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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和七妹自己背着包袱逃了。父亲本懒得管了,但是刚才有熟人说看见母亲和七妹被衙门的人抓走了,父亲怕是她们犯了什么事牵累宋家,就打发我先去问。我又无权无职,怕是衙门的人不理我,八妹陪我去,倒可以把这事问个清楚明白。”
九雅根本不想去,她才懒得管肖氏和金霞,都不是什么好鸟,无缘无故要逃,看来关在佛堂里都不安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正要回绝,里面就急急跑出来了一个人,却正是金芸,看到九雅,稍意外了一下,便又哭又笑道:“八姐快去看看吧,我娘和七姐被抓了,不知道她们又犯了什么事,八姐一定要救她们。”
九雅无语,现在她自己的事都没解决,还管那两个人做什么?
正好马车过来,金芸就拉了她上马车,宋耀书一路急催,很快就到了京兆府,等到了门口,下了马车,九雅给门口的两个衙役塞了点银子,便问道:“请问上午的时候是不是有一对母女被抓进来了?”
两个衙役掂了掂手里银子的份量,九雅出手阔绰,倒是让他们满了意。其中一个便道:“是抓了这么两个人,你们是她们的什么人?”
金芸急道:“她们是我的母亲和姐姐……”
九雅一把拦住她,笑道:“不知她们犯了何事?”
一个衙役阴阳怪气道:“不知道,听说是两个人偷了王爷的贵重之物,又还杀了人,现在正在审问呢。你们就省省心吧,别打主意能救得她们,弄得不好,到时候连你们也一起抓了。”
“不可能如此严重吧?”宋耀书顿时瑟缩了一下,他可不想被她们连累。
“我娘每天关在佛堂里,怎么可能偷东西杀人?一定是弄错人了。”金芸泪眼汪汪的望着九雅,九雅无奈,“谁知道是不是她们干的?两个向来都不是善茬,几时见他们关在屋里安生过?我又有什么办法救她们?”
金芸珠泪连连,九雅摇了摇头,叹道:“罢了,我最多尽尽心意,看能不能疏通一下关系,若是不行,你也别再来求我。”
金芸重重点了点头,九雅心念不动,又道:“不过,在我进去之前,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件事,不然,这事我也甩手不管了。”
金芸睁大眼,“八姐要我答应什么事?”
九雅一笑,“反正你答应就是了,而且不准反悔,过后我再告诉你什么事。”
为了能救出她娘和金霞,现在让金芸干什么她都会答应。随后九雅向两个衙役报了名,要求见薛大人,两个衙役不甘不愿,最后九雅又递给他们两大绽银子,才得到他们向里面通报。
在门口等了一会,就见通报的人过来道;“薛大人有请县主一个人进去,这两位就免了。”
宋耀书巴不得,待九雅进去后,他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干脆溜了,谁愿等谁等去。
九雅随着一个衙役往里面走,并不是走向正堂,却是向后面的牢头走去。她奇怪道:“审犯人不应该升堂吗?为何往后面走?”
衙役不耐烦道:“你去就去,不去就转身,我也只是按着薛大人的吩咐去办,啰嗦个什么劲。”
九雅直翻白眼,这里的衙役也太凶过份了吧?好歹她也是县主,就不可以客气一点么?
走进阴暗的牢头,衙役一直朝前走,地面潮湿,只觉空气中都飘浮着水汽。九雅看得直皱眉,身上凉嗖嗖的,与外面的炎热简直是两个世界。
嗅着空气中的怪味,她忍不住问道:“湿气这么重,难道这里是水牢?”
