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晞八岁以后也学会对我这个粗线条的老妈百般呵护,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这叫我怎么过以后的日子!老天爷,你发发慈悲,直接让我死了算了,干嘛这么麻烦呢!天心的神经终于承受不住这连番打击,再次陷入黑暗。
☆﹑昏迷
孟旭东赶到医院时,老婆韦天心和女儿孟星晞已经从急救室送到了普通病房。医生说她们是这次惨烈车祸中最奇特的伤者,这场车祸造成六死十三伤,伤者中又有四个是重伤,到现在还生死未卜,其他人至少也是断胳膊断腿,可她们这辆车里几乎没有见血,孟星晞手上蹭破点皮另外受到极大的惊吓,而韦天心除了头部受到撞击导致昏迷不醒外没有其他外伤,算是看上去最不吓人的,可潜在的伤害还有待观察。
推开病房的门,只见孟星晞手上打着点滴,站在天心的床前,护士告诉孟旭东她从送进医院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也没离开她妈妈一步,谁想分开她们,她就尖叫,只好就让她这么呆着。孟旭东一阵心痛,这个女儿一直是个小大人,平时就喜欢操心,不许爸爸多喝酒,不许抽烟,谁有个头疼脑热的,总是她在旁边端茶递水,有时简直分不清家里谁是大人,谁是孩子。这么贴心的孩子,眼见妈妈躺在那里毫无知觉,一定是吓坏了。孟旭东小心翼翼走到女儿面前,托起女儿的小脸蛋正对着自己,轻轻说:“宝宝乖,爸爸在这儿,看清楚,是爸爸。”星晞呆呆的看着他,慢慢的眼里蓄满了泪水,最后小嘴一张大放悲声:“啊——爸爸——妈妈——怎么办——啊——”孟旭东把女儿搂在怀里,男儿泪终于落下,他不停地柔声安慰:“不怕不怕,爸爸在这儿,爸爸再也不离开你们,妈妈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旁边的护士也红了眼眶:“好了好了,哭出来就好了,小孩子受了惊吓最怕哭不出来!”
星晞嚎啕大哭了很久,终于筋疲力尽,沉沉睡去。孟旭东把她抱到边上的一张床上安顿好,才得以坐下仔细端详他的妻子。天心静静地躺着,除了身上连接着各类仪器和点滴的管管线线外,她就像睡着一样,孟旭东拉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嘴里絮叨着:“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怪我没陪你们一起回去。我知道,我知道你没那么小气,可你心里一定是怪我的,对不对?不然干嘛不理我?你起来跟我狡辩啊!我不是每次都说不过你。你真是被我惯坏了,动不动就跟我使性子是吗?不是约好的吗?这辈子就算吵架也不许互相不理睬,你又说话不算数!好了,快点醒过来,我就原谅你,不跟你计较好不好?反正你哪次胡闹到最后不是我吃亏!你看星晞多伤心,你不会真的这么狠心对不对?快点给我醒过来……”孟旭东把头埋进被子里,捂住了他的唠叨和男人痛彻心扉的悲鸣。
韦天心这些年做过很多行业,不是因为她没有能力而换工作,而是因为她太能干,干什么都成功,每每一两年之后就对原来的工作失去兴趣,说没有挑战性,要换个新的行业玩玩。天心很清楚自己的这个弱点,缺乏坚持,所以从来不自己创业,只做高级打工者,后来干脆做了自由项目经理人,过着两天打渔,五天晒网的逍遥日子。反正孟旭东是业内顶尖的程序设计师,收入高且稳定,完全不需要天心挣钱养家,也就由着她折腾。由于有大把大把的自由时间,所以天心无比广泛的兴趣爱好得以发扬光大,什么古典的、现代的、高雅的、流行的培训班报了一个又一个,居然学什么精什么。这种幸福的日子把天心锻造成一个极具魅力的女人,孟旭东常说她有多重人格,工作中精明强干,工作外古灵精怪,人前端庄典雅,人后调皮捣蛋。正因为有她这么个脱线老妈,才使得女儿孟星晞少年老成,整天提防老妈搞怪乱来。可这么一个跳脱灵动的人现在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孟旭东象心脏被人摘去了一般空落落的。
