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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子微蹙眉,“在看什么。”
原来江山已经看了那几个商人半天。那几个商人里有两个女子。江山顺口道。“回令主,奴婢在看这两位卓玛的衣服”。
叫她怎能不心跳,称呼都一样!
“你喜欢?”
“是,奴婢觉得很漂亮。”
那两个异族女子见江山夸赞她们的服装,很高兴。她们没有那么多规矩顾忌,豪爽道。“可惜没新的了。姑娘要是不嫌弃,我们可以做一身送给你。”
本只是扯个话头。但江山还是感谢她们的善意的。如此不用去猜度的性子,在她来这时空,第一次遇到。
“几位远道而来。还请住下,多玩几日。”温雅有礼。浓烈适宜。
江山多少有些意外,南子居然留这些人玩?她真不相信南子没其它目的。别又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
几个药商很高兴。觉得梅沧果然地灵人杰,养出的人不止好看,且风度翩翩,好客善良,真正让他们好生有兴趣。
他们提出,不要银子,可不可以用银子和南子交换一些梅沧的生活用度物品。这点,自然没问题。南子虽然是江山眼里的BT,众人眼里的魔头,和这些人交换药材,那是绝对的童受无欺。
那两个女药商也很守信用,给江山做起衣服来。接触间,江山打听到这一队十个人,却是两家。其中一个女人已成亲,队伍中有四个都是她男人。也就是一妻多夫。另外一个女人和剩下的四个男人是兄妹。他们那里有一妻多夫也有一夫多妻,全看个人能力。
他们是做生意的,算是比其他族人见多识广些。但出门在外能遇到和她们聊上话的也不多。知道他们美丽家乡样子更少。遇到江山这么一个晓得她们家乡的,两个女人很快就和她成了朋友。
两位卓玛见江山脸色不好,气血不足。就送了她们那里女子极爱的药材。那是一种红色的干花。说是可以养气调血。
江山一看,确实是藏红花。二十一世纪买的那些藏红花,多是假货。一泡出来喝一口舌头都变成了红色。那真是假得不能在假。真正的藏红花,泡出的水是淡淡的金色。
那两个卓玛强调又强调,这红花虽好,身孕期间却不能用。会导致落胎。
江山已经可以确认,这些的确是纯粹的商人。没有什么隐藏身份。难怪南子如此放心留他们玩。
十天过后,十人需要的物品已筹备齐全,告辞离开。江山为表示感谢那两个卓玛送她的衣服,把他们送到山门外。那两个卓玛还依依不舍的邀约江山去做客。
之后三天江山都特别的安分。南子指东她决不往西。南子说替他更衣,她绝对不替他穿裤……
雪化,早春来报。
梅沧气候回暖得快,已见冬日末了的树梢新崭嫩芽绿苞。
外面的战事也是如火如荼。不相上下,双方皆损失严重。
这一片山居,倒像是世外桃源。
这天南子突发奇想,让江山穿那女药商送的衣裳来。
冒着嫩生生新绿围绕的水亭中,有婉转悠远的箫声萦绕。江山听完了,才乖巧的开口,“令主。奴婢把蜜饯送来了。”
南子回头。
江山那身异域风情浓厚的衣裳,打眼的红白两色。白得纯洁,红得妖娆。足蹬墨黑锈银莲小靴。轻垂长发,桃花粉面。16607827
他目光幽深。
江山却在看见他手中的碧玉箫时仿若惊涛骇浪拍过。这只碧玉箫,怎么会在南子手里!!江如画,他把江如画怎么了!!17Gsb。
尽量克制住自己不去看。把蜜饯果盘放在石桌上。
南子坐下慢悠悠的自斟自饮。
初春的太阳像毛茸茸的小鸡。蹭在人身上正好。
微风像柳絮之棉,也是极舒适柔软。
南子随倚在木栏上,半眯着眼, “坐这里来。”
江山在他旁边坐下,未免自己被那碧玉箫吸引。赶紧端过石桌上的蜜饯盘子递上。“令主,吃蜜饯。”
南子侧头看她,眉眼间染了几分薄醉风情,眼神隐约炽热。“这是给你备的。”
“多谢令主。”她不紧不慢的拿起吃。听得南子悠悠道,“江山,你心里,装的何物?”