衙役嘿嘿笑道:“没错,这里是水牢,进了水牢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县主要看的人,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他话音才落,就听到前面不远处传来凄厉的叫声,“娘……娘……有老鼠爬到我身上,啊——”
这声音,九雅不用猜,也听得出来是金芸的,叫得这般凄惨,不知被吓成什么样子了。
等到一阴气更重的地方,眼前一亮,四壁火把通亮,青石板被已到尽头,就见一个铁栏杆之外,是一个深坑,深坑之内是脏兮兮的水,水里有两个女人正在扑腾,脏水虽然只有齐腰深,两个衣裳凌乱的女人却无法沿着石壁爬上来,两个人不断尖叫拍打,吱吱的鼠叫声吓得她们魂飞魄散。还有不时在她们头顶像阴魂一般飞来飞去的蝙蝠,更是看得人恐怖万分。
不用说,这两个女人正是肖氏和金霞,金霞又跳又急又哭又叫,肖氏顾不得自己被老鼠和蝙蝠袭击,强自忍住恐惧不停安慰她,“金霞别怕,有娘在,娘不会让这些畜牲伤到你,别怕,别怕。”
金霞大声哭叫,“为什么不怕,这么脏的地方,这么恶心的东西,刚才还有老鼠咬我的手指头,娘,我们为什么要半夜出逃?为什么——我不要呆在这里,来人呀,放我们出去……”
就在这里,牢头一侧的小木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形修长一身淡蓝色直裾的男子。他容色清俊高雅,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绝对与这里的阴暗格格不入。
他手里拿着一捆绳子,蹲下来,丢了一头到水里,另一头系到铁栏杆上,笑吟吟道:“你们两母女可受苦了,看得真是让人不忍心啊,所以给你们准备了一根绳子,你们两人谁先爬上来,谁就可以不用再呆在水里了。不过这落在后面的嘛,听说这水里还有蛇,落在后面的,可就没机会了,绳子一割断,就要被毒蛇咬死,啧啧,成为毒蛇腹中美食也不错。”
他说得慢吞吞,好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不错一般,轻柔愉悦得很,然而那水里的两母女,却是吓得更是尖叫不止。
肖氏在水里直作揖,哭求道:“王爷,齐王爷,一切都是我的错,求你放了我女儿,求求你了……”
看到这里,九雅不由哭笑不得,说什么肖氏和金霞偷了王爷的东西,还杀了人,分明是有人挟怒在报复,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对付两个弱女子,有意思么?想不到这位齐王殿下还有如此心小如针尖的时候。
齐王当没发现她的存在,并且笑得更欢了,“肖氏,当初我就曾警告你,让你不要耍什么花样,就算你的手段厉害,怎么也比不过我的军中十八刑不是。既然有胆子违抗我的话,怎么又没胆子受这惩罚呢?还有,我现在还只用最低阶段的,你就在求饶了,这多没意思。赶快收起你那虚伪的嘴脸,带着你最疼爱的女儿,跟着一起逃命吧。”
金霞此时已听出端倪,她摇着肖氏,流着泪大声质问道:“娘,你究竟又做了什么该死的事?既然敢得罪齐王,你就一个人承担啊,为什么要连累我都跟着一起受累?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早点去死?”
肖氏被她问得痛悔万分,当初她以为让九雅嫁给一个哑巴,又还是倚着太子府的名义来求娶的,这事她势小无法拒绝,便可让齐王找太子府或者候府的人去理论,不会怪到她身上来。可是如今哑巴不哑了,齐王似乎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弄了个一清二楚,根本不去找太子府,直接就给了她一封信,她惊吓之下,怕他牵怒金霞,这才连夜出逃。万料不到他早已张开了口子等自己来钻,才爬出宋府,就被人抓了来。
眼看金霞那么恐惧,又不断责怪她,她心里不由一阵阵泛冷,当初她那么做都是为了谁?就是她一直疼到骨子里的三个女儿。结果,她们一个比一个不争气,到如今,她一心维护着金霞,金霞反过来问她为什么不早死,心冷,气痛,让她整个人都陷入一片绝望之中。
她不由一巴掌掴在金霞脸上,“就算娘再不对,你也没资格咒我早死,我对你挖心掏肺,难道就是养了一只不知感恩的白眼娘?”
