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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洛贞眼神茫然。
“这样吧,回忆一下22岁的生日记录,不是都装在这儿吗?”娃娃脸指着脑袋。
西洛贞索性躺在了草坪上,望着照片里蓝得不可思议的天空出神。
“照片里的天气很好吧,能感受到照片里的气候吗?”娃娃脸有点羡慕西洛贞此刻享有的春天。
“说不上,其实这里是阴天,你所看到的晴朗大约是后期制作弄成的。”西洛贞枕着自己的手臂躺着。
“哦,这么说来你在照片里感受到的很真实,你能看到当初的摄影师吗?朝着拍摄的方向看,也就是照片外的位置。”娃娃脸再次循循善诱。
“只能看到你。”西洛贞说。
娃娃脸失望了,找了广场一角的长椅,坐下来。
西洛贞继续仰望“蓝天”:“22岁的生日就是和粉丝们一起度过的了,记录里写的是刚出道时的兴奋与不安;23岁就熟谙了娱乐圈的很多事情,有的只是疲累,想逃避这些,过正常人的生活;24岁,非常痛苦,很累很累,腿也不灵了,总出岔子。”
“腿也不灵了?”娃娃脸揪出关键字眼。
“记不清了,”西洛贞又开始揉脑袋:“反正腿不如以前好使了,也不那么漂亮了。”
“为什么?”
“不知道,大病了一场,高烧不止,烧退之后很多天都浑身乏力,只能躺在床上休息,半个月后才有力气下床,自打那回之后,腿就不似以前了,不,应该说比最初还糟糕。”
“最初?什么意思?”
“最初……”西洛贞再次陷入茫然,“最初大概不会打扮,也不会摆Pose,总之不会更好地展示双腿。”
“因为腿自杀的?还是因为娱乐圈?”娃娃脸不知道怎么往下问了。
“一切都不能如自己所愿。”西洛贞坐起来,看着照片外的娃娃脸。
“你想得到什么?”
“……一种自由。”西洛贞说完就沉默下来。
她这次离开得无声无息,娃娃脸也不知道她何时走的。
*——*——*——*——*
娃娃脸听说过有人发烧将单眼皮变成双眼皮的,但没有听说过发烧将腿变丑的,莫非烧断了脑部掌管腿的那根神经线?实在是想不通。
今天回家还算不晚,冯太太在做饭,家琪为她打下手,康隆带着新的女朋友在沙发上卿卿我我,娃娃脸识相地上了二楼。
燕彤破天荒地在二楼客厅学习,捧着课本喃喃背书。娃娃脸走到房间瞧了眼珍妮,知道她正兴致勃勃地玩电脑游戏,就又轻掩上门。走廊干净寂寞,所有的房门都紧闭着,除了偶尔传来的燕彤呓语般的背书声。
娃娃脸坐在燕彤旁边的沙发上,打算等她闲下来的时候问问她关于腿的事情,尽管这似乎属于医学范畴。
燕彤在一个黄色的本子上胡乱地画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嘴巴里不知所云地背着什么,偶尔看一下书,就开始敲脑袋:“唉呀,又记错了!”
娃娃脸仔细听,发觉她并没有在复习学校的功课,她嘴里念叨着:“三十年陈胭脂,鹿舌,夫妻掌纹,还有,还有还有……唉呀,还有什么啊?”她迫不得已再次看了看书:“哦!还有陨石碎屑!”背到这儿,她又开始在纸上乱画起来,娃娃脸猜想她在画符。
娃娃脸打开二楼客厅的小冰箱,倒了两杯果汁,一杯递给燕彤。
燕彤看也不看,端过来一饮而尽:“再弄杯冰啤酒吧!”
“你学什么呢,这么起劲儿。”
“灵媒师一年一度的测试,一共十几门功课呢,”燕彤的表情无比沮丧:“考不过就得降级!”
