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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是偷跑出来的,但如果画叶楼执意要查出他的下落,还是不难,所以谢朝阳能找到他这个无关者的头上?
可若柳絮在和谢朝阳合作,为什么不告诉他钥匙的事情?
要抓方展璨,以画叶楼为饵诱使谢朝阳已然足够,裴芷奕最多充个备用打手;同样要对付谢家堡,也不需要引裴芷奕或者他出面。
这件关于宝藏的很好办的一件事,为什么柳絮要兜那么大一个圈子?耗下诸多力气,目的又是什么?
方才,柳絮笑着说:很好。
很好?
洛枫聿抓着头,头上冷汗涔涔,身体忽冷忽热,越来越不舒服。
他在山洞里就晕乎乎的,现下更加觉得头晕恶心四肢冰凉。
“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洛枫聿自然自语道,“三宝,我感冒发烧了。”
“嗯?”还在想怎么回事的洛苍冥无措地望着洛枫聿,问:“什么?怎么了?”
洛枫聿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伤风。”
插花,洛枫聿等三人在山洞里时,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里的小片段:
书铺新来的小伙计慌慌张张跑到老板处,说:“老板老板!柜台后的那瓶药呢??”
“药?”老板皱起眉头,漫不经心地说,“那是随书附赠品,早已给客人了。”
“啊??”小伙计脸色大变,道,“那不是随书附赠品,附赠品还在柜台后啊!”
“嗯?”老板愣住,随后到柜台处弯腰茶馆,果然见到一个红色的小瓶子,额角一滴汗流下,老板问,“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给客人拿的那瓶是什么?”
“春药”小伙计说完不怕死地又加了一句,“男人吃的那种,让人精神振奋的”
老板表□哭无泪,内心崩溃了,默默地祈祷:堡主,属下办事不力,望请宽恕则个啊
第三十一回
洛枫聿这一觉睡的毫无踏实可言,很多淡忘的在梦里变得十分清晰,到最后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又是梦境。他认为一定是因为当初没喝梦婆汤的关系,才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经常有这种灵魂出窍时空错乱的感觉,特别是生病时,这种感觉就更加该死的强烈。
前一刻他还在看哥哥和小翠姐姐打情骂俏,后一瞬又被自家师兄捏着鼻子灌药。昏昏沉沉中又是一阵阵下坠,像在玩蹦极,虽然他其实从来没敢玩过。
就这样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不知道到底睡着还是醒着的状态过了很久很久,洛枫聿终于有了撑不下去了的念头,无意识的幻觉变得更加强烈。
似乎又走上那条看不到路的路,只是这次不再有清醒的感觉,单纯地跟着前面的人,一步一步走着,越走越远。
然后,有人推醒了他。
“觉得好点了吗?”
洛枫聿深吸了口气,没有回答。
也许是一身汗的缘故,眼前这个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也是暖烘烘的。洛枫聿很高兴,于是笑了,顺着那人帮他垫高枕头的手臂,把脸凑过去蹭他的袖子。
裴芷奕的脸色黑了几分,对着病人,终究没有发作。
“表哥,”洛枫聿一说话才发现,声音哑的像突然老了八九十岁,嗓子还痒痒的,即使如此,还是不甘心地说,“我刚刚差点死掉。”
“不可能,你只是伤风,大夫说很快就没事了。”
“不可能才怪,”洛枫聿戏吸鼻子,说,“就算是西药,感冒也要治很久的。”
“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洛枫聿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笑着,说:“你不知道的事情。”
又说:“其实,我大你很多的,够当你叔叔了。”
“”
“哎,美人你要相信我啊。”说完,咳了两声。
裴芷奕心下开始念叨他生病了他神志不清了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之类的话。
静默片刻,洛枫聿忽然说:“表哥,我问絮姐,我哥怎么样了,她说很好。”
“哦。”
“师兄,你也觉得我哥现在很好吗?”
