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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紫终究还是放下了剑,本来不打算留下这个女人的性命,幸好这次用的是剑,否则她的命只怕早就丢了。
“叶深深……”
他到了山洞边上,却没有立刻进去,只是站在边上喃喃了一句:“有没有必要?”
山风凛冽,吹得他的衣衫凌乱。
那晚醒来的时候,嘴边有血,是她用自己的血救了他。虽然衣服少了,但……他却意外的没有生气,反倒是说不出的……轻松。就像是河边风,路边花,湖眉的漫山昙莲开放的时候,轻松得理所当然。
早就知道墨采薇不怀好意,本来他该任由墨采薇把她逼到极点,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的,只是……
——叶深深,你到底拿什么东西让我觉得理所当然?
“呵,算了。”
他笑笑,转身就走。
走了数十步,却还是回过了头。
当是时,天朗气清,万般伊始。
***
酸。
很酸。
酸得骨头都散架了。
叶深深挣扎着睁开眼睛,见到的是一片清水蓝的垂幔。
在她的记忆中,好像只有少紫的房间才会这么装纯情地用这种垂幔啊,她不是被那个采薇公主陷害然后掉那个奇奇怪怪的山洞里去了么,怎么现在怎么看都怎么像是在……床上?
转个身,几缕发丝在耳边。
一张精致得不像话的脸近在咫尺。
少紫?
少紫!
是他救了她?
叶深深很小心地控制住没让尖叫脱口而出。
少紫的脸非常的纤白,黑发如墨,缭绕着枕席上。浓密的眼睫微微开合,却明显没有醒来。他侧着身子,呼吸有一下没一下地扫到她的脸上,让她的心跳一下子乱了……
此情此景,叶深深狠狠吸了吸鼻子:虽然说也不是没有近距离看过他,虽然知道他是个名副其实的公狐狸精,但这这这也太鼻血了吧?!
时间一点点流逝,阳光斜斜地照进房间里,落到地上,慢慢攀爬到了床上,跳跃到了少紫脸上。
安静的少紫,才像是在湖眉幻境里见到的那个人。
——狐狸精,你要是一直不醒来该多好。
这么美的景致,叶深深很没出息地差点儿忘了这个死勺子的深仇大恨。他的眼睑下投射着淡淡的阴影,让她忍不住想伸手去擦掉,她也那么做了,只是——
嘎?这是什么?
她看到了一只毛茸茸的东西,确切的说,是一只白色的翅膀。
怎么最近的狐狸脸上还会长羽毛?
叶深深不怀好意地想伸手去抓,却发现手一挥,没反应——倒是翅膀动了——等等……这个翅膀这个翅膀好像……是长在她身上?是她的手?!发、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啊啊!
没有手了没有手了……那身体呢?
转个身,跳,扇扇翅膀——“啾啾——”
不、是、吧……
“你醒了?”
少紫戏谑的声音传来。叶深深循声望去,就看到了少紫一副美人初醒发丝凌乱的模样,眯着眼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睛眯得越来越细,最后眯成了一条弯弯的线。
“啾啾——”
——混蛋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呵呵……”少紫垂眼直笑,笑着笑着又躺回了床上,侧着身子面向她,“我在岩洞里见到你的时候,你就是这副样子了,不是我做的。”
——你!!
少紫百无聊赖地抬起手,摸了摸在床上气得直跳的小家伙,在小家伙张嘴啄人前捏住了它的喙。小家伙立刻气得瞪圆了眼睛,翅膀乱扑腾。见到她这副样子,少紫忍不住想笑。
昨天最终还是跳下了岩洞,一眼扫去却没有她的身影,最后在地上发现了……一只鸟,一只带着她的气息的已经晕过去的……鸟。
那只鸟只有手掌般大小,浑身雪白的羽毛,连喙都是白色的,只有一双脚是红色的,躺在他的手心里乖巧得很,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
原来这就是那个聒噪的丫头的原形?他不禁失笑,带着她回了国师府。直到天黑她都没有醒来,未免不测,他就把她放到了床上,这一晚,睁眼就可以看见叶深深软绵绵趴在床头,他睡得居然异常的安稳。
再然后,就被一阵聒噪的鸟叫吵醒了。
叶深深继续暴跳:“啾啾——”不是你是谁?只有你才干得出这种事情!
