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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松芝睁大了眼,想了又想,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么,谁又会相信她是捡来的香囊?
洪皇帝沉怒道:“当初傅美人因为念想你们这些闺中蜜友,才央了朕把你等叫来,哪成想到,却是请了个蛇蝎心肠来,居然敢干下残害朕子嗣的恶事。来人,先将她下牢,然后再将肖长史一家一起下监问责!”
这时立即就有人将肖松芝拖了下去,肖松芝不断呼叫着冤枉,然而谁又来替她申冤?宁小姐只觉不可思议,安慧然垂下头,谁也不知她的表情如何,九雅则淡淡看了她一眼,此女想必心里正笑得开怀吧。可惜……她暗暗一笑,好戏才开始呢。
雨嫣又继续呜呜哭着,马皇后正待起身安慰她两句,未料洪武帝突然喝斥道;“何德,你在门口鬼鬼崇崇干什么?”
原来不知何时,一个长得机灵清秀的小太监不时在门口探头探脑,洪武帝自然认得他,他正是杨贵妃宫里的小太监。
何德苦着脸跪在门口,然后爬了进来,“回禀皇上,奴才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好你个何德,在皇上面前,难道还有什么事想隐瞒?有话快说!”杨贵妃一见她宫里的小太监跑出来,就知这东西机灵,肯定有了能解救肖松芝的法子,立即就开始追问。
马皇后重新坐下,不动声色道:“何德,你究竟想说什么?”
何德叩了下去,“回禀皇上,皇后娘娘,那个肖姑娘可能真的是被冤枉了,前天早上奴才奉了贵妃娘娘前去听竹院请四位姑娘,奴才在路上却与小李子起了点争执,便是耽搁了,等奴才和小李子争吵完到听竹院,几位姑娘已经起了,看了一圈儿,就只看到肖姑娘的门是关上的,其他几位姑娘都不在了。奴才正准备去敲肖姑娘的门,却看见一个女子神神密密地往肖姑娘门前走来。奴才觉得奇怪,便躲在了一块山石后面,结果就看见那个女子将一个绣着桃花金边的香囊丢到了肖姑娘门口,然后又飞快的跑开了。奴才正想去看个究竟,肖姑娘就开了门,然后她捡了那个香囊,闻了又闻,紧接着紫娇殿的宫女就唤了她来陪小主,奴才只得作罢,回头就给贵妃娘娘说不曾见到各位姑娘,倒是都没引起注意,实在想不到那香囊会害了小主滑胎。”
“什么?竟然还有这等事?为什么之前没听你提起过?”杨贵妃心里暗定,看来这个何德果然机灵,这个时候来作这个证,肖松芝就可以定为无心之失,说不定正是皇后那边的人想借此来害肖家,想不到会被何德给撞破了,再好也不过。
洪武帝问道:“那你告诉朕,那个神秘丢香囊在肖姑娘门口的人是谁?”才刚把人拖了出去,这个何德就来禀报,难道还要让他告诉别人,是他怪错人了吗?
马皇后自是知道他的心思,心里微一斟酌,也不出声,静听那个丢香囊的人是谁。
何德眼睛在屋内一溜儿扫过,待见到安慧然垂头死咬下唇的样子,忽然一指她道:“皇上,奴才昨早就是见了安姑娘丢的此香囊。”
一听他指认,哪怕安慧然再有心计,再胆大,也不敢说是杨贵妃宫里的太监在冤枉她,她扑嗵一声跪到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前天早上她明明把听竹院里的人都引了出去,怎么会被突然闯进来一个小太监给瞧破了行踪?一直还以为很隐秘,谁想还是被人那么巧的看到了。
如果没有这个小太监看到,肖松芝岂非就给背了黑锅?
