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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除去分发给乡民的,再把不实用的绫罗绸缎、珠宝玉器变卖,共筹得粮食数千担,衣被六千多套,白银二十三万余两,耕种器具若干,郴州府派了官兵押运,乡民们也出了很多壮劳力肩挑车载,由秦风亲自带队向灾区进发。
忙了几日,天心也感到有些疲乏,所以回程途中并没有催马疾行,沿途也看看风光。这天在道旁茶寮小歇,进来一位相公,天心远远见他进来就暗自称赞:好飘逸的人!别人赶路至此都是风尘仆仆、汗流浃背,而他却不见一丝风尘,淡定从容,反而如一缕微风、一股清泉荡涤了旁人,直如炎炎酷日下喝了口冰水那么舒爽。怪的是这位爷自打坐下后就一直冲着天心瞅,瞅得天心心里小鹿乱撞:人美就是没办法!穿了男装还这么招人喜欢!可惜这位帅哥,我已经名花有主,不能回报你的青睐了!
正在自作多情中,那人竟走上前来,抱拳为礼:“敢问这位姑娘,你腰间长剑从何而来?”
一群乌鸦从天心额前飞过:敢情人家已经看出她是位姑娘,却不看美女,只问宝剑!汗颜!对这么不懂得欣赏的人天心一向不客气:“相公又为何有此一问呢?”
“此剑是我师弟所有,师尊所赐,即便是红颜知已他也绝不可能以此剑相赠!姑娘却是从何处得来?”说着这温和的人周身竟发出凛冽杀气,旁边的王猛出于本能,跳起来“呛——”一声拔剑出鞘,小心戒备。
天心先是瑟缩了一下,听完这话,反倒平静了,她示意王猛收剑,笑着说:“自然是凌越给我的,不过你说对了,我还真不是他的红颜知已。”看着她无害的笑容,那人迟疑了一下:“你认识我凌师弟?他现在何处?为何会把师门宝剑送给你?”
“师兄,你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要我先回答哪一个啊?”天心的恶劣因子又开始作祟,看到帅哥美男就想调戏一番。
被一个陌生女子称师兄,那个脸微微一红:“在下胡子冲,刚才失礼了。只是师弟下山日久,突然见他的宝剑落在外人手上,难免焦急,还望姑娘告知师弟下落。”
这人虽然和凌越是师兄弟,性格却相差千里,一个温文尔雅,一个暴躁率性,一个是大美人,一个是大帅哥,天心又有点走神了:“好说好说,小妹天心,是凌越的朋友……”正说着,却见胡子冲眸中精光一闪,看向外面。
嗯?什么也没有啊!这是王猛也绷紧了肌肉:“有高手逼近!”
“难道是上次……”天心及时收住话头:“定是我们在郴州露了行藏。可恶,到底是谁一而再想要我性命?”又对胡子冲急切的说:“你快走,与你不相干,不要无辜受累!”
胡子冲好笑的看着她:“你要救我?”
“如果你因我受累,我怎么有脸再见凌越!”天心怒吼,又对茶寮小二和几个零星的客人叫道:“快躲起来,有恶人来了!”
一时鸡飞狗跳,胡子冲却静静的看着她:这女人不顾自己安危,心中只顾念着旁人,真是难得!
对面树林中黑影攒动,一批蒙面黑衣人以半包围之势逼近而来,王猛看向胡子冲:“有劳胡相公送我家小姐回京城,大恩大德,王猛来生再报!”话里意思竟是没打算活着回去。
“孤男寡女多有不便,还是兄台自己护送吧!”胡子冲施施然迎向那群人:“在下替你们打发了这些人。”
天心还要阻止,但王猛已动如脱兔,紧要关头顾不得礼法了,使内力托住她的腰,运起轻功瞬间移动到马匹的位置,将她送上马背,知道这位主子的脾性,不让她宽心定然不会乖乖听话,行动中还不忘交代两句:“娘娘放心,此人武功已臻化境,脱身绝无问题。”
两匹马窜出去的一瞬,天心狐疑的往后望,那些贼人似乎也感觉到危险,竟没有一人胆敢越过胡子冲追击他们,个个如临大敌。真是奇了怪了!那凌越背着冰魄宝剑纯属装酷,没想到他的师兄不显山露水的却是位武林高手?想起件事,天心放声高喊:“我怎么找你?”