“不觉得。”
“那我想回家看看。”
“好。”
“你陪我去?”
“嗯。”
“表哥,原来其实你也是个好人。”
“”
“表哥,不准打我头,会变笨”
“”
养病足足九日,洛枫聿终于摆脱难喝的汤药和沉闷的屋子。
清醒后的洛枫聿才知道,那昏昏沉沉的前三天里,他一直低烧,根本不“只是伤风”,但看裴芷奕那副完全不认为自己有说错的表情,洛枫聿就觉得不管谁怎么解释或抱怨都是没有用的,于是作罢。
思及本次来病的原因,洛枫聿认为这全是谢朝阳的错,让他短时间内情绪不断变化剧烈波动,并且点穴追杀等方式更同时造成他精神的极度紧张和体力的严重透支,基于眼前这些人神共愤天理不容的事实,洛枫聿对谢朝阳以及谢家堡的憎恨达到了一个具体高度,并开始思考以及策划所谓十年不晚的报仇事宜。
而他那可爱的小师侄洛苍冥早已出发回师门,他清醒后柳絮也离开了小镇,身边只有裴芷奕作陪,不能逗不能玩不能口不择言,但洛枫聿也不再觉得战战兢兢,似乎抓到某人的弱点,就天不怕地不怕了似的。
问及那日的决斗,裴芷奕只有一个问句作回答——“我何时败过?”
心里回一句你当然败过的洛枫聿自然不敢提醒他多年以前的事情,于是作罢。
又休息了两天,两人方才动身前往江南洛府。
出发当天,一早起来,神清气爽。
有点兴奋,又有点紧张,从起床开始,洛枫聿就在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东家长西家短,从父母兄弟到师门同仁甚至邻居家那个不靠谱的小胖子都没有落下,难得裴芷奕保持着从邛崃山回来就一直好的不得了的脾气,既没有威胁也没有恐吓。
从邛崃山到未央城,两人骑马慢行,边走边看,晃了一个多月才到。
城中多数景观依旧,七年前就有的豆腐坊馒头铺依然还在卖豆腐和馒头,只是那些物事那些人都多了些许岁月斑驳的痕迹,想来再过些年月,就不是这番光景了。比如那些已经改变了的,布行改成了古董店,卖肉的屠夫换成了李老头的儿子。
两人下马,沿着熟悉的街道走回家,眼前洛府的大牌子却是新的,大红牌匾,烫金大字,气派,浮华。
不像记忆中那位干练的母亲的作风。
母亲性情大变?还是洛家换当家的了?
洛枫聿心下更加紧张,不觉间抓住裴芷奕的袖子,盯着既熟悉又陌生的自家大门发愣。
裴芷奕拍拍他的肩,说:“进屋吧。”
开门的还是温伯,见了他竟没一点迟疑,直接扑上去抱住了,然后痛哭流涕。
洛枫聿才知道,原来裴芷奕早把他要回家的消息送了过来。
与温伯寒暄一番后,裴芷奕称另外有事,办完事再回来,便离开了。
温伯一路称赞表少爷越来越怎样怎样,带着洛枫聿进了大门,随后过来几个不认识的小婢女,一口一个三少爷,把他从温伯身边带走,洛枫聿有些担心的回头望去,只见温伯朝他挥挥手,说不清是什么意思的笑了笑。
几个小婢女把他让进见客的大厅,奉上茶,说了句“三少爷请稍候”,便退下了。
洛枫聿之前积累的好心情一扫而光——怎么他回自己家,倒成了客人?
等了半天不见人,洛枫聿更觉郁闷。
正郁闷着,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三五岁大的小娃娃抓着门框奶声奶气地问。
洛枫聿一愣,反问:“你是谁?”
小娃娃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和嘴唇,八九分洛枫桥和他自己小时候的样子,但洛枫桥与谢晓棠膝下无子,这孩子是谁?
“我是熙儿,你是谁?”