“不是我。”少紫轻笑,“你掉进的那个岩洞的关系。”那里好像是曾经被人下了显形的结界,虽然很弱,但她没什么能力更没经验,难免中招。
——那还是你动作太慢!
“你饿不饿?”少紫不怀好意地笑。
叶深深这才发现,从昨天上午到现在,已经一天多没有吃东西了,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呜呜……
“啾啾——”
——饿,当然饿!
“虫子?”少紫笑得越发灿烂。
“……”
叶深深算是明白了,少紫这个狐狸精,是压根就没打算让她吃饱肚子。这种事情,也只有这只混蛋狐狸才干得出来!靠人不如靠己,她决定自力更生。好在墨晔爹爹那儿听说过她原来是鸟这件事,这会儿她已经可以接受现实了,肚子饿了,她自己找吃的去哼哼。
既然是只鸟,咱就可以用翅膀~
叶深深主意定下了,用力一阵扑腾,从床上嗖的出去了,然后咚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
脸,丢大了。
阳光照在她的脑袋上,暖呼呼的。她晕晕乎乎抬头看,少紫那副憋着笑的模样尽收眼底。
“啾啾——”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晚饭,你说我是蒸了你好呢,还是煮了你好?”
“啾啾——”叶深深瞪眼,你敢!
“晚饭,这样子挺适合你的。”
“啾啾——”
作为一只鸟,也是有尊严的!少紫的脸上写满的笑意那叫嘲讽,不怀好意的嘲讽,幸灾乐祸!
叶深深决定逃跑,被射成马蜂窝也要逃跑,她再也,再也不要在这个色魔狐狸精家里待下去了!
悲惨的宠物生涯(中)
一只不会飞,或者说还没学会飞的小鸟想飞出一间关上了门只有窗户开着的房间会是什么样呢?
以前没人设想过,叶深深今天算是彻彻底底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欲哭无泪。从床到窗户的距离其实很短,只有几步,但是她却在原地扑腾了半天,还是没有如愿飞上那个窗台。跌了又跌,再回头看看少紫,居然还坐在床边笑靥如花。
“……”你混蛋。
少紫笑了笑,下床从地上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了桌上。
这么轻易就给人用一只手揪上了桌子,叶深深用力回头瞪了一眼,却对上少紫戏谑的目光。
“不饿?”
嘎?
她跳了跳,转过身才看到桌上放了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几块玲珑剔透的糕点,只要一靠近,芳香就扑鼻而来。
这个是——
她回头瞅瞅少紫,少紫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桌边,在桌边斟了一杯酒,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玲珑糕。”他说。
又是玲珑糕?
叶深深本来是早就扑到了盘子里,听到少紫的话却停下了动作。玲珑糕是朱墨的特色小吃,上次吃还是初上湖眉的时候,玄歆冷着一张冰块脸,从客栈里买来的就是这个玲珑糕。还是热腾腾的,在马背上,玄歆的怀抱也是带着暖意的,玄歆不知道,思凡也不知道,连她自己都选择性忘记了,那天趴在玄歆的怀里在马背上昏昏欲睡,怀里抱着的是玲珑糕,心里眼里看见的是那个冰块的脸,想着什么时候可以看到他的笑呢?