就在天心这一转念间,马匹已窜出去好远,自己问也是白问了,却不料有人在自己耳边说:“京城胡太医府。”
天心大惊,四下一看,除了在自己身后策马的王猛,哪里还有半个人在?但方才那声音明明就是胡子冲在自己耳边耳语,见鬼了?!“噌——”脑中灵光一闪,难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传音入密???
☆﹑第三十五章
回府之后,王猛意识到杀手的目标是王妃娘娘,遂加强防务,本不愿让天心再出府门一步,但天心终究不放心胡子冲的安危,隔日定要往胡太医府上一行。众人拗不过她,飞鹰飞燕和王猛陪着她换了男装出行,到胡太医府送上拜帖,一会儿管家说少主人大厅迎客,那站在大厅门口卓尔不群的正是胡子冲。
天心见他安然无恙,心中喜悦,紧走几步上前拉着他上下左右看看:“你没事?太好了!我一直担心,王猛说你功夫好得很,我就怕他看走了眼,万一你有什么意外,凌越还不得杀了我!你这人也是,素昧平生,干嘛揽事上身?还是说你们这些人都自命大侠,路见不平,就一定要拔刀相助?”
她絮絮叨叨的,想到那时的凶险,不觉红了眼眶。胡子冲看她是真的关心自己,心中也觉温暖,将她迎进厅内。天心问起心中的疑惑:“他们称你少主人?那么你是胡太医的……”
“胡太医正是家父!”
“原来你就是胡太医说的那个不孝子?”糟糕,这嘴怎么这么快呀?天心讪讪的看着人家傻笑。
胡子冲倒是不在意,折扇轻摇,微笑着:“我父亲那么说我吗?”
想起胡太医说起自己儿子时气得胡子乱动的样子,天心也笑了:“你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让你父亲那么生气?他平时可是很慈祥的!”
怎么看这个胡子冲也不像是个不孝的人,要知道那时候不孝可是大罪,恶劣至极。眼前这人目光清明,一身飘逸,正如谪仙一般,无法将半点腌臜污秽之事和他联系起来。谈起自己的父亲,胡子冲一脸孺慕之情:“我父亲中年才得我一个独子,自是百般疼爱,一心要传我衣钵。我自幼对医学颇有天赋,父亲更是高兴,希望我有朝一日成为太医院最年轻有为的太医,父亲认为医者最高境界就是入太医院,我却不以为然。学医之道在于普度众生,焉能只供职于皇权贵胄?那些人高高在上,医者要跪着请脉,跪着进药,一不合意,还会招致毒打,甚至丧命。我胡子冲此生绝不向这些人屈膝!为此常常违背父亲,让他老人家生气。后来遇到师父就随他远行,这些年在深山修习医道剑术,逍遥自在。但父母在儿不远游,我一走十几年,难怪父亲要骂我不孝!”
原来如此!他是世外高人,闲散自在,藐视强权,那么自己也是他藐视的人之一了?!念及此,天心有些不舒服。胡子冲问道:“你好像和我父亲很熟?”
“啊?这个?”天心突然有点心虚:“我是凌越的朋友,胡太医看在你师弟的面子上一直对我颇多关照,呵呵。”不自然的打了两个哈哈。
“家父并不知道凌越是我师弟!”胡子冲淡淡答道。
“呃——”穿帮?!天心暗暗咒骂:果然说谎没有好下场!
