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现什么端倪。”
“你放心吧!”
安妮目光里充满慈爱:“听安然说,你那个副总关剑很有能力,就派他做合资公司的总经理吧,我这边只要安排一个财务就好了。”
“这个恐怕不好,我这边的人对苏南的情况不熟,还是你那边安排总经理吧!”伊涛这不是客气,而是发自内心的。
安妮笑了,这笑容绝对是由内至外的,她说:“放心吧,有安然在,他很快就会熟悉情况的。再说,如果你这边不安排总经理,在苏南当地招聘的时候,明眼人一看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我可以叫安然找个可靠的人做副总,协助他工作。”
安妮胸有成竹地说,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伊涛心里明白,她看起来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实际上就是个精明的商人。他脑子里想起罗小可的那番话,她们在美国应该是很熟悉的,安妮对于罗小可来说应该算是个强劲的对手,那么对于自己呢?目前看来是一个强大的后援,可是以后会不会产生矛盾,反而成为麻烦?
“对了,听雯晓说上次你们在洛杉矶的时候,那个罗蒙投资的罗小可去你家里找你了?”安妮忽然主动提到了罗小可。
“嗯,怎么?你跟她很熟吗?”伊涛显得很随意地问。
安妮给自己夹了块山楂肉干,慢慢地咀嚼着,然后回答:“大陆人在美国做投资的圈子不大,自然认识,不过,她跟雯晓更熟一点。”
“我知道她们认识,可是雯晓在我面前并没有表现出跟她关系很密切啊?”伊涛有点疑惑地问。
安妮微微一笑,笑得有些怪异:“雯晓当然不会表现出跟她关系很密切啦,她们有矛盾嘛。”
“哦?方便跟我说说她们的事情吗?”
安妮沉吟了一会儿,皱着眉头道:“事情我也不敢确定,我总觉得雯晓这件事可能跟她有关系,但是我又没什么证据。”
“你为什么会想到跟她有关系?她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吗?”伊涛有些不解地问。
安妮摇摇头:“就是在这点上我不敢确定,按理说,如果是因为你这点小事,她应该不会下这么狠的手吧?”
“什么?我不明白,这事儿跟我有关系?”一听安妮这么说,伊涛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安妮又给伊涛夹了块肉饼,接着说:“本来乌梅的老公给你们牵线,是希望你能跟罗蒙投资合作,谁知道,雯晓看罗小可就不舒服,把翁林志介绍给你了,你说罗小可能不生气吗?”
“她俩以前到底有什么过节?互相这么拆台?”
安妮显得无所谓的样子,从容地道:“说起来也没啥,就是情敌。罗小可的男朋友后来移情别恋跟雯晓来往了一阵子,不过后来也分开了。但是后来,她俩就一直较着劲,表面上看起来都是嘻嘻哈哈的,有时还经常在一起聚一下,实际上两个人心里都有疙瘩。”
“就这点矛盾?也就是女人之间的相互嫉妒,应该不会下这么狠的手啊?”伊涛皱着眉头分析道,但是,他想了一会儿,又说,“除非……”
“除非什么?”安妮问。
“除非她俩之间还有其他的过节,否则我觉得不大可能是她。”伊涛看着安妮,她的眉头略微向上挑了一下。
安妮“嗯”了一声:“好了,不说她了,吃饭。”
两个人默默地吃饭,似乎都有心事,但是谁也没有多说什么。人生繁复,得失由心。
回到房间,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安妮明显有意跟伊涛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伊涛看着她心绪很复杂,而安妮却仪态万千,似乎要接受记者采访一样。正尴尬着,安妮的电话响了,她拿起来看看,走进房间里去了,而且还随手关上了门,这个举动更让伊涛有点不安。
今天安妮的表现很怪异,前两天的那个安妮好像变了个人,两个人之间的那种激情仿佛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他不知道下午在机场来横店的路上还一直靠在他肩头小憩的安妮,在见了晏雯晓以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吃醋了,还是另有别的原因?