时光匆匆,多久没见着玄歆了?思凡说他受了伤,照他那冰块个性,天知道会不会找人救治……
她下山那么久,居然只有一个思凡来找她,想到这儿她又忍不住想跳……
桌上的玲珑糕不是现做的,当然没有上次玄歆给的那么热腾腾。她埋头啄了一口,甜甜冰凉的味道在嘴里弥漫了开来。
“不好吃?”少紫见她只吃了一口却没有接下去吃,轻轻把杯子搁了下来。
玲珑糕点旁的小鸟却没有反应,红豆一样的眼睛呆呆看着盘子里的糕点。
少紫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却马上被笑意掩盖。
@奇@“想什么?”他轻声问。
@书@“啾?”叶深深侧过脑袋。
少紫眯起来支着下巴看着她:“晚饭,你成了这副样子,可怎么负责?”
“……啾啾!”那就不用负责了!
“不、行。”两个字,被少紫隔开了说,以表坚定。
跟这个狐狸精讲道理那是没有希望的,叶深深决定无视他,就把他当作一张凳子一张椅子,或者更恰当的是一个花瓶一盆花,他爱在桌边坐多久就坐多久,什么事都不能打扰她吃饭~只是他那玩味的目光却忽略不了,假设有个人在你吃饭的时候从你头顶开始打量到脚上,一直盯着你盯着你,相信没几个人吃得下去。叶深深当然也不例外,于此,她的应对策略是叼了块玲珑糕扑腾到了地上,走到角落里蹲着,开吃。
少紫有些压抑的笑声在房间里不断地回荡着,一点一点挑拨着她作为一只很容易暴跳的小鸟的耐性。
叶深深仰着脑袋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断告诫着自己:淡定,你要淡定,不要被这只狐狸气疯了,作为一只鸟你是不可能跟他对打的,要啄死他也得先学会飞啊,你还是只不会飞的鸟……
一块玲珑糕下肚,肚子已经胀得不行,翅膀当然是摸不到鼓鼓的肚子的,叶深深很没出息地在地上躺了下来,还是用两脚朝天这种对于鸟来说挺不容易的姿势。舒服倒是舒服了,只可惜爬起来有点困难。当少紫从桌边站了起来向她走来的时候,她一阵乱扑腾,一不小心把翅膀扭到了,顿时疼得眼泪直打转儿。
再看看少紫,他已经到了她跟前,哦不,是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实在忍不住,她翻了个白眼,却换来少紫轻柔一笑。他说:
“你居然不会飞?”
“……”
***
作为一只鸟……它也是可能不会飞的!
不会飞的鸟当然逃不了,所以叶深深踏踏实实地在国师府里住了下来,伺机……整垮那只公狐狸精。
然而距离半月之月只有五天了,到现在为止吃亏的却从来都是她。少紫那只狐狸精明得让人咬牙切齿,却偏偏还披着一副“我是温柔良善国师”的模样,以至于上到国师府,下到平民百姓,一致认为是她占了他们的纯良国师便宜。
国师府的日子非常的平淡,平淡中带着鸡飞狗跳,哦不,是鸟飞鸟跳。当然,平淡的是少紫脸上万年不变的微笑,又飞又跳的是每每恶整不成被反整的区区小鸟,叶深深。
一大清早,例行太阳晒屁股。叶深深例行地吃完早点,例行地没有见到早就出门去练剑的少紫,例行地练习飞行,例行地连飞带爬地上了看守得相当严格的院子里的花架,例行地:
“啾~”
——翻译: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啾~~”
——翻译:我要变回人啊啊!!
“啾~~”
——翻译:死勺子都没用成这样了玄歆木头怎么还不来把他封了啊!!!
“小鸟,你又在叫什么?”
一个丫鬟拿着把扫帚在花架底下坐下了,抬着头笑眯眯地望着她。
“啾啾~”
——我叫你家国师去死!
丫鬟看着一只肉嘟嘟的小鸟停在花架上朝她直叫的模样忍俊不禁,带着笑说:“你一定是在感激国师对你那么照顾吧。”
几天前的傍晚,国师从外头带回来一只受了伤的小鸟,神色居然难得的阴沉。一回来就把自个儿连同那只鸟关进了房里,直