般。
小小的亭子里,除了原先便在的四个人之外,还多了风神秀与陆葳蕤二人。
风神秀来此,本就有饮酒之意,索性已有人准备好了。
而顾朝雨和嬴川出现在此,虽在情理之外,却是意料之中的事。
花不知落了有多久,酒已温好。
风神秀抬手拿过一壶,然后倒在了精致小巧的玉杯之上。无须推杯换盏,杯中美酒,已然饮尽。
落花时节,又是喝酒的日子。
他正要感慨两句的时候,端立已久的周墨却突然打断了他。
“风兄可知,周某也入了悬剑了。”
酒杯未停,风神秀话已出口。
“黑炭入了悬剑,悬剑多把黑剑,不坏不坏。”
一句话,说得冷峻如嬴川,自律如顾朝雨,狡黠似陆葳蕤,不约而同露出一丝笑意。
顾朝雨更是说道:“原来酒鬼还没喝多,就会说胡话了。”
风神秀却是不理她,又自顾喝起酒来。
见此情景,已对顾朝雨有几分了解的陆葳蕤动见观瞻,此女心中自有一股豪侠之气,正因堂堂正正败与风神秀之手,却是成了另类的朋友一般,每多调侃之语。
“酒越喝,他就会越清醒,雨公子难道不曾耳闻过吗?”
“说得正是。”周墨接过话茬,同时也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香四溢,熏得几人都要醉了一般。
“寒风虽冷,然有落花相伴,美酒尚温,岂不美乎?”
“哎,之乎者也祛寒风,写意剑客太轻松。周兄不当书生太可惜了。”风神秀摇头晃脑如念经书一般。
此时嬴川的脸似是挂不住冷峻之色,低语道:“两个笨蛋!”
这一声太轻,然而这一桌子都是武林少有之高手,五感极为强烈,“笨蛋”二字轻轻巧巧,说到了众人心里一般。
风神秀与周墨却只是相视一笑,你的朋友若骂你一声笨蛋,要么他本人才是笨蛋,要么你们两个真是笨蛋。
朋友之中,有几个笨蛋,岂非是一件有趣的事?
只有顾朝雨轻抚额头,颇为无语,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为何我与这群笨蛋共事一方?
许是猜出她心中所想,她的耳边传来一句话语。
“不管他们是不是笨蛋,只要雨公子是个聪明人,便足够好了。”
传音入密!
顾朝雨神思一动,只看到近处陆葳蕤对她示以轻轻微笑,方才那一句,显然出自她的口中。她的心中又起了一丝波澜,想不到,此女已掌控传音入密之术,看来她的境界已无限接近绝顶,无论是真气还是音浪,都可聚可散,皆由一心了。
其他人还在喝酒,显然没有听见陆葳蕤的话。
亭外风声如人诉说过往。
故人,宝马,微风,落花,皆成风景。
已是写意之画。
醉里挑剑看花,风起音扬雨下。
这样的风景,谁能拒绝?
谁又能创造?
顾朝雨忽然开始微笑,她忽然懂了许多。
她想到静夜里兄长抚琴音,想到盘龙顶上有人暗吹箫。
那一时刻的寂寞,与此时此刻无法形容的美妙感觉,似乎矛盾,却又有着深层次的共通之处。她想不明白,她只是忽然间感受到这一切。
真实,而又梦幻。
陆葳蕤和她一起在笑。
三个男人还在喝酒,喝得慢,还在聊着过往。
有时风神秀指着周墨说故事,有时周墨抢着酒壶倒嬴川,嬴川冷峻的脸红的不像是个剑客,倒像是一个初入青楼酒肆无语问苍天的小孩。
亭外的雨,打湿了落花,却好像温暖了众人的心。
第六十七章:以悬剑之名
天边的雨不知何时已停了。
亭子里的火,也在不知不觉间熄去。
酒杯已空,酒壶已空。
顾朝雨抱剑而立,凝望着三个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的男人,忽然呼声道:“我不管你们是不是真的醉了,既然酒已喝完,旧情也已叙过,接下来就该谈一谈正事。”
“正事?”风神秀挣了挣朦胧双眼,说道,“你们还带了正事来吗?我还以为你们专程在这里等我喝酒呢。”
在他身侧的陆葳蕤嘻嘻一笑,举起粉拳在他脑袋上轻轻一敲:“阿秀老不正经,雨公子都发话了。”
“还有你们两个。”她随手一抛,两道影子急速闪过,而周墨与嬴川皆是手掌一动,捏过一看,却是两朵风中残花,“莫要学他,在女人面前装醉。”语气之中有几分促狭与玩味。
闻言顾朝雨俊脸一红,周墨二人却是讪讪而笑,倒也未想什么,显然在他们的理解之中,陆葳蕤所说之女子只是她本人罢了,他们又怎会想到,面前仪表堂堂、丰神如玉的美男子,江湖踏雨剑,会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呢。
只有风神秀微微一愣,好似明白过来一般。咳咳,他轻轻咳嗽,似要化去尴尬。而在此时,周墨又开口说话了。
“陆姑娘所言甚是,那就言归正传吧。”
说罢他迎向顾朝雨,拱手一笑。
“虽然顾贤弟、嬴川兄与我已有交谈,但是既然风兄在这里,不如由顾贤弟再次叙说一二。”
顾朝雨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不善唇舌的嬴川自然不会反对。而陆葳蕤却是兴趣盎然,显然是对他们的正事有着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