她侧头,南子早已移开目光没看她了。“令主。令主你的身体。还有,令主赏赐给奴婢的那些金银首饰。”时要晃定子。
“哦?你如此惦记我。我把身体给你如何。”他锁住她,显然歪解她的话。眼里染着笑,一点揶揄,十分瑰丽。
她被困在他怀里,有些情急。可能是怕的,离这么近,她心跳得慌。一时口不择言。说了句又傻又雷又酸的话,“令主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他笑,多少带点邪妖之气。覆下轻咬她耳垂,“我要你心做什么,我要的……是你的人。”
那一咬,她触电似的一僵。“那奴婢把身体献给令主!”
他轻笑,“激将法。”淡凉的指一点一点划过她的唇。“来不及了,人,我要,心,我也要……”
优雅却十足的挑|逗。或轻拢慢捻,或妖佞邪气。她浑身颤酥。
怎么会这样!!
她以为,南子洁癖得那样厉害,绝对不会碰她的。
她思想不古旧,这一刻还是想到了江如画……
冷不防的,她被推开。由于全身实在被南子挑得没力气,一下摔倒在冷凉的地上。
怕是,擦伤好几处。
南子凝视着她的眼,分外冷然。慢慢的,那清沏冰冷的眸开始收缩,那方才染着薄醉风情的惑人水眸,却在此时充满寂寥落寞之意……“江山,你在唤谁的名字。”
她第一次看到南子那么失态,甚至带了几分凄厉,“碰你的是我!不是江如画!江山……你真正是个没有心的女人……”
……
夜黑如魅。
山居的地牢有些潮湿。墙上的油灯在缺氧的状况下燃得稀薄。
这段日子,江山已打听确定得很清楚。山居的地牢平素是没人看守的。送晚饭的人已经被她敲晕,拿着掏来的钥匙在并不复杂的地牢内找到宁安还算容易。
宁安的伤已好得差不多。看见江山又惊又诧。“王妃!”
江山示意他别耽搁和自己走。没有足够的把握,她不会轻易撕破臣服的伪装。她早已悄悄弄了个体型和宁安差不多的人来替代他,这样可以为安宁争取逃跑的时间。
至于南子……
南子此刻一定想不到她会在今晚救走安宁。想起白天发生的事。似乎耳边还萦绕着南子那凄绝的吼声。
她以为南子会强|暴她。
万没料到他只是把碧玉箫扔到她身上就走了。步伐,有些踉跄……
安排了这么久,一路很顺当。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身上的冷汗都被夜风吹干了。眼见离出去的地方越来越近,江山稍微松了口气。
却不料在这时,有山居内传来一阵响动骚乱。提着灯笼的婢女远远就喊,“江山,原来你在这儿,令主传你!”
那些婢女并没注意到安宁这个打扮成普通小斯的人。江山给安宁使了个眼色,让他快走,安宁虽不愿,但也不敢违背,只得悄悄隐没在黑暗中。
第十八章 我恨你
门口的半夏铁青着脸。洌璨啚晓
殿内垂首站着的青衣像冷刺。
江山进来,青衣默默的退了出去,关上门。
这不是大殿,是南子那布置单调简单的寝房。江山试着唤,“令主?”
