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九雅脸色一变,“你调查我?”
傅誉轻道:“只是对我不能了解的事情进行彻底的了解。”
九雅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开去,这是她最后的一个秘密,古人常信鬼神,若是让他知道她是一个游魂穿越而来,他还会如此待她吗?一个只剩灵魂的怪物,占据着别人的身躯,他会接受这样的一个怪物吗?她忽然有些后悔起来,她不该将她的某些才能表现出来,就像以前的宋九雅火爆脾气的生活下去。她又暗自摇头否定,那样的人生太憋屈,若是让她选择,她还会选择这样的活法。
她闭口不语,傅誉也不催她,他希望,她能告诉他所有的事情,秘密,都应该让他来帮她保守。任何事情,他都希望能为她分担。正如,她为他分担了空虚寂寞一般,她就是他心里的那一盏明灯,他要让她永远为他照明下去。
直到回到候府,九雅一直都未开口,傅誉轻柔地牵着她的手,亦未逼她,当她愿意彻底依靠他的时候,相信她会将她最后的秘密说出来。
两人才准备回淳华院,刘百年就忽然过来道:“三少爷,候爷说有事想请你过去一趟。”
傅誉放开九雅的手,柔声道:“娘子先回去吧,我去去就回。”
九雅勉强笑了笑,点了下头,待傅誉走后,她心里不禁有些心烦意乱,并未回淳华院,只是随步往一处园子走去。
此处园子她从未来过,景致倒不错,红栏蓝檐的曲折游廊,合抱粗的梧桐树,门扉紧闭的堂前,是三两株芭蕉树,青竹搭成的藤萝架,红柱粉墙绿窗,像在图画里才有的场景一般。
她随意找了曲桥边的石凳坐下,池中有游来游去的金鱼,金于似乎感应到人的到来,齐齐朝她这边游了过来。也不知是谁在此喂过鱼,石凳下居然还有鱼食,她端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朝池子里撒着鱼食。
现在傅誉已经注意到她的奇怪之处,他这个人霸道得很,若是不告诉他,不仅他心里有猜疑的疙瘩,说不得也会想个什么法子来逼她说出来。若是告诉他,又担心他不能接受。
一时之间,她整个思绪都停在了说与不说之间。
不知坐了多久,她隐约听到有说话声朝这边传过来,开始没以为意,也没认真听,忽然听到其中一个男声提到三弟二字,她条件反射的开始四下张望。
通过几棵梧桐树间的缝隙望去,却见是一身蓝袍的傅清言和傅长亭在说话。
“大哥,我那日曾听三弟说过一事,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傅长亭一派悠闲的样子。
傅清言温煦一笑:“难得今天二弟有空找我说话,有什么话就只管说吧。”
傅长亭呵呵笑道:“三弟还未成亲前曾悄悄告诉我,他说你让他娶了宋九雅,他心里很感激,他说已经和你商量好了,日后若有什么事,只要你还喜欢宋九雅,也可以将她转房到你屋里,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傅清言顿时脸色像抹布一样大红,甚至连耳根都跟着红了起来,“……这种事三弟都和你说了么?”
傅长亭微微一笑,“大哥如此说,也就是有这么回事啰?之前我还以为是三弟骗我,今天经大哥一证实,想不到竟然是真的。看来……大哥当真喜欢那宋九雅,只不过你高风亮节,把她先让给三弟了。”
傅清言脸上颇多尴尬,“二弟你就别说了,这等事说出去,也不甚光彩。”
“这有什么不光彩的?大哥什么事都让着三弟,让一个女人又有什么稀奇?只是大哥既然真心喜欢宋九雅,如今你又要娶月婵郡主,就怕那郡主容不得她。”
傅清言苦笑一下,“与月婵的事还八字没一撇呢,何况……那三弟媳眼里只有三弟,就算日后万一有机会转房过来,她会正眼瞧我一下么?”
“若是大哥给她留着正室的名份,她看在大哥痴心一片的份上,还会对大哥这样出色的郎君不动心么?”
傅清言有些痴了,真会有被转房的那一天么?恐怕就算他给她留着正室的名份,奶奶和父亲也不会允,因为那是全然不合规矩的事。给她一个妾室的身份,她如此心高气傲,到时候哪里会看他一眼?
傅长亭拍拍他的肩,唉口气道:“看到大哥为情苦,我这个做弟弟的也心里不好受。其实什么事都要去争取,每次都像你这般谦让,何时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大哥,加把劲吧。”
他边说边叹息着走了,傅清言还痴痴地站在那里。
池边的九雅,彻底被他们的谈话惊得呆愣住!
转房?傅清言喜欢她?傅誉根本没准备和她好生过下去,他只不过是玩弄她,然后最后会把她再送回到他大哥的怀里?
这是在婚前他们就商量好的,这厮每天的甜言蜜语,全都是他哄骗她的一种手段?
她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世界上怎么还有像他那么恶劣的人?演戏可以演得那么逼真,让人如此容易跟着入戏?
很好玩吗?两兄弟这样玩弄她很好玩吗?
第116章
1
她呆呆地站了起来,呆呆地往回走,忽然想起他日日露出的所有笑脸,里面时有狡黠,有没有可能是他看她如此投入,正在内心深处嘲笑她?
这个想法,让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如此凄惨过,她闷闷地无声抓着自己的胸口,那里突然之间好像有无数小蚁在啮啃着她的心。她一直都说不爱他,可是为什么听到这样的话语会让她如此难过?
她狠狠地抓挠着,像要把那难过通通抓出来一般。
正在恍惚中的傅清言听到这边的声响,寻声走过来,一看是九雅一脸痛苦的抓着胸口,大惊,急奔过来道:“三弟媳是哪里不舒服?”