哦,原来燕彤也有怕的时候,娃娃脸凑过去看了看她正看的书:“符咒学。”
“对,最恶心的一门课,要背几百种符咒的形成条件和画法。”
娃娃脸却对此很有兴趣,感觉古怪又有趣,他拿过那本旧旧的书,上面写着初级学本,他随便翻开一页:“我考考你,以便于记忆。”
“好!!提问吧!”燕彤靠在沙发上,顺手把娃娃脸的果汁也端过来喝了。
娃娃脸先打开目录看,驱鬼赶尸求雨消灾,一应俱全,娃娃脸挑了一个有意思的提问:“怎样抑制猛鬼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话:瘾者(5)
“把它的嘴巴封上,或者喂它吃辣椒。”
“我问的是符咒的画法。”
燕彤想了想,在黄纸本子上画了出来,娃娃脸严格与书上对照:“这里,多画了一个圈,这里,少一道线吧?”
燕彤无礼地摆摆手:“这种无关紧要的就别问啦,问点儿关键的。”
娃娃脸只好继续翻书,看到一个颇为感兴趣的符咒:“令场景再现的必备条件与符咒。这道题有13个解答方法,必须全部回答正确才能得分。”
燕彤非常无奈地思考,然后背出来:“第一种,必须有三个呈等边三角形的棕熊的树洞。符咒贴于三个树洞的中心。”然后开始画符。
娃娃脸检查:“很好,完全正确。第二种呢?”
燕彤这次的答题很顺利,十几种方法基本上都回答正确了,正剩下最后一种方法未答,而这最后的方法也引起了娃娃脸的注意。
燕彤皱着眉头仔细回想:“太多了,都记不清楚了,第13种,是有海棠树的?”
“对,有海棠树,还有呢?”
“眼泪!还有,至少一百年的回忆?”
娃娃脸想起西洛贞,走了会儿神,听到燕彤的话,急忙纠正:“用不了一百年,十年的回忆就成。”
“哦,还有一样东西,是是是……是什么呢,挺奇怪的药名儿似的。”燕彤急的直敲脑袋:“刚才刚背了的!”
娃娃脸提示她:“龙……”
“龙胆紫!旧年的龙胆紫!”燕彤回答正确,然后开始画符,这次的符也画得很规矩,与书上一致。
“别人如果照着画,也能使符咒生效吗?”娃娃脸问。
“也能,只要画得正确,但是功力越大效力就越大,如果是级别高的灵媒师,只需在空气中比划就行,普通的人则要用鲜血来画。”
娃娃脸望着燕彤画的这张符:“这个就可以用吗?”
“可以。”
“能借来用用吗?”娃娃脸想试试。
“可是,刚才那四样东西一个都不能少。”
“知道了。”
燕彤想了想这个符咒的功能,应该不会带来危险的后果,于是就把这一页撕下来给了娃娃脸:“记住,不要惊醒场景再现中的事物。”
“放心,这种再现别人能看见吗?”
