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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誉一指按她唇,“嘘——既然我装哑巴的事已经败露,就没有必要再装下去,熊妈妈摔倒不是被我说话吓倒,而是因为我敢在府里这样说话才吓倒,她以为我要永远装下去,明白不?”
“是这样吗?”九雅不解,“你既然会说话,为什么还要装哑巴?”
傅誉不答反问,“你既然不是跛子,为什么在宋府还要装跛子?”
九雅想了想,“我只想别人不找我的麻烦。”
“那么我的理由也是一样,同时,我也不愿意跟他们说话。”他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怨恨,但是九雅还未及看清楚,那神情已是再难捕捉。
此时此刻,荣福堂内,老夫人,萧姨娘,三夫人,明瑶姑妈,闻采荷一干人正等得心焦,终于见得淳华院的熊妈妈脚步有些慌乱地走了进来,“回老夫人,少爷……少爷……”
明瑶姑妈伸长脖子朝外面看,恁是没看到想到看的人,不由讥嘲道:“熊妈妈,我们催的可是让你家三奶奶赶紧离府,怎么一大家人等了半天,才看到你一个人过来啊?还什么少爷少爷的,难道他们两个敢造反,想不去?”
闻采荷拿了一块糕点慢慢地嚼,“不会是我那三弟舍不得,两人在不分白天晚上的亲热吧?”
此话说得极为粗鄙,但是此时却没有人认为有什么不妥,萧姨娘沉声道:“熊妈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熊妈妈颤着声音道:“少爷说,三奶奶此时在给他治病,叫老夫人别催得急。”
闻采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什么治病啊,分明在……果然不出我所料,两人大白天的都在亲热呢,”
看熊妈妈的神色,老夫人便不会觉得事情有这么简单,“三奶奶在给他治病?这个时候治什么病?”
熊妈妈低声道:“少爷没说。”
老夫人一脸不悦,三夫人笑道:“既然等不到誉儿媳妇,何不如老祖宗再亲自上门去请呢?两个人若是这般拖拖拉拉,恐怕事情会不太好办。”
老夫人哼了一声,便果然起了身。于是一仗人便浩浩荡荡往淳华院而去,一到门口,自九雅在书房内开始哭就被寒子鸦把院子里的人一起赶到院外的丫头婆子看到这般大阵仗,顿时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何时见到老夫人亲来淳华院过?
老夫人一见院门口站了一溜排的人,不由喝道:“你们这都是干什么?站在这里偷懒么?干么不进去做事?”
其实被赶出来的,多半都是那些丫头和粗使婆子,其中一个胆大的丫头立即告状道:“回老夫人,才刚三奶奶在屋里大哭,想必是怕我们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话,才把我们一起给赶了出来在门口蹲着。”
“哦?”三夫人朝院子里头瞄了两眼,似乎静无声息,心下只觉有古怪,挑了眉梢问道:“三奶奶才进门,有什么话叫不该听?又哭个什么劲?难道这哭了,就不用离府了?”
一个小嘴巴丫头赶紧道:“我们好像听到三奶奶大骂三爷……”
“什么?她一个新媳妇敢骂自家相公?简直是岂有此理!”老夫人听得立即就上了火,赶紧就往院子里走去,裴妈妈几个早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此时已静候院中。
萧姨娘目光凌厉一扫,“你们家少奶奶呢?这么多长辈亲自来看她,她也能躲着不见人?”
秀彩上前一步恭声道:“回姨娘,少奶奶在给三爷看病。”
“看病?看什么病?莫不是把我们家誉儿骂凶了或是打伤了给私藏了起来不敢见人?你们几个快叫她出来!”老夫人大喝,显然此时真动了怒。
“奶奶这是什么话?相公那么大个人,我怎么会骂他还把打伤他私藏起来?可别冤枉了孙媳。”说着,九雅就从书院里悠悠走了出来。
闻采荷盯着她,看她面红眼眸里还一片盈盈水意,自是更加浮想联翩,莫不是骂了三弟,又想哄他,所以刚才两人就赴了温柔乡?
