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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恪!�
琴儿听了,刚才还春光灿烂的小脸立刻沉了下来,小嘴噘得老高。费老怪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对闻笛道:“琴儿年纪也不小了,应该让她出去见见世面。老夫知道闻兄弟你要走了,就把我这宝贝疙瘩交给你照料了。不过老夫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敢欺负她,老夫定然会拍烂你的屁股。”
此言一出,琴儿立刻跳起来搂住了费老怪的脖子,兴奋地道:“谢谢爹爹!”
闻笛心中也生出了一阵莫名的欣喜,忙道:“费前辈放心,晚辈定然不会让琴儿受丝毫委屈。”
谁知林羽清却一把将琴儿拉到怀里,柔声道:“你走了,娘会寂寞的。”
琴儿撒娇道:“娘有爹陪着,怎么会寂寞?”
林羽清突然站起身对众人道:“我们母女要回房说几句悄悄话,暂且失陪了。”随即便拉着琴儿往自己的房间里走。琴儿则一脸茫然,目光一直依依不舍地落在闻笛身上,直至走进了房间。
闻笛目送琴儿进了房,已然预感到林羽清不会让琴儿随自己而去了,心中顿觉不是滋味。
此时只听何琦道:“我怎么办?我现在满身是伤,无处可去,我也要和你回黄鹤山庄!”
闻笛脱口便道:“那当然好”话刚说到此处,他不由自主地朝小蝶瞥去,只见小蝶正面带愠色瞪着何琦,仿佛想要一口把她吞下去。闻笛心中顿觉左右为难,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只听费老怪道:“女娃娃,你若要跟着我闻兄弟,今后须得和史吉平那魔头断绝一切来往,否则老夫便容不得你!”
闻笛本以为此事会令何琦十分为难,谁知何琦一口应道:“好!我答应!反正我都这么大了,总是要嫁人的,总不能一辈子跟着我义父。”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了费老怪和赵夕山的一阵哄笑。而闻笛和小蝶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少时,只见琴儿低着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来到闻笛身前,神色凄然地道:“笛哥哥,我要留下来陪着爹爹和娘亲,不能和你一起走了”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简直细弱蚊蚋。泪水在她眼眶里来回打着转,把本就晶莹剔透的眸子冲刷得更加明亮了。
闻笛注视着琴儿眸子里的自己,心中也不由得酸酸的。
蓝天白云下驰骋着三匹骏马。闻笛,小蝶与何琦,三人终于踏上了重返中原的旅程。而赵夕山也是好酒之人,和费老怪意气甚为相投,此番一定要留下与之痛饮几日,是以并未随闻笛他们一起走。
三人行了一天的路。在这一天之中,小蝶一直面色阴沉,少言寡语。在她的影响下,闻笛和何琦也都显得郁郁寡欢。
晚上,三人找到了一家客栈投宿。此时他们还身处西域边陲,四处人烟稀少,就连客栈里也十分冷清。一个黑瘦的伙计把他们三人带到了一个巴掌大的小院中,院子里有几间简陋的客房。三人选好房间,便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闻笛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盯着天花板,没有丝毫倦意,脑袋里乱作了一团。不知过了多久,闻笛终于合上眼帘,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然而,在他梦境中却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小蝶和何琦各自手持匕首,你刺我一下,我捅你一刀,刹那间便都是满身血污,最终同时倒在了血泊之中。闻笛吓得如诈尸一般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直冒冷汗。
突然,只听门外传来一阵叫喊声:“闻笛,于清溪,你们都出来,我有话说!”这是何琦的声音。
闻笛立刻起身推开房门,来到院中。何琦见闻笛出来,劈头便道:“闻笛!我问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闻笛顿时犹如丈二的金刚——摸不到头脑,不由得一脸茫然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何琦气哼哼地道:“我们两个都对你一往情深,你到底选谁?”
此言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闻笛顿时呆若木鸡。
见了闻笛这副模样,何琦不依不饶地道:“你曾经亲口说过喜欢我,难道是在骗我?”
闻笛低下头,讷讷地道:“我我我没骗你。”声音低得简直不能再低了。
这时,小蝶的房间突然响起了开门声。闻笛连忙转过头去,只见小蝶缓步从房中走出,粉面之上已然淌了两行清泪。毫无疑问,方才闻笛与何琦的对话,已被她一字不漏地听在了耳里。
闻笛看看柳眉倒竖的何琦,又看看梨花带雨的小蝶。此时此刻,他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小蝶见了闻笛,一头便扎进他怀里,抽泣着道:“笛哥哥!你告诉我,你们说的都是假的!”
然而,在这种状况下,闻笛哪里还说得出一个字?
小蝶见闻笛默然不语,登时怒火中烧,一把将闻笛推开,口中恨声道:“闻笛!今日我终于认清你了!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没想到我让史吉平关了几天,却成全了你们的私情!”
闻笛立刻上前两步拉住了小蝶的手,谦然道:“我承认,我的确对何琦动了心。不过无论如何,我对你永远是一片真心!若非如此,我怎会不顾性命地为你挡住史吉平!”
小蝶闻言面色稍展,道:“那好,我问你,你如何对我发的誓?”
此言一出,闻笛立时满脸愧色,口中嗫嚅了良久方道:“我闻笛一生一世只爱小蝶一人,一辈子对她不离不弃,她要我如何,我便如何。无论她做错了什么,我都毫不犹豫地原谅。如有违背如有违背必遭天谴!”
小蝶硬声道:“好!既然我要你如何,你便如何”说着伸出玉指狠狠地指向了何琦,厉声道:“我现在就让你杀了她!”
闻笛闻言大吃了一惊,面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
何琦冷笑一声,挺起胸膛对着闻笛,傲然道:“你动手吧!只要你忍心!我就站在这儿不闪不避,皱一皱眉也不算好汉!”