伊涛坐在外面喝茶,喝得想上厕所。他向窗外望去,外面正是一个小湖,小湖的岸边有一圈昏暗的灯发出寒光,就像一些忧郁的眼睛。
半个多小时后,安妮神情忧郁地走出来,看伊涛还坐在那里,她默默地站在伊涛对面,半晌才徐徐地说:“是薛冰,有人对他说我有新的男朋友了。”
伊涛心里一颤:“他说什么了?”
安妮沉默了,伊涛屏着呼吸,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非常急切地想知道薛冰说什么了。沉默了一会儿,安妮终于开口了:“他问是不是你?”
伊涛问:“你怎么回答的?”
安妮一副满不在乎地回答:“我承认了,而且告诉他,在苏南搞那个项目就是想赚点钱,以后好享受生活。”
“他怎么个反应?不是要派人干掉我吧?”伊涛半开玩笑地问。
安妮冷笑着,回答:“他其实并不在意,他只是提醒我不要被小白脸骗了。他说以前领导的老婆在英国被一个印尼华侨骗了不少钱,让我小心点。”
“他真的这么说?”伊涛有点半信半疑,感慨道,“这个薛冰哪是人啊?分明是神!”
安妮嘴角带着一种不屑:“你以为他不在乎?这是一种交换,他怕我追究他跟那些女人的事情。”
伊涛简直觉得这是奇迹,他问:“他既然知道了我,也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他一点都不在乎,那么大度?”
安妮一耸肩:“他?你以为他会大度?你这个项目对开发区的发展有利,也就是说能给他带来政绩,至于你和我,他暂时就选择无视了。对于他,老婆无所谓,情人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政绩,有了政绩,一切都可以牺牲。”
伊涛摇摇头,叹息道:“我的天啊,安妮,你怎么跟这样的一个男人生活了这么多年?”
安妮无奈地回答:“其实他以前还是不错的,就是这几年越来越变态。对了,我叫他从一个上市公司借了辆宝马给你开,另外还有一辆奔驰放在苏南给关剑开,这样咱们就省下这笔钱了。你就开着吧,这种车是属于那种只借不还的。”
伊涛没说什么,他现在太明白安妮这种隐形富豪是怎么赚的钱了。他们这种人就是哪一个学者所说的不住寻常屋、不坐寻常车、不理寻常人、不办寻常事、不入寻常院、不走寻常路的人。
他现在没法拒绝,拒绝本身也是一种技术,需要在恰当的时间与地点,至少现在是不合时宜的。
“你是不是坐下来?你这么站着我感到有些压力。”伊涛看着对面的安妮道。
安妮想了想,回答:“算了,我想睡了。对了,你回头打个电话给公司,把你要入股的产品资料传给安然,叫他找会计师事务所作评估。”
伊涛望着她,她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光泽,看不出心里想的是什么,伊涛问:“要不要……”
安妮摇摇头:“你还是给雯晓留着吧,如果她发现什么,你就惨了。”然后,转身向自己的卧室走去,她今天穿得很休闲,但是在宽大的衣服下面,起伏的曲线还是若隐若现。伊涛的心忽然变得空落落的,他忽然发现自己跟安妮的关系其实就跟肥皂泡一样,脆弱而易碎。
安妮慢慢地走到门口,回眸看了伊涛一眼,表情复杂,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是终于没说出来。房门关上了,伊涛觉得安妮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实际上,他们似乎也从来没有属于同一个世界。一个养尊处优、事业有成的富贵女人,跟一个从国外回来打拼的寒门书生,当然不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顺着伊涛的血液在流动,很难受,很难受。
他给关璐璐打了个电话,叫她把公司两个没上市的但是有专利和证书的产品资料传给安然,然后坐到沙发上。他拿起iPad,点击进了微博,看看那条关于晏雯晓在慈善活动中实际上是只给了一些旧衣服的微博,现在的转发已经有几百条了,而且还有一些人在爆晏雯晓的其他料。比如为了接戏主动勾引导演啊,出席一些饭局啊,吸大麻啊,总之,就像要把娱乐圈所有黑色的东西都集中到她一个人的身上。
