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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早上,她终于见到了夏风,是在铺子里,因当着银姐等人,夏风只是悄悄的握了握她的手,说:“下午散了我再来——”然后将花种子之类的递给她,便急匆匆的走了。
宋崖今日起的晚,在自家铺子里眼观了对面的一切,虽不是特别真切,但凭借想象的发挥,还是让他青了脸,他接过小厮递上的热毛巾,胡乱的抹了几把脸,这就一连声的要衣服。
小厮拿来了衣服,一同拿来的还有一封战报。
宋崖接过来,只见一角有“密”字封签,不知是何事,一边任小厮收拾着穿衣,一边拆开了信件,原来是尚云摩给他的私信,言西北有加急军报到京,叫他早作准备,早日回京……
另一个姑娘
当下宋崖接到尚云摩的密信,心烦意乱,忙忙的穿了衣服,没有立即去康三元的铺子里,而是先提笔回复了尚云摩的信,又叫过几个亲信去打探消息,将昨晚送到的公务批了一遍,这才出门。
他估量着,这次战事如果大起来,少不得明泽又要叫自己去西北抗敌。而这件事,现在他不十分想……
如果不出差错,少则一二日,多则三五日,明泽的旨意就该到了,他得抓紧时间,先把康三元降服了……
事实证明,老牛吃嫩草固然不易,嫩草想吃老牛,更是难上加难,康三元,实在就是一只再倔不过的老牛。
自从牺牲了彩盘子骗来那一吻之后,康三元防他简直像防贼,等闲不走近他三步之内。宋崖不由得肚里苦笑——天知道他并没有一丝轻薄之心,如今生生被康三元逼成了采花大盗的形象。
这些还在其次,更让他吐血的是,康三元与那个捕头只要一见面两双眼睛就分不开,眼中的浓情蜜意满的能淹的死人,他不由得猜想,他们两个一定拉过手了,一定亲过了!
——以康三元那点小智商,被人哄着亲了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更何况…更可况两个人现在是这样如胶似漆的状态——他血红着眼睛在自家的铺子内走来走去,如是想。
他不是不想命张清原寻个由头将那个夏风打发出去,在外面公干个一年半载的,但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做——那次将夏风支出去是因为自己不在这里,且,知道康三元没有对这个捕头很动心(他自以为),如今就不同了,如今再这样做,那自己就是小人和懦夫——
他自有他的原则。
他的关于康三元和小黑脸夏风的猜想很快便得到了应证。
这天,他坐着轿子从张清原家回来,在一条以小吃闻名的热闹小街上,便看到了康三元和夏风的身影——两个人正坐在同一张桌子边吃一种小汤团,宋崖眼睁睁的看见夏风用木勺舀了自己碗里的小团子喂给康三元吃,而康三元满面娇羞的张着嘴真就吃了——
宋崖在轿内替康三元心疼——想:你怎么能随便吃人家碗里的脏东西呢?
同时,他还看不得她就着夏风的手吃东西,何其亲密!
于是,他喝住轿子,自己猛起身就要亲上街去拆散他们——站起来了又觉得不妥,于是又叫过一个跟随,命他去叫康三元过来,就说:“知府大人有请——”
他自己则一脸火烧火燎的坐在轿子内等待,眼看着那跟随到了汤团铺子前抱拳说话,正在低头吃面团的康三元和夏风都吃了一惊,康三元又露出了她那种万分惊诧的圆眼睛、圆嘴巴表情。
倒是夏风镇定,一惊之后,便示意康三元坐下,他先起身向轿子走来,宋崖见状虽然知道夏风此举是周到的,但心里的气不由得又大了三分——不过,自己此时虽十分不想看到他,但却也十分想叫他看看自己——
于是,等夏风走到轿子前弯腰施礼,叫:“张大人——”之后,他便下意识的挺直了腰身,端正了表情,命跟随掀开了轿帘的一角——他便这样无限端正的坐在轿内,淡淡的看着夏风——
这里,夏风抬头见是他,微微一愣,随即再次施礼,叫:“见过侯爷——”然后便垂手让到一边,他的身后这方闪出了忐忑的康三元——康三元是因为听说知州要叫她,所以在忐忑,今见帘子掀开,露出的竟然是宋崖,不仅忐忑尽无,面上反而露出怀疑和微怒的神色。兀自站在那儿不言不动。
宋崖见状甚是头疼。
他清咳了一声,摆出一副童叟无欺的表情捏造事实道:“三元,快过来,银姐有要事找你,我此番是特特的来接你的——”
一边说,一边亲手撑起了轿帘。
康三元半信半疑,仔细观察宋崖的表情——宋崖的表情滴水不漏。她不禁有些慌张——她总是瞎操心担心银姐的肚子。
于是认真的问:“真的?银姐怎么了?”