幔帐拂动,一股劲风袭来卷得她一下撞尚了床头四方角。手腕一热一湿,破了长长一条口。这是动脉血管,真正奔腾不息。
这一撞,有几张纸从柜头飘落下来。落在跌坐于地的江山面前。这纸,何其眼熟。
这笔法,这勾勒,都是她亲手所为。不是别的,正是这山居所在处的地图。看见这玩意儿,江山淡淡笑了。手上的痛也没了知觉。
显然,那两个西域女药商把她托的东西带到了她指定的地方。她利用女药商的义气和淳朴,画了一份地图写了一封信,让她们送到无极门的一个联络点。只说是家书。那两个女药商没怀疑,这山居内也没任何一人怀疑。
她在信中让朱鹤找画师把这地图临摹多份,散落于那些江湖门派手里去。让他们以为这是水云间总坛,借他们的手来除去南子。她打的如意算盘是到时候自己再趁机溜走,可谓一箭双雕。
“是不是你。”透过幔帐,南子的声音有些发颤。
曾经,她临摹荀阳王的兵部人脉图,现如今,又是山居……
“是不是你。”他重复,颤着易碎的坚持。
江山低头看已完全失去力气的右手。伤口流出的血流在地上,像一条绵长又澎湃的小河。
“江山,我要你说,是不是你!”他咳嗽起来,撕心裂肺。心口气血一涌,趴在床头吐了两口血。细小的风掀起了点点幔帐,她从缝隙间看见,他凄色的眉眼嘴角。
她垂垂眼,“不是。”
寂静。
半晌。
他没掀开幔帐,笑得涩然。“山儿说不是那就不是。”像是说服自己。告诉自己,她不是要他死。
望着帐幔水紫的浅顶。
久到似乎地老天荒。
他又笑了笑。
仿若初见时那笑。“山儿,上来陪陪我罢。”
她把手腕上的血擦在裙子上,这才掀开帐幔。他仰躺着望着她,没看到她受伤的手。
她上床,乖顺的躺在他旁边。他安然的缓缓闭上眼睛,好似有她在旁边都是无尽的满足,表情恬淡。
时间宁静如四月春花。
她忽然而出的匕首,冰冻四月,数九寒天。
南子在不济,避开江山左手攻势伤及要害还是可以的。只是他的手,一滴滴滑出血来。那是被匕首刺过的伤口。
机会仅此一次。江山何尝不明白。她的匕首已被南子打落在地。他捏着她的手,孤绝霾恨。他的伤手捏着她的伤手,也分不清是谁的血。
“我竟然信了你……”
江山缓缓闭上眼,嘴角带笑。地图已送出去。接下来的事她相信朱鹤会办得很好。
她被南子捏住手腕,愤怒的推倒在床上,她被紧紧困在他身下,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就算下地狱,江山,你也只能和我在一起!”
他的吻极其粗暴,没半点怜惜。
衣裳撕破时,她两腿被撇成极其羞耻的角度,没有任何前戏。
痛,恨,都是刻骨的。
这一刻,她睁了眼睛,因为,她要记住在她身上的人。
他没了衣服的身体很美,冰肌玉骨,锁骨下有刺青小片的傲梅妖冶。他嘴角有血,额上有汗沁出。她不是雏儿了,晓得他必定也是痛的。
她见过南子折磨人,他不会因为没有前戏造成彼此痛而放了她。痛便一起痛!
她笑,必定很冷。
“你不恨我。”他埋下头,笑得很疲倦。
“不恨。”她知道他BT,他希望她能恨他。尽管心底开始恨了,她嘴上也绝对不会承认。不会让他如意。
话落,她下身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抬起苍白颤抖的手指,用冰凉的指尖擦拭掉她嘴唇上的血痕。
在她颈项间低吼,“可是我恨。我恨你。江山。我恨!我恨……”
恨不能捏碎她每一寸骨头,恨不能……
她痛得几乎没了呼吸。如果在她身上的不是南子,她会求饶,免了这无谓的痛苦。是他,她绝对不会求饶,死也不会!!
南子也没在给她机会。他没在说话,只又埋下头去吻她。手探到她背后往下游弋……
……
海潮起伏,江山渐渐的,从那粗暴的疼痛中竟蔓延出快|感。心底讽刺一笑,看来,自己和南子到差不多,都是如此的BT……
那些芸雨巫山,那些盛开繁芜。
仿若地狱烈火,狂烈伤人。那浓炽,却美得勾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