闻笛不由得苦笑道:“你们干脆拿刀把我劈开,一人一半,岂不皆大欢喜?”
小蝶怒道:“谁有心听你说笑话,你到底动不动手?”
闻笛无奈地道:“小蝶,我求求你,别让我为难了!”
小蝶蓦地将如电的目光狠狠地射在了何琦身上,冷然道:“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手”字还未出口,两道白光已率先从她指尖激射而出,直奔何琦膻中、玉枕两处大穴。
闻笛面色大变,大叫道:“不要!”
何琦却仿佛早有戒备,只见她纤腰一拧,凭借着独一无二的瑜伽身法,竟把身子拧成了一团麻花,两颗珍珠擦着她的衣襟飞驰而过。闻笛知道小蝶必有后招,如不及早拦住,何琦腿伤未愈,定然不是她的对手。一念及此,闻笛动若脱兔,闪电般跃到了二人中间,把二人隔在了两侧。此时小蝶已然攻了过来,却被闻笛接住。
“住手!”只听闻笛运足了真气大喝一声,声音响遏行云,小蝶顿时骇得停了手。
闻笛眉目含情,戚然道:“你们都是我的红颜知己,谁出了差错,都会令我痛不欲生。你们难道真的水火难容,非要分个生死不可吗?你们谁要是心中有气,尽管冲着我来!我闻笛任打任杀,直到你们气消了为止!”
二女默然。
闻笛叹了口气,接着道:“我说句真心话:我对你们的感情至死不渝,天地共鉴。不如不如”
只听何琦骤然接口道:“不如我们都跟了你,让你大享齐人之福,是不是?”
闻笛默然不语,似乎已然默认。
何琦接着道:“那琴儿呢?你是不是也要把她收了?你以为你是皇帝老子!”
闻笛低下头,哑口无言。
何琦转而把目光对准了小蝶,杏眼一瞪,声色俱厉地斥道:“于清溪,你凭什么跟我争?我为了助他习练‘黄钟大功’,冒死到紫禁城去偷‘百草神浆’,险些丧命于大内第一高手诸葛山的‘斩鬼神剑’之下。我为了取天山秘笈,好让他拿秘笈救你,受了一身的伤,现在还未痊愈。你呢?你为他做过什么?”
听了何琦的话,小蝶的气势顿时馁了。只见她垂下头喃喃地道:“我为他做过什么?是啊,我为他做过什么?他为了我,力斗天南双煞,独闯毒龙教,死拼史吉平,每一次都险些丧命。而我呢,我又为他做过什么?”言语间,仿佛有些失魂落魄。
闻笛正要开口劝慰几句,却见小蝶蓦地展动身形,越墙而出。闻笛大惊之下,立刻展开轻功追了出去,口中大喊:“小蝶,你别走!听我说!”
小蝶却对闻笛的呼喊声置若罔闻,兀自发疯似的向前疾跃。闻笛的轻功虽已今非昔比,居然还是略逊小蝶一筹,眼见着小蝶的身形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了茫茫的黑暗之中。
闻笛停下脚步,心中怅然若失,呆呆地凝望着远方,仿佛乞盼着小蝶的身影会从黑暗之中重新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闻笛耳中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他知道是何琦跟了来,却并没有回头,仍然痴痴地凝望着远方的黑暗,仿佛要用他的精诚感动上苍,以唤回小蝶。
何琦也停住脚步,木立在了闻笛身后。
此时此刻,偌大的天地间除了呼啸的寒风以及无边的黑暗,便只剩下了这两个木然的身影。
两人默然良久,终于听何琦开口道:“你知道,爱是自私的!为了你,没有什么事是我不敢做的。我骂走了她,你要是心里难受,就骂我打我出气吧。”
闻笛缓缓地转过身,凄然道:“这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我。”
何琦道:“你真的不怪我?”
闻笛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上前拉起了何琦的手,道:“走吧。”
何琦感受着从闻笛手中传来的温暖,心中也是暖融融的。在她和小蝶的这场争斗中,毫无疑问是她拔得了头筹。然而此时此刻,她心中却并没有丝毫快意,因为她看到,闻笛脸上那一贯的笑容,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二十八 龃龉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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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十月,严冬的降临扼杀了天地间残存的最后一丝生气。
历经了惨变的德义山庄,依然像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以苍天为盖,以大地为席,静卧在山林中。
大厅之上有三位客人,其中就包括黄鹤山庄的庄主黄贺声和侍立在他身后的弟子凌筝。而另外一位客人,则是一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中年僧人。此刻他正端着茶碗,细心品味着飘香其间的西湖龙井,眉宇间一派悠然自得。这僧人乃是少林方丈永悟大师座下首徒,法名叫做延惜。
主人的位子上,一个身着白色长衫,面色冷峻的年轻公子,正目不转睛地向门外凝望着。此人乃是冯敬德的小儿子——冯绝。冯绝本有两个兄长,却都英年早逝,故而他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德义山庄现今的庄主。
“武当本诲道长到!”
总管冯其的一声通报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只见一个其貌不扬,瘦小枯干的老道长,缓步向大厅走来,正是武当派掌门本诲道长。只见他手执一柄已然泛黄的旧拂尘,身上是一件洗得很干净,却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灰布道袍,看上去实在不像武当这样一个名门大派的掌门。
少顷,本诲道长步入大厅。冯绝、延惜和黄贺声皆起身行礼,本诲道长则含笑一一答礼。
待客人们重新坐定,冯绝面色稍展,起身朗声道:“既然佳宾皆已到齐,晚辈就开门见山了。各位前辈都是先父生前的好友,今日晚辈不揣冒昧,将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