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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沁道:“不如,我先带一支轻骑去城内探探。”
“还是让为父去,”娄孝道,“你虽不输男儿,可万一被俘虏了,岂不是要受侮辱?”娄孝遂向公孙灏请求道:“元帅,让我去吧,我去城内探探情况。”
黎一鸣见公孙灏不语,接话道:“的确有必要先派人去探明情况,但娄将军年事已高,让娄将军去恐怕不妥。”
徐令简道:“那我去吧。”
“你,你似乎也不妥,你一直是负责守城的,探路的任务可不比守城容易,他人也没有守城的经验。”
“郑将军啊,郑将军有。”徐令简说。
“那就让我去吧。”郑觉说,目光扫视过眼前那双流露出心事的眼睛,傲然一笑,“还是让我去吧!”
黎一鸣不再说话,目光与娄孝遥遥呼应。
郑觉将目光看向公孙灏,等待他的回复,公孙灏却拧着眉梢,有些忧心:“让钟桓跟你一起去。”
郑觉拍拍他的肩膀:“不必。我一个人带些轻骑去就够了。”
公孙灏再三叮嘱他:“那你小心。”
郑觉看了眼黎一鸣,转身便走去营中挑选士兵。
一个时辰后,郑觉仅领着十名轻骑出现在雍城附近,他交代那挑选而来的精于射术的两名百步能穿杨的弓箭手悄悄潜伏去雍城城楼之上隐藏起来,又吩咐两名轻功了得的士兵也登楼隐藏,自己则领着其余六人策着轻骑缓缓步入大开的城门,入得城门里,郑觉故意压下了马速,耳廓时刻警觉得竖直,全神贯注地打量着城内的一举一动,显然这座空城并不如它看起来的那般宁静。
风声顺着空旷的甬道尖利地啸过,但闻城中楼上悬垂的旌旗猎猎响动。郑觉勒了缰绳不再前行,从马鞍子下取出万石弓,搭箭而上,对准前方楼台上的朱帜用力一送。
那旗帜断裂的轰声一起,便有黑压压的人头像满溢的洪水一样从城上涌出来,张弓搭箭声燃放的爆竹般此起彼伏,顷刻间,城门大闭,伴随着陆陆续续地响声,郑觉的人头便被万箭所指。
城楼上有人喊话:“识相的就放下兵器下马,束手就擒。”
郑觉冲着城楼上喊话的人一笑,松开拳头,万石弓哐得坠在地上,郑觉双手并举:“诸位别轻举妄动,先不要放箭,不要放箭,我这就下马!”
那城门上的将军又叱道:“还有你身后的人,速速缴械!”
“听见没有!想活命还不丢掉兵器!”郑觉回头一呵,眼神迅速往城门之上扫了一眼,身后六人便丢下兵器。七人便做下马之举,才拾着马镫下到一半,城门之上六支劲矢齐齐飞出,甬道两边的城楼之上几声痛呼,尸体便重重翻坠下地,摔得粉身碎骨。
“放箭!快放箭!”一片惊慌中有人声嘶力竭地嚷着:“快!”
郑觉迅速翻身藏到马腹以下,避开了射过来的箭雨,与此同时,双足勾住马背,马匹扭头便往城门冲去,六人也做相同之举。
“守住城门!别让他们跑了!”
事先隐藏在城门之上的士卒已经跃下,迅速斩杀了守门之人,在追兵赶来之前已经开了城门。
郑觉等人趁机冲了出去……
“我刚入城门,试探了下,就遭遇埋伏了,”郑觉说,“城内有重兵把守,我们不易强攻。”
“有重兵?”黎一鸣道,“若真的有足以让人畏惧的强兵,郑将军能毫发无损地回来?老夫真有些不信。”
“确实有些难以置信。郑将军此次只带了十名轻骑,入了城中遭遇了埋伏,郑将军十一人竟都毫发无损,老夫想,若真是咱们应付不来的重兵,那应该不会如此轻易脱险吧。”娄孝也道。
徐令简也笑:“那雍城内若真驻扎了咱们对付不下的重兵,那么郑觉,我要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哪知钟桓在下面踢他,小声提醒他说:“你可别小看人家。”
“你踢我干什么?”徐令简没听见,愠怒地瞪了钟桓一眼。
钟桓尴尬无比,抿了抿唇,绷直了脊背安分做着,老实地迎着公孙灏瞪过来的目光。
“ 不是咱们对付不了,而是强攻不值,若硬要强攻,可能会伤元气。”郑觉说。
“郑将军就如此笃定?”黎一鸣道,“郑将军不要夸大其词了,郑将军——”
“亚父,”公孙灏打断黎一鸣的话,冷言冷语道,“娄将军当年没有和郑将军一起带过兵,因而不了解郑将军。但亚父是郑将军一起行过军打过仗的,亚父当年还曾在郑将军麾下,亚父难道忘了,亚父应该了解郑将军才是……”
“老夫只是提出自己的质疑,供大家一起商讨,元帅不要生气。” 黎一鸣致歉说,却板起了一张脸。
“哦?”娄孝作讶异状,哈哈笑着缓解气氛,“看来郑将军很得元帅的器重和信任,既然元帅都这么说了,那郑将军应该有过人之处了,老夫以后可要好好见识见识。”
娄沁看了郑觉一眼:“照你这么说,不强攻,那咱们就得想其他办法了,可眼下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除非换了策略,不先占领雍城了。”
公孙灏想了想:“那就先不攻雍城,转攻周边这几个,可以分头拿下之后对雍城形成合围之势,那么雍城就好拿下了。”
“办法好像是行得通,可拿下之后不一定能对雍城形成合围之势,因为:如果盛都再派兵从这些城镇外围再设一道防线的话,咱们可就是腹背受敌,等着被夹击了,”郑觉说,“雍城还是要先拿下。”
“要先拿下雍城,又不能强攻,那怎么拿下呢?有什么好的办法吗?”徐令简问,“毁了粮草?可要进城去,难道要再辛苦郑将军夜袭么?”
