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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庭达和肖氏闻言立即开了门,不及问缘由,急忙赶往金芸的院子,还隔着老远,就听院子里面传来哭闹打骂声,两人进去一看,却见金枝揪住金芸的头发死命地往墙上撞,边撞还边骂,“你个心毒的,把我给毁了,现在自己倒逍遥快活嫁到安平候府当正经奶奶,我不准,你毁了我,我也要把你给毁了……”
金枝像疯了一般把金芸往墙上使劲的撞,金芸捂着头大哭,“五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旁边几个婆子又拉又劝,就是把金枝拉不开,因为她揪的是金芸的头发,越拉,怕是金芸要越疼,头发掉得越多,谁也没办法。
“这是怎么回事?金枝还不住手?”宋庭达一声怒喝,震得在场的人都是一顿。
这声势如雷的吼声终于是止住了金枝疯狂的行为,她面色带着狰狞,却是泪水横流的转过头来,放声哭道:“爹,我不想嫁到晋王府当妾,我也要跟妹妹一样嫁入安平候府,我也想成为安平候世子的正妻……”
看到女儿这样,宋庭达也不好说什么,肖氏却是心都疼得纠成一团,立即过去一把抱住她,哽咽道:“金枝,娘知道你心里的苦,可是这都是命,认命吧……”
金枝更是伤心,嚎啕大哭道:“娘,我不认命,我不喜欢晋王世子,为什么妹妹的命那么好,可以嫁到候府?如果不是她,我现在也是好好的,也能嫁到候府去。娘……你就给我想想办法,让我跟着妹妹一起到候府去吧。娘,这都是妹妹欠我的,为什么不能让她替我还?”
看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肖氏也不禁落起泪来,怕人多眼杂,将来传出去的话不好听,先是把左右的丫头婆子都摒退了,才柔声劝道:“金枝,如今晋王府的聘礼都快要下了,我们怎么能反悔?何况晋王府也是不错的人家,虽然是妾,也是皇亲家的妾,别人想攀都攀不上,我们祖宗三代都没有过此殊荣,你这也是为宋家争了脸面,怎么能说不喜欢?”
“我不听,我不听,反正我也要嫁到候府去,娘,你一定要给我想想办法……”肖氏死劝活劝,金枝就是不听,院子里被闹得一蹋糊涂。
此时九雅已闻声赶来,一眼看到脸上被抓伤头发蓬乱脑门还流着血的金芸,赶紧扶着她往自己的院子里带。金芸六神无主的任她扶着,肖氏瞥见九雅,牙根挫得格格响,目光怨毒,恨不得一口将她吃掉才解恨。为何那日晋王世子强女干的不是她?为什么金芸要救她?为什么还有个齐王要娶她?她不会让她如意的,就算眼下不用嫁老头子,她也要让她的下场比金枝悲惨百倍千倍!
九雅根本就不理会肖氏,更不屑于听金枝那些没脸没皮无耻到极点的话,把金芸带到萝风轩,为她清洗伤口,消了毒,又抹上药膏,绑上纱布。
“九妹,你怎么就任五姐欺负不还手?刚才如果不是父亲去得及时,你这前额再撞深些,怕是都要破相了,不疼么?”九雅收拾着药箱,责怪道。
金芸仍抹着眼泪,“是我不好,让五姐受了罪,让她出出气,我也无话可说。”
九雅摇了摇头,把药箱递给秀彩收起,随后在她身边坐下,帮她散头发,“这事并不是你的错,五姐没有理由把气撒在你身上。她有本事,去找晋王世子,去找安家大少爷,关在院子里欺负你这个老实的算什么?”