“普通人是看不到的,只有灵气重的人才会看到。”
“哦,明白了。”
“具体做法很简单,只要准备一个时间就可以,日历时钟手表都行,把时间调到想要看到的那个时刻,但是,每个地点只能再现一次,所以,一定要把握好时间。”
“哦……还有其他需要交代的吗……”
……
*——*——*——*——*
娃娃脸记得风信子车站西侧的广场树就是海棠树;还有十年的回忆,西洛贞从9岁到24岁的回忆已远远不止十年了;至于眼泪,西洛贞一定为此流过眼泪,不然也不会痛苦到令自己几近失忆;龙胆紫,就是通常说的紫药水,若不是听燕彤说到龙胆紫,娃娃脸也不敢做如此大胆的冒险,西洛贞九岁时埋的第一个瓶子就是曾经装紫药水的瓶子,龙胆紫此刻就在地下埋着——如果西洛贞没有说谎的话。
娃娃脸准备了很多个表,他怕万一出看毛病,起码还有其他备用,他悄悄把平时不怎么使用的那个粉红色心形闹钟装起来(珍妮买的),把自己的手表和手机也都对好了时间,以防万一又去借了冯太太的一个古老的马蹄表,滴滴答答的据说几十年没错过时间。
娃娃脸从未如此谨慎和孤单过,这种不安甚过于当年决定与珍妮私奔的不安,他饭后就一个人打开二楼房顶的天窗,顺梯子爬上了屋顶,他需要头脑彻底的清净。
屋顶与室内是两个世界,寒冷透骨,空气里都是寒霜的味儿,看来要起雾或是降雪,娃娃脸将羽绒服的帽子兜住脑袋,坐在屋顶上,望着远处的街道,橘色灯光在夜色里变成了琥珀色,白桦路星星点点,是树干上的眼睛在眨,娃娃脸已不再害怕这些眼睛,反而现在还觉得这些眼睛很动人,这或许也是一个进步,娃娃脸对自己说。
娃娃脸看着自己的手表,现在是20:00,时间,娃娃脸此刻最纠结的就是时间。
龙胆紫,眼泪,记忆,海棠,都已具备,钟表们估计也够用了,可是究竟该设定哪个时间呢,娃娃脸最先想到的是西洛贞21岁生日的当天,因为她会在那一天埋生日记录,但,偷记录的人不见得就在那一天偷走,他可以在西洛贞21岁到22岁的这一年的任何一天将其偷走,甚至,也可以在22岁之后的任何一天偷走,毕竟西洛贞是死后才知道地下的记录少了一份,至于是何时少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怎么办怎么办,娃娃脸在屋顶几乎被冻僵,也没有想到如何来设定这个关键时间。
一阵酣睡的呼吸声传来,娃娃脸愣了愣,仔细倾听,确实是来自屋顶,这才发现了在屋顶不远处熟睡的辰怆。他过去推醒了他:“别睡了,要冻坏的。”
辰怆揉揉惺忪睡眼:“你怎么在这儿?”
“想清静清静,你睡在这儿?”
“其实每晚都在上面睡,上面舒服。”辰怆翻身侧躺,娃娃脸这才发觉他还铺着毯子。
“世界上有很多谜,包括你,也是个谜。”
“我很简单的。”辰怆说。
娃娃脸决定和辰怆聊聊:“你还困吗?”
“不了,被你扰得精神了,”辰怆坐起来,主动把毯子借给娃娃脸披着,“有心事?”
“有一个朋友,每年生日都会在地下埋一个瓶子,里面装着日记。理解?”
辰怆打了个呵欠:“我也这么干过,可是第二年日记就冻住了,或者不知道被吹到哪儿了,或者是发现了很多很多日记,不知道哪个是自己的了。失忆是很可怕的事情。”
娃娃脸没有细究辰怆的抽象回答,他继续说自己的:“这个朋友一直从9岁记录到24岁,可是现在发觉21岁的记录丢失了,不知道怎么能找到。”
“被人偷了?”
“应该是。”
“偷日记的人肯定不是图财,应该是记录的内容涉及到此人不可告人的秘密,才会被偷窃,也或者是变态偷窥日记,但如果是那样应该会把所有日记偷去,而不是只偷21岁的。”
娃娃脸发觉辰怆很有分析能力,于是饶有兴趣地听下去。
“你朋友只有埋日记的时候才会去那个地方?”
“对。”
“也就是说,每年生日那天才会去,我想,21岁生日所埋的日记应该是20岁到21岁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偷窃者被涉及到的隐私也应该是在这一年,如果要偷窃的话,应该得先跟踪你的朋友,得知了埋藏地点才能下手。”
是了,只要将贴咒符的时间表锁定在西洛贞21岁生日那天,应该就可以看到潜伏在旁边的偷窃者了,想到这儿,娃娃脸对辰怆不胜感激:“真有你的!辰怆。”
“普通的一个小分析,不足挂齿。”辰怆一笑。
“不,分析得很清楚!”一个声音来自屋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