金霞捂着脸大嚎,“你给了我什么?你瞎着眼睛,想让我嫁给安子程,结果他不是个男人,始乱终弃,到现在都让我无法嫁人。你给六姐什么?如果不是你起了歹心,想让拓跋野毁了八妹的清白,六姐又怎么会被奸污?你给了金芸什么?你给的只是耻辱,自己偷人养汉,就算金芸嫁出去,也将抬不起头来。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母亲,把自己的子女往火坑里推,总要想着害别人,可是老天长了眼睛,算去算来就报应到了我们身上,我恨你……你不是我娘……你死了,我们才不会有这么多灾难……”
肖氏整个人都颓丧后退,无主无神,九雅一点都不感觉怜悯,因为她本就是自作自受。只是齐王的惩处手段,恐怕不会只这么一点。她叹了口气,走到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拓跋玥身后,轻声道:“算了吧,人心都是如此,过去的已经过去,舅舅不能当个小家子气的人。”
“小家子气的人?”拓跋玥缓缓站起来,转过身,盯着她,目光隐晦难测,良久,才倏然一笑道:“小九雅现在的日子过得滋润,自然是无法知道舅舅此刻的心情。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的事是什么?”
九雅摇头,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想干什么?
“是想杀人!”拓跋玥目光依然柔缓,看不出他想杀人的神色,但是说出的话却一句句直插人心,“我恨不能将那些坏我姻缘的人都一刀一个杀死。可是人太多,这里面有我母后,我下不了手,这里面有你的丈夫,我更不能下手。那么这个肖氏母女,谁又能给我理由不下手,以解我心头怒意?”
九雅真不知他为何执意于此,她也不相信他对她感情有多深,颇不以为然说道:“舅舅有些偏激了,以舅舅的为人,仰能成为天下膜拜的英雄,俯能成为万众敬仰的人杰,无论为人品性都无人能出其右,又怎么会纠结于此类小事而久不能释怀呢?”
拓跋玥垂目凝视着她,好半晌,忽然哑然失笑,眼角的笑意弯成一道好看的弧线:“难得在小九雅的心目中我是一个如此完美之人,我是该欣喜呢,还是该悲哀?”
九雅眨眨眼,也笑了,“舅舅本是这样的人,自然无喜无悲。”
拓跋玥摇头轻叹不已,“虽然与你说话让我无从反驳憋闷得很,却又忍不住有些沾沾自喜的心情愉悦。罢了,今日就看在你的面子上,给她们一个痛快吧。”
九雅脸暗黑,说了半天,还以为他会放过她们,结果只是要给她们一个痛快,这是看的哪般面子?
水牢下面,此时金霞已停止了与肖氏的争执,由于听到水中响动,一条长长的水痕朝她们逼过来,哪怕金霞没见过,也知道是一条蛇游曳出的水痕。顿时尖叫着朝这边的绳子冲过来,肖氏也是吓得不轻,毕竟她此生最怕的就这等冰冷柔软之物。而她的动作要比金霞快得多,先一把拉到绳子,双脚蹬住石壁,就全力往上攀爬。却是由于紧张,总是爬不上两步,金霞眼看要被蛇缠,看她磨蹭,尖叫着一把将她从绳子上扯了下来。
肖氏扑嗵一声落入水中,恰好砸在长蛇上,长蛇吃痛,一口就咬在了她手臂上。肖氏惊恐大叫,“金霞救我……”
金霞看都不敢朝下看,哭道:“娘,你口口声声说疼我,那么现在就成全我吧,我不想死,我上了绳子,你引开蛇,再好不过……”
肖氏再次绝望大叫,“枉我疼你们,到头来却抛下我,好个逆女……”
一条长长的花斑蛇已经缠上她的身子,她的脖颈,随着蛇身的紧箍,肖氏气息渐弱,双眼兀自往外突出,脸色泛紫,最后终于在恐惧和愤怒中断了气。
金霞爬上铁栏杆回头一看到她如此惨烈的样子,吓得一手捂住头连声尖叫,“娘……我不是故意的,娘啊……”
她又哭又叫,待到一个衙役打开铁栏杆将她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