那件事后来她也算是把脉络理清了,既然人是安子程介绍的,晋王世子无故载了老太爷找自己的麻烦,怕是与安子程脱不开干系。怪不得,那日他说会叫自己后悔,怕也包括了这件事吧。这个人,还真是有些手段,不亲自动手,抄了别人来污自己,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达到了想报复自己的目的,真正用心险恶。
怪只怪,自己现在无权无势无力自保,对这样的家势没办法左右,才让他此计得逞,却是让金枝给担了。只是自此以后,自己一定要对他小心警惕,怕此次不成,还会有下次。既是有了这次之鉴,下次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还给他,也让他知道弱女子也不是好欺的!
金芸泪眼婆娑,脸上被抓伤的地方有好几处,一道道地显现在她细嫩的肌肤上,触目惊心,“不管怎么样,五姐的遭遇真的很惨,我良心上无论如何也过不去。八姐,你最是聪明,心肠又好,不如你给想个办法,让五姐也随我一起嫁到候府去吧。”
九雅有些恨铁不钢的看着她,“九妹,以五姐的性子,你也不怕真把她弄到候府去,你没有好日子过么?”
金芸抽泣着摇头,“我不怕,五姐只是性子有些冲,心肠并不是太坏,好说我和她也是同胞姐妹,她再怎么着也不会害我,如果能称了她这个心意,我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九雅叹息着摇了摇头,这丫头已老实得无可救药了,也把人心想得太美好了,真是一张还没被世事沾污过的白纸。只是若真把金枝弄到候府当妾的话,金芸这个正室怕不被她压得死死的?还想有称头日子过么?
不想把事情点得太明,也不想熄灭了她心内那盏经不得风吹雨打的明灯,只好说一些不疼不痒的话,又劝了良久,才让金芸平息下来。随后又把她留在了萝风轩,两姐妹挤一床上说话。不过不管九雅怎么敲边鼓,金芸嘴里还说着,如果金枝真想嫁到候府,一定要九雅帮她想个好办法,让金枝遂愿。
九雅对此无语,敷衍了两句,就假装睡着了,真没见过像金芸这么心软的,不怪金枝要欺负她,连自己都忍不住想欺负她了。
第二天一早,肖氏才送了宋庭达出门,正准备受了个姨娘的问安,门房便报,说安平候世子来了。肖氏昨夜因为金枝的事,又是挨了一个不眠之夜,心里还疼着,想不到安平候世子就来了,正好,不若先旁敲侧击,看这位世子能不能答应把金枝也一起纳了,好歹也能遂了这块心头肉的愿。
走到前厅,傅清言已是在坐。但见他一身掐金线杏色锦袍,戴着式样简单的白玉发簪,目光清爽温朗,一种由内而外自然生成的贵气莹莹流转,越发显得雅致。
肖氏看得也眼一花,如此俊朗又有好出身的少年郎,怪不得金枝咬着不放。若是回去二十年,怕是自己也要芳心暗许,矢志不愈。
看到肖氏,傅清言先是起身一礼,“一大清早,打扰夫人了。”
肖氏忙虚扶了他,“世子不必多礼,左右我也是无事,何谈打扰?”
两人又寒喧了一会,方各自坐下。肖氏喝了口茶,不解地问道:“不知世子此次来所为何事?”
傅清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稍停了一下才开口道:“听说昨天我们府里有人来宋府提亲了,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一听这话,肖氏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为了定定心神,垂下眼,慢慢地刮着杯里茶叶,半晌才淡淡问道:“是有这么回事,世子问及,又有何意?”
傅清言微微一笑,“想必那李媒婆是说给我提的亲,是不是?”
肖氏心里格蹬了一下,蓦然抬起眼皮,“世子此话怎说?”
“哦,是这样的。”傅清言正了正脸色,从手里拿出一张大红庚帖,解释道:“昨天那李媒婆是一下子听错了,以为是为我提亲,回去一说,才知道是误会。夫人请看,这是我家三弟的庚帖,其实昨天是委托李媒婆为我三弟来提亲,想不到会出了错,实在抱歉。”
肖氏当即就拉长了脸,世上怎么还有这种事?让人欢喜一场,又一盆冷水浇下来,当宋家是菜园门么?