尽管伊涛知道,那里面有些事情是别人泼的脏水,但是有些事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任由他自以为已经修炼到了一定程度,但还是无法淡定。他不知道此时的晏雯晓在跟什么人应酬,是出席所谓的饭局吗?是像微博里所说的那样吗?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胃很难受,他跑进了洗手间想吐又吐不出来,在洗手盆里洗洗脸,然后抬起头,望着镜子里那个表情有点变形的男人,心里在问:“为什么?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回到客厅,他坐在沙发上还是觉得不舒服,于是,便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沙发很不舒服,他坐起来不舒服,躺下还是不舒服,又再次躺下。就这样反反复复,终于迷迷糊糊起来。
终于,门铃响了,他打开门,晏雯晓表情僵硬地出现在门口。伊涛有些发怔,晏雯晓就那么一直看着他,似乎要说什么,伊涛问:“你怎么啦?”
晏雯晓忽然一捂嘴,从伊涛身边挤进房间,直接冲进洗手间大吐特吐起来。一时间,洗手间里酒气熏天,晏雯晓此时已经毫无形象,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同时伴着痛楚的呻吟。
正当伊涛手足无措地照顾着晏雯晓的时候,安妮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他回头看看,发现安妮穿戴整齐,跟她进房间之前似乎没有什么差别。
“我来吧!”她面色平静地说。
伊涛让出空间,安妮开始轻轻地抚摸着晏雯晓的后背,伊涛站在那里看着这两个女人,心里百味杂陈。
“你打电话给黄小燕,叫她给雯晓拿套睡衣来。”安妮镇定地回头吩咐道。
伊涛听话地打了电话,很快,黄小燕送过来睡衣,本来她想留下来照顾晏雯晓。安妮说:“你也喝得不少,回去休息吧!”
晏雯晓吐了很久也不抬头,样子很痛苦。安妮和伊涛本来想让她洗个澡,但是她已经软成了一摊泥,他们只好把她扶到床上换了睡衣。看着晏雯晓憔悴带着残妆的脸,伊涛忽然心生怜惜,外人只看到了明星的光彩,可谁又能理解她们背后的艰辛与痛苦?
伊涛看着坐在床边的安妮,对她说:“安妮,你回去睡吧,我照顾她就行。”
安妮摇摇头:“我不困,你怎么样?如果困了就去我的房间睡吧!”
伊涛摇摇头,回答:“我放心不下。”
安妮叹口气,有些不自然地说:“如果你不睡,我就去睡了。”
伊涛点点头。安妮站起来往外走,伊涛送她到门口,哪知道安妮忽然回身抱住他,使劲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伊涛几乎叫出声来。安妮推开他,使劲瞪了他一眼,噔噔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咣当一声关了门。
伊涛怔怔地在门边站了一会儿,转身回来坐在床边,晏雯晓的呼吸逐渐均匀,可眼角却分明有一滴泪珠。伊涛坐在床边,房间里静悄悄的,他的脑子却是乱糟糟的,心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向右。他跟晏雯晓和安妮在一起的那些镜头一股脑地拥到面前,怎么理也理不出个头绪。
晏雯晓一直沉沉地睡着,伊涛给她盖好被子,然后侧在她的身边凝视着她。他的心里糅杂了太多的东西,悲哀,痛惜,还有深深的无奈。她满脸的残妆,显得是那样地脆弱、可怜。伊涛就那么看着,心里充满苦涩,慢慢地,一股巨大的倦意涌了上来,他闭上了眼睛。
正迷糊着,他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