宋崖闭着良心的眼睛郑重的道:“你去了便知……”这话说得连边上的夏风都有些信真了,康三元望了望夏风,见夏风也面带犹疑之色。她便不再心疑,转身就往兴阳街的方向赶。夏风便拱了拱手,和康三元一起并肩而行。
宋崖见状摔下帘子,一脸隐忍的火燥之色。
不一会儿,康三元便看到宋崖的小轿轻轻巧巧飞一般的从自己身边擦过,直奔兴阳街而去了。
康三元忙忙的奔进自己的铺子,便见宋崖已经悠闲的和银姐在坐着闲聊了,康三元便疑惑的问银姐:“我听呃,他说你有事找我,到底怎么了?”
银姐见问,略有些为难的踌躇道:“也无甚大事,刚刚有一道账目不清,现在已经理明白了——”说话间眼睛只看着对面的桌子。
银姐不惯说谎,因此康三元一见便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一边悠闲端坐的宋崖——宋崖见状,悠悠闲闲的对她飞了一个眼风——康三元见状差点吐血,这,这太过分了!!
康三元被宋崖如此妖孽的一眼雷到内伤,她不好此时揭穿他(夏风在侧,她怕银姐会不好意思),因此她摸了摸胳膊用一种怒其不争的目光凌迟着宋崖,宋崖皮厚,他纹风不动的捧着盖碗茶,末了,回了一个受伤的眼神……
康三元终于败下阵来,火速的到门外晒了一会儿夕阳……
耳中便听屋内夏风的声音在与宋崖交谈,问:“侯爷准备什么时候起身?”
一语顿时提起了康三元的精神——看来这老妖孽要走了?她顿时一阵舒爽,继续侧耳细听——
然后便听宋崖的声音道:“也只在这一两日吧,我不在时,还要烦请夏捕头多多关照三元,我定感激不尽——”
半晌方是夏风的声音道:“这是自然,三元的安危便是我的安危,侯爷不必担忧——”
康三元听到这里,便不去留意了,她只记住了宋崖那一句:“也只在这两三天吧”
不错,不错,康三元心想,你偶尔来见见我,我是欢喜的。如今——你还是回去吧,这里实在不是你该待得地方……
到了第二天晚上,宋崖满面郁郁的在康三元的宅子里蹭了一顿践行的宴席,当夜便带着随从走了——临走之前,他还在康宅后花园子里握了康三元的手,康三元因为刚听说了他这一去是要上战场的,生死未卜。心下不禁也有些担忧,因此也没有很计较他,并且还真心实意的叮嘱他:万事要小心!