九雅捂着胸口后退一步,脸上有着苍白,双目中有如受伤的小兽,眸子都成了一片灰暗色。傅清言心里一抽,莫非是刚才与长亭的话被她听到了?
池塘的风像含了苦涩的腥味一般徐徐吹来,九雅拼尽全力直起腰身,甚至是挺着胸膛,抬起下巴,尽量放松全身道:“没什么,刚才过来这里想给金鱼喂点食,脚下不小心踢了岩石,疼一下就没事了。大哥怎么会在这里?”
她恢复得太快,语气也相当僵硬,傅清言半点都不信她所说的话,那么她刚才的神情,分明是听到了那些话。
他张了张嘴,本想向她解释,但是从嘴里说出的,却是另外那些词不答意的话,“刚才和长亭在这里走走,正准备离开,听到这边有声音才过来看看。”
九雅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那身影孤单飘渺,好似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一般。傅清言忽然觉得心里好痛,好像这个背影将会就这样永远定格在那里般,他将尽其一生都无法触及。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他非常想将这个背影留住,甚至想再看看她的脸面,好似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这一次后,他将再无机会看见她这张清妍的脸。
他情不自禁低声唤道:“九雅……”
九雅顿住。
她没有回头,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贪婪地望着她的后颈,那里的肌肤白皙而细腻,阳光射下来,连皮肤上的绒毛都几乎清楚可见,如此,更是泛起一种近乎透明的美丽。
他用一种仿似风吹轻鸿般的声音低声道:“不管别人说什么,但请你相信三弟对你的情意。这个世间,你若是想有个依靠,那么三弟便是你最坚实的肩膀。但是前提是,请你务必也爱惜他,三弟……他受过很多苦,他很好,除了一个真心疼他的人,他什么都不需要。若是他哪一日真有什么不测,也务必请你让他幸福到最后一刻。”
他忽然间好像有很多话要交待一般,停了一下,又低声道:“大哥也想看着你们幸福,可是又怕很多嫌言碎语,以后,你们的事我再不会插手,你们两……以后好好过吧……”
九雅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待他终于没有了声息,便端端走了开去,若是她能回头看一眼,看到男子怅然若失的神情,她或许会大骂他,能将他的痴恋骂醒的话,日后,她或许也会心安很多。
傅清言低叹一声,站了一会,正欲离开,微一侧目,就看见地上一块清透的黑玉石在阳光泛起温润的光,随手捡了起来,定睛一看,玉石上用极粗犷的字体刻了“九雅”两个字。
他微怔,难道这是她刚才掉的?他赶紧追出去想还给她,然而园子外面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他手握黑玉石,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香气。他又叹了口气,还是等一会让易之拿去还给她去吧,省得她看到他不开心。
傅誉随着刘百年进了忆兰居,但见安平候一脸沉静地坐于书案前。他指了指书案对面的椅子,“坐吧。”
傅誉慢慢坐下,“爹找我有什么事?”
“最近可有和你外祖书信来往?”安平候问道。
傅誉抿了一下唇角,“年前曾通过信。”
安平候低沉道:“他老人家身体可还好?”
“好像还不错。”傅誉一脸疏淡。
安平候沉默了一下,“今日那神医已经把我被封的经脉治好,医术好像很不错,你日前可有请那神医帮你诊过病?”
“已经让神医看过了,她说从未见过这种病症,很是无能为力。”
“嗯,你的病,我知道你外祖还在给你四处求医,好像一直都无果。如今他年纪也大了,他一人在鲁西这么多年,趁这个时候,不如你带着你媳妇去鲁西陪陪他老人家吧。让他也享享天伦之乐。”
傅誉吃了一惊,他这个父亲,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他的病的事,也从未说过要给外祖敬孝的事。不管何时,少言少语,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今日是出于什么原因,居然两件事都一起做了?
安平候似乎知道他有所疑问,但是他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现在我腿脚好了,也会着人再去给你寻医,我这里已经书了几封信,会让一些昔日好友帮着寻访名医。”
他朝身后唤道:“百年,你去世子那边将我上次借他的的印章拿来,哦,对了,也叫世子过来一趟,说我有事交待他。”
刘百年应了一声,傅誉实在有些不能适应这个严肃的父亲突然之间的态度改变,起身道:“我去大哥那边吧。”
安平候没出声,傅誉有些脚步匆忙的出了书房。这样一个似乎在为他着想的父亲,让他感觉又陌生又恐慌得很。这么多年,父亲对于他只不过是一个威严的代名词,至于关爱与问候,全都是遥不可及的事。
傅清言回了南天居,见到巧云和易之都站在门口,他们看见他,易之高兴道:“世子快来看看吧,刚才成衣铺子里送来了好些衣裳,姨娘说要让你挑几件喜欢的。”
傅清言被他们两人拉进内室,果然看见床榻上摆满各色成衣,多半还有夏天的,便奇怪道:“现在还没到换季的时候,怎的就送了这些衣来?”
巧云挑了其中一件丁香色掐金线的袍子过来,“姨娘说世子的夏衣太少,怕到了季节赶不及,便叫人先给备着。来,世子先把外衣脱了试试这件,若是不合身,还可以叫裁缝再改改。”
傅清言笑道:“这个季节让我试薄衫,真正不合宜得很。”
巧云知他向来亲和,倒也随便,她帮他脱下外袍道:“有什么不合宜的?又没让穿出去,只在屋子里试试,谁也看不见。”
傅清言随她把外袍脱下,随手把捏在手里的黑玉石也小心翼翼放在了外袍旁边。待把夏衣穿上,易之在旁边羡慕道:“世子爷穿什么都好看,这随便一件衣袍穿身上,都好像专为世子爷订作的一样,玉树临风得很。”
巧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