一个星期过去了,星晞已经出院重回学校上课,但每天放学都回到医院,趴在妈妈病床边写作业,然后陪妈妈说话,给妈妈按摩,晚上就睡在病房,任谁让她回家都不肯。天心的各项检查结果也出来了,奇怪的是她各项生命指标都很正常,就是沉睡不醒,专家们会诊也查不出原因,只说这类病人需要家人持之以恒的关爱和付出,或许哪天奇迹就会出现将她唤醒。为了让星晞的作息恢复正常,孟旭东把天心接回了家,白天请了专职护工护理,等他们下班、放学回来就把当天的事说给她听,像以往一样,家又像家了,除了女主人一直在睡……
☆﹑身世
在另一个世界,韦天心彻底醒了。在这陌生的世界里半梦半醒的过了3天,那个赵太医每天来一趟给她扎针,又被灌了许多苦不堪言的汤药和补品,终于在第三天夜里完全清醒过来。柳儿趴在床边睡着了,这几天天心迷迷糊糊的,但她知道这个柳儿是真心对她好,每一滴眼泪,每一点心疼都发自肺腑。虽然第一天那个哥哥好像也不错,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有这个柳儿一刻不离的贴身服侍,就算是个丫头,对她这个爹不疼娘不爱似乎地位很卑微的主子这般不离不弃,真诚付出,也可谓情深意重。天心心里感激,不由得伸手去抚摸她的头发,谁知柳儿睡得极浅,立刻惊醒,嘟哝着:“小姐,你要什么?要喝水吗?”
天心见她人还没完全清醒,嘴里就一连串的词冒出来,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心里着实感动:这个丫头心里装的全是她的小姐呢。柳儿听到笑声,这才定了神,仔细审视天心的脸,天心微笑着,虽然难掩病后的憔悴,但脸上已有了些许红润,眼中也有了神采,柳儿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小姐,你醒了?”天心点点头,柳儿扑了上来:“小姐,你,你真的醒了?”
“是啊,真的醒了。”天心微笑着回答。
柳儿愣愣的看着天心的笑容,嘴一扁,竟放声大哭:“小姐,你好狠的心啊!你怎么舍得扔下柳儿一个人,你要真死了,柳儿就跟着你去,柳儿也不活了。”天心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丫头见她醒来是这么个反应,想必是这几天一直心悬她的生死,心中悲苦都被压抑着,现在才发泄出来,让她哭个痛快也好,免得憋出病来。天心没有劝解柳儿,就这么让柳儿趴在她身上哭了个酣畅淋漓。
直到柳儿抽泣着抬起头来擦拭泪水,天心才安慰道:“别哭了,柳儿你知道吗?其实我已经死了,过了奈何桥,也喝了孟婆汤,可是阎王爷说如果收了我,有个叫柳儿的也会跟着来,可这个柳儿是个大好人,有100岁的阳寿,不能为了我害她丧命,所以又把我给放了回来。”
柳儿睁着一双无邪的眼睛,无比虔诚的合十祷告:“真的吗?谢谢阎王,谢谢阎王,一定是阎王听到了我发的毒誓,才放了小姐回来。我愿意把我的阳寿让一半给小姐,求阎王让我和小姐同年同月同日死。”
天心本来是开个玩笑,说个笑话逗柳儿开心,没想到柳儿竟当真了,见她如此郑重的许下誓言,心中震撼,索性顺着她说:“所以我的命是你救的,不如你就做我的妹妹,亲妹妹,好吗?”
柳儿破涕为笑:“小姐,你忘了,柳儿比你大两岁,要做也是做姐姐才对啊!”
天心一愣,在原来的世界里,韦天心已经37岁,女儿都11岁了,看柳儿明显20不到,本来认她做妹妹都觉得自己有点老了,没想到这个偷来的身体竟然比柳儿还小。天心心念一转:“柳儿姐姐,我喝了孟婆汤,把这一世的事都忘了,如果让别人发现我是死了又还魂的人,会不会把我当成妖孽啊?”
柳儿信以为真,着急起来:“这可怎么办?没关系,我和小姐从小一起长大,小姐的事我都知道,我一件一件说给你听,别人不会发现的。”
天心正中下怀:“你到被窝里来,咱们慢慢说。”
柳儿和她一起长大,小的时候也经常钻在一个被窝里取暖,所以并不扭捏,上床依偎着天心躺下,慢慢聊着。
原来在这个世界,她有个一摸一样的名字:韦天心。父亲韦玉纶的姐姐是当今皇太后,韦玉纶是两朝的宰相,前几年大女儿韦天瑶嫁给天子做了皇后,韦玉纶又成了国丈,权倾朝野。可是皇上虽妃嫔众多,却一直没有子嗣,朝臣为免天家后继无人,开始在王室寻找继承人,先皇原有九个儿子,可因谋反被处死的、病死的、夭折的,现在只剩下老六北定王和老八,也就是当今皇上。北定王16岁那年是娶过亲的,但王妃死于难产,虽生下一儿一女一对龙凤胎,可惜世子是个哑巴,太后才放了心。这次太后强行做主,把皇后的妹妹韦天心指婚给了北定王,这样韦玉纶两个女儿无论谁诞下儿子都将是王位继承人。可这个北定王似乎对这桩婚事很不以为然,虽然不能抗旨据婚,却在大婚之日拂袖而去,近一月都不露面,天天宿在侍妾那里,宰相得知如何不急,借着探望女儿把韦天心一顿训斥。天心原是韦玉纶的小妾所生,她的娘出身青楼,是卖艺不卖身的艺妓,被代天巡狩的韦玉纶强占了身子,带在身边权当出差途中的玩物,两年后回到京师宰相府时已有了一岁的天心。宰相夫人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对她母亲刻薄寡恩,极尽折磨,而韦玉纶府中妻妾成群,早把她们忘到九霄云外,从不过问她们的死活。天心的娘苦熬了五年,终于油尽灯枯,撒手人寰。宰相夫人也懒得再理会天心,勉强派了个只比天心大两岁的小丫头柳儿服侍,天心就在偌大的宰相府角落里无声无息的长大。若不是这次想要控制
北定王这股王室血脉,韦玉纶几乎忘了还有个小女儿可以利用。
被父亲训斥的天心哭了一整天,晚上盛装打扮由柳儿领着去寻北定王。她虽嫁进王府快一个月,府里下人没一个把她当女主人,几经打听才知道王爷在侍妾春桃的住处,她壮着胆子去求见,却被拒之门外。直到她和柳儿跪在门口,声称见不到王爷就不离开,才被获准一个人进去。柳儿在门外等了不到一刻,就见天心冲出院门,钗环散乱,花容惨淡,尖叫着狂奔而去。等柳儿追到她们自己的住处,天心已经挂在梁上了。柳儿把她救下,求了府里的人去通知王爷,可北定王理都不理,还把去报信的人抽了鞭子。柳儿没法,跑到宰相府拍门喊救命,幸亏那天韦玉纶和大儿子韦天保在外玩乐,只有老二韦天青在家,这二少爷是三夫人所生,同样不得大夫人欢心,但好歹是老爷的亲生儿子,如今也做到京畿指挥使的要职,在朝中、在家里都有些发言权,也只有他对这个可怜的妹妹心存怜惜,一直悄悄接济。听到消息,立刻赶来,还请来了太医加以救治,韦玉纶得到消息也赶来一探究竟,后来的事天心都知道了。
柳儿只是个丫头,很多事只知表面,关键之处是天心前后联系串连起来。这个大元王朝的皇权斗争一定十分惨烈,先皇之子九去其七,绝非偶然。朝政被太后和宰相把持,皇嗣也被韦家控制,想来这北定王也不是省油的灯,能在皇子的清洗中存活下来并被太后、宰相如此忌讳,一定有过人之处。
她问柳儿,柳儿激动地说:“北定王是咱们大元朝的战神啊!他因为生于大凶之日,从小被送出宫寄养,直到十五岁才被先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