“老夫倒想到一个办法,”黎一鸣说:“不如从水源下手,切断水源或在水中投毒,雍城的水源都是从城外开渠引进去的,不必入城,咱们只要找到城外地下的暗渠填埋了就可以了,没有水源可比没有粮草更要命。”
“不行!”公孙灏一口否决,“雍城里还有百姓,而且这里本来就缺水,毁了暗渠无异于毁了一座城。”
钟桓嘟哝道:“切断水源和投毒的手段未免卑鄙了些,会使百姓怨声载道,肯定都会拥护公孙戾了,对元帅不利。”
“那该怎么办?”娄沁:“这也不行,那也不可,我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
郑觉:“我有一个办法。”
公孙灏:“有了……”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什么办法?”众人期待地看着他俩。
公孙灏笑笑,看向郑觉道:“我觉得我跟郑将军想的是一样的。”
“到底是什么办法?”钟桓已经迫不及待,不停催促公孙灏,“好着急,元帅你快说啊。”
公孙灏笑着,就是不说。
钟桓又抓耳挠腮:“为什么我就想不到呢?”
“呵——”徐令简伸腿踢他一脚,“唉唉唉,我跟你说啊,人啊,贵有自知自明。”
钟桓白了徐令简一眼。
娄沁忍不住噗嗤一笑:“看你俩整天打情骂俏的!”
“谁跟他打情骂俏!”钟桓与徐令简齐齐炸了。
“我错了,”娄沁说,“你们不只是打情骂俏,你们还是心有灵犀,啧啧啧,如此异口同声。”
“异口同声的是元帅跟郑将军!”钟桓一脱口,赶紧捂住嘴巴。
公孙灏与郑觉相视一笑,再次异口同声:“暗渠……”
“暗渠?”这回是仍是不明所以的众人异口同声。
102、相思
“父亲,你说元帅说的‘暗渠’到底是什么方法?女儿实在想不通。”
娄孝的眼睛紧紧盯着公孙灏的帐篷,没注意听,娄沁冥思苦想:“会不会是——咦,父亲,你在看什么?”娄沁顺着娄父的目光去看,最后一个留在里面的黎一鸣这才铁青着脸从公孙灏的帐篷里走出来。“黎伯好像不高兴,又和元帅起争执了么?”
“沁儿先回去,”娄孝道,“为父去和黎伯说几句话。”遂迎上前去,黎一鸣赶紧缓和了些颜色,招呼道:“娄将军。”
“唉,一把年纪了,你就不要和元帅计较了,”娄孝陪着黎一鸣一道往前走,“元帅也有他自己的想法,你的想法不一定就是他的想法,有时候,也不一定比他们年轻人的主意好。”
“哼……”黎一鸣长叹一声道,“是啊,元帅可是越来越有自己的想法了,另可相信一个外人不愿相信一手把他带大的亚父,等以后那人功高盖主的时候恐怕就追悔莫及喽……”
“外人?”娄孝呵呵笑道,“怎么说是外人呢?我听沁儿说,郑将军的二妹不是跟了元帅么?这往后还不都是一家人?只是,”娄孝挑了挑眉梢,“不知为何,郑将军好像还不知道亲妹妹跟了元帅,而元帅似乎也不想告诉他,这我就不懂了,这是为什么呢?以后回去了,兄妹见面,早晚不都是要知道的么?”
“为什么?”黎一鸣口气十分笃定,“因为郑崇枢的女儿不配!灏以后是不会给她任何名分的。”
娄孝寻思着这句话,又笑:“怎么可能?我听沁儿说元帅很喜欢她,而兄长又立了功,她怎么也不会被亏待的,说不定,说不定……”娄孝顿了下,“说不定,立她为后都有可能。”
“总有人会不答应的,我就是第一个。她若是男儿,可以像她兄长那样为灏鞠躬尽瘁,能得到爵位嘉赏,但她偏是女儿,如果以身侍君,诞育子嗣,只会玷污了皇室的血脉。灏要立她为后就是让祖先蒙羞!”黎一鸣义正词严地说。
……
娄沁一直在一旁留意着那两人,待黎一鸣走后,忙迎上去问娄孝:“父亲,你跟黎伯都聊了些什么?”
娄孝摸摸她的头:“在说立后呢。”
“立后?”娄沁睁大了眼,“说这些,未免早了些。”
“不早了,一旦回到盛都,新帝登基,那就要着手准备立后的事宜吧,短短的时日,上哪找一位德才兼备又让众人都心服口服的皇后呢?太子妃生前跟你母亲交情不浅,你跟元帅本来就是有婚约的,又与他出生入死……应该不会有人有异义的。”娄孝望着她的眼睛郑重叮嘱道,“往后,多去元帅帐中走动走动,夜里可以送些姜汤过去。”
娄沁低眉:“可他心仪的是郑将军的妹妹,郑将军又与他情同手足。”
“那个女人在盛都为人质,性命和清白都难保,即便他们日后相见了,你觉得元帅不会心有芥蒂?再说,她是郑崇枢的女儿,即便元帅一意孤行,也总会有人反对的。”
……
“我说老徐,你那边挖好了没啊?”钟桓擦擦脸上的沙泥,对着黑暗的渠道里面喝了一声,“怎么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见你人啊?”
水声潺潺地响,钟桓往前探了两步,没料到那边突然探出个头来,那眼睛贼亮贼亮的,就像是沙漠里的狼,猝不及防的钟桓一屁股瘫坐下去。
“就这点儿胆,”徐令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