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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红晕忽地飞上尹诗双的脸,她微微地点着头:“我知道了。”
尹诗双走后,欧升达的心里就翻滚起异样的感觉。他忽然有种深深的负罪感,更有说不清的担忧和后悔。他知道尹诗双听懂了自己的话,至于她会怎样和路克杰玩这场游戏,欧升达并不知道。可是,自己赤裸裸地将一个这样美丽的女孩推向路克杰是不是有些无耻?一时间欧升达什么样的感觉都有了,什么样的思虑都有了。
那天晚上,吃饭的气氛很好,路克杰的几个同学虽然也都在各个部委工作,但都是些没什么权力的司局长。这使得作为副市长的路克杰很受他们羡慕,毕竟他的权力摆在那里呢。
本来尹诗双安排好了菜式就想跟路克杰的秘书到旁边的意大利餐厅简单地吃一口,但路克杰说,这些都是他的同学无所谓,一起吃算了。尹诗双看看欧升达,欧升达点点头,她才留了下来。
果不其然,路克杰的那个梦中情人罗曼的确与众不同。她不仅漂亮,性格也沉静,简直就是一个成熟版的尹诗双。欧升达心里顿时明白了路克杰在车上所说的那句话的另一层含义。罗曼是人大的教授,知识的积累,更使她的眼神里闪烁着一层智慧的光芒,这不仅表现在她的谈吐举止间,更洋溢在她的气质上。她没有平常女人那种虚华浮躁的浅薄,既像出水的芙蓉,无须佩戴任何外在的饰物,也像一块美玉,一举一动都透着精雕细刻的功夫。尽管她待人态度平易随和,但却让人感觉到她骨子里隐藏着一种难以同俗的清高,这种清高不怒则威,让人不敢心存贪念,更不敢搞任何的亵玩之举。
欧升达看得出来,虽然路克杰与她天各一方,但路克杰还是对她心存敬畏,一点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倒是他那几个同学似乎都知道他俩当初的那点事,不停地有人开他们的玩笑。开始,两个人似乎还有些尴尬,但是时间一长,气氛自然也就轻松起来了,两个人也逐渐不那么紧张了。
在这个场合上,欧升达渐渐发现了尹诗双的厉害,她很少说话,但是每次说话都能化解路克杰与罗曼之间的尴尬,并能将他们的感情拉近一步,经过她的几次调和,罗曼跟路克杰说话终于随便起来了。
罗曼一有欢颜,路克杰就难抑自己的兴奋,跟其余几个同学打了两个通关。他的秘书知道他的酒量一般,便不时地提醒他,但路克杰根本刹不住车,一杯接一杯地干起来。也许是酒精的刺激,也许是有罗曼在场,路克杰开始有点话多,不时说出一些一语双关的话来,幽默而又得体。
有人问路克杰:“老路,像你这样在鹏城身居高位,身材一流,文采飞扬的干部,是不是有很多女性仰慕者啊?”
路克杰看了一眼罗曼道:“哪里,哪里,我这人无趣得很。我只知道工作,对那些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再说,我这人情商太低,不懂风情。”
“不懂风情?不懂风情当年谁一首接一首地写情诗?”一句话,大家都被逗得放肆地笑起来。
路克杰装糊涂:“写情诗?有吗?我怎么不记得。”
“不记得?这老路就是装,当年趴在宿舍床上用手电筒写的那些都是啥?”路克杰不住地摇头,不时偷偷地扫一眼罗曼。罗曼脸色有些绯红,眼神里既有少女般的羞涩又有某种期待。
欧升达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路市长,没想到你平时很严肃,原来骨子里还那么浪漫,当年你写的诗还记得吗?给我们背诵一首吧?”
尹诗双带头鼓掌,喊着:“背一首,背一首。”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不要了,都是年少不懂事,说出来叫大家笑话。”路克杰连连摆着手。
“是不是不好意思啊?罗曼,你要是叫他背,他一定能背。”有人叫道。
“还记得吗?要是记得,就背一首。”罗曼轻声道。
路克杰看着罗曼,脸忽然红了,他清清嗓子说道:“以前的那些我记不全了,既然大家这样要求,我就现场作一首吧。”
大家热烈鼓掌,路克杰端起酒杯,轻声吟道:
我愿把爱化为水,
用心浇灌出属于爱情的花!
我面前的这杯,是泪水、汗水还是酒水?
我醉了,
醉在你的世界里……
不管怎样,
只要默默地爱你,
默默地醉在你的世界里,
思念你,
望着天空仿佛出现,你我的瞬间……
路克杰的语调深情而且极富韵味,这是欧升达没有见过的一面。他注意到,路克杰的几个同学似乎也都受到了感染,都好像回到了大学时代。尤其是罗曼,居然有某些晶莹剔透的东西闪亮在她的双眸。不用说,路克杰的诗唤醒了她尘封多年的记忆。
那天晚上,路克杰和他的同学们都喝了很多,因为有路克杰感情这个话题。大家在一起回忆了许多的往事,就连欧升达这个外人也深受感动,跟着喝了很多酒。
临分手时,大家都互相拥抱,罗曼没有开车,路克杰坚持要送她。几个老同学都开玩笑说:“送什么送,干脆你俩在这里回忆回忆当年算了。”
罗曼也不生气,笑道:“回忆过去也不能今天,两个酒鬼岂不是会把美好都破坏了?”这个回答叫欧升达感到很意外,酒这个东西真是很奇妙,就连罗曼这样的女人在酒精的刺激下也会变得如此口无遮拦。
在路克杰的一再坚持下,罗曼坐上了早在门口等待的车。
望着他们的车消失在车流中,尹诗双怅惘了很久。回头见欧升达站在那里,她嫣然一笑:“欧董,感觉怎么样?我看你也没少喝啊。”
欧升达回答:“还好,这种场合我也有点感动。”
尹诗双笑着问:“这个效果还不错吧?”