她嘴角一翘,皮里阳秋道:“这里可是有人亲耳听到弟媳骂三弟呢。看来弟媳倒有些气慨啊,连自家的相公都敢骂,候府从以前到现在都还没出过这等有凶悍的媳妇,看来弟媳给破了先例,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九雅盈盈一笑,话语里却带着气势,“有人亲耳听到我骂相公?谁啊?谁会说这种不着谱的话,莫不是二嫂在编造是非?”
“你……”闻采荷又给气住了,转而一指那边几个丫头婆子道:“她们都听到了,怎么了,敢做不敢当?”
“哦?”九雅目光一转,看向那几个婆子丫头,“原来她们都听到了。”她慢慢走到那几个丫头婆子面前,一个一个的看,“你们都听到我骂我家相公了吗?”
看她亲自问上门来,几个人便有些胆怯起来,但是有人一触及对面主子的眼色,胆子顿时一壮,便是那小嘴丫头先开口道:“刚才奴婢确实听到三奶奶骂三爷了,先是听到三奶奶用很大的声音骂三爷混蛋,后来隔老远又听到三奶奶叫三爷去死……”
她把那两句骂人的话倒说得圆款,老夫人听得又是一阵气,不待她怒斥,九雅又问旁边一个丫头,“你也听到了?”那丫头犹豫了一下,连连点头。
九雅接着又问了另外几人,她们答案自然如出一辙,完了,九雅不禁轻笑出声,“看来果然有不少人听见了,可是……”她回过头来问裴妈妈几个,“你们听到我骂三爷没有?”
裴妈妈和秀彩几个连连摇头,“没有。”
“奶奶,您看,她们几个在院子里的都没听到,她们蹲院子外面躲懒的却都听见了,好不奇怪。”九雅对老夫人笑着说。
老夫人自是不信她的话,因为裴妈妈本就是她的人,当即就大声喝道:“好你个泼妇,进门才天,居然就敢骂丈夫,还叫他去死,你又是什么东西?怪不得说是煞星,现在马上就给我离府,来人呀,去帮三奶奶收拾,这种煞星我们要不起!”。
立即就有婆子应声往内室走去,然而却被裴妈妈几个给拦住,那几个婆子正准备要大打出手,这时傅誉忽然从书房里走了出来,适才不动声色的九雅这才上前问道:“相公,有人说刚才我骂了你,你是当事人,你给奶奶她们说说,我刚才骂过你没有?”
傅誉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九雅眸色一转,当即就沉下了脸来,“刚才哪几个说我骂过三爷的,立即到外面领五十板子,如此乱嚼舌根,此后一律卖给人伢子!”
几个丫头婆子一听要吃板子,怎愿受这个冤枉,一个婆子立即叫道:“三奶奶刚才明明骂过,我们都听见了……”
“裴妈妈,熊妈妈,这里有人敢乱嚼主子的舌根,编排是非,赶紧拖出去打板子!”九雅脸色一板,就厉声大喝,气势绝对不低于老夫人。
裴妈妈和熊妈妈立即上来拖人,那边的三夫人却拦道:“誉儿媳妇,这样恐怕不妥吧?先不管你骂没骂,但是也不能因为一句话就要把她们打那么重,还要卖出府去啊。”
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清理淳华院的机会,怎么能轻放放过?那才是傻冒。九雅冷笑,“三婶,侄媳这是在教训我院子里的人,三婶用得着如此维护么?再说以已及彼,若是三婶院子里有人总在外面败坏三婶的声誉,成天就想把主子有的没的一些事情宣扬出去搬弄是非,三婶能不惩戒他们么?如果三婶能做到,说明三婶的涵养真是到家了,那侄媳只有自愧不如。不过,若是侄媳连自个院子里的几个奴才都罚不了,要么我这个少奶奶着实很窝囊,自己院子里的事都管不了,难道是这些奴才狗仗狗势?那么侄媳自也奈她们不何,即是如此,那不如这少奶奶之位让给那能在淳华院做主的人去当?”