一句话说的宋崖的脸顿时像绽开的春花,露出无限的欢喜之色来,让康三元顿时又深悔自己说多了,担心宋崖会误会己意。
宋崖带着一脸的春花和满心的担忧去了。
不言宋崖匆匆而去,且说康三元自宋崖走后,本以为去了一项烦恼,应该诸事顺心,更加畅意才对,没想到事实总是不能尽如人意——
首先是那个神秘的姑娘又出现了。
这次是傍晚时分碰见的,因家里的醋没了,康三元买回菜来之后,又返回街上买醋,等她拎着醋罐子走到步云街口的时候,便见一顶绿油小轿停在了夏风家的门口,她便下意识的放缓了脚步,眼见暮霭中,一个衣着端庄的姑娘从轿子内走了出来,乌发如云,纤细的高挑身材,肤色白净犹如象牙,康三元看不清她的眉目,但直觉的觉得她与那夜船里所见的姑娘感觉相同。
见那姑娘已经伸手叩门环了,康三元不好再磨蹭,便走过去了。到了家里,她借故上了一次凉亭——一无所获,她知道此时夏风是在家的,所以止不住的又要猜度这姑娘的身份。
猜解不出,便去委婉的问银姐——银姐自上次替宋崖圆谎之后,似乎对宋崖又生了些好感,没事时偶尔还说一句:这宋崖真是要去打仗了啊?——担忧之情可见。
康三元琐琐碎碎的向银姐描述了一遍船上的姑娘的形容,问她有没有见过?银姐茫然的道:“平白的说一个人的相貌,哪里想得出是谁呢?你可知道与她在一起的是什么人,这样还好想——”
康三元拿捏一瞬,便告诉她那姑娘似乎认识夏风……银姐听了依然想不出,末了笑道:“你别胡思乱想了,夏捕头可是家世清白的,不会有事儿的——”说的康三元便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
到了第二天见夏风,康三元含着心事,有些欲言又止。夏风似乎正为什么事考虑,也没有十分在意,两人早上见面不过说了几句话便各有各的忙碌去了。
康三元在楼上闷头画了一中午彩盘子——她倒不是怀疑夏风有什么意外之想,而是她觉得自己似乎不是很了解夏风,夏风是典型的负责任的大男人,做事果断利落,喜欢独自解决问题,就比如平日与康三元共处时,他也从来不谈论公事,甚至连家人也很少谈论。他谈的多是各地的奇风异俗、奇闻轶事等。这些诚然是好的,但也有些不好处,就是康三元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也许是自己多疑了,她想,再者说,即使是真夫妻,也不能事事彼此都过问啊。
到了下午,街上便贴出了征兵告示,告示的内容与康三元提前知道的大同小异:西北要打仗了,整个清乾各州郡衙门都要负责粮草的征集、士兵的招募和初级训练工作。
要打仗了,意味着国家要烧银子了,平头百姓们的收入要减少了,要纳的税却要增加了——打仗,向来是劳民伤财的事。
衙门虽然和军队不同属一个管理机构,但遇上战事起,两者就要紧密配合,征兵征饷都是各地衙门要负责的事。
所以隔了两三天康三元偶然从渝州城的府衙门前过,便看到门前空地上站着几百号新招来的士兵——渝州城比较富,衙门里有钱,新招来的士兵立即配备了军服和武器,康三元看着这群二十出头三十以内的青年士兵们,心里忽然有一丝恐惧——
这就要走了?这就要上战场了?这几百号的人去了,又有几个能活着回来呢?那么宋崖呢,他这一去,也不知是福是祸……
当此时,康三元忽然想起了他表白那夜所说的“竹篱茅舍、流水人家”,心里忽然就有点想落泪,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带着这有点郁郁的情绪,康三元回了铺子——
夏风此时虽忙,但还是十分常见的,夏风问起过康三元什么时候成亲好?康三元觉得马上就要兵荒马乱了,心中不宁,且自从有了神秘姑娘那一事之后,康三元觉得成亲还不能急于一时——
夏风听了康三元的回答有些失望,他默默的望了她一会儿没有说话。
宋崖走后第七日,衙门里又贴出了新告示,内容是处斩贪官的,内中就有殷士廷的名字,列在榜首,贪污钱款收受贿赂之巨,只能叫康三元这样穿越而来的老百姓望而咂舌。
监斩之地在老菜市场口,康三元当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