欧升达赞许道:“真的不错。你看,路市长在罗教授面前今天是把坚强和柔情都表现得淋漓尽致。这样的安排一定会让他难忘的。”
尹诗双微笑着:“欧董,能让您和路市长满意我就知足了。”
欧升达笑道:“非常感谢。小尹,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尹诗双微笑着:“按照规定,我至少要等到司机回来才能睡觉,万一路市长有什么要求,我还要去办呢。”
“没关系,也许他俩会找个地方喝喝咖啡、叙叙旧什么的,你别等了,有事我应付就行了。”欧升达道。
“那怎么能行?为会员服务是我的职责。欧董,你千万别让我失职啊?”尹诗双很认真地回答。
“那好,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下,等一下有事我在跟你联络。”欧升达说。
回到房间,欧升达冲了个凉,刚打开电视,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一看是廖冰旋。
“怎么样,到北京啦?”她的声音是那样的亲切。
“是的,到了。一切都是倶乐部安排的,很细心、很体贴。”欧升达回答。
“那就好,我现在出差也都是让他们全权安排,这样省了不少麻烦。”廖冰旋道。
“张书记走了吗?”欧升达关切地问。
“下午走的,估计现在快到了。”廖冰旋回答。
“你没去送送?”欧升达问。
“送什么送,他们是集体活动,当老婆的送什么?再说,他出差的时间比在家的时间还多。我平时都是给他收拾一个换洗衣服的包,就放在他办公室里面,他随时走都可以。这次是时间长,我才给他另外准备一些东西。”廖冰旋显得有些无奈。
“唉,你也真不容易。不过这也算是一种幸福,有这么一个能干的老公。”欧升达道。
“唉,以后啊,孩子找老公一定找个做技术的。这做官员的老公啊,说是你老公,可是你跟他说话的机会大概不会比他手下的一个底层干部多。平时他忙,你看不到他,偶尔回来了,不是喝得醉醺醺地叫你给收拾残局,就是不断地接电话,等你好不容易找时间想跟他说点家里的事情,他又睡着了。第二天早上,你没醒,他就又去什么地方了。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老人生病、孩子上学、买房子、装修房子都是我一个人处理,家里就像没有这个人一样。不仅如此,我还要给他处理这事那事,哪个同学孩子上大学啦,哪个同学离婚啦,都是杂事。我就是不发工资的张办主任。”廖冰旋诉着苦。
“哈哈。”欧升达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廖冰旋问。
“你呀,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张书记是一级政府主官,关心老百姓多了,对家庭的关注自然就少了。”欧升达道。
“你还替他说话?真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是怎么想的。对了,打电话给你是有事,差点忘了。”
“啥事?”欧升达问。
“对了,刚才古梦柏说打你电话不通,他叫我告诉你,你正式入会那天,务必要带夫人,千万别忘了,他们是有一张附属卡送的。你不在的时候,她可以行使你的权利。”廖冰旋道。
“嗯,我知道了。”
“那好,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吧。”廖冰旋放了电话。
放下电话,想想刚才廖冰旋对张自江那番牢骚,欧升达不由得心生感慨。看样子张自江主要是为了工作常年冷落她,才使她心里有些怨气,但是,无论从哪里看,廖冰旋都算得上是个出色人物。欧升达能体会到,廖冰旋对什么事都能理解和包容,甚至可以说,她身上有着一种母性的东西,一直能温柔地环绕着你。这个张自江,怎么就这么不在意廖冰旋呢?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动,光想人家张自江的不是,自己是不是也忽视了乐枫呢?他赶紧给家里打个电话,但电话一直没人接。乐枫去哪里了?难道保姆也不在家?
正想着,电话突然响了,打过来的却是欧广群。欧升达问:“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欧广群回答:“今天回来向我妈要钱,我们周末要去聚会。你有事啊,爸?”关于欧广群,乐枫一直要求得很严,身上一般就给带些伙食费,这样做主要是怕他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成为令人不齿的富二代。
“没事,就是看看你妈在干什么。”
“哦,她跟她那些学生在花园里烧烤,研究什么课题,我翠姨也在,要不要叫她们?”欧广群回答。
“哦,不用了,你别去跟她们闹,早点写完作业,然后睡觉,明早别迟到。”欧升达叮嘱道。
欧广群答应一声放下了电话。关于这孩子,欧升达一直很骄傲,他个子高,学习好,人也本分。跟一般的富家子弟比起来,他是那样的纯真,对物质的要求基本属于零。自己家住的那个别墅区很多家小孩穿得奇形怪状,甚至开着名牌跑车,可是,欧广群一直是穿校服或者运动服,来回坐公交车。这不能不说是乐枫的功劳,前几年自己忙,顾不上教育孩子,这孩子能上鹏城高中,完全是乐枫教育有方。
家庭是个什么东西?欧升达一直没有想清楚。《围城》说,婚姻家庭犹如一座城池,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可是,欧升达却不这么认为,城里的生活总有新鲜的东西,感觉也会不同。有人在城里尽享春色的美景,在婚姻的殿堂里感受滋润、温馨;有人在城里经受常有的寒风,在风雨之时寻找港湾、挡风墙;有人在城里感受偶来的细雨,在家庭的屋檐下体会酸辣、甜蜜;有人看着自己的城却不想进去,总想走出城去,看看还有没有更理想、更适合自己的城。
欧升达认为自己是幸运的,家庭对他来说就是自己的自留地,争争吵吵是他和乐枫自己的内部矛盾,不高兴的时候骂上一句,也无伤大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