此番一说完,她立即就命令裴妈妈和熊妈妈都拖人打板子,老夫人只觉脸上被狠狠扇了一耳光搬火辣辣的难受,想阻止,又开不了口,不然就成了她嘴里那狗仗狗势之人。其实几位主子脸上的颜色也好像不到哪里去,毫无疑问,这些丫头婆子根本就是被安插在淳华院观测动静的人,若是这些个眼睛都打了卖了,以后还怎么看淳华院?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岂非都会不知道?
对于她们来说,这都是一个心照不宣的事,想不到只这么一个照面之间,就借这么点小事,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就叫这个小丫头把她们的人给整了下来,这小丫头当真是好厉害,既敢光明正大动她们的人,又叫她们不能说一个不字。
此时裴妈妈和熊妈妈两相配合,把几个丫头婆子都赶到了院门外,同时叫雨蝶拿来板子,一个个轮流着打。那惨叫声,一声接一声,真正是响彻云霄。
看到这些长辈们脸上抽抽,九雅就觉痛快。而闻采荷则是眼尖,一下子看到傅誉脸上刚被抓伤的血印子,立即失声叫道:“奶奶你看,三弟脸上有伤,肯定是弟媳给抓的。”
众人看去,果然见到傅誉如玉般无暇的左脸和鼻梁上有长长的血印子,明眼人一看就是被指甲所伤,这下子她们像找到了万恶的罪证般,萧姨娘当场就发难,大喝道:“来人,快来人,竟敢对爷又打又骂,赶快把这个泼妇马上送出府!”
明瑶姑妈不断在旁边附和着叫,看她们都如此希望自己出府,九雅有一瞬间真想如了她们的意,然而有一只手忽然在她背手狠狠地划,“你敢趁势出府试试?”
九雅心里恨恨然,嘴上却笑道:“二嫂真是会想当然,只见伤就说是我弄的,若是相公身上有钱,难道你也认为是我弄的?既然如此,那相公脸上的伤我就勉强承认,不过听说有些庄子啊,铺子什么的,那我就得要收回了,反正上面写着相公的名字,相公这么点伤都算我的,那这些钱财之物就更不在话下了。”
当她一说起那些财产,不仅闻采荷变了脸色,连老夫人都变了脸色,当初兰郡主嫁来候府的时候,那嫁妆真不可谓不丰厚,然而那时的候府光有爵位,财力并不怎么样。后来兰郡主去世后,很多财产便都被划到了公中,但是那些地契房契却都掌握在候爷手里,户主的名便没办法改过来。之后又听候爷身边的人说,候爷曾把这些东西一起改成了傅誉的名字,如若这小媳妇一下子要翻这些旧账,怕是这候府一下子就要开始过穷日子。
九雅一看连老夫人都变了脸色,就知在财产方面傅誉被他们不知占了多少便宜,心下不由一紧,这一屋子人,哪里真有对他这个三少用心的,先是图了他世子之位,后又霸着他的产业,最后他就还有这一条命,若是让他们也给霸了去,傅誉这个人在世上走一遭,际遇岂不是很悲惨?自小没娘的娃真就是在这般利益算计之下活过来的吗?怪不得他说不愿意和他们说话,这样的家人,这样的亲戚,对他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当下心自一软,所有的赌气都化为一股气愤和心疼,不由一下子握紧他的手,这些个无情无义的家人,他不要也罢。以后,她就是他的家人,不贪他的钱,不图他的身份,更要救他的命,要活得更精彩,让他们都看着!
一说到钱财便都闭了嘴,九雅终于笑了。
老夫人瞥到她的笑意,不禁有些恼羞成怒,转移话题道:“都催了好多次了,准备什么时候走?”
九雅眨眨眼,笑嘻嘻道:“我为什么要走?是因为说我是个煞星么?可是我怎么认为我不仅不是个煞星,而且还是个福星呢?”
明瑶姑妈嘴巴都快憋馊了,听到了正事上,马车来了精神,“你是福星?自己给自己安的么?”
“就知道各位长辈不信我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