洛枫聿乐开,逗他说:“我是爹爹!”
“爹爹?”小娃娃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大喊一声:“爹爹!”而后咯咯笑着飞奔到洛枫聿身旁,扑到他的膝盖上蹭。
呃当真了
洛枫聿把小娃抱在怀里,小娃很喜欢他,看着他笑个不停。
“哎呀,小少爷!!”一名绿色裙子的侍女慌慌张张地跑进大厅,唤道。
小娃看了她一眼,扭头就往洛枫聿怀里钻。
绿色裙子的侍女面露尴尬,一遍一遍地叫着“小少爷”,不知怎么办才好。
洛枫聿想起自己小时候身边的翠姐姐,想到她早已被赶出洛府,不免有些伤感,更觉压抑。
“这是谁?”洛枫聿抱着小娃,问那侍女。
“回公子的话,是我家小少爷。”那侍女略显卑微地低着头回答。
洛枫聿皱起了眉头,问:“你叫我什么?”
“哎?”侍女不知所措。
洛枫聿觉得心中怒火越来越难以抑制,不耐烦地说:“你眼睛瞎的?”
侍女更加不知所措,洛枫聿闭上了舒了口气,脑海中重复告诉自己不要迁怒不要迁怒,才说:“算了,也不怪你,毕竟我都走了七年多,你不认识我也是应该的。”
“七年?您您是三少爷?”侍女终于知道眼前这位公子是谁,却还没有从洛枫聿方才的质问中反应过来,弓着腰,不敢抬头,惶恐道:“奴婢,奴婢才来四年”
“所以你没见过我爹,没见过我娘,没见过我哥哥,是不是?”
“不,这,这倒是见过”
“哦,那你是说,我这张脸,太陌生了?”
“我我奴婢”
侍女急的眼泪都要掉出来,洛枫聿抱着小娃翘着腿懒懒地靠坐在椅子上,冷冷地望着她,望得她最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一边想着裴芷奕这招果然够狠,一边拍拍怀里小娃的额头,从侍女出现,小娃娃就缩在他怀里不出声,现在看看他,又开始笑了起来。
真可爱
“说啊,孩子谁的?”
“是大少爷那边的大名叫从熙。”
“哦,是熙儿。”
听洛枫聿唤他,小娃笑的更开心,大声唤道:“爹爹!”
声音又响又亮又干脆。
捡了个儿子
洛枫聿把小娃举的高高的,开始想要是让裴芷奕再收一个娃娃徒弟他会不会同意,如果他不同意就干脆让这孩子拜洛苍冥为师,反正师侄对他一向言听计从不敢不答应。
一大一小玩的正开心,一名身着暗红色衣衫的女子端着几盘点心走了进来。
那女子先是一愣,问:“珠玉,你怎么跪着?”随后见小娃正往洛枫聿脸上蹭口水,忙把盛点心的托盘放在桌上,走过去要抱小娃。
手还没碰到,小娃先喊了一声,又往洛枫聿脖子上爬。
“喂喂!痒啊!”洛枫聿无视这个突然进来的女子,继续专心和小娃玩。
那女子脸色变了变,看看还在地上跪着的珠玉,抬头挺胸,居高临下,厉声道:“三少爷,您刚回来吧?能不能告诉我,眼前这是怎么回事?”
洛枫聿仍旧没理她,小娃却似感受到现下一触即发的气氛,也不笑了,只抓着洛枫聿的衣襟,瞪着大眼睛回头看。
“三少爷!”那女子抬高了声调,语气中责备更浓。
洛枫聿心下有了谱,自然平静很多,轻描淡写地问:“你是谁?”
“我是夫人的侍女,朱袖。”
第三十二回
珠玉跪在地上,双手虚扣于地面,头压得低低的。
朱袖昂首挺胸,俯视洛枫聿,目光凌厉,咄咄逼人。
洛枫聿低头抚着小娃的头发,小娃缩在他怀里,贴着他的胸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