而眼下……想到刚才肖松芝被牵累整个肖家的事,她的腿脚就忍不住发抽,她只不过是想报复一下肖松芝而已,让她不再因为父亲是太子府长史可以近距离接近太孙而趾高气扬,好像她能马上当上太孙妃一般。
之前大哥就给她说过,太孙将来必定是要登上大宝之人,如今太孙又非常重用大哥,若是她这个妹妹能入得太孙的眼,坐上那空悬的太孙妃之位,那么,他们安家日后便要出一位皇后了。
根本没想过她的一点小心思会要连累她全家,她趴伏在地上,尽量缓和着自己的情绪。
洪武帝一见又出来了一个嫌疑犯,怒道:“这位是中书侍郎安德山之女吧?快说,你为何要用此等卑劣的法子害傅美人?”
安慧然长吸了口气,才缓缓抬起头镇定道:“回皇上,民女并未丢那香囊,前日一大早民女便与宁姑娘傅姑娘一起去游园子了,根本没回过听竹院,不信,皇上可以让宁姑娘和傅姑娘给民女作证。”
众人目光顿时移向雪晴那边,雪晴一脸茫然,前日早上确实在园子里玩,不曾见安慧然离开过,小太监为何说看见安慧然悄然回听竹院丢了香囊呢?
宁小姐却是懂风色得多,她盈盈一礼道:“回皇上,前日早上小女子确实与安姑娘和傅姑娘在园子里捉迷藏,当时小女子和傅姑娘在园子里躲了好久,才见到安姑娘找过来,小女子当时藏在假山里,差点都快憋得闭过气去。”
她这么说,确实是在为安慧然作证,但是同时也暗示了,安慧然有一段时间并不在她们视线之内,这也就是说,这段不在她们视线之内的时间,她无法给她作证。
安慧然一愣,没料到宁小姐会如此细心,那么,只要稍有常识的人,便可以将这段时间联想到她偷回园子丢香囊去了。
她脸色一白,正欲再辩说,马皇后身边的洛公公此时已进来了,他将手里一个印了印章的布帕递到马皇后面前,恭敬道:“回皇后娘娘,奴才刚刚依皇后娘娘的吩咐突击搜查了几位姑娘的房间,很不幸,奴才在安姑娘的屋里头找到了这个东西。”
马皇后拿过去一看,厉声道:“安慧然,你还有何话好说?这包麝香是从你的屋子里搜出来,那香囊不是你丢的还能是谁?现在不仅有了人证,连物证也有了,你凭什么还要狡辩?”
杨贵妃静静地思索着,这事怎么又扯上了安慧然?可是瞧安慧然的神情,此事分明是她所为,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忽然想到,拓跋越曾经告诉她,为了让宋九雅就犯,曾让安子程将她的妹妹沾污的事。这事现在直指安慧然,难道是宋九雅用了什么诡计,才让安慧然中了套,目的就是为了将整个安家除掉,然后为她妹妹报仇?
她一想通此点,顿时勃然变色,此女果然了得,使出的计谋一环连着一环,不仅破了雨嫣未怀孕的死局,差点将太子府的长史牵扯进去,而最后,却是剑指安家,还让人抓不到她一丝一毫的把柄。
而残害龙子,这一次,恐怕整个安家会被皇上一锅端!
此时不仅她想到了宋九雅的厉害,就连瘫软在地上的安慧然也想到了这件事分明是宋九雅给她设的套。那日宋九雅在花圃边说的那段话,分明是故意说给她听,可是她又如何断定自己会放了麝香混在血寇兰里呢?她忽然想起,宋九雅之前还未婚嫁的时候,那次大哥为了将她贬为妾纳回安家,他们两兄妹曾算计过宋九雅的事。自那次之后,想必宋九雅就已经摸清了自己的心性,又明白几女的心思,于是就给自己下了这个套。
她好生后悔,为什么之前就没看清宋九雅如此阴险呢?不然,她又如何会按着她写好的剧本去唱大戏?
她的目光冷厉地盯着九雅,九雅一脸漠然,静听着洪武帝只关押肖松芝、收回收监整个肖家的圣令。同时安慧然亦被押向京兆府牢,下旨将整个安家一起下监!