但是到底不能太抹了傅清言的面子,让把庚帖拿过来随便扫了一眼,强忍怒气慢慢道:“那意思就是说,世子现在是来代你弟弟提亲的喽?”
傅清言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肖氏的不乐意,不过为了傅誉,他总要把这张脸豁出去。当下依然是笑意晏晏,“自然了,我们傅家能与宋家结成姻亲,不说别的,总也是太子殿下的心意。何况我祖母亦是甚为看重宋大人,不时提着他的好,若能结为亲家,她老人家还不喜得合不拢嘴?”
他这一段说虽然提了傅家掌权人的意思,主要是提点一下,这与宋家结亲,可不是他们候府能做得了主的,最终的解释权还在太子那里。也就是说,这宋家不愿意也要愿意,愿意也要愿意,是强制性的,必须的!
肖氏脸上青一块白一块,人家拿权势相压,她也没办法反驳,更不能说不愿意。但是,她可是见识过的,这位所谓的傅家三少根本就是个残疾。不说他哑巴的事,早几年就听说过,他还患有一种怪病,具体是什么病也不是很清楚,总之很多人传说他活不了几年,不然安平候也不会上报皇上把他的世子称号削了,叫眼前这位来代替。
而眼下这什么跟什么,居然叫自己好端端的女儿嫁给一个快要死的残疾,这不是欺负人么?
叫人从云端一下子跌到泥地也就罢了,还想叫金芸一辈子去守寡?候府可真会打算盘。
她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却又不能回拒,只能使了个拖字诀,勉强笑道:“这么早,想必世子还未用过早饭吧,既然来了,不如先吃饱肚子,再慢慢谈。”
傅清言自然会给她一个考虑的时间,当下也不紧逼,起身谢道:“正是如此,那就叨扰了。”
肖氏叫方管事带着傅清言去吃饭,然后找了个借口,赶紧往后院里奔。边走边在心里划,猛然之间,一个一箭双雕之计已在她脑海成形。
萝风轩里,九雅正在给金芸看伤口,肖氏过来,两人赶紧起身。肖氏一进来就把下人都赶了出去,然后装作一脸慈爱地一左一右拉着九雅和金芸坐下,但是话却说得极直白,“八丫头,金芸那日为了你,没少被金枝骂,你心里总也有些感激她的吧。”
九雅不知她今天又要唱哪出戏,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平静道:“母亲有什么话请直说。”
“呵呵,八丫头最近果然灵俐了不少,母亲只说上句,你就知道了下句,将来可不得了。”肖氏干笑,然后把话一转,点上了正题,“想必你也知道吧,昨儿有人来给金芸作媒,说是候府的世子的事。”
九雅点了点头,“知道一点。”
肖氏暗暗察看着她的脸部表情,“可是那边今天又变了卦,说弄错了,不是为候府的世子提亲,而是候府三少,那日你也见过的那位。”
九雅微蹙眉,“那又怎样?”
肖氏笑得诡谲起来,“那个三少是个哑巴,金芸却又是我的心头肉,我怎么舍得让她嫁过去……”
九雅抬眉看着她,目光清澈明亮。
肖氏被她看得心里一怯,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金芸问道:“既然娘舍不得女儿嫁,那就不嫁了呗,娘直接回了就是,还来问什么?”
肖氏顺势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这事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听说是太子指定的候府要与我们宋家结成姻亲,若是回了,怕是连太子也一并得罪了,以后你父亲还怎么在仓部立足啊?”
金芸眨眨眼,“那怎么办?”
肖氏瞄了九雅一眼,“你不是还有个八姐么?反正她也是个残疾,正好腐子嫁哑巴,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金芸看九雅嘴角的讥笑,连忙摆手道:“娘,怎么能让八姐替我?再说八姐已经许了人家,难道她还能分身?”
“这你就不懂了。”肖氏转过头来,笑看九雅,“为了金芸,那边冲喜的事八丫头就先搁下吧,至于那十五万两银子,我就算去借高利贷拿我的命去,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