要说吗?说了他还会和我做朋友吗?天心不想失去这个朋友,说实话在这里她一个真正的朋友也没有,柳儿她们虽然视同家人,但终究还是会顾及身份。率性如凌越,也会因为她王妃的身份略微收敛,只有这胡子冲萍水相逢却一见如故,不因她的身份而有丝毫芥蒂,天心不想破坏这样的关系。正在左右为难,外面通报:“老爷回府!”
天心腾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这就印证了那句话:做贼心虚!
“胡兄,天心不妨碍你们父子团聚,下次再来拜访!”胡乱拱拱手就想溜之大吉。
哪知道胡太医在门廊见到飞鹰他们几个,认得是北定王府的护卫,大惊,一溜小跑的进来,把天心堵个正着。才一照面就往下跪:“下官不知娘娘驾临,有失远迎……”
话未说完,就被天心一把拉起来,虽然天心平时也不让他跪,但今天格外急切:“胡太医,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跪我,您这是要折我的寿吗?”说完心虚的去瞟胡子冲。
他负手而立,脸上波澜不惊,目中却有了冷意:“娘娘?敢问您是哪位娘娘?”
没等天心答话,胡太医斥道:“不可无礼!这位是北定王妃韦娘娘。”
听到他语气中的不屑,再加上胡太医的话,天心的心沉了下去。果然胡子冲语气平淡,不带一丝怒气,却也不带一丝温暖:“你骗我!”
“没有!”天心连忙辩解:“我叫天心,是凌越的朋友,这都是真的。我只是没有说我是北定王妃,因为我觉得身份并不重要,我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
“那你适才为何不说?”
“你说了那番话后,我怕失去你这个朋友,所以不敢相告。我是北定王妃或是平民百姓又有什么区别?我还是我!”
“我应该想到的,你身边的人精气内敛,内外双修,普通人哪能有这样的随从?只是没想到你竟会是北定王妃!”胡子冲转过身去:“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看着那个傲慢的背影,天心又委屈又生气,根本无视边上胡太医上蹿下跳,又是痛骂儿子,又是向天心赔罪的,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涌上的眼泪:“不见就不见!不过我答应的事定会做到。凌越明日午时会在郊外半山亭等你,他如今也不是寻常百姓了,见不见随你!”转身快步离去。
身后传来胡太医的怒骂声:“你这个逆子,要么不回来,回来就是要气死为父是不是?你这个逆子!”
心里难过,天心在街上乱逛也不回府,旁人也不敢劝她。这么多日子下来,天心的脾气他们已摸得几分:办起正事雷厉风行,小事小节马马虎虎,无事还带几分随便耍赖,但只要她认真起来,象这会儿板着个脸你最好就别惹她,谁惹谁倒霉。这不,一个倒霉蛋就撞枪口上了。
集市里两个小贩正在殴打一个残疾人,这人残疾到什么程度?举个例子你就明白了,和【巴黎圣母院】的卡西莫多长得很像:驼背跛脚,半个脸毁了容,尽管嘴角溢出鲜血,他却死死护住身下一个笼子。旁边有人议论:“哎,这些无赖又去偷丑儿的鸽子来卖,那些鸽子都是丑儿的命啊!”
这么拼命就为了几只鸽子?天心一个眼神过去,飞鹰一手一个把打人的家伙拎了起来,那两人先还搞不清楚状况,破口大骂,等看到身边的几个人气势不凡都软了下来:“是这个丑东西妨碍我们做生意才教训他的。”
丑儿显然也知道这几个人能帮他的忙,挣扎起来辩解:“不是的,这些鸽子是他们从我家偷来的,不能卖啊!”
“你说是你家的有什么证据?难道你做了记号?有本事你叫它让它答应你啊!”无赖就是无赖,但泼皮起来你也拿他没办法。
“我能证明!”丑儿喊道。这下天心倒也好奇了,这要怎么证明?难道他给每只鸽子都带着脚环?
丑儿把鸽笼打开,捉出七八只鸽子来,仔细看去,没有什么标志啊?鸽子没有了束缚,振翅飞起。丑儿口中发出奇怪的哨音,那些鸽子竟不远去,只在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