安慧然为押离之前,却是心有不甘地大骂道:“宋九雅,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你害我们全家,我咒你不得好死——”
众人都望向九雅,九雅一脸委屈地朝洪武帝说道:“皇上,臣妇不过静坐宫中等相公,整日除了陪着傅小主,就呆坐屋中,因为宫中规矩大,怕冲撞了贵人,连窜个门子都不敢,偏有那些犯了事的人莫名其妙的骂人,皇上,现在反正傅小主的胎也滑了,您就让臣妇回家吧,不然,哪天宫里的人又犯了事,还要一起怪到臣妇头上来,那臣妇岂不是要冤枉死?”
因为雨嫣的流产,洪武帝连朝都没上,此时已经是心烦气躁,挥了挥手道:“县主别听那安家姑娘的临死一耙,如今傅美人虽然滑了胎,但是身体尚虚,自然还需要亲有陪伴,你就还在这里呆几天吧,等到她身体好转,朕再送你出宫。”
恰好德公公此时进来,说有朝臣有要事启奏,洪武帝督促莫太医给雨嫣好好开一些养身子的药,便急急离开了。
马皇后一脸肃穆,安慰了一会雨嫣,又赏了雨嫣不少名贵药材和珍玩,便也离开了。杨贵妃象征性的对雨嫣说了几句劝导的话,也起了身。临行前,在走到九雅身边时,不轻不重道:“手段很是了得,可是你以为在这个深宫中,就凭你这点小聪明,能全身而退么?不要鱼没吃到惹了一身腥,那才是最糟糕的。”
九雅一脸无辜,眨巴眼,装傻,“娘娘在说什么?臣妇怎的一句都听不懂?”
杨贵妃冷笑了一声,“听说傅誉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最多还有两天的路程就到京,希望你们两夫妻还能有再见面的时候,可不要成了一对苦命鸳鸯!”
九雅一笑,“皇上执意留着臣妇,想必自有他的用意不是?贵妃娘娘不妨走着瞧啊,看看谁最后会成为苦命鸳鸯。”既然她对她下了战书,她又怕她何来?
眼见九雅气势不减,杨贵妃恼恨而去。
九雅紧跟着陪着雪晴宁小姐劝了一会雨嫣,直到雨嫣要擦身,几人才散去。
听说傅誉两天后就到京,九雅心里无比激动,但是又不知道外面的具体情况,想去问掌握外面情况最通透的马皇后,又担心她不愿见她,毕竟进宫后,马皇后从未有过要与她单独见面的暗示,想必在宫里,两人的单独见面会引起各方面的注意,她只得作罢。于是便试着问那两个嬷嬷,苏文两个嬷嬷也没说什么,只是说,傅三少接了圣旨和黄大人带着两百残兵回京的时候,齐王军突然也以军队霍乱流行无力再战为由,从卢邑撤军。
在离江以南一带的息王有如跟他有默契一般,立即派大军驻扎卢邑,英雄宝刀未老,如今是他再战吴越陆大将军。
齐王军至此只剩七万大军,退守离江以北,再也不移动一分。同时齐王安排好驻军,紧接着亦是回京,不日将会回皇城,既有可能与傅三少前后到京。
这件事她们之所以知之甚详,皆是因为齐王回京,一直都是马皇后最最胆颤心惊的事,她怕齐王因为九雅的事与她大闹,所以暗地里一再叮嘱两个嬷嬷,一定要待九雅好,并且让她们两人不时试探一下九雅对齐王的感觉。如果她对齐王无情,那么到时候齐王要闹的话,便说九雅本就与傅誉两情相悦,他这个做舅舅没道理要缝中插一杠子。
虽然马皇后早已看出九雅对傅誉是出自真心实意的情意,但是她还是想最后确认一下,然后让齐王自己亲自见识,好让他到时候不要一味责怪在她这个母亲身上,以免破坏了母子情份。
九雅听到齐王把大军已撤离卢邑,便知齐王正在完成与她的协议。可是却也为他的狡猾无语,如今他的主力军可能在北,如果想要尽快解决掉太子,南边势必不能再有牵绊,于是干脆撤军,不仅能让吴越军缠住息王大军,让息王短时间内无法动作,同时又可以安心退守离江以北,除了后顾之忧。如今南北已定,两边夹击,东部诡计,此次他必定打主意要将太子府彻底解决。
那么在这个既然风云变色的